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有崖,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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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有崖,我有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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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抓紧了犹担心手滑的苏泽索性两手其上,紧紧的拥住了她。看这幅模样,好似天荒地老都不能将他俩放开了。

    由于血海浓稠,他两紧闭双眼。

    陈晴虽然猜到树下面是出口,但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出去,再联想到林中水塘中的大嘴怪,洞窟的怪谲,凡事喜欢想太多的她想着漩涡的尽头到底会是什么,不会是睁着大嘴等她入口的怪物吧?

    此刻看不见也听不见,她惊恐万分。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拥住,她知道是苏泽拥住了她。

    在这肆虐的漩涡中,她感受着彼此心跳。

    她感受到了自己因紧张恐惧而跳的毫无章法的心跳,也感受到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害怕他放手,于是打开双臂,怀上他的背,再收紧。看架势,就如溺海的人抱着一块浮木。

    然而,她这私心的一抱,苏泽的想法可就多了。他似乎忘了此刻是在千年血海的漩涡之中,他春心荡漾了起来。原本沉稳的心跳,此刻异常的躁动着,扑通扑通的仿似要跳出胸口。

    这算是他第三次亲密的抱她,前两次都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那时的她同木头一样豪无反应,后来她醒了,就急着避开他的触碰。然此次,她是清醒的给了他拥抱。

    沉浸在春情萌动中的苏泽静静的感受彼此心跳。

    他突然有种感叹,古往今来,难怪有这么多的南风之症者,其实这般拥着的感觉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她的嘴很毒,但这不正是乐趣之所在嘛!他想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唇是否也是柔软带着香甜,想着或许可以尝一尝。

    他为自己的豁然开窍而心花怒放。

    但,也就怒放了那么一瞬。

    随即,他想着堂堂男子岂可枉故人伦了,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感觉,那些全都是假的。只是之前没有碰到过如她一般的奇特男子而已。就如顾蜂所言,多看几眼,一切就会好的。她是内弟,小舅子。她虽然以断袖闻名天下,但也只传出她仅与她的两位兄长搞过而已。就算她肯与他发生点什么,她爹丞相又岂会放任不管。

    猛地,他意识到自己打了个很不要脸的比方,于是狠狠的甩了一下头。

    咦,与脸接触的液体似乎不再那么黏稠了!虽然此刻还在旋转当中,但也没方才那般转的迅疾了!

    他翘起拇指食指中指,摩挲一番,确定笼罩着他们的不再是血液,好像是水。

    地窟中,千年血海与水的温度是一样的冰冷,身在当中的他们只能靠触摸才方能辨别。

    苏泽睁眼,乌漆墨黑一片。他松开一手想要伸进怀中取忘了还她的夜明珠。

    可是,当陈晴感到被她当救命浮木般抱着的人突然放手了,于是她越发收紧了手。

    刚进行过一番心里较量的苏泽心中一暖,当下感慨,原来她是这般需要他。

    他重新覆上她娇小的背,在她背上写了几个字。

    陈晴在他宽阔的背上写了两字:“我来。”

    于是,陈晴伸手进他的衣襟,摸出了夜明珠。

    霎时,黑暗中光明乍现。

    他们正被水流冲向一个拱形的通道。

    通道的上方,刻着缥缈的“太阴”两字。

第68章 苍山之巅青松化钰() 
说来奇怪,他们是被通道外湍急的水流冲进来的,可甫一入甬道,便感受不到任何的暗涌,好像外面的水流只送了他俩进来,而它们留在了甬道口。

    此处的水是静止的,是他们的到来,搅动了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死水。

    这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夜明珠柔和的白光照不到尽头。

    苏泽是水乡里出来的人,自小水里爬滚,憋气功夫了得,从血海漩涡到此处本就须臾的功夫,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他一手紧紧抱着陈晴,手脚并用快速的游向前方。

    然而,于陈晴而言,却是另外一种境况。

    自从进了甬道,不知是被前方看不到头的黑洞洞吓晕了,还是因为憋气憋的有些长了,陈晴昏睡了。

    不知何年何月何地,只道此处风景甚好。

    陈晴立于高耸入云的山巅上。

    此处山巅独独长了棵青松,挺秀高悬于北极星下,黛色参天如大鹏展翅,吸日月之精华,沐天地之灵气。一看便知,此松不同凡响!

