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初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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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初彤-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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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歌拍琴而起,古琴顺着子歌的内力弹起,下一刻,砰砰砰,随着三声脆响,三枚如枣核般大小的铁镖深深扎进琴身。琴弦飞弹起来,碎弦在空中抽出一条弧线。

    可怕的是,如果力道再多三分,就在毫厘之间,铁镖就要穿透琴身,扎进子歌的胸口。

    子歌提起内力,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弃琴而跃起,人已在半空当中。

    对面捅破的窗户纸撕啦一声,一个黑影窜出,手中利剑照着子歌的头劈落下来。

    子歌空中仰面朝后,整个人像一团火,避开剑锋,朝下极速落去。当脚尖点地的一刹那,再借力而上,一沉一跃间,已手握宝剑。

    黑衣人回头,心头咯噔一声,他何时拔剑,剑从何处拔出,一时竟完全没有看清!

    “之前你伤我一回,如今又怎么会让你还有第二次机会?!”子歌手腕翻转,剑如灵蛇,刺向黑衣人。

    同时,屋顶上手握机弩的黑羽卫们,机弩口已锁定目标。房檐下的黑羽卫皆随子歌身后而起。饶是他武功再深的绝顶高手,也双拳难撑。

    很快,黑衣人被合围。四面受击,黑衣人难逃天罗地网。

    子歌飞身向前,长剑相挫,火花四溅。四目相对,子歌眼中自信满溢。

    再往前逼进一步,子歌火红的衣衫在风中鼓鼓作响,犹如腾空的红霞。剑花翻转,下一瞬,黑衣人的兜帽被挑开。一张布满刀疤的狰狞面容展露无疑。

    刀疤从高处跌落,眉间一寸是子歌的剑尖。

    “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了!你可还记得宁王府伤我一事?”子歌盯着眼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肉蚯密布的脸,不禁微微蹙眉。

    “当时,我以为你是周珂的人。可是后来,周珂被擒,我才发现你并不是。如今再见面,不知你可愿意开口还是不愿开口?”

    刀疤扭过头,面上任无半分表情,除了眼里强烈的不甘与愤恨。

    子歌也不恼,笑笑道:“我说过,你还舍不得死。所以咱们有的是时间!”

    几个黑羽卫上前,迅速将刀疤的穴道封住,把人五花大绑。

    “通知恒王,人已经抓到了!”子歌掸掸衣衫,红衣上牡丹正艳。

    整整三日三夜,刀疤不吃不喝,不说话。

    周汐在栅栏外看着牢中阴影里背对而坐的人,眉毛拧成一股绳。

    “你能自由出入宁王府,说明你跟宁王府的关系匪浅。你的主子不是周珂,那么就是说你的主子是宁王爷周淳?”周汐声音略显沉重。

    刀疤背对周汐,还是不置一词。只是几不可见的,不自觉的颤了颤肩膀。如果不是周汐有功夫在身,又紧盯住刀疤未动。几乎根本不太可能看到阴暗中的的这个轻之又轻的动作。

    到底什么意思?被戳中真相而紧张?还是另有原因?

    周汐几个跨步往外走去,此时,他心知有一人必定知道,这其中含义。

    吃鱼喝汤在院中打闹追逐着玩耍,初彤独自坐在秋千下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曾妈妈挎着食盒走进来,心疼得看着初彤,嘴上却对着新波新浅不痛快:“你俩懒丫头,这么大的日头,居然让王妃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我看你俩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动怎么伺候人了!”

    初彤回神:“好了妈妈,别假装生她俩的气了,我知道你是怨我坐在外边儿。这花藤子茂密,晒不到我,无妨的。”

    初彤起身,脸上淡淡的忧伤:“好妈妈,我这就进屋去,今日饱饱头七,她最喜欢的是我这院子,最爱与猫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所以,我只是想她了。”

    通透如她,果然什么都不用说,她就都懂了。曾妈妈哪里是怕初彤晒着?不过是怕初彤睹物思人,伤心罢了。

    初彤都省得。

    进了屋子,曾妈妈悄悄拿衣袖擦了把眼角,然后才将食盒一一打开,将菜摆放到案几上。

    新波伺候初彤净手,新浅轻轻夹起一块子糖醋鱼放进初彤面前的小碟子里。

    “好了,我自己来吧,我知道你们也想她了,趁我吃饭的空档,去她房里看看吧。帮我点柱香。”

