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倾情:王爷,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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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倾情:王爷,别风流-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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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之间,还何须多言,我只虚长你几岁,但说道改革胆色气魄,老夫犹有惭愧。”

    晏殊诚挚地道,他的脸上波澜不兴,没有多少变化,还是一派儒雅之度,但他的说话颇暖人心。

    范仲淹指着凌小落道:“她才识胸襟实不输于男子,老夫想将她收为义女,但几天前她为救老夫而受伤,未能举行仪式,明日我又离京远放,家人又远在邓州,伧促之间只能请大人到此作个见证。”

    晏殊微微颌首。

    范仲淹如此安排,听得凌小落无比感动,自己一个无名弱女子,却让这位历史名人,一代名将如此牵挂和用心。

    即便在离京远放的路上,还要实践他收她为义女的诺言,以免她这个义女担了虚名,还请来晏殊作证,此种情谊让自己无以为报。

    她不觉眼角濡湿,用衣袖轻轻试了眼泪。

    她对范仲淹敬重之余,更多了几分亲厚情感。

    “拜天地君亲师。”

    “上香,献酒,再拜天地君亲师”

    “斟茶认父;三叩首”

    。。。。。。

    没有大群亲朋好友见证;也没有杯筹交错的场面以及丰盛的筵席;只有简陋昏暗的房舍;粗茶代替的酒水。

    但在场四人都脸露凝重和诚挚之色,如参加一场盛大而隆重的仪式。

    从前凌小落即便在开机仪式都不耐烦做的这些上香拜天地仪式;在当刻却怀着一种神圣而又诚挚的心一丝不拘地按步完成。

    简单仪式过后,便算是认义父礼成。

第155章 伤离别(三)() 
“好好好,晏大人,我这个义女可就拜托你照应了。”范仲淹快意地道,那因病而显得瘦削苍老的脸上满脸笑意。

    凌小落忽想到范仲淹这次远放的地方是徐州,历史上的范仲淹便是病亡于徐州。

    他这样做,无异于临终托孤。

    一阵伤感袭上凌小落心头,她哽咽着道:“义父在徐州诸事小心,尤其是您的身体,可一定要找大夫好好看顾。”

    范仲淹呵呵一笑,豁达地道:“徐州是你义父少年成长的地方,少小离家老大回,能叶落归根也是人生一件幸事。”

    四人聚谈半晌,便又要分别。

    赵翔飞将凌小落挟上了马,晏殊也坐上了下人准备的马车。

    三人与范仲淹挥手告别。

    凌小落有预感,与范仲淹此一别,便再见无期。

    她不由得在马上扭转头回望范仲淹。

    马跑出数十丈,赵翔飞看到凌小落仍频频回头,似有依依不舍之意。

    便拔转马头,勒住马缰,让凌小落能望看驿站方向。

    凌小落看得那小小驿站门前站着向他们挥手告别的范仲淹,高大但瘦削的身形落在黑暗之中模糊一片,更显得孤单寂寞。

    千年的历史翻过,一代名人能留下的只是那些零碎的文字,还有历史书上壮志未酬的新政风云。

    但他活着时心底里的难过、落寂、无奈又有多少人能懂?离京远方的路上,艰辛重重,种种离愁别绪又有何人能体解?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举起衣袖轻轻试泪。

    她如此细微动作,让赵翔飞看在眼内,心中也一阵怆然。

    他越过凌小落头顶黑的发,看得范仲淹落寂身影,他紧抿了嘴唇。

    离别,他经历得太多了。

    首先是至亲的离别;他十三岁出征时,娘亲对他忍忍不舍,眷恋的表情至今仍未能忘怀,因为那是娘亲留给他的最后记忆。

    他出征回来,便再也见不到她的脸了,等待和迎接他的并不是她温暖的双手和怜爱宠溺的眼神,而只有一圈冰冻无情的陵墓,一层砖瓦泥土,便隔绝娘亲看他的眼睛。

    他在墓的外面看着她,她在墓里也许也看着他,但他却无法再握住她的手,倚偎在她的身畔,遥看星际。

    还有就是与并肩作战的好友的离别。

    战场上杀戮无情,今日还能豪情畅饮;明日便是阴阳相隔。

    他曾亲手抹上无数双死不瞑目,映着残阳如血的眼睛;掩埋过无数忠肝义胆的将士骨骸。。。。。。

    那些将士的眼睛曾眺望过远方故里,看到海市蜃楼里映出的如汴梁里面的亭台楼阁,以为那便是远方的家园。

    然而,燕然末勒归无计,浊酒一杯家万里。

    他们注定永远回不了家。

    。。。。。。

    “回去吧”赵翔飞胸臆之中如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说得这一句,他一拔马头,夹紧马腹,马便如离弦之箭朝来路奔去。