    若世间真有妖怪或者神仙,陈晴认为,若干年后,这颗青松便会成为玉树临风仙风道骨的神仙。

    她抬头望天,斗转星移,四季轮换。

    突然,天的尽头,红日升起的地方,有只山鸡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徐徐飞来。

    随着山鸡愈飞愈近,陈晴用衣袖擦了擦双眼,再睁大了眼,结果激动的张大了嘴。

    这哪里是山鸡啊!

    这分明是一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斑斓光芒的炫彩凤凰嘛!

    凤凰绕着山巅展翅盘旋,最后,优雅的降落到青松下,她的面前。

    陈晴鬼使神差般的挪动着双腿走近与她齐高的凤凰。

    凤凰绿宝石一般的眼珠盯着靠近的陈晴。

    一人一凤凰四目相对。

    凤凰不动,陈晴也不敢动。

    毕竟这是传说中的神鸟,能够喷出烧毁万物的赤焰烈火。她多少有些害怕,但想着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它承担些风险也是应该的。

    红日落下,冰轮携星辰而至。青松轻轻摆动针叶,摇出沙沙声响。

    这时,凤凰仰天一叫,嘹亮的凤鸣声穿天入地,随即展翅飞去,在夜空中留下绚丽的火焰,照亮一方夜幕。

    直到天边的火迹消失,陈晴才收回视线。从旭日东升站到此刻明月高挂,尽管她感觉不到累,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就地而坐。

    咦!这是什么?

    在凤凰立着的地方,怎么有颗果壳?凤凰何以留下个果核?

    她爬过去,趴在地上研究眼前的果壳。

    啊,原来是梅核!

    她回头望了眼孤独立于天地之间的苍松,浅浅一笑。然后自袖中掏出匕首,拔出素书挖了个小坑,将梅核埋了进去。

    她趴在地上,单手支腮,懒洋洋的对着土里的红梅道:“你呀,快快发芽,快快出来陪陪旁边的青松哥哥。”

    哥哥两字讲完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回首望向青松,笑问道:“青松啊青松,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不管你是男是女,今日,我为你找了个伴,日后你两要一起生长,携手看日出雾霭,共享天地繁华。”

    她躺倒,双手枕着头,望着比锦都亮很多的漫天星辰,想着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凤凰!她不是刚入了太阴甬道嘛?苏泽呢?顾峰和紫衣跟出来了没有?

    诸多的问题,让她眉头深锁。

    清风徐来,陈晴伸出双手,打开十指,对着风的方向,感受着风从指缝间溜走。

    她微微一笑,感慨道:“幸亏你们不是风。”

    继而,她闻着素雅的青松芳香沉沉睡去。

    这一觉甚是舒坦,如睡在陈辰陈钰怀里般的舒坦。

    陈晴闻到了熟悉的梅花馨香,以为回到了锦都,满院的红梅又盛开了。

    她甚是欣喜的睁开了双眼。

    一树的红梅灼灼开放,花瓣似蝶在空中飘舞。

    她坐起来,望着前方似乎粗了许多的青松,皱眉深思:我肯定是在做梦,此处高山高耸入云,青松参天,凤凰送种,一觉醒来,红梅也参天了,这不是梦是什么!

    这时一阵地动,接连几道惊雷劈向青松,纵使认为此刻是梦的陈晴还是忍不住害怕,跳起躲到红梅树后。

    等天雷过后,她从树后探出脑袋,想看看青松还在不在。毕竟长成这般大树不容易,没有个三五千年,是长不出这种十来人方能围起的树干。她摸着她亲手播种的红梅树,无奈笑了笑,感叹着我这一觉算是睡了多少年呢。

    眼前雾气缭绕,曾经蔽天的树冠已然不见。

    陈晴心下惋惜,千年的生长就这么被几道天雷给打没了,你们树就算能活到天荒地老又能怎样,关键是你们有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吗?

    多管闲事的她忘了此刻是在自己所谓的梦中,她很入戏的为青松抱怨苍天不公,想着它就是一颗立在山巅的树,碍不了世间任何的人或事,何苦要劈死它,难道就因为它吸收了一些阳光雨露吗?

    阳光雨露世间万物共享,但凡存活在天地间的皆可享受。难道你们苍天不知道,不需要阳光雨露的树就如招魂树那般要吃人的吗!为何你们任吃人的怪物恣意生长,却要终结这颗遗世独立的青松呢?

