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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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地主之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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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救美这种事,值得奖励,但是不提倡。”他仔细掸掉唐楷衣袖上沾染的浮灰,与他并肩向前走,“毕竟命是自己的,不能不珍惜。再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

    唐楷有时候觉得孙自南是真的非常讲理,懂事到了近乎自我压抑的地步。他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典型,常常用理智上的正确与否来纠正自己的好恶。就好比现在,哪怕他明明不是很开心,但为了不让唐楷心寒,却还是要强行压下情绪,肯定他的冒险做法。

    然而唐楷自己也很矛盾,他一面替孙自南心疼,想让他有火就撒;一面又觉得自己确实没做错什么。

    于是他只好抬手搂住孙自南的肩膀,感叹道:“你怎么这么乖啊。”

    孙自南:“滚蛋。”

    “我心里有数,不是闭着眼上去送菜的。”唐楷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偶尔也要试着相信我一下,我能保护你,好不好?”

    孙自南火气消散的差不多了,也可能是终于被他叨叨烦了,拖长了声音答道:“是,知道了——手拿开,别勾肩搭背的,好好走路。”

    他俩自以为压着声音,其实还是很明显,前面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小警察捂嘴悄悄地笑,耳根都红了,被另一个警察瞪了一眼。

    派出所里。

    “我不认识他们四个,从来没见过,”唐楷对民警说,“我们刚停好车,这四个人就拎着砖头钢管走了过来,先砸了我的车,我下去之后他们就开始动手打人。我有理由怀疑这四个人是有预谋地跟踪我们,在小区踩点之后选择了今天动手。因为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行凶对象不仅是我,还有我爱人。”

    民警不得不提醒他,说事实就可以了,不要夹杂分析和推理,唐教授讲话煽动性太强,听众很容易被他的思路牵着鼻子走。

    “……没错,我反击了,因为以前练过一点拳脚,有五成把握。我觉得应该在正当防卫的范围之内,都没敢用钢管,就随便折了根树枝。”

    见识过现场的民警抿了抿嘴,心说就他那个战斗力,万一真用上钢管,他们就只能从垃圾桶里拼凑那几个小流氓了。

    “好,没有别的问题了,确认无误后请在笔录下面签字,感谢您的配合。”民警将他送出门外,“另外最近请保持手机畅通,如果有其他需要协助调查的情形,我们会再联系您。”

    唐楷朝他颔首致意:“谢谢,麻烦你了。”

    孙自南全程坐在车里,没参与斗殴,顶多算个目击证人,所以比他出来的要早一些,这时正在外面走廊等他。

    “走吧。”

    两人偕行离去,小民警从门外收回目光,随口跟旁边的老前辈感叹:“这小区卧虎藏龙啊,那几个小流氓点儿够背的,碰上民间高人了。”

    “呵呵,不止。”旁边民警点上烟,深沉地道,“他们还没弄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跑咱们片儿区来打人,提着灯笼上茅厕啊这是。”

    “啊?”

    “找shi。”

    小民警:“……真俗。”

    “你们这个破小区离派出所还挺近,”孙自南边走边说,“出警够快的。”

    “是啊,治安很好。”唐楷说,“知道为什么吗?”

    “这能为什么?”

    唐楷:“因为这片的住户大多是退休教职工,我听说几年前真的有看电影看傻了的犯罪分子,专门到这边踩点,想绑架一个化工系的教授,差点就成功了。所以从那以后派出所对这个小区盯得就很严了,一旦发生人身伤害案件,会从重从严审问的。”

    又想起了当年被什么无线电什么变压器支配的恐惧。

    孙自南:服了。

    恰好此时有人经过,唐楷话音一停,顺势贴近了他的耳畔,近乎无声地问道:“你觉得,孙自言这回还能跑得了吗?”

第37章 第 37 章() 
孙自南不自在地偏了下头; 躲过了那阵酥麻的痒意; 问:“你怎么断定一定是他干的?”

