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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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医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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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璐摸下脸,要不是前几日看见霍擎,她也不至于带着人皮面具呀,“我可以在后堂研制,不出现在柜台前。”

    “你有什么秘方?”

    梨璐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秘制的桃花膏,你可以试试。”

    盖子上刻着杏医林的字样,老板娘拍了下桌子,“杏医林制成的面脂怎么可能出自你手?那可是价值千金的方子!”

    “你要怎样才信?”

    “傻子才信你,这个若是杏医林的桃花膏,你的肤质会这么差?再者,你会来我这间小店帮工?”

    梨璐又是被撵出去的,倒是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这一路上没一个人相信她是一笑医,还是师父说得对,待价而沽比送上门值钱多了!

    摸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子,站在路边盯着对面铺子的大馒头,抿了抿唇,肚子很配合地咕隆咕隆叫起来,她饿了

    绒墩拿前足够她的衣领,表示它也饿了

    “小哥,这附近哪里有竹林?”梨璐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竹林离这条街可远了。”

    “那哪里有竹子?只要有竹叶就成。”

    “嗯”路人想了想,答道:“我前几日参与修葺祈府,那户人家在前院种了几排四季竹,你从这条胡同穿过两条街再向路人打听祈府的位置,很好找的。”

    “多谢。”梨璐朝胡同走去,为了让绒墩吃上新鲜的竹叶,她也是拼了,希望这户人家没有无赖!

    祈慕沉散职回府,在祈府门口碰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丫鬟远远看见他走来,提起裙摆跑向他,祈慕沉不动声色绕开她靠近的方向,丫鬟一急,忙道:“大人可是祈尚书?”

    祈慕沉停下脚步,“姑娘有事?”

    “奴婢是次辅府上的丫鬟,替我家老爷来给祈尚书送拜帖。”

    丫鬟双手奉上,祈慕沉接过帖子,“待本官看后会派人请孙阁老一叙。”

    说罢转身离去。

    丫鬟松了口气,赶忙走到祈府一侧的矮房后,那里面停着一顶轿子,“小姐,祈尚书收了拜帖。”

    一双素白的手挑起帘子,脸庞含着娇羞,“爹爹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是啊小姐,奴婢看这位祈尚书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和小姐很是般配。”

    女子闻言更加羞涩,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已是甜泉喷涌。

    那日初遇后,她派人去刑部打听,才知道救她的人是承福王世子,如今的工部尚书。

    她似乎对他一见钟情。

    祈慕沉回到府里直接去了书房,把拜帖随手搁在书案上,祈晓瞥了一眼,心中思揣,自从公子来到蓉都,拜帖就没断过,公子现在就是香喷喷的热饽饽。

    “公子需要我出面拒绝么?”

    “不可。”

    “为何?”祈晓纳闷,之前的帖子十有八九都被退了回去。

    “这是内阁次辅的帖子,孙阁老在朝地位仅次于首辅,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噢。”

    祈慕沉换下朝服,祈晓上前为他更衣,“那公子打算何时约他见面?”

    换回一身霜白锦衣的男子坐到软榻上,从棋篓中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明日。”

    “公子可知他约你谈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拒绝。”男子又落下一枚黑子。

    祈晓不解,挠挠头,祈慕沉看他傻愣模样有些好笑,冲他招招手,“陪我下完这盘残局。”

第20章 虚与委蛇() 
翌日,次辅孙函下了轿子,对出门相迎的祈慕沉拱了拱手,“祈尚书,老夫早想来拜会你了。”

    祈慕沉还礼,“孙老客气,应该是下官去拜会您才是,里面请。”

    两人进了大门,来到花园会客的阁楼,祈晓上了茶立在祈慕沉身后。

    “这座宅子翻修的很是精美雅致。”孙函恭维。

    祈慕沉笑笑,抿了口茶,孙函呵呵笑道,“老夫此来一是为拜访后生,二则是为了小女而来。”

    说着他起身行了个大礼,“前几日若不是祈尚书救了小女,小女的清白甚至性命都不保啊。”

    祈慕沉虚扶下孙函,谦逊道:“孙老客气了,欺辱民女犯了我大蓉律法,下官也只是碰巧遇到,替民除害罢了,况且逞凶者还是个武将,更要严惩不贷。”

    “说的是,一听是东宫侍卫,老夫真是气到不行,但毕竟关系到小女名声,也不好张扬。”