    回到王府;赵翔飞的脸色才放缓了一点;但他走路的步子太大太急;凌小落一下子想跟上前;却在进门处绊了一跤;下意识便抓住了赵翔飞的手。

    赵翔飞不由自主便握住凌小落的手;一直无意识地捉紧她的手,并没有想到放开。

    他紧握着她的手;无言穿行在王府的疏木扶林之中。

第156章 伤离别(四)() 
凌小落看他的脸色又复冷峻;侧脸的线条渐如凝冰结霜;行走的步子放缓了;但看着漫无目的。

    他牵着她无意识地走着,在这王府中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绕了几个圈子。

    月色清朗明静,四周又清静无为,真是个散步的好时辰,本来凌小落与她喜欢的五皇子双手如此紧握着月下散步,心生欢喜。

    但看着他心情沉重,满心不痛快的样子,她也有种感同心受的沉重感。

    而且他手牵着自己,如牵着一匹马无异。

    他大概只想有一个人在旁边陪着他,不至于孤独寂寞一样,并没有管他牵着的是马,还是人,这使凌小落行走的步子也沉重起来。

    想来他大概是因为范大人的离去感到难过,伤感,但凌小落又不知如何开解他,只能陪着他黯然无声的走着。

    脚下踩着的落叶发出“刷刷”的声音。

    不时有暗卫迎了上来,看清是他后,悄无声息的行礼后便隐于暗处。

    绕得几圈,赵翔飞忽然在一间房子前停了步,也放开了凌小落的手。

    他抬头看着那门楣,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门,那动作甚是轻柔斯文,如怕惊扰屋里人好梦一般。

    他如此轻柔动作,与寻常大不相同,这使凌小落以为她看错了,以为面前站着的是宁公子,也只有宁公子才有如此文雅动作。

    她有点奇怪,这是他的家,他用得着如此小心翼翼吗?里间房子又住着何人?

    她跟随着他进到房子里去。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点着长明灯,看得里面的陈设,凌小落一下子以为自己到了别处,她被眼前看到的东西迷惑了。

    这里面的东西跟这冷硬古板的五王府完全不搭边,也跟这个喜怒不形于色,脸色冷峻的五皇子完全不搭。

    柔和明亮的灯色之下,用上好桐木做的琵琶、古筝,还有一些凌小落叫不出名字的乐器泛着温润的木色,静静搁在铺着素净锦缎的几案之上,还有一架看着非常古老的编钟,近里间的一排架子,还搁着一些戏服。

    不知情的,还以为走进了教坊的演艺室。

    有一个小厮睡眼朦松的从里间走出来;一看到是他;连忙下跪。

    赵翔飞沉声说道:“都歇息去吧,不必待在这儿了。”

    小厮答应一声,站起来,从他们的身边快速走过去。

    赵翔飞缓步前行,轻轻走过那些搁着乐器的案桌前,眼睛掠过这些乐器,他的眼神渐变得温和,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经过那些乐器,他偶尔驻足,用手拔弄那些管弦。

    “咚——”

    “铮——”

    。。。。。。。

    单调的音色先后回响在这偌大的厅中。

    他又拿起一管萧;凑到唇间。

    “咦——”

    “呜呜”

    看来五皇子并不精于此道。

    吹来吹去只吹得出几个单调无比的音。

    “这是你娘亲的东西?”凌小落试探着问,他尚未娶亲,这些东西看来摆放已经有一些时候,不可能是其他女子的。

    赵翔飞点点头。

    “你娘也是教坊娘子?”

