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将椅子上的安全带绑好,解下安全锁。
“吱!——”的一声,开车迅速离开医院。
a大的天空纯净地像是被清水漂过一般,云如丝,四散在湛蓝的天空上。
微风轻柔的吹过a大,绿草迎风摇曳着。
乔琳这几天见林希上课都很不在状态,于是趁着这天好天气,她一下课就拉着她到学校人造湖旁边的绿化带散心。
林希没来得及收拾,手里还捧着法语书,巧笑嫣然,白色的裙摆在她的脚边飞舞着,让她看起来像朵花一样,很美很美。
之前宋汝的事情校园方面已经作出了澄清,所以,林希走在校道上吸引的眼光又多了起来。
突然,前方迎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来者不由分说,想上来就对着林希用力地甩了一巴掌。
幸亏乔琳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眼睛瞪得拳头大的江玲玲。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乔琳右手一用力,推开江玲玲。
“是你!”林希认出来者正是上次泼她红酒的女人,眼神里有些错愕。
“就是我,你个贱人,好啊!不仅乘人之危抢别人的未婚夫,现在你还勾引别的男人。你可真有本事。”
就在刚刚,她们打闹的照片已经被好事者传上校园论坛网了。
那些标题一个比一个赫然。
“林希是援交女,宋汝含冤退学。”
“多名金钱龟拜倒林希石榴裙下。”
“静心亭,直播援交女开撕。”
。。。。。。
上面还附有林希、乔琳和江玲玲打闹的照片、音频、视频。
片刻,校园论坛网页上砸开了锅。
本来只有三三两两的校道,此时竟能聚集如此多学生,他们都是在网页上看到林希位置赶来凑热闹的。
江玲玲见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心里很是得意。“大家都来看援交女是什么样子的,小心哦!不要被她迷住咯!”
她后面那句是讲给周围人听得,声音拉得很长,带着讥讽。
林希木然地杵在原地,她反驳不了,也逃跑不了,只能安静地接受大家的冷眼鄙夷。
乔琳牵住她的手,一边向周围举着手机拍照、录视频的人群咆哮:“拍什么,拍什么拍!该死的!说你呢!还拍!”她一手打掉那个正在拍摄视频的手机。
林希在人群地中央,像是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情,眼光呆滞。
“一开始就是你在胡说八道,你这个混蛋。”乔琳推了江玲玲一把,指着她骂道。
“你居然敢推我!”她涨红了脸,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
江玲玲不服输地推了一下乔琳的肩膀。
乔琳抿起薄薄的嘴唇,一巴掌朝江玲玲甩过去,然后,抓起林希的手,剥开人群。
她的愤怒发泄出来像战车一样势不可挡,在人群里撕开一道裂缝后,她便抓住面无表情的林希一路狂奔。
她们跑啊跑,来到一处教学楼楼顶,也是宋汝事件开始后她们经常去的地方。
乔琳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那双黑眸仍紧紧盯着林希。
她笑了,无奈又凄然地笑了。
乔琳看到这样的林希有些担心,不便再问她什么。
校园里的传言渐渐被秋风扫去,校园里的草木逐渐由绿转黄。
林希除了继续学业还是只能继续学业。
她每天面对这繁重的功课,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她活下去的信念是一直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父亲。
一天,林希见课林较少,下了课就去医院看望父亲,正当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想打开病房门时,赫然发现病房里正襟危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顾司城。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顾司城为什么会出现在父亲的病房里,他还要对父亲做什么!
脑袋咣咣直响,但理智让她迅速地冷静下来。
他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林希打算悄悄地靠在墙边,躲开顾司城视线能看到的地方。
“你也躺在这。我的未婚妻也躺在这。”他冷硬说道。
未婚妻!
他刚刚所说的未婚妻难道是之前那个女人提到的雨美吗?林希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病房里传来规律的“滴滴”仪器声。
病床上的人毫无知觉。
“雨美是你撞的,现在她成了植物人,而你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不用承担一丁点的法律责任,你过得好逍遥自在啊!”顾司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而病房外偷听的林希却是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虽然顾司城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但她却是像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色苍白地蹲在地上。
她听不清病房里顾司城对着昏迷不醒的父亲说了什么,但他刚刚的声音像是回响在病房外,一字一句都残忍地撞进脑海,直插她的心中。
第20章 恨()
她牵扯着嘴角,现在的她连苦笑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泪珠无声地落下,她慢慢站起身,透过门外的玻璃窗苦涩地看着病房里的顾司城,哑声说道。
“对不起。”
林希喉头一哽,语音不禁为之一顿。慌忙逃离医院。
病房里的顾司城好像察觉到门外有人,便扭头望去,却没发现有人的踪迹,便继续低头和毫无知觉的病人交谈。
“现在,你的女儿在我手里。害怕吗?害怕就快醒来。”顾司城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掠过一阵悸动。
林希匆匆逃离医院,不料刚刚的那一幕被来看白雨美的江玲玲。
“站住。”江玲玲厉声喝道。
林希将之前江玲玲所说的和刚刚在病房里听到的事情接连起来,知道自己原来父亲是撞得顾司城未婚妻白雨美成为植物人的罪魁祸首,心中感到十分内疚。
所以见到江玲玲并没有追究她在学校对自己蛮狠的事情。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知,有什么事情呢?”
“你想见见白雨美吗?”
