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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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君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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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兰听后恍然到原是孟珣为了套她的话故意那样说的,刚刚自己情绪太过波动,大意说漏了嘴。

    孟兰心知孟珣今晚铁定想挖出她的话,说道:“他已经成了婚。”

    孟珣疑顿,“成婚,你刚刚说你拒绝了他,他是想纳你为妾,还是他想休了他的发妻。”

    孟珣语气越显暗沉,最后一句隐隐有些怒气。

    又道:“阿珣以为此人行为不端,长姐大不可为他动心。”

    “阿珣,婚姻大事容不得他做主,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尚书府嫡出长女还配不上他,长姐看来他的身份不简单。”孟珣目色淡薄,却直将把孟兰看穿。

    当此时,羽萝突然闯了进来,神色惶惧。

    “羽萝出了何事,慌慌张张的?”孟兰问道。

    羽萝环抱手臂,惧道:“小姐,外面好黑,一个人都没有,奴婢看小姐迟迟不出,有些害怕”说着手臂抱的更紧。

    “既是这样,说来时辰也不早了,阿珣你也回去吧,羽萝我们走吧。”

    孟兰正愁没法脱身,羽萝这一来倒也及时。

    “长姐你们走吧,我今晚就在这儿歇。”

    “啊,少爷这儿幽僻无人,怪怕人的,会不会有鬼。”羽萝怯怯咽了口唾沫。

    “羽萝你竟瞎说,这梨雪院是阿珣母亲生前居所,哪儿来的鬼。”孟兰不悦。

    羽萝忙赔礼,“奴婢知错。”

    “阿珣,既然你执意留在此处,身上还有伤就早歇下,我和羽萝就先走了。”

    “长姐,阿珣送送你。”

    孟兰笑道:“不用了,我和羽萝自己回去就好。”

    “长姐慢走。”孟珣恭雅颔首。

    说完二人摸黑离开了梨雪院。

第38章 神女() 
沈芸死后,沈父沈母悲伤过度,离开了帝京,那日天有小雨尚书府一家都去送他们离京,沈父沈母戚容,两鬓青丝成霜,沈母平日注重保养,现在额头眼尾却爬满细纹,脸色暗黄无光,神容憔悴愁眉不展,不复往日光鲜,老了几岁。孟凛秋心生恻然。

    机杼声响,萧若水持梭织锦,手指来回穿梭,使她看起来娴静而安然,落花拂尘般的脚步声传来,萧若水手上一顿,陷入沉思,这脚步声好熟悉。

    “若水。”清泠如珠玉的沉容女声在耳畔响起。

    萧若水三分惊惚,两分意外侧过头,女子正端容敦和,嫣笑涓涓和自己打招呼。

    萧若水立然起身,眼尾扬笑,顺手抽了刚才自己坐的凳子递给孟兰,欣然道:“孟姐姐,请坐。”

    孟兰敛裙优雅落座,见若水站着,自己却坐着总归不太好,正欲起身,若水知意,又回身端了个凳子来。

    “孟姐姐,自打上次我出狱后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这些日子又多出事端,你再不来,若水险些要忘了你。”若水玩笑道。

    “可不是,你出狱不就,我本想来看你,不巧又偶感小恙”说着秋眸递了羽萝一眼,“她和孟珣都不让我外出,又不时生出零碎琐事,也是久没看你。”

    萧若水注意到孟兰依旧脸色发白,只是妆容暖抹,稍不明显,较于上次相见多了些精神头儿。

    萧若水蹙了蹙眉,担心道:“孟姐姐你可要仔细着你的身子,你看你都清瘦了。”

    孟兰不以为意,闲闲笑道:“若水你多虑了,我打小就爱生病患疾,现在身子骨蓄养的比以往好多了,偶有小恙,算不得什么。”

    孟兰刚说完,羽萝就顺嘴说:“小姐,奴婢觉着若水姑娘说的没错,身子是自己的,奴婢再寻个大夫给你仔细瞧瞧。”

    羽萝一说倒提醒了萧若水,随即说道:“羽萝说的没错,孟姐姐我刚好有位医术精湛的朋友,赶明日我带她来给你瞧瞧。”

    “若水,你怎么也和羽萝一样,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你看我不是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不少。”

    “可是”若水正想再说被孟兰打断。

    孟兰紧握住若水双手,语气肯定,端视道:“若水你且宽心,我没事。”

    孟兰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若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总感觉孟兰有什么心事。

    “若水,今天我来还要问你件事。”孟兰呐呐道。

    “孟姐姐请说。”

    孟兰端凝萧若水,正容道:“若水,你可对阿珣有意?”