    赵翔飞又点点头。

    想起自他记事起,那个有着一双柔情如水眼睛的女子便喜欢操弄着这些乐器,她操曲时唇角含情,眼内含笑的样子一直深印在他的脑子里。

    那乐音真的好听,使人想起春日花满枝头,三秋桂子,十里荷香。

    她还会唱好听的歌谣,他小时候晚上便是听着她的歌谣,数着星星入睡。

第157章 伤离别(五)() 
他小时候,她是要教他吹笛子的,说男儿学这个,看着文气,可是他只是将那管笛子当成宝剑舞弄。

    想到此,他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笑意。

    凌小落看得这丝如雪融花开般的笑意,心神不由一荡,原来他也会笑的,还是如此春风十里的温柔。

    他的笑容真象宁公子。

    赵翔飞没有留意到凌小落注视他的表情,他继续看着那些已经有了些年头的乐器,泛着温润的色泽,一如娘亲温柔的眼神。

    这儿,所有的乐器都有她温暖的手轻抚过,乐器也能感受到她的温柔和用心吧,所以发出的乐音特别悦耳动听。

    就如他能感受到她落在他脸颊上手的温度,即便让父亲责打,被大夫人数落,与大皇子打架落于下风,也能让他不再怨愤。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便不再操弄这些乐器,也不唱歌了。

    是因为父亲的移情,还是因为奶奶怒骂,大夫人的妒忌,

    不再操弄乐器和不再歌唱的娘亲便如失了水份的鲜花,再也少见到笑意。

    她是一犯官之女,被罚没入教坊前与父亲订有婚约,父亲将她赎了出来,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生活。

    少年的他,实是不解人间烦忧,很多事情后来才想清楚明白,但太迟了。

    她逝去了。

    她如一颗尘埃,无声无息归于泥土。

    她的一生如此短暂,短暂到他来不及看清她的模样。

    这世上,大概除了他这个与她骨肉相连的儿子,没有多少人记得起她吧。

    大概即便是父亲这个与她有过白头之约的人,也早已经忘记她了。

    他的脸又复冷然。

    他有了府邸,便将她生前用过和喜欢的东西都搜集到这儿来,偶尔来这儿坐坐,看着这满室都有她温柔的手操弄过的乐器,想起她的手落在他脸颊上的感觉。

    便感到她还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不曾离开。

    “今日是她的生辰。”赵翔飞抚着古筝的琴弦道,他看似对凌小落说,又象自言自语。

    那琴弦在他粗糙手指的触碰下发出暗哑的声音。

    “啊”凌小落不禁低叹一声,这满室乐器,却如此寂廖,想来他的娘亲去世了,再也无法用这些乐器奏出华彩乐章。

    今日是他娘亲的生辰,却又看得她认了义父,自是触景伤情之故。

    她一下子便感受他心中的伤痛和寂寥。

    难怪他今日神态举动异于平常,原来如此。

    每一个人原来心底都藏着一些难言之痛和心中寂寥。

    过得半晌,犹自沉思的赵翔飞,终于感受到凌小落凝在他脸上的目光。

    她幽深黑眸中带着悲悯和怜惜,还有一丝温柔,这眼神象极了他娘亲看他的目光。

    他心头不由一震。

    “你能唱首歌吗?”他忽然对她道。

    他这一请求,大出凌小落意外。

    他看她愣神,又移目看那些乐器,声音清淡道,“若不想唱就算了。”

    “不,我想唱的。”

    凌小落凝神看着赵翔飞,“你愿意听,我便愿意唱。”

    “你想听什么?”

    “你,随便。”

    她略敛首;清越声音便激扬而起:“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仍旧在,几度夕阳红”

    听得这飘渺传出的激越歌声;王府内的人都深感诧异;这王府可是从来没有响过歌声啊。

第158章 闪灼虎龙神剑飞() 
随着凌小落的歌声;赵翔飞忽地拔剑而起;挥舞起来。

    一时剑气纵横交错,吞吐若虹。

    剑影之中,他仿佛看到母亲嘴角含笑,带着慈爱和赏识的目光看着他。

    “是的,孩儿已经练得一身好武功,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不是那个让人欺侮,只会跑到你身边,要让你柔弱身子保护的小小孩童”

    “孩儿不会再受人欺凌,也绝不会让人对你随意凌辱、任意践踏你的尊严。”

    “孩儿手中的剑能杀敌攻城,保家卫国,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也能杀尽天下奸侫之徒,无耻之辈;让天下归复清明,尽现太平盛世。”

    赵翔飞手持青锋越舞越快;一时间分不清谁是人,谁是剑,又或者说是剑为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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