    饱饱的房间还是她生前的模样,一动未动,初彤看着双目忍泪通红如兔的新波新浅二人,摆摆手让二人下去。

    原本以照顾饱饱为由特意与饱饱同住一间屋子的乌扎自饱饱死后就单独搬了出去,只是每日会回来替饱饱打扫房间,整理她留下的东西。

    今日,初彤早早就免了乌扎当值,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新波新浅红着眼眶退下,曾妈妈深吸一口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王妃,今日的鱼是挽华楼的大厨特意做了送来的。恰好您近日爱酸,多吃点儿,您不为自己也要为”

    话没说完,初彤都懂。

    只是挽华楼何时得知自己近日口味如何?许久未在外面酒楼吃饭用餐,初彤心头疑虑渐起。

    挽华楼背后实际的金主是周汐,这在婚后周汐曾开口提过,只是不年不节,又没有周汐的吩咐,为何今日送菜过来?

    对!周汐的吩咐!糖醋鱼醋鱼促余!急促有余!

    这几日初彤与周汐仍然默契的维系着表面上闹翻的模样,周汐若是大大咧咧走进瑷彤轩,只怕这消息立马就会传进他人的耳朵。

    所以,他竟以这种法子来告知自己,有要事!

    初彤赶紧扒开鱼腹,糖醋酱汁裹着的鱼肉下面,一支只有筷子粗细的小竹筒立现。

    夹出竹筒,初彤轻轻拆开蜡封的口,拉出里面的密信,上面的蝇头小字一看便是周汐的笔墨。

    快速看完信,初彤的秀眉皱起来

第139章 又箭() 
初彤在屋里踱步,眉头一刻也没有松下来。

    “曾妈妈,你拿上赏银去一趟挽华楼,到哪儿去打听打听王爷抓的重犯如今关在哪里。切记,要秘密行事!快去快回!”

    初彤双手握住曾妈妈的手,郑重交代,心头却犹如鼓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咧,王妃放心!”曾妈妈伴着初彤这么些年,她脸上什么表情,曾妈妈都能读懂八九分,如此看来,是重之又重的事了!

    曾妈妈在心里把初彤的吩咐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然后又狠狠记了记,确保万无一失,才转身,将脸上神色变得自然些,疾步走了出去。

    曾妈妈一走,初彤更是不安,心头反复咀嚼着周汐密信上的内容。

    虽然没有亲见刀疤,可是初彤闭上眼,努力将自己幻想成那个情景下的人。

    “宁王!宁王!提到宁王微微抖肩”初彤闭眼,一边摸索着,一边口不出声的喃喃自语。

    忽然一个想法跳入初彤的脑海——刀疤背后的主子不是宁王周淳!他微微抖肩不是因为听到了主子的名号,而是不屑!他既然能在宁王府出入,定然是与宁王有瓜葛的,然而似乎宁王与刀疤幕后的那个人似乎既互相利用又并不完全互相相信。所以,如果周汐的盘问说中了刀疤幕后的那个人,他应该是极力控制自己不会做出任何反应才对。正是因为宁王不是他的主子,所以刀疤才不自觉做出反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可是刀疤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他被擒获,如果怕被严刑拷打说出真话,一般的杀手会选择找机会自杀。可是刀疤并没有,那他等待的是什么呢?

    一个又一个疑问像冒出海面的泡泡,在初彤脑海中不停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同时还有曾妈妈急切的声音。

    初彤亲自上前,为曾妈妈打开门。曾妈妈满头细汗还来不及擦,贴到初彤耳边道:“王妃,王爷说人上午刚送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外祖父不是也在那儿吗?

    不好!

    初彤惊呼一声,刀疤等的人是外祖父,永忠侯周本阔!顾不得其他,人已提裙冲了出去。

    几乎同时,挽华楼最高的包间里,周汐大喊一声“坏了”,整个人已经从窗户跳出去,提起内力,几个起落,眨眼便在百米开外。身后,阿铎阿锋几起几落,双双跟上。

    。。。。。。

    。。。。。。

    初彤一路冲到恒王府大门口,差点与往里走的廖飞昊撞了个满怀。

    廖飞昊想了好几日,还是担心初彤,骑着马不知怎的就到了恒王府门口。

    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廖飞昊将马绳递给门房的小厮,却不想心头念着的那个人儿,此刻却一脸焦急的冲了出来。

    “王妃这是着急去哪儿?”

