《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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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惊两朝:眸倾天下-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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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好生安置着。”

    沁美人与碧清双双惨白了脸,连连磕头哭喊着:“王后饶命,王后饶命,臣妾冤枉,冤枉!”

    可是侍卫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们拖了出去,在漫漫黑夜中,隐隐传来哭诉声,那样撕心裂肺,但在这阴暗嗜血的宫廷中却是如此平常。

    “王后,臣妾觉得此事……”卿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凌厉的目光打住,跪在地上呆呆的凝视着我。

    “你的孩子是沁美人指使碧清在安神茶里下了藏红花,导致小产。此事就此了结,谁敢再妄加议论,或是王上听到任何风言风语,本宫作为六宫之主,将严惩不殆。”

    满阁突然一阵沉默,静谧无声。直到冰凌轻咳一声,众人恍然回神,齐声道:“王后圣明。”

    ·

    处理完小产之事,我便决定去趟御书房,今夜之事是该让夜鸢知道,毕竟那是他的孩子。

    “娘娘,您不觉得今夜之事太过蹊跷?”一路上闷闷不语的紫衣像是憋了太久,终于是开口了。

    “你倒是说说蹊跷在何处?”

    “这样蠢的办法,沁美人丝毫不蠢且不说,就算蠢也不会用如此明显的手法去害卿嫔。”紫衣嗤鼻而笑。“紫衣想,王后您何等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依旧缓步前行,但笑不语,深深的游廊上传来我们细碎的脚步声,空空回响飘荡。

    两年来,很少有妃嫔怀有龙种,怀上了的也都莫名其妙的小产了,此中秘事自是不言而喻,却无人敢去深究。历朝后宫都不平静,算计阴谋常常出其不意,一山更比一山高。而我,却是袖手旁观后宫事,冷眼笑听姬妾争,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能纵容她们明争暗斗,只要她们的争斗没有影响到我的地位,便放纵她们争。争个你死我活对我只有好处并无坏处,我只需稳住我的后位,而朝廷,一直都有楚寰,我信他。

    “娘娘,您觉得是谁才是真凶?”冰凌好奇的问。

    勾过鬓角被风吹散的一缕发丝,轻轻抚摸护甲,莞尔一笑:“卿嫔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对本宫百利而无一害。谁是凶手,早已不重要。”

    “难怪娘娘就这样草草的了结此事。”冰凌恍然大悟的点头,又口没遮拦的问:“万一娘娘您怀了孩子却被人给谋害了,也不知您会如何对待凶手。”

    紫衣一听忙用胳膊肘顶了顶她,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往下说。冰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垂首:“奴婢失言。”

    我面无表情的行走于游廊,望汉白玉雕栏,记忆中又闪现我亲自喝下那碗藏红花,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杀害。双拳不禁狠狠握紧,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她,不得好死。”

    ·

    月转殿前檐,一枕秋风漏声长,玉露笼轻烟。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御书房,脚有些累。紫衣常问我为何不乘辇,说来也奇怪,我总是喜欢漫步在偌大的宫殿中,只有脚踩着我才能感觉到一切是那样真实。

    “王后娘娘。”李公公一见我来便陪着笑,恭敬的向我行礼。

    瞅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御书房,我问:“王上还在里边?”

    “没停过,您倒是劝劝王上别太劳累,圣体为重啊。”李公公喟叹道。

    推开御书房的门,一室明晃晃的光芒便射入眼中,刺的有些疼痛。紫衣与冰凌在外头将门轻轻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并未影响龙案前那个认真批阅奏折的男子。

    他始终垂首认真的看着手中那一份份金黄的奏折,时而眉头轻蹙,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眼中透寒,时而瞳中含笑。

    登基已有四年,如今的北国已不能与夜宣的王朝同日而语了,现今北国朝廷稳定,战事减少,赋税不增,南国对北国已是颇有忌惮,不再像曾经动不动便出兵讨伐。夜鸢这个皇帝做的很出色,他懂得如何驾驭臣子,恩威并施。更会任命贤才,听取谏言。

    若再磨砺数年,又会是一个壁天裔,这北国将又是何番景象。

    夜鸢缓缓抬头,盯着呆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打量他的我,问:“怎么来了?”