她知道自己父亲对不起白雨美,她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白雨美。
林希点了点头。
“跟我来。”江玲玲没有多看林希一眼,转身向前迈去。
“这是去哪?”林希不解地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就是了。”江玲玲甩起肩包,向医院停车场走去。
林希唯唯地小跑跟过去。
到了停车场,林希刚想掏出手机,给黄妈发信息说不要等她吃饭,她去个地方,晚些回去。
刚发完,端坐在车头的江玲玲不耐烦地朝她喊了一句:“那么磨蹭干嘛!还不赶快上车。”
林希连忙将手机放进衣服的口袋里,坐上车。
刚坐上车,她马上就发现车内情况的不对劲。
车后,还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惊愕地望向男人,还没等她喊出声,男人立马用一块布掩住她的鼻孔和嘴巴。
她在车内拼命地挣扎着。
一点,还差一点,手就能碰到车门了。
林希,不能,不要睡过去。
她用仅存一点的意识支撑着自己,手用力伸到最直,想拉开车上的安全锁,打开车门。
“哒啦!”一声,车门打开了,但随即,林希也陷入无尽的昏迷中。
她身体无力地瘫在男人怀里,男人嘴角露出奸邪的微笑,然后,伸出手,将微微打开的车门用力地合上。
车快速地驶离医院,开往郊区。
此时的北城,云影遮住了月光,顾司城离开医院时,心头有一股无名的悸动蓦然上涌。
他凝住眼神,眺向远方,街道上繁荣的景象丝毫并未映入他的眼帘。
一阵寒风吹来,撩动着他额头上向下垂的几撮碎发,他纽上西服上的纽扣,走向悍马车。
“顾总,回公司吗?”司机回过头询问道。
“不,回荣安府。”
他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回去荣安府见到那个仇人的女儿,然后再狠狠地折磨她,也许会安抚他此刻不安的悸动吧!
在横越了几乎整个北城后,江玲玲载着昏迷不醒的林希停在一处荒凉的郊野。
四下,寒风吹来,从车上缓缓走下来的江玲玲不禁拉了拉风衣,想抵住这入骨的寒风。
“快点。”她声音有些急促:“冷死人了。”
“哎,知道了!”男人一手架着林希一手合上车门。
“你这药真管用。”江玲玲邪光瞄了一眼软塔塔的林希,奸邪地说道。
“那当然,我敢保证,不到半夜这妞绝对醒不来。”男人将林希像一块布一样丢在一边,自信满满地说道。
“搞定就赶紧走吧!”江玲玲摩挲着手掌,头也不回地坐回车里。
男人见她上了车赶紧跟上。
车渐渐开远,突然,男人打开车窗,扔下林希的书包。
很快车消失在这荒凉的墓地里,黑夜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
荣安府。
载着顾司城的车缓缓地停在希腊风格的喷泉前,他没等司机为他打开门,自己先走下车,径直走进别墅。
“少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黄妈还在厨房烹饪晚餐,见顾司城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这么早就回家,手里的勺子还没放下,连忙跑出去迎接。
“嗯,你去忙吧!”顾司城应了一句,但目光却在搜寻着猎物,见没有发现目标,眼神里掠过惊诧。
细心的黄妈发现了这一点,和蔼地说道:“对了,少爷,林希小姐一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今晚晚些回来。”
听到这,他别过头背对着黄妈,脸上重新挂上冷峻的面孔。
“嗯。”他不温不热地应了一句,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举步向卧室走去。
想去别的地方都不跟我说吗!林希,你回来,我要你好看。
顾司城心想着怎么好好地折磨她一顿,嘴里微微上挑,露出洁白的牙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荣安府里始终没有响起开门的声音。
顾司城走出卧室,看着大厅上的时针已经走过十点。他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黄妈!”他朝厨房大叫。
黄妈听到赶紧跑出来:“少爷,怎么了?”
“林希没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呀!只说今晚晚些回来,可能是临近实习,他们同学之间有些小聚会也说不定。”
不,不可能是聚会。她不敢这么晚回来,之前跟她说过,如果超过规定时间回来他会狠狠地惩罚她。
顾司城脸色铁青,灰瞳里燃着冰冷的怒火。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林希的手机。
但手机那边却是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好你个林希,今天是吃了豹子胆吗!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顾司城瞪着眼睛,差点就想把手机往地上甩。
从来没有人敢不接他电话,她是在挑战他的耐心,挑战他的权威吗!
黄妈在荣安府里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怒的少爷,心里有些哆嗦,离开了大厅。
偌大的大厅里只留下暴躁的顾司城一人,他忍住四溢的怒火,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把林希给我找出来!”他对着电话大声地咆哮。
他挂掉电话,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在担心什么?”
是担心林希逃跑吗?担心她逃离自己编织的金丝笼永远不会来吗?
不,一定是怕她跑了,就没有人替那躺在床上的仇人还债了。
一定是的。所以,林希,你负罪沉重,最好不要试图逃离我。
顾司城眼睛盯着前方,情绪有些混乱。
第21章 是梦吗?()
午夜,北城外的郊区,一处荒废掉的墓地上,一个呼吸微弱的女孩静静地伏在墓碑前的一块高凸起的黄地上。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眉间轻轻跳动。
好冷!
林希还没完全从昏睡状态醒来,但皮肤的毛孔竖起,让她潜意识知道自己处境的糟糕。
她微微睁开眼睛。
咦!为什么还是黑的?难道我还在睡梦里?好冷!被子在哪里?
她四肢稍微有些知觉,便用手摸了摸身边。
软软的?这种感觉,好像是——泥土?
我果然还在梦里。她这样想着,眼睛翩然闭上,下一秒,她又再次陷入昏睡当中。
这时,一个手机铃声响起,把她从无尽的深渊中猛地拉了上来。
这个手机只存了四个电话。
父亲的主治医生、乔琳的还有顾司城座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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