    “那四个人的目标很清楚,是冲你来的; ”唐楷说; “除了孙自言,干这种蠢事的我想不出别人了。”

    “说的也是,”孙自南很有几分不讲道理地说; “不管是谁; 就当是他干的好了。反正又不是一家人; 我想揍他也没人拦着我了。”

    唐楷忽然说:“对了; 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奖励的吗?”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孙自南装傻; “不记得了。”

    “……”唐楷愤然,“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大猪蹄子!”

    孙自南:“哈哈哈哈。”

    “好了,唐教授大战小流氓的英姿我怎么敢忘呢?可别拉着脸了; 给谁看呢?”孙自南笑够了; 戳了戳唐楷的腮帮子; “说吧,你想要什么?”

    唐楷:“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干什么?”孙自南警惕地看着他; “唐楷,你要是敢当街开黄腔——”

    唐楷好奇:“你就怎么样?”

    “我就……”孙自南卡了一下,最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我工作也辞了,房子也退了,往后打算吃你的喝你的; 你要是真想对我干点什么,我也只好从了你。”

    唐楷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强行正经,假装严肃地说:“我才没有一天到晚想着那种事,但是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孙自南略感诧异:“那你想的是什么?”

    “收拾孙自言这个狗东西的机会让给我,怎么样?”唐楷说,“我忍他好久了。当然,你要是想自己过瘾的话,我就再额外送他一次。”

    孙自南:“……”

    “守法公民,嗯?”他斜睨着唐楷,“你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净想着靠体罚解决问题。”

    唐楷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因材施教吧。”

    “文化人流氓起来真可怕。”孙自南煞有介事地感叹一句,说,“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

    “好,”唐楷把他的手抓过来放进自己口袋里,边走边说,“他打坏了车的前挡风玻璃,不给他天灵盖上开条一模一样的缝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这时候又完全没有人民教师气质了,眼镜被摘掉,露出锋利俊美的眉目,轻描淡写地放着狠话的表情,特别像影视里那种切开黑的反派,让人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喊“好帅啊”。

    孙自南勾着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

    唐楷侧头,给了他个“我有数”的眼神。

    “蔚蓝”是S市最为高档的会所之一,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熟客,新会员入会要有老会员介绍。据说这里老板后台很硬,不怕查,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所以是有钱人们消遣的一个好去处。

    孙自言这几天心气非常不顺。因为孙自南离家出走的事,孙英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紧接着宏程地产的资金账目被清查,亏空数目惊人,孙英差点被气出心梗,一怒之下把他停职了,让他滚回家去反省。

    家里当然留不住他,但孙自言最近失势,也没什么人愿意跟他出来一起花天酒地。于是他独自一人来到“蔚蓝”,开了几瓶酒,又点了两个公主来陪酒。

    他今天没什么兴致,让那两个女人玩了些不堪入目的游戏,自己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直到小腹稍有胀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去卫生间,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居然是个没有室内洗手间的包厢。孙自言便出了门,走向了走廊拐角处的公共洗手间。

    他站在小便池前,因为喝得太多,眼花手抖,哆嗦了好几次都没打开皮带扣,正恼火着,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在他颈侧一敲,孙自言顿时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

    那人接住他,被手上重量坠得往前踉跄,悻悻地低骂一声:“真他妈沉。”

    他在孙自言身上摸索了一圈,拿走了他的手机和车钥匙,架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走出了卫生间。

    不远处就是电梯,他按下负二层,等待间隙,有侍者经过,见他是个生面孔,立刻警惕地问:“先生留步,麻烦您出示一下会员身份证明。”

    那男人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身材中等,戴鸭舌帽,长相平常,闻言举起车钥匙,无辜地道:“我是孙先生叫的代驾,他喝多了,让我上来接他。”

    侍者立刻通过对讲机和前台联络,那边确认了是一位孙先生联络过他们,让他们放代驾上来,侍者这才放心下来,对那代驾略一欠身,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男人朝他笑了笑,费劲地把孙自言搬进电梯,下楼了。

    孙自言在天旋地转中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他脑子被酒精泡得失去了判断里,只觉得全身又冷又疼,他试着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抓着后领,在地上拖行。

    寻仇?还是绑架?

