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阴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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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阴阳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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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小了些吧。”三虎勉强道。

    “这事不用你去出头,我自然能同他好上。”苏红药得意道,一转脸又像吩咐命令似的。“娘说你手里有个什么县知事的职位,你得安排给他,就这么定了,明一早我就让他签单子上任。”

    三虎闻言,又不好推脱。只是又得委屈吴桂元,自己心里难免有几分不安。

    苏红药走后,三虎回了房,才听见涂素兰说起。那苏红药乍一见章昌邑便上心了,章昌邑也喜欢苏红药的身上伶俐和厉害。两人早暗地里你来我往的勾搭在了一起。

    又过了半月,苏三虎给苏红药和章昌邑抄办完婚事,才得以去衢州府上任。

    吴桂元没有公职,又成了残疾。三虎便把他一并带去了衢州,让他给自己当管家。还买了一个姓杜,叫莺歌的丫鬟,让其一路侍奉秦氏和涂素兰。

    一行人马连赶了数月的山路,眼看着再有两三天的脚程便可到衢州府。

    这夜,三虎一行人走到一处荒山野岭,名曰‘无命崖’。忽的天降暴雨,把三虎的大军击的溃乱不堪。

    当时不过才是晌午十分,天色便忽的黯淡无光,风大雨大,又点不了火把。赶不得路,三虎无奈只好下令安营扎寨。

    且说也是犯了邪气,士兵这边刚纷纷把帐篷架好,天色便忽的转晴,太阳也出来了,大的晃的刺眼。

    眼见天晴,三虎又下令收帐篷继续赶路。这边士兵刚欲收帐篷,忽的再乌云密布,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大雨又瓢泼顷下。

    涂素兰觉得此地颇为邪气,她自幼跟着那瘦道士摆摊算卦,也听了见了不少山精作法,鬼魂施难的行径。这‘无命崖’的名字本就不甚吉利,再加上这变幻莫测的天气定是有妖邪在此作祟。

    “不管怎的,这地界总有股子说不出的邪气来。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务必离开了好。”

    涂素兰找个一件厚实的棉衣让苏三虎换上,风雨交加的,除了几个女眷做轿子,剩下的包括苏三虎在内一行人一律骑马赶路,这种天气,穿的单薄,伤了风寒不值得。

    苏三虎先遣了一队人马前行探路,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有人回来。眼看天色已深,实在是不能勉强赶路,只得再次安营凑合一夜。

    秦氏同丫鬟莺歌睡在一处,涂素兰则睡在苏三虎的帐篷里。入夜,涂素兰昏昏沉沉的睡去,忽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涂素兰的父亲,那个瘦道士坐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拿着稻草编鱼篮子。素兰问那道士曰:“爹,你编这篮子做什么?”

    那道士只顾编鱼篮,也不理素兰。嘴里还不停的嘟囔道:“错啦,错啦。一开始就选错啦。”

    素兰不解,一把抢过篮子扯了个粉碎。瘦道士大呼:“不好啊,不好!我的篮子,还我篮子。”

    说罢,那道士忽的站起身来,双手死死得掐住涂素兰的脖子,欲将她活活掐死。涂素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此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一回身,床边却不见苏三虎的踪影。

    涂素兰起身穿好了衣物,理了理头发,便倒帐篷外去寻。问了莺歌也没见过三虎,又问吴桂元也没留意着三虎的去向。后来昨夜守夜的小兵回复道:“昨日子时一刻,见到督慰离开了阵地,说是去探路,便一直没回来。”

    “探路。”涂素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昨日探路去了一队人马都没见回来,苏三虎怎的又把自己送上去了。

    “老太太醒了么?”涂素兰问杜莺歌。

    “还没。”

    “等老太太醒了,你什么也别胡说。照例伺候老太太梳洗,穿衣,吃饭。老太太若是问起督慰,你就编个瞎话先圆过去。”涂素兰一一吩咐道。

    又回身嘱咐吴桂元“我得去寻三虎,这里就有劳吴大哥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我陪你一起去。”吴桂元连忙担心道。

    涂素兰哪里肯听,吴桂元都为了三虎没了一条腿,怎么还能麻烦人家陪自己去找人。

    涂,吴二人僵持了片刻。涂素兰打了一百个保票,说自己不会走远。又说自己带几个壮实的小兵跟着,才勉强把吴桂元留下来。

    那涂素兰带着三个壮硕的小兵上了路。几人走了约摸走了十几里山路,行到了一处乱坟岗。涂素兰曾经听自己的父亲说“见坟堆要心生敬意,例行参拜才能避免灾祸。”

