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阴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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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道阴阳录-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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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粉桃死了嘛!”苏三虎解释道:“那死不死说了,先奸后杀,就是咱府里的下人干的。”

    还好那史密斯不在场,他若知道自己解释了那么多,苏三虎还是丝毫没听进去,一定会当场崩溃。

    “那也不用把府里的下人全都叫过来,这可得查到什么时候。”

    苏肆安指挥道:“昨天晚上当差的都回去吧。”

    苏府夜晚会有专门的士兵不定时查岗,就是为了防止这些当差的偷懒。那些士兵都是新来的小新兵蛋子,跟苏府里面下人都不熟,便不会徇私,所以昨夜当差的一定不会是杀害粉桃的凶手。

    苏肆安话毕,院子里的下人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苏肆安又道:“夜晚不宿在苏府的,也可以回去了。”

    原来这苏府的下人并不全是买来的,也有一部分是聘请来的。这部分人,大都家在衢州府当地,有的下了工,并不在苏府的下人房住,而是回家住。

    苏府一般戌时初刻门禁,回家住的这些人再戌时前都会离开,所以他们也不会是杀害粉桃的凶手。

    苏肆安言毕,院子里的下人又走了大半,剩下的不过只有五六十个下人了。

    眼见人数一点一点减少,格局逐渐清晰。

    “你们谁能相互证明,昨夜彼此间没有离开片刻的,去找吴管家一组一组的登个记,就可以离开了。”苏肆安又道。

    言毕,院子里的下人交头接耳的,都有找自己的证明对象。那吴桂元登记完,院子里就剩下五个人了。

    一个是厨房的切墩胡老闹,一个是后院看门的叶登,一个是养马的鲍憨子,还有两个抬轿的小厮,一个叫杨青,一个叫马腾。

    苏肆安翘着二郎腿,身子一侧,两眼眯缝的,倒是显出了一丝睿智。

    “说,你们昨夜是谁跟粉桃有染。”

    院子里的五人闻言,纷纷闭口不言。

    “不敢承认?”苏肆安挑了挑眉,口气严肃。“不敢承认没什么。那就一个个的讲,昨天夜里你们都在哪?干什么了?”

    苏三虎也在旁边跟着搭腔。“敢说谎,老子枪毙了你。”

    “你先来。”那苏三虎用枪指着切墩的胡老闹道。

    “回老爷和少爷,我没杀人呢!我真的没杀人。”那胡老闹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谁也没说你杀人。”苏肆安本来还挺有威严,一见有人跪下了,那威严顷刻间就全都瓦解了个干净。“你就说说,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我,我。”那胡老闹有些难为情。“我昨天晚上去逛窑子了。”

    这胡老闹并不是苏府买来的下人,不过这老胡家不在那衢州府,是附近常山县的。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平日里只得睡着下人房。

    胡老闹今年四十又三,婆娘在常山呢!离得虽然不远,可是一年也见不上几回。男人嘛!有些时候难免会有某些方面的需要,去逛逛窑子也是正常的。

    “哪家窑子?”苏三虎继续问。

    那胡老闹跪在地上,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坦白的倒是干净。

    “我昨夜去的是南排河边上的‘春风楼’,找的是金翠。找她便宜,我就花了一个大子。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那金翠。我是她的老主顾,我俩昨天玩了一宿,今儿早上见太阳了我才回来的。”

    胡老闹当真是吓个够呛,说话间都带着哭腔。

    “好了,你先退下吧。”苏肆安摆摆手,八成就不会是这胡老闹。这胡老闹都四十多了,模样又不好,一身油烟味,粉桃那还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怎么会看上他。

    “下一个,你说。”苏三虎又拿枪指着那养马的鲍憨子。

    “也不是我呀!”那鲍憨子还算胆大,说话条理也清晰。

    “我昨夜在徐麻子香油店跟他们打牌呢!”鲍憨子坦白道:“有我,徐麻子,还有那徐麻子的连襟叫管锁儿,还有一个卖草料的王二混。牌局是我张罗的,上回王二混卖给我的草料,面儿上一层是好的,底下塞了不少烂草稞子,给咱府里的马吃的拉稀,我就想修理修理他。就叫上了徐麻子,徐麻子又叫上了他连襟,我们一起给那王二混做的扣,想宰他一笔。”

第62章 坦白() 
临了,那鲍憨子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们也是今儿一早才散的局。王二混输给我们一百二十个大洋,他身上没那些钱,我们就把他裤衩子扒了。那王二混还给我立得字据。”

    那鲍憨子说着从怀里当真摸出个欠条。递给了苏三虎。

    苏三虎一看,正是那王二混打的。今欠鲍憨子大洋壹佰贰拾整。这字据还写的有模有样,日期也的确是今日。

    “鲍憨子呀鲍憨子,亏你还叫憨子。白瞎你这个名了,我看你一点都不憨,你精的很呢!”

