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阴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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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阴阳录-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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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杜莺歌瘫坐在地上,顿时觉得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那苏三虎为何会突然间会变得如此暴戾。

    只是苏三虎现在的眼神,杜莺歌却是熟悉极了。

    苏三虎现在的眼神,跟二十年前,苏三虎砍掉她右手的那日一模一样。

    一样的阴鸷,一样的凶狠,一样的没有温度。

    “我问你,唤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

    苏三虎伏下身来,左手捏起了杜氏的下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杜莺歌,好像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杜莺歌闻言,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她费尽心力地瞒了二十多年,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披露了出来。

    “都是我的错,不干任何人的事!尤其是唤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莺歌并没有否认,她这二十多年日日都在烧香拜佛,以此来求得个心安。

    可是,该来的早晚会来。她便是烧了再多的香,也掩盖不了自己的罪孽。

    苏三虎听到杜莺歌并没有否认,他心中最后的那一点期寄也在刻间间消失殆尽。

    苏三虎在想,为何杜莺歌不肯骗自己一次。只要杜莺歌昧着良心反驳那么一句。

    只要杜莺歌说,唤子就是你的女儿。

    自己便是当个那么多年的活王八,他也认了。

    可是杜莺歌连欺骗都不肯在欺骗他了。她瘫坐在地上,语气是那样的冰冷又决绝。一句云淡风轻的错了,就能将二十多年的欺骗,全部洗刷干净了吗?

    苏三虎此时的心脏好像顷刻间,便凝结成个石头。然后砰的一声,在他的胸腔里炸裂开来。

    苏三虎直起身子,语气平静而冷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留你们一条活路。”

    杜莺歌闻言,并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无助的摇了摇头,紧闭牙关,连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杜莺歌的沉默,让苏三虎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苏三虎此时此刻,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被眼前这个一脸无助,楚楚可怜的女人,玩弄在手心里,活活玩弄了他二十几年!

    苏三虎面目狰狞,已然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

    苏三虎抬起了手中的马鞭。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的狠狠抽打在杜莺歌的身上。

    那马鞭也如同有灵气一般,在苏三虎子的手里,都挥舞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马鞭就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狠狠的撕咬着杜莺歌的每一寸肌肤。

    只见顷刻间,杜莺歌浑身已经满是鲜血,被马鞭侵略过的地方,无一处不是皮开肉绽。

    那苏唤子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受苦,她听着父亲和母亲的对话,已经将事情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自己原来并不是苏三虎的女儿,自己真实身份是母亲和别的男人偷生的野种。

    可是,无论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苏唤子都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眼前,这样残暴的殴打自己的母亲。

    苏唤子整个人扑上前去,一把将杜莺歌揽在了怀里。

    苏三虎来不及收手,那马鞭如同一条小蛇,一下子就缠在那个苏唤子胳膊上,后背上。

    苏唤子那比豆腐还嫩的皮肤,骤然间皮开肉绽,伤口深的地方,都能隐约的看见里边的血肉里包着的白骨。

    苏唤子不会说话,便是身上有再多的疼痛,她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只能静静地流着眼泪,透过她急促的呼吸声,才能隐约的明白一些,她此时此刻身上以及内心的痛苦。

    苏三虎还是心软了。不管唤子究竟是谁的孩子,毕竟这二十多年间,自己是真的把唤子当成亲身女儿再疼。

    杜莺歌说的对,千错万错,都怪不到孩子的身上。她也没得选啊!

    苏唤子打从杜莺歌的肚子里,钻出来的那天起。便就注定了唤子和杜莺歌的母女关系。

    至于父亲是谁?又怎么是唤子可以左右的呢!