    我才回神,冲他一笑:“秋末转凉,过来瞧瞧王上是否又在挑灯夜烛,果然又是紧抱奏折不放。”

    目光转至龙岸上那碗早已凉透了气的燕窝莲子羹,不免有些愠怒:“酉时我便命人送来的燕窝莲子羹,你到现在还未动一口。”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忙端起它欲饮,我却制止了:“凉透了,别喝了。”由他手中接下碗重新放回原处。

    张了张口,想对他说起今夜卿嫔小产之事,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寻常,他执过我的手,顺势将我带往他的怀中。我坐在他的腿上,安静的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由衷一笑。

    他沉声问:“今夜怎么了?”

    我不答话,拉过他的左手,瞧着手背上那个淡到几乎不复见的齿印,每次只要看到这个疤痕,我就会想起两年前那个夜里,他将自己的手伸过来让我咬着。还说:陪你一起痛。

    “慕雪?”

    我突然松开他的手,反手环上他的项脖,对上他清冷的眸底似乎有一抹探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化为心中一抹黯然的柔情,身子微微前倾,便吻上他的唇。

    只闻他一声暗叹,几乎是狂热的回应了我的吻,似在寻找彼此最深处的缠绵。

    良久,他才放开我,搂着我的肩问:“有什么话是不能同朕说吗?”

    我依旧环着他的项脖,下颔贴着他的肩窝,将目光投放至一盏宫灯,沉默须臾,才说:“卿嫔小产了。”

    他未做任何反应,只是拥着我的肩头。

    “人证,物证皆证实,沁美人指使其丫鬟碧清放下藏红花谋害。我以杖责八十刑棍给予惩戒。”

    他仍旧不说话,环着他项颈的手紧了紧,就是这样的感觉,他明明在我身边,却又离我好远,好远。

    “不喜欢别的女人有你的孩子。”

    “不喜欢你宠幸别的女人。”

    “不喜欢与你的女人相处。”

    一连三句,句句都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而他的身子早已僵硬,呼吸有些停滞。

    就在那一瞬间,我们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他搂着我的肩头,将紧贴于他胸膛的我拉开一些距离,使得我可以真正的面对于他。

    他淡漠冰凉的眸底闪过清亮,似炙热的火焰一簇一簇自幽暗的深处点燃。

    “朕以为,你不在乎。”他的眼底有冷锐,有倨傲。

    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痛楚与酸涩夹杂在一起,我脱口:“谁说我不在乎。”

    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片刻,眼底的冷漠隐去:“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太久了。”他的语气清冽,像是那样轻描淡写,却又意味深长。

    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两年,并不是他对我的爱已渐渐消逝,而是一直在等待。

    而我,却一直以为这份等待是一种疏远,是爱情的变质。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因为我依旧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不能自拔。更因为他是帝王,我怕越池爱上他,最终受伤的那个会是我。

    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想真真正正去爱一次,即使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仍然想要牵着他一起走下去。

    我问:“你说过的,在我放弃你之前绝对不会放开我的,如今,我已不再想放开你,你是否依旧会陪在我身边?”

    当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时,才发觉泪已落,竟未觉。

    “是,依旧在你身边。”说罢,他便揽我入怀。

    依恋的躺在他怀中,我笑了,为夜鸢而笑。

    ·

    次日,天色有些暗沉,乌云密布,似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本想待在雪鸢宫不出去,偏偏华太后遣奴才传话来,要我去趟圣华宫。

    想必是因为昨夜我处置卿嫔小产之事而召我过去,不知又是哪个爱嚼舌根的宫嫔告了我一状。

    一路走一路暗想该如何对付华太后,且不说她一直都是个狠角色,更因她是夜鸢的母亲。

    进入圣华宫,由奴才将我领进偏殿,才踏入便闻得一阵馥郁芬芳的兰花之香,出自如贵嫔之身。轻纱幔帐低回,缭绕在淡白的玉阶石柱之间,揭开珠帘,我向那个雍容华贵的华太后拜道:“儿臣见过母妃。”

    她素手一扬,示意我起身。手腕上珠翠手镯琳琅,随着她手臂的摆动铿锵作响,一片奢华之态。

    如贵嫔起身向我行礼:“臣妾参见王后。”

    “起吧。”我淡淡地冲她笑着,即在太后身边的座椅上就坐,“不知母妃今日传唤儿臣来,有何要事?”