    萧若水徐徐垂下眼睫,深睫下素白的脸,神容不查,稍许她蓦地抬头,言语平常:“孟姐姐何有此问,我对孟少爷只是朋友之谊。”

    “当真无意?”孟兰语气微有质疑。

    “当真。”萧若水语气果断坚笃。

    孟兰不经意的吁了口气,复又轻叹,缓和道:“若水,姐姐在这里要告诉你一些话,你既对阿珣无意,就不要轻易对他有意,或者说不要对他有意。”

    萧若水平淡望了孟兰一眼,眼里波光浮沉。

    孟兰觉是自己话说得过重,又软融道:“若水,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的父亲。”

    “孟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喜欢孟珣的。”萧若水很自然的接了孟兰的话,笑得清冷曼丽。

    孟兰也回了个浅淡的愧笑,轻揽了若水的手轻道:“你明白就好。”

    “孟姐姐我们难得一聚,不说这个了,现值瑞合园花开锦绣时月,我们去看看花。”萧若水突如其来岔开话题,语声恬淡。

    “我也好久没出来过,走吧。”

    说完二人就去了瑞合园。

    一路上二人心情似乎都不是很愉悦,闷着头到了瑞合园,抬眼望处,游人如织,锦绣靡丽,香风扫面,烦心郁事抛诸脑后。

    瑞合园花开时节为南国盛景,相传南国开年此处荒芜一片,寸草不生,被当时人称其为“不活地。”缘其无论种什么不出几日便会无缘无故的死,却也不是枯死,当地人就认为这片不活地是个邪门地,临侧百姓纷纷搬离。

    后来南国爆发一场大规模的瘟疫,不出半月帝都百姓,家畜,死于疫者达半数之多,南王派医前去救援,均束手无策,眼看因患疫病而死的百姓只增不减,南王痛心疾首,忧思成疾,一日夜里恍惚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荒凉之地,走着走着望到前面有个素衣身影,近前一看原是个少女正提着一桶水浇地,那女子白纱轻裙,云髻螺螺,看起来很是飘然出尘,南王细看女子所浇之处空无一物,不竟问她为什么要浇水,那女子转头清逸一笑,南王大惊顿觉不似凡中人,那少女白纱广袖对着田地洒然一扬,白袖一晃而过,方才空空如也的田地里顿时绽出几朵雪般洁白,花形如丹的花朵,散发出缕缕清香,南王不置信的眯了眯眼,转而懵然看向少女,然而更令他惊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少女手臂飘洒一抬,白袖流风回雪,乘雾而起于半空,睥睨南王,神色庄严,声音缥缈贯响九霄,本座乃是紫霄花神,念你忧戚子民,特来赐你一药,此花可化你南国瘟疫,解你臣民之疾。

    说完还未等南王反应过来已化为一缕轻烟,随风而散。南王惊醒当即召了御医,倾吐出梦中之事,跪下有医立刻联想到“不活地。”南王不顾众臣内侍反对,连夜赶往“不活地。”果真看到梦中仙花,南王大喜,速即让御医采花制药,不出七日南民疫症全消,天地一派清明浩气,南王为感花神救民,不惜花费重金凿渠移花,两月过后昔日寸草不生的“不活地。”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欣欣向荣,有人感悟此处蕴祥聚瑞,实乃清气汇合之地,为感念神女君王恩泽,取名瑞合园,从此世代传唱成为一段佳话。

    三人漫步花间,郁气全无。

第39章 情愫() 
翌日晚,南国都城张灯结彩,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火树银花一片莺笑燕语,熏风生香,南国民风开化,遵循男女平等之礼,当朝甚有女子出官入仕,每月下九亦是南国的又一个七夕节,当日晚未嫁少女云鬓雾髻,簪头璎璎,锦囊宫绦,华冠丽服游街,即是贫困人家子女在这天也会为自己选上件体面合裁的衣服,精心打扮,穿流于街头巷尾,只愿灯火阑珊处,寻得一段锦绣良缘,求得一世濡沫良人。

    既有温清玉,自有风流香,在这天是女子的节日,也是男子的节日,大多京都公子哥儿都会在这天或挥洒千金,或舞文弄墨,吸引佳人,历经数代也出了许多才子佳人,烩炙人口的浪漫风月故事。