    站在一旁的祈晓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自己人动了自己人,孙函是太子的人,东宫侍卫又是太子爪牙,真是狗咬狗了啊。

    祈慕沉神色寡淡,“下官将其交给刑部,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事了,孙老若是想私了,也是可以理解。”

    “正是这个意思,哎,幸好小女无恙,否则老夫绝不会作罢。”孙函又瞄了祈慕沉一眼,“小女年纪尚小,回到府中每日念叨祈尚书,你看这”

    “孙小姐受了惊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忘了,才能平复内心的恐惧。”

    “说的是,淼淼心思敏感,善良天真,不适合蓉都这座大染缸,待到她及笄,老夫想把她嫁远一点儿,远离蓉都。”

    “孙老爱女之心,下官敬佩。”

    孙函给下人使了眼色,下人去而复返,带着两名身姿妖娆、面容姣好的女人进了阁楼,祈晓立马皱眉,只听孙函笑道:“祈尚书别多心,老夫只是观你府上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这两名女奴身世清白,是老夫为表感谢送给你的。”

    祈慕沉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在下说过了,救孙小姐只是巧合,遇见那种情形,任凭谁都会出手相救,孙老不需客套,在下清心寡欲惯了,还请孙老莫要这样。”

    虽是婉拒,但态度坚决,孙函看着他眼底已升起冷寒之意,不禁叹道此人虽然外表温润,实则偏冷,不容亵渎。

    于是笑笑,又让人递上一卷画,“既然祈尚书不愿收下,是她们没有福气。老夫手里有幅字画,是画作大师刘岭所作,还请祈尚书务必收下,否则老夫寝食难安。”

    祈慕沉示意祈晓接过,道了声谢。

    待送走孙函,祈晓不解问道:“还以为会上演英雄救美再以身相许的桥段呢,这孙阁老是何意呀?”

    “胡闹。”祈慕沉打开画卷看了一眼,“把这幅画送去拍卖,筹到的银子捐献给边防军。”

    “是。“祈晓追问道:“公子公子,是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他才不愿将女儿嫁给你?”

    “孺子可教。”祈慕沉步下阁楼,留下这么一句赞语。

第21章 准备秋闱() 
孙府。

    孙七小姐听说孙函给祈慕沉送了女人,顿时心凉了一大截,气哼哼跑到孙函的书房,“爹爹,你明知道女儿心悦祈尚书,你怎么能给他送女人?!”

    “你以为你爹舔张老脸去倒贴,人家就能答应么?”孙函放下手中书卷,不悦道。

    “没试过怎知他不会答应?”

    “你啊!”孙函拿手虚空点了点她,“祈慕沉是陛下的人,是陛下用来对付你爹的!你给我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去招惹陛下的人,将来能给咱们孙家庇荫的只有太子!”

    “爹!”

    “出去!”

    孙淼淼哭着跑出书房,迎面撞上了众星拱月的夙秉荏,夙秉荏身着华贵锦服,金冠束发,英俊挺拔,对着怀里的女子调笑道:“淼妹妹怎么哭了?”

    孙淼淼慌忙退离开他的怀抱,用丝帕擦了下眼角,低声道:“太子殿下。”

    “淼妹妹越发柔美了。”夙秉荏低头赞道,说完抬步去往书房,后面跟着一众东宫侍卫。

    “殿下。”孙函低头作揖,笑着问:“怎么今日来老夫府上了?”

    “这不是因为淼妹妹受了惊吓。”夙秉荏挥退侍卫,“你们在外面候着。”

    “喏。”

    夙秉荏命人关了房门,赔礼道:“孙老莫要气恼,本宫已将那名恶徒处死了,审讯的小吏禀告我,那厮并不知晓淼妹妹的身份,否则借他几个胆子他也断不敢行凶。”

    “既然殿下已经处理了,那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夙秉荏把玩着玉扳指,语气轻飘飘的,“听说孙老去了祈慕沉的府上?”