    涂素兰便要求那三个小兵跟她一起跪下,三叩首。嘴中还念念有辞道:“民女涂素兰,祖籍河北沧州人氏。今随丈夫苏三虎携一家老小士兵百人去往衢州府任职。途径此地,还望各位前辈放吾等前行,民女自后定请高人烧香进贡,多燃香火。”

第7章 诅咒() 
言毕,涂素兰起身。带着那三个小兵欲穿过乱葬岗。忽的风沙四起,沙尘照着涂素兰等人方向袭来。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待风沙过后,刚才的乱坟堆竟不见了踪影,一栋阴森的古宅竖立在眼前。

    三虎一定就在里面,涂素兰如同心里有感应似的。

    涂素兰壮起胆子走上前推开了宅子的大门。正对着大门的庭院里摆了一处高约三米的白玉观音像,那观音手持净瓶,双眼紧闭,安详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素兰几人穿过庭院来到正厅,正厅里红烟缭绕,活色生香。那些探路的士兵竟都在此处,一人怀里抱着一或两个衣不蔽体的美人,大行床笫之欢。

    怎的不见三虎?涂素兰心中不安。忽的一阵男女欢好的淫声传来,苏三虎床上的动静她自是晓得,向来声音极大。

    涂素兰随着声音寻去,穿过正厅,来到后院的一处卧房里。当真见到三虎赤裸着身子跟一个大胸细腰的女子在床畔软语温存,耳鬓厮磨。

    那个女人柔软无骨,整个人缠在苏三虎的身上,像温泉,像绸缎,使三虎无法自拔。

    眼见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欢好,涂素兰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她心里明白,苏三虎和外面那些士兵都是被妖邪给迷住了。

    “妖女,你放开我相公。”涂素兰闯进卧房,拉起苏三虎便往床下拽。

    床上的女子见涂素兰闯进来也不惊讶。冷语道:“我见你守规矩,和那三个小子给老娘磕了头,才留你们一条小命。从后门出去便是下山的路,你们赶紧滚,别在这里碍老娘的眼。”

    涂素兰闻言,才抬头大概打量了那女子一番。那床上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身段极为妩媚。细眉凤眼,白臂酥胸,十指如葱,细腻如玉。哪怕是个女人见了都不禁心潮涌动。

    “这位姑娘,你行行好。也放了我相公吧。”涂素兰跪地请求道:“我代我相公给您磕头了。”

    “呵,还不快滚。”那女子皱了眉头,脸现怒色。

    涂素兰怎么肯从,便不顾及那女子,生扯着把苏三虎拖下了床。

    那床上美女当真发了脾气,张开大嘴,扭着脖子,现出了原型。竟是个秃头发,烂脸皮,浑身爬满蛆虫的丑陋女干尸。

    涂素兰见势不妙,拉起三虎就就要走。苏三虎此时整个人昏迷着,好似千金重,涂素兰一个弱女子哪能拉拉扯的动。

    那女鬼见涂素兰要带走她的口中餐,胯下食,自是不肯。便伸出一对骷髅胳膊,一只手去拉三虎,一只手去推素兰。

    涂素兰紧紧抱着三虎的身子不放,膀子被那女鬼钳住。那女鬼的十根手指骨如同十把利刃,抓着素兰的膀子,就往肉里陷。

    素兰的肩膀被抓的皮开肉绽,鲜血泚的溢出,染红了半件上衣。也不知怎的,那女鬼的手指骨沾到了素兰的鲜血,竟如同被热油烙了一般,忽的冒烟,发黑,变焦。疼的那女鬼一阵惨叫,本就惨白的烂脸扭曲的更加恐怖。

    涂素兰此时才想到,自己幼时,跟着那父亲摆摊算命,一次道士给个大户人家捉鬼,得了一块鸡血金。后来道士把那块鸡血金磨成了粉,又掺了一勺子草木灰用吐沫和匀逼自己喝下去。父亲那时叨咕过,说等鸡血金融入血液,就能祛除邪祟了。

    道士混迹江湖,说的话也不过半真半假的。不过这眼前的女鬼怕自己的血是真的,涂素兰把手在自己的肩膀蹭了又蹭,一手拖着苏三虎,一只手就伸直在前方乱晃。那女鬼当真惧怕不再上前。

    涂素兰勉强把苏三虎拖到了前院,那女鬼一声哀嚎,正厅里的士兵都如同丢了魂的木偶一般,光着身子齐齐向素兰扑涌过来。

    素兰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扑打涌来的士兵,那些士兵都是血肉之躯,并非妖邪,自然丝毫不怕素兰的鲜血。