    “听闻昨夜卿嫔小产,此事是未央你处理的?”华太后的目光轻扫我一眼,护甲轻轻拨弄着食指上那颗硕大的绿宝石戒,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人证物证俱在,故而将沁美人与碧清拉出去杖责八十刑棍。”我简单的将自己的处置娓娓道出,后又附上一句:“儿臣是否做错,请母妃教诲。”

    “可你作出的处置未免太过草率。”华太后的音量略微提高,而我则是低头不语。

    如贵嫔见我不说话,也插上一句:“人证物证是不假,可明眼人一看就是栽赃嫁祸。”

    “感情如贵嫔上圣华宫是来告本宫一状了。”我扬眉一笑,对上她那张温婉无害的脸,“贵嫔你也说了,人证物证俱在,又何来栽赃嫁祸一说?”

    “如此低劣的手法,有谁会用呢?”她像是与我较上劲了,声音暗带嘲讽。

    有意思,头一回见这样的如贵嫔,真是与初遇有着天壤之别,人到底是善变的,况且在这深深宫闱中,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指责。

    “口口声声说栽赃嫁祸,贵嫔可有证据?”我笑意逐渐扩散于唇边。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我又笑:“贵嫔莫不是胡乱猜测个人来定罪?”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昨夜王后所为有欠妥当,不能听信碧清那奴婢的一面之词便将其定罪。”其言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本宫是看证据说话。”

    “好了。”华太后拖了好长的音将我的话语打断,目光隐射寒光,那是直逼向我的。“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了,草率定罪,碧清被仗死,幸好沁美人被雪如救下,否则也难逃一死。所以哀家决定,重审此次小产之事。”

    我的笑依旧挂在脸上,只是多了几分冷意。悠然起身,离座于华太后跟前跪下,后将发髻上的凤冠取下,双手捧至华太后面前。

    一见此般情形,如贵嫔也离座而跪。

    华太后的脸色有些僵硬,冷声问:“王后这是何意?”

    “未央是六宫之主,执掌凤印。如今未央自认没有能力统摄六宫,故取下凤冠交还太后,凤印在雪鸢宫,待命人一并交予太后。”我的语气很是平淡,却惹得华太后满脸怒容,却又强压怒火不便发作。

    沉声冷笑:“王后是在威胁哀家?”

    “臣妾不敢。”我仍旧笔直的跪着,捧着凤冠的手依旧高举。

    她凌厉的盯着我片刻,怒火瞬间消逝,平静的由我手中接过凤冠,将其重新戴插在我的发髻之上。

    温热的手指抚摸着我的鬓角,和蔼的说:“这凤冠可不是说取便能取的,你贵为一国之母以后要多多注意。卿嫔之事就此作罢,一切按王后你的意思来办。”

    “谢母妃。”我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头,便由华太后双手托起。

    ·

    出了圣华宫,一道闪电破天划过,一场大雨接踵而来,淅淅沥沥的雨点卷起一阵暗尘的气息。庭院的桂花被打落一地芬芳,配合着清晰的雨香迎面扑来。

    原本走的甚急的我也因这一场大雨而放慢步伐,游走在回廊中,倾听秋雨之声,我的心境也平和许多。

    紫衣随在我身后,有些担忧的说:“娘娘,您这样得罪太后,不怕……”

    “本宫也不想与太后撕破脸,只是她在逼本宫。”

    “紫衣不懂,彻查卿嫔小产之事与您无关,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我犹自一笑,将手伸出廊外,感受着秋雨的洗涤,沁凉之感传遍整个手心。

    “卿嫔小产之事确实与本宫无关,但与另一人有关。紫衣你如此聪慧,不妨猜猜看,谁最有能力与动机杀害卿嫔的孩子。”

    紫衣低头沉思良久,猛然仰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说。

    我便说:“此处无外人,你但说无妨。”

    “照今日情形来看,如贵嫔主张彻查此事,定然不会是她。可她这样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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