第84章 枪杀() 
“我问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苏三虎语气有所缓和,他试图在抓寻着,任何一个有可能做借口的借口。给杜莺歌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可是杜莺歌仍然还是那张决绝的脸。泪水肆虐,苦苦的摇头。

    周书文看出了苏三虎已经开始动摇了。她也猜出,一定是苏唤子的阻拦,让苏三虎开始有那么一丝的心软。

    “快,把小姐拉走。”

    周书文指挥众小厮道,又继续在苏三虎耳边煽风点火,誓今日一定要制那杜莺歌于死地。

    “老爷,唤子便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好歹也有着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分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这样去打。要说坏都坏在杜莺歌这个贱人身上了。她给您带了顶绿帽子不说,今后让孩子怎么能抬得起头来?唤子是多好的姑娘,可惜了,偏偏就不是您的种儿。”

    那周书文眼见着几个小厮,死拉硬拽的把苏唤子拖开到了一边。

    便继续踮着脚,审视那杜莺歌。

    “杜氏,便是你与那个野男人再有情义。看着唤子的面子上,你也把他说出来。老爷又没说能把那个野男人给怎么着了。你就这么死咬着牙关,不松口,让这一群下人围着,看咱们老爷的笑话,你这是把老爷当软柿子捏呢!你当真以为,老爷不敢把你怎么样?咱们老爷可是从刀尖儿上滚过来的,杀过的人无数,可不差你这一个。”

    苏三虎听了周书文的话,又看了看杜莺歌那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心里的怒火,又登时噌噌的往上扬。

    “这个贱人,实在可恶。”苏三虎扔掉手中的马鞭,走上前去,左手一把薅住了杜莺歌的头发。

    “贱人,我在问你最后一次。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那苏三虎的右手,已经胡乱的在摸着腰后的盒子炮,他一生杀过的人无数,也不差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

    杜莺歌死死的看着苏三虎,死死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还能被背后的那个女人,戏耍到何种地步。

    “你杀了我吧!这一切都是‘报应’。你倘若还能顾念一点往日的旧情,求求你,让唤子好好的出嫁,我便就此死了,也可以瞑目。”

    杜莺歌语气决绝,她当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苏三虎此时已经掏出了手枪,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说,那个男人是谁?”苏三虎咆哮着,松开了赚着杜莺歌头发的左手。往后退了两步,给手枪上了膛。

    苏唤子在小厮的挟持下死死挣扎。她有千言万语的话想要对三虎讲,可是,那些话儿,就像个石头一样,死死的堵在唤子的嗓子眼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杜莺歌此时,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轻轻的闭着眼睛,等待着这二十多年里,最后属于她的处决。

    苏三虎此时,心已然碎成个渣子,只见苏三虎高举手枪,瞄准个杜莺歌的心脏,“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爹,不要。”与此同时,苏唤子喉咙里压抑的千言万语,好像倾刻间找到了开启的阀门。一句不要,从唤子的口中高声传出。

    那唤子费尽全力,挣脱了小厮的束缚。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子,化成一堵人墙,挡在了杜莺歌的面前。

    子弹还是如惊雁一般,破膛而出。

    子弹若是有感情,一定不会再展杀戮。可是,那小小的弹壳,终究是冰冷的。

    那颗子弹穿过了苏唤子那小小的,且炙热的胸膛。

    苏唤子还是以自己的力量,救下了杜莺歌的性命。而代价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苏唤子就那样在苏三虎,在杜莺歌的眼前倒下了。

    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究竟又关那唤子什么事?

    苏唤子一辈子都是安安静静的,无论她承受过什么,她都不会对这个世界发出任何的不满与指责。

    或许是有些东西,在唤子胸腔里积压了太久。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还是发出的声音。

    她说着。“爹,不要。”

    无论唤子究竟是谁的女儿,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尽头。唤子还是亲口叫了苏三虎一声爹。

    “唤子。”杜莺歌声嘶力竭的仰天长啸,为什么会是这样,杜莺歌提心吊胆了二十年。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要用唤子的命来结束这一切,会是这样的结局。