    不一会儿,苏三虎便被那些人抢了回去,那些士兵把涂素兰团团围住,又是扒衣,又是殴打,还有的用脚狠狠的踩她腹部。

    涂素兰被打的昏昏沉沉,下身满是鲜血,突的连她自己也不知怎的,浑身像是被人抄控似的,起身,连咬带啃奋力突出重围。此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破观音像。

    “纵鬼害人,你做的什么菩萨。闭眼不闻,你算是哪路神仙。”涂素兰竭力嘶吼道,使出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把观音像扑倒在地。

    那一丈高的白玉观音像轰然倒塌,碎片散落了一地。只听女鬼一阵哀嚎,浑身也裂成了碎片,被风一吹,消失无踪。

    古宅忽的消失不见,还是那片一望无际的乱葬岗。苏三虎就躺在离素兰不远处的地方,安然无恙。那些士兵便没有那么幸运,除了涂素兰后带去的三个士兵暂时昏迷以外,其余的都被吸成了干尸散落在各处。

    涂素兰醒来时,众人已经到了衢州府。苏三虎请了半个衢州城的名医来给她瞧病,连秦氏也赞赏她是贤妻。

    可是常言道:“好人不长寿,王八活千年。”,涂素兰也算是良善人,从未做过大奸大恶的事,不知怎的竟然遭了报应。

    涂素兰救夫时被那群官兵围起来殴打,竟伤及了子宫,从此再不能生育。

    一日两日倒也好说,时间久了苏三虎怎么能忍受无后的事实。秦氏要三虎再纳个二房,三虎也不推拖,便正经的抄办起来了。

    衢州府有个经营古董生意的周家,周家有个女儿大名叫周书文,年芳二九,模样标志,能识文断字,算盘打的尤其利落。

    那周家在衢州府也算有头有脸的大户,怎奈官中无人,生意做的也不踏实。听闻苏三虎欲纳二房,便受些委屈,欲让周书文下嫁。

    苏家几代人都是厨子出身,大字不识一个。能娶个肚子里有墨水的媳妇自是求之不得。涂素兰深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只好点了头。苏,周两家把聘礼一过,周书文就进了门。

    周书文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威仪讲规矩。一进苏府,家里的下人,丫鬟,老妈子都惧怕她。周氏又会理账务,过门不过一个月便管起了苏府的财务开销。日子一久,下人们由畏生敬,异常敬重起周氏来。反而涂素兰这边,受冷落了许多。

    周氏进门一年,也是腹内空空,肚子没个消息。秦氏急了,她年岁已老,早就巴望着抱上孙子。便强迫苏三虎把伺候自己的丫鬟杜莺歌也收了房。

    衢州府是个逍遥的地方,远离战事,公务又不多。苏三虎自打上任以来,当地的官僚,乡绅便轮流做东请苏三虎吃酒寻花。

    乍一开始,苏三虎还励志做好官,照拂百姓。时间一久便不再是那么回事儿,南方女子不同于北方姑娘高大,豪气。南方女子都跟水似的,娇俏玲珑,温温柔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三虎也不例外。

    自被人架着请着去了两次秦楼楚馆后,苏三虎便开始眠花宿柳,一发不可收拾。

    那杜莺歌过门还不过两个月,苏三虎就收了个戏子回来。那戏子叫邵月娘,是个唱昆曲的小旦,在江浙两省颇有些名气。

    那邵月娘风流,貌美,也是个利害的人物。一进门便把苏三虎迷的死死的,整日整夜的往她屋里钻。

    邵月娘仗着苏三虎宠爱,吃穿用度向来是府里最好的。她自也从不把那几个先她进门的女人放在眼里。涂素兰因此受了不少苛待委屈。

    那是腊月初三,涂素兰的生辰。苏三虎又跟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喝花酒。

    涂素兰准备了一桌子的饭食等着苏三虎。待三虎归来时,已是夜半子时。涂素兰苦苦等了一日,难免有些抱怨。苏三虎自打任职衢州府镇守使,底下人都是捧着供着,哪个敢说他半个不字。

    涂素兰受了委屈,便埋怨三虎整日寻花问柳,恨自己嫁错了人。

    苏三虎听了,也发了脾气,借着酒劲大骂涂素兰,说她是又老又丑的烂货,又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翻起旧账,嫌弃涂素兰曾跟胡春有过婚约,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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