    今日萧若水本不想出门,流莺那肯依,生生给拽了出门,二人漫步在一片迷炫灯火的彩桥上,桥下无数娇娥曼影盛放花灯,烂烂华光直将粼粼河水染将成一片绯丽胭脂色,连月色也分外旖旎。

    若水却无心观景赏月,虽然林府的事大都释然,相较以往不再畏惧这番朝盛灯会,但那始终是卡在喉间的一根刺,拔不出又咽不下。

    流莺也知若水心结,以往萧若水从不去灯会,流莺也就随了她,但她认为长此以往对若水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消除心障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学会克服心障,否则只会陷入不可测的黑洞里,甚至被心障毁灭,今晚流莺拉若水出来就是要让她面对,克服心郁,让她去听,去感受热闹中她们的快乐,告诉她人的心中不止是仇恨,还能容纳很多其他的东西。

    听了流莺的话,若水开始用心感受着眼前纷呈景象,从她身边经过来回过客的欢笑声,心情稍稍放松。

    见若水心情舒缓,流莺道:“桥下热闹,我们到桥下看看。”说完拉着若水就疾步下了桥。

    “好漂亮的花灯。”流莺指着一盏红彤彤的花灯笑盈盈对若水道。

    萧若水含笑道:“好看就买下吧。”

    流莺喜笑颜开,问道:“老板,多少钱?”

    “二十文。”

    流莺径自解下钱袋倒钱,摊在手里用手指刨开了数,笑容慢慢敛去,愁眉道:“若水你带钱了吗,我只有拾文钱。”

    萧若水摸了摸自己的腰,看流莺满抱希望的干看着自己,又仔细翻了翻袖口,无奈摇摇头,垂气道:“刚才走得太急,没想到带钱。”

    流莺可怜兮兮的凝视着华彩溢光的花灯,复又眼巴巴望着老板道:“我只带了拾文钱,能少点吗?”

    花灯老板一口道:“姑娘,我们小本生意,拾文钱这可不成。”

    流莺幻想骤然破灭,垂着脸离开,一步一回头,看来她很想要那盏花灯。

    萧若水在旁安慰,刚走不远,听到:“老板这花灯我要了。”

    流莺猛然回头,原是常恒和他家少爷。

    灯火如昼里,若水瞧见孟珣今日似乎与平日不同,他身着一件云龙纹重锦琵琶袖黛紫直?,腰束鞶革匙银鸽血红宝石钩腰带,悬挂竹纹飘花碧佩,坠以足股长丝光墨绿玉穗,头束羊脂玉白冠,红灯光笼在温笑融融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华彩四溢,清隽中透着艳冶。

    萧若水心念,孟珣平日轻衣缓带,洒然恣睢,即在孟府也难得看他穿的如此华美庄重。

    近前扬唇揶揄道:“孟少爷今日不太一样啊,可是看上哪家美人了。”

    孟珣笼在红烛光里的脸笑容迷醉,目光飞掠到若水脸上,语气温恬道:“哪家美人也不比若水姑娘你秀色可餐。”

    萧若水脸色有些微红,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常恒道:“少爷,你和若水姑娘先聊,我和流莺就不打扰你们了。”

    孟珣一笑,常恒知意携流莺喜笑走开,流莺含羞带怯,眼尾漾笑,尽是小女儿情态。

    若水惊异流莺什么时候和常恒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现在流莺和常恒都走了,有话就直说。”若水凝定孟珣道。

    孟珣二话不说拉着若水就到了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

    负手看萧若水道:“萧若水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你都认为我有目的,难道你我之间的往来除了目的就不能有别的。”

    月色里,萧若水长睫镀上一层银光,乌眸清冷,“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说到这儿表情肃冷慢慢逼近孟珣,幽幽开口:“孟珣,你别忘了在没找到毁我林家的凶手之前,你爹仍然脱不了嫌疑。”

    孟珣的脸沉在月光里,发丝微微撩动,忽而抬起头,望定萧若水,深黑的眼里似有火光灼射,一向温润的脸前所未有的执着沉定,唇起话落:“萧若水我想我爱上你了。”

    咦!这算是表白吗,萧若水暗诧。

    萧若水暗诧后,嗤笑一声,风平浪静道:“孟少爷今日帝京城内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云集,挑选良人,你自己都说你想你是爱上我了,趁你还没有确定之前,赶快去街上逛逛,以你的风姿,完全可以选一个才貌独绝的女子,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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