    冲得急,还来不及安排车马,初彤扫一眼门房小厮手里正要牵走的马,快跑上前,一把夺过马绳,就要翻身上去。要是平日里能跟初霏一样多学个什么一招半式的,此刻也不会着急忙慌踉踉跄跄的翻上马背了!初彤心想。

    “王妃!表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廖飞昊着急大喊起来,刚刚初彤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廖飞昊的心还是随着初彤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声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长嘶鸣一声,带着初彤窜了出去。

    府门口,曾妈妈安排的马车将将才到,廖飞昊看着远去的马背上有些不稳的身影,当机立断,夺过马夫手上皮鞭,跳上马车,扬鞭一挥,带着马车飞跑着冲初彤赶去。

    。。。。。。

    。。。。。。

    半道上,廖飞昊已经赶上初彤,将她从马背上挪到了车里。初彤心知自己马术不如人,刚刚也是太过着急的情势下才跨马狂奔,如今坐在马车里,手覆上小腹,心有余悸。还好,还好,有飞昊表哥在!

    刑部大牢门口,廖飞昊赶着马车卷起一阵尘土,马儿嘶鸣一声急急停住。

    “咱们到了!”廖飞昊回头,朝马车里轻喊一声。车门推开来,初彤探出半个身子。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箭!划破空气呼啸而来。

    眼看就要穿透开启的车门,射向初彤,廖飞昊将初彤狠狠推了一把。初彤整个人跌回车里,只觉头昏目眩。

    下一瞬,廖飞昊闷哼一声,倒进车厢,整个人罩住初彤,只是左肩上多了一只箭羽,箭入大半,将廖飞昊的左肩插了个对穿。血从伤口大颗大颗不断滴落,车厢里顿时红成一片。

    初彤几乎傻眼,瞪大着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场景,初彤太熟悉,熟悉到不敢去回想,只怕一想起就心痛如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来一遍。而这次,挡箭的是廖飞昊。

    “你有没有关系?快回答我啊!表哥!”初彤找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已是大喊出来。

    “你,别。。。。。。别乱动!”廖飞昊双手撑在车壁两侧,半个身子弓起来,没有碰到初彤丝毫,却将她固在安全的范围之内。只是此刻左肩的箭伤越来越痛,钻心的痛,让他说话声音有些结巴。

    “你中箭了!你别撑着,赶紧躲下来!”初彤伸手想要拉拽廖飞昊,却被他喊住:“我没事。。。。。。你千万。。。。。。别动!”廖飞昊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想证明自己没有关系。

    车外,兵丁的声音响起,想必是刑部大牢门口守卫的士兵冲了过来。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车厢,初彤忍不住想呕,偏过头去,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

    “你?”廖飞昊觉得有些抱歉,那么多血,味道确实不太让人舒服。开口想跟初彤说声对不起,却险些撑不住,意识有些涣散。

    “我怀孕了!”初彤看出廖飞昊脸上抱歉的神色,一阵心痛,都这个时候了,他却念着自己。初彤的泪不自觉大颗大颗流出来,就像断线的珠子,停不下来。

    “原来如此!真。。。。。。真好!”廖飞昊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初彤哭了,是在担心自己,廖飞昊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样也挺好的。

    “箭头有毒。。。。。。”廖飞昊感觉意识越来越涣散,似乎正在快速流出身体,就跟流出的血一样,收不回来。

    “别!你会没事的!表哥!你坚持住!一定没事的!”初彤慌乱的哭起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这样的场面,她不愿意再经过第二回。

    这时,车外响起周汐急切的声音:“是谁在车里?”车辕上恒王府的标记,让周汐心头扭紧,不敢去想。

    在顾不得其他,初彤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喊出声:“是我!是我!快救命啊!”

    周汐掠过飞扑到车门口,廖飞昊艰难的转头,眼里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东西。可仍然死命的双手撑住车厢两壁,微弱的声音响起:“放心,她没事!我保护住了她!”

    而后,廖飞昊放心的闭上眼,最后一丝丝力气从身体里抽离,整个人扑倒下去。可脸上凝结的微笑,怎么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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