    看见唤子倒在血泊之中,苏三虎登时就蒙了。他,竟然亲手枪杀了自己养育了二十年的宝贝女儿。

    或许是那苏三虎的枪声太过于凌厉。又或许是苏唤子死的太过于悲壮。整个苏府,都跟着呼通一声巨响。

    大堂传出了枪声,苏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跑去大堂看热闹。

    苏肆安出了书房,那邵月娘听了声音,也跟丫鬟打探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听说是姨奶奶在外面养汉子,让咱们老爷抓到了。”

    “呦!我就知道五姨太的小骚货,早晚得耐不住寂寞。”邵月娘急忙擦着胭脂,也要去那大堂看热闹。

    “不是五姨太。”丫鬟摇摇头。

    “那是周书文喽!还真没想到,这老的直掉皮的铁树,还能发春呢!”邵氏永远都是那样的牙尖嘴利。损起人来,比那戏文里的唱词,还生动形象。

    “听说是三姨太太。”丫鬟索性如实相告。

    “三姨太?”邵月娘闻言一怔,眼珠子上下一翻,心里也敲起了鼓。“杜莺歌?不能吧?”

    那邵月娘打心眼里不信,那杜氏会做出偷汉子这种不齿的事儿来。

    索性连胭脂也不擦了,眉毛也不描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懒得换。踏着一双在房间里穿的布鞋,就跑去了大堂。

    待邵月娘到大堂时,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

    只见到周书文端坐在椅子上,春风得意。

    苏唤子却倒在了大堂中央。

    “唤子,小姐。”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众人背面传来。

    不是别人,正是吴桂元。

    “呦!”周书文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更加戏谑。“这奸夫总算是来了。”

    这周书文原来早就知道和杜莺歌偷情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便就那样佯装不知的卖关子。活活的害死了苏唤子。

    “桂元?”苏三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奸夫怎么会是吴桂元,苏三虎和吴桂园可是三十年的生死兄弟!

    众人给吴桂元让了路,只见吴桂元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伏在苏唤子的尸体上,和杜莺歌一起嚎啕大哭。

    “吴桂元,怎么会是你?”苏三虎登时间,只觉得脑子里天崩地裂。

    “苏三虎。”吴桂元嗓子里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

    一切真相大白,那苏唤子当真不是苏三虎亲生女儿。而是吴桂元与杜莺歌苟且所生的孩子。

    “吴桂元,我与你三十年兄弟,我念你为我负伤,腿上有患,把你从沧州带到衢州府。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睡我妻子,和这贱人淫乱我得的府宅。你可对得起我!”

    苏三虎言辞激烈,苦苦相问。

    “苏三虎,不干别人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

    那杜莺歌站起身来,痴笑着,索性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杜莺歌一点点剖开苏三虎犯下的罪恶。

    “你们苏家仗着有钱有势,把我买来,伺候老夫人。你们把我从沧州带到衢州,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天生下贱,就该做你们的奴隶。我在衢州府无亲无故,只能跟吴桂元在一起,才能听听沧州的乡音!

    我和桂元情投意合,可是,因为你没有子嗣,老夫人的一句话,你为了充当个孝子,就平白无故的占有了我。

    米已成炊,我只能认命。我不求与你举案齐眉,可我也是个女人。自我嫁你以后,除了日日独守空房,我还得到了什么?

    是周氏的欺压,和下人的冷眼。

    那日,是我主动勾引的勾引的桂元。却没有想到,只有那么一次,我便怀上了他的孩子。

    自从唤子出生,我和桂元就像是两个被判了无期的罪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无时无刻不活在罪恶和自责里。

    后来,唤子哑巴。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可是为什么我犯下罪恶,却要报应在我女儿的身上。

    我提心吊胆二十多年,我每天都在烧香拜佛。我不是想要逃避,我只是想求菩萨保佑我的唤子平平安安。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心愿。菩萨都不肯满足我。”

    杜莺歌此时站在苏三虎眼前,是如此的大义凛然,如此的高声阔论。

    苏三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杜莺歌,在他的印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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