    恰在这时,自滂沱的雾气中走出一个水蓝长袍的公子。

    陈晴璀璨的双眸一亮,定睛看着信步而来的公子。

    那斜飞入鬓的剑眉,那上挑的双凤眼,那如刀刻的鬓角,那似笑非笑的唇,还有那投射过来的柔情似水的深情目光,不是陈钰还能是谁!

    虽知是梦,陈晴依然难掩激动的喊道:“二哥”,并跳起冲向陈钰。

    她打开双臂,想要拥住他。

    自沉船入江后,她已想得透彻。

    他是刻在心上的人,在死里逃生后,从新见到他,哪怕是在梦里见到,她都欣喜若狂。

    她要拥抱梦中的他,也要梦中的他拥抱着她。她要温馨甜蜜满足安全的感觉!

    然而,还没来得及抱紧,陈钰便自她身体里穿透而过了。

    陈晴看着空着的环抱,失望了一瞬。

    随即想到,这个是梦了,他看不到我了。

    可是又一想,为何我的梦,我没有在梦中出现呢?

    虽然钻牛角尖的人一定是想太多的人,但想太多的人不一定都是钻牛角尖的人。

    陈晴就属于想太多但又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特别是这种在她看来是属于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看得很开,甚至迫切的想要知道陈钰在她的梦境里会做些什么事。

    于是,她回转身,望向红梅树下的他。

    陈钰盘坐在她曾经躺过的地方,低眸轻抚着草坪。

    陈晴俯身看他。他迷人的凤眸里柔情满溢,就如现实中陈钰看她时一般。

    她走进,在他面前坐下,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他毫无反应。

    她又伸指戳他肩膀。她的指头就消失在她的肩膀上了。

    她再往里戳,手就陷的更深,最后从他的后背穿出。

    面对此种情况,她自言自语道:“睡前还说幸亏你们不是风呢,谁想到我自个尽成了风。”

    陈晴笑呵呵的收回了手。

    她检视自己的着装。

    还是那件破败不堪的水蓝锦袍,不过很干净,不见丝毫污渍。她想着应该是在水中浪荡时漂洗净了。她伸手摸头,青丝披散,绑发的破布条也在水中划落了。

    她撕下一块布条,裂帛声在此寂静无声的山巅听起来尤为响亮清脆。她嘴角上弯,抬眸看他时,顿时嘴角下弯,感伤道:“哎,难道与我有关的,他都感受不到吗!”

    虽被她认为是梦,但她也有些失落。

    她到底忍受不了他对她的无视,哪怕是在虚无缥缈的梦境当中。

    她将长发松松散散的绑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抚摸陈钰的脸庞。

    当然,她之所以小心肯定不是担心被他发现了,更加不是担心因摸他而激动的手抖搞砸了。

    她又不是没摸过他,邵苗进门之前,陈晴想摸他就摸他。只不过后来,他娶妻了,她多少有些顾虑了,因此也就摸的少了。

    此刻她只是担心力道没把握好,自己的手又被他穿透了,尽管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摸着摸着,她又疑问了,为何抚摸他的脸时,她能感觉到温暖滑腻的手感,而他却感受不到被摸呢?

    红梅季节,应是隆冬,此刻,大雪纷飞。怕冷的陈晴皱皱眉头,当然,此次皱眉,并非因为怕冷。

    此刻她没有疲惫感没有饥饿感没有冷暖感知,她刚刚舒坦的睡了一觉,精神无比抖擞。

    她回首望向曾经青松挺立的地方,那里现下已被白雪覆盖。她又叹息着自己的梦,寒冬腊月,天雷阵阵,青松倒,陈钰出,够稀奇,够天马行空。

    “哎呀,你躺倒干嘛?”陈晴尽管知晓他听不到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哎,哎,你趴着干嘛?”

    “哎,哎,哎,你是否有病了,摸草干吗?”

    无法,陈晴只能看着他趴在她曾经躺着睡觉的地方眯着眼闻青草。

    对的,这里,尽管寒冬腊月,大雪纷纷,但是红梅树下依旧绿草茵茵。

    接着,陈晴清楚的听到了陈钰的熟悉嗓音:“我在山巅孤独的看日升月落看了一千年的时候,你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你长发披散,笑意浅浅的昂首看我,双眸似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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