    “是,毕竟他救了淼淼,老夫去走了个过场,送去两名侍妾他不收。”

    夙秉荏笑笑,“祈慕沉不是贪恋女色之人。”

    孙函哼笑,“我心意到了,收不收在他。”

    这话已表明了立场,夙秉荏满意地点点头,“孙老做得对,毕竟人家有恩于你,该尽的心意还是要尽的。”

    孙函感叹道:“不过那两名女奴是真漂亮,可惜他无福消受。”

    夙秉荏听得明白,孙函想反过来恭维他,既然是美人,不免心痒,意味深长道:“物尽其用嘛。”

    “那老夫这就派人给殿下送去陌客居。”

    夙秉荏笑而不语。

    祈府。

    祈慕沉等人来到凉亭入座,促膝而谈。

    言恪揪着馒头屑喂池塘里的锦鲤,郑庚道:“稞子,可要秋闱了,这次争取榜上有名啊。”

    言恪抱着脑袋晃来晃去,“我最讨厌读书。”

    “那就从军。”

    “爷想自由飞翔。”

    琼瑛哼了哼,“你怎么不想着上天啊?”

    郑庚不想听他俩开怼,赶忙转移了话题,对祈慕沉问道:“陛下让你负责秋闱?”

    “并不是,我协助。”祈慕沉答道,“不过,陛下下旨让礼部左侍郎服从我的调遣。”

    郑庚捋捋胡子:“陛下看人还是很准的,礼部左侍郎为人靠谱。”

    这时,祈晓捧来煮茶的用具,祈慕沉不紧不慢捣鼓起来。

    秋风沁凉,男子墨发垂肩,头顶松松垮垮挽着发髻,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容颜上,衬得他越发温润暖柔。

    他并未抬头,嘴角却牵起一抹笑意,手执蒲扇徐缓扇着铸铁风炉。

    言恪看着他,再次说道:“日后爷就娶祈兄这种性子的女人。”

    众人:“”

第22章 乔装打扮() 
郑庚起身背对他们观赏起满池秋荷,微风拂动荷叶,连带着浅粉色花蕾随之摆动,如湖面跳动的精灵,舞步曼妙轻盈,稍许,他对祈慕沉说:“陛下此番委任你负责秋闱,表面是打击泄题之人,实则是想通过你的手拔除萧骢的部分爪牙。”

    祈慕沉放下蒲扇淡笑道:“龙眼炭和焰火都已备好,只待三沸饮啜了。”

    郑庚听出他话里的双关,点点头:“有思路就好。”

    当釜中茶汤“三沸”时,祈慕沉将“二沸”舀出的一瓢水又注入釜中,对着赏荷的三人温声道:“茶煎好了,都入座吧,舀出的茶汤趁热喝才好。”

    祈慕沉依次舀了几碗,将第一碗递给郑庚,“这第一碗称为隽永,更老请用。”

    “多谢。”

    言恪也跪坐下来,接过茶碗,“最喜欢祈兄煮的茶。”

    轻轻饮啜一口,赞道:“果然得趁热喝才能达到重浊与精华分离的效果,若是凉了,精华随气而竭,好比这场秋闱,火候到时众人跃跃欲试,需趁热打铁,一网打尽。”

    祈慕沉赞赏道:“稞子聪慧。”

    郑庚放下茶碗,“需要老夫帮忙提供线索么?”

    祈慕沉微微摇头,“不必。”

    书房。

    祈慕沉的属下正在向他禀报,“不出大人所料,卑职等潜伏在西街茶馆数日,时常听得考生议论科考舞弊之事,今日探听到蓉都最大的舞弊组织,称渡贤一条龙,他们分工细致,有一拨人是专门赚取外省考生的银子。”

    祈慕沉点头,“辛苦了,唤祈晓过来。”

    祈晓进屋后,祈慕沉吩咐道:“去把咱们事先准备好的儒衫取来。”

    西街的店面车水马龙,祈慕沉两人进了状元茶楼,落座后点了壶毛尖和几盘茶点。

    时值考试前夕,茶楼里坐了不少考生,他们三五成群,或讨论命题趋势,或吟诗作对打发时间。

    考生甲:“如今朝廷重视水利,我看命题十有八九与此有关。”

    考生乙:“你头一次参加,还不懂门道。”

    考生们七嘴八舌,祈慕沉轻呷口茶水,眸色幽深。

    考生丙:“都别费劲猜了,这里面玄机颇深。”

    日落西山,考生丙晃晃悠悠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是外地考生,家境富裕,消息灵通。

    当他走入一处巷子,突然被人套上麻袋,一名黑衣人扛走了他

    状元茶楼。

    祈晓让小二添了热水,一名锦衣男子挨到祈慕沉身边,笑的莫测,“公子来自南郊?”

    祈慕沉刮下茶面,面露迷茫:“小哥如何得知?”

    那人得意道:“看公子的衣衫面料。”

    祈慕沉故作恍然大悟。

    那人见祈慕沉木讷,便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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