    冷汗唰地布满了他的后背,酒精瞬间从毛孔中蒸发出去一半。孙自言试图大喊,嘴里却塞满了破布,头上还罩着个不透光的黑布袋。他既不能出声,也看不到自己现在正身处何处,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孙自言疯狂挣扎:“呜呜呜呜呜!”

    那人将他扔到墙根下,孙自言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不死心地蠕动着身体想跑,腿上立刻挨了一记重踹,有一个声音阴恻恻地响起:“我让你跑了吗?”

    孙自言吓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僵硬成了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只能拼命地呜呜叫,试图向绑匪传达善意,不管是要钱还是要什么都好说。

    那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根冰冷的棍子戳了戳他的脑袋,问:“孙老板,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吗?”

    孙自言拼命地摇头。

    “因为你干的坏事太多了,多到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那男人沙哑地说,“你喝酒吃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十万块钱,不够你开两瓶酒,这就是一条人命的价钱。”

    他没有给孙自言说话的机会,辩解也好谈条件也好,什么都不听,摆明了就是来寻仇报复。这一刻他做过的桩桩件件缺德事在孙自言脑海中一一划过,可惜太多了,他也没在意过。谁能想到那些被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戳到泥里去的平头百姓,居然敢在“蔚蓝”这种地方埋伏袭击他呢?

    “砰砰”两下,钝器撞击骨头发出闷响,剧痛在小腿骨头上炸开,孙自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却被堵嘴的布团憋在喉咙里,整个人在地上狼狈地蜷成一团,不住地向后退缩。

    在他慌不择路的躲闪中,又是一声闷响,棍子落在了他的右小臂上,那人在他腰上踹了一脚,将他踢回墙根。疼痛和恐惧令他忍受不住地哭嚎起来,甚至开始“砰砰”地以头抢地,像是在磕头求饶。

    男人蹲下来,凑近了他说:“这还没完呢,给你在天灵盖上开一条缝怎么样?”

    孙自言疯了一样嚎叫起来,微胖的身体在地上来回翻滚,像那种一头撞在蜘蛛网上的小飞虫,无论怎么扑腾翅膀,都无法挣脱必死的命运。

    棍棒挥动,划破空气,带出了尖啸般的风声,冷冰冰的硬物碰到他脑袋的那一刻,孙自言终于吓破了胆,恐惧到极致反而发不出声音,他浑身止不住地抽搐,下身漫开一滩湿痕,当场昏死了过去。

    那人不耐烦地哂笑一声,他手里的棍子根本就没敲下去,点到即止,只是戳了戳他的脑袋,这脑满肠肥的老板就吓得尿了裤子。

    他对准歪倒在墙边的孙自言拍了张照片,用手机发了出去。

    对方等待对方回复的间隙里,他给昏迷不醒的孙自言松绑,摘下头套,将他搬到车上,再透过窗缝将钥匙丢进车里。现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嗡地一声,微信来了。

    男人摘掉手套,慢吞吞地打字回复了一个“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满意,请给我五星好评”,从车库一角拖出一辆折叠的小电瓶车,风驰电掣地消失在了黑夜里。

    隔天孙自南从弘森生物科技正式离职,王庚接任他成为新总裁。中午他跟几个同事吃了顿散伙饭,收获一片祝愿和眼泪若干,下午正好闲着没事,去附近超市里逛了一圈。当他正往购物车里扔小白菜时,突然接到了孙自远的电话。

    他乏味地看着来电显示,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不贷款,不需要自考,不割双眼皮,没点外卖。你有事吗?”

    孙自远:“……”

    他无奈地说:“自南,是我。”

    孙自南伸手拿起一把芹菜,想起唐楷那个挑食鬼不吃,又放了回去,随口说:“哦,孙总啊,有何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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