    苏三虎厉声训斥,把那欠条撕了个粉碎,他平日里最见不得这些偷奸耍滑的,还合伙做局去骗人。一百二十个大洋,够穷困人家吃上几年的了。

    “滚。”苏三虎上前一个窝心脚,那鲍憨子挨了打,还得跟着连声叫好。“老爷教训的是,我这就滚,我这就滚。”

    “你,接着说。”苏三虎随手指了指抬轿子的马腾。那马腾和杨青年岁都不大,不过十六七岁。两人都是专门给三姨太邵月娘的抬轿子的。

    那马腾道:“回老爷。我昨天夜里就在房里睡觉,我和杨青是同房,杨青是看着的,可他偏不给我作证。”

    “我不能作证的。”那杨青又说。“马腾昨天夜里半夜出去出恭了,出去了好久的。他天天晚上都出去出恭,每回都要好久。我又没有跟着,天晓得他是去杀人还是去拉屎。”

    “我才没有杀人,我就是去拉屎,我是拿着热毛巾去的!”马腾辩解道。

    苏三虎闻言有些不解。“你出去拉屎,还拿热毛巾干什么。”

    马腾道:“回老爷和少爷,我有个毛病,肛脱。每回拉屎都能跟着拉出半截肠子。我要好小心的用热毛巾把肠子捂软一点,再一点一点塞回去,不然冻成棍就塞不回去了。”

    苏三虎闻言觉得有些恶心,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亲自给马腾检查了一番。那马腾的确是没有说谎。

    “桂园呀!赶明请个大夫给他瞧瞧。咱府里好在没养狗,若是养了狗,他这一拉屎,肠子不得让狗给叼跑了。”

    苏三虎还算是不错的主子,倒从来不会苛待这些下人。

    “老爷,那马腾也不给我证明。”杨青告状道,真是俩没长大的孩子。

    马腾也有理由反驳。“我每晚拉屎都要那么长时间,你又不跟着。谁能保证你没趁我拉屎的时候出去杀人。”

    “够了。”苏三虎听这两人争吵个不休,觉得闹腾急了。

    “我和老爷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苏肆安挥挥手,让马腾和杨青退下。

    最后,院子里就剩下了叶登一个人。

    “叶登,你昨夜呢?干了什么。”苏肆安语气并不严厉。

    “我,我。”那叶登出了一头的汗,显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快说。”苏三虎已经没了耐性。“再不说,老子毙了你。”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叶登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我昨天是跟粉桃睡觉了,是她主动叫我去的。就在她的房里。”

    “好小子,原来是你啊!”苏三虎跟得了什么重大发现似的。说着子弹就上了膛。“先奸后杀,老子他妈的崩了你。”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杀人。”那叶登吓得脸都发青了,连喘气都跟着困难许多。

    苏三虎才不信那叶登的鬼话。“发誓有个吊用,老子还天天跟五太太发誓,说老子从来没逛过窑子呢?”

    苏三虎这誓发的,当真是有些虚假!

    “爹,您先别急。暂且听他怎么解释。”苏肆安劝诫三虎道。

    “欸!行。”苏三虎听见自己儿子发了话,就像接收了最高的军令一样。以前的社会都是儿子孝顺老子。现在这年头,都是老子供着儿子。

    苏肆安对叶登道:“你且得好好交代,你和那粉桃是什么关系?昨夜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儿?都得说清楚了!”

    “是,是。”叶登连连答应。

    “我和粉桃好上大半年了。是去年除夕夜,府里的丫鬟下人都放了假,粉桃就住在府里,没有爹娘,也无处可去。我看她长得好看,想讨好她,就去厨房偷了点小点心送她。谁知道那粉桃单纯的很,什么心事儿都跟我说。她说她过两年,就该拉出去配人了。她不想随随便便就跟着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我就跟她说,那我娶你。她就信了,主动就跟我好上了。”

    叶登继续回忆。“昨夜也是粉桃先找我的。我房间是四人房,办事不方便。粉桃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住的是单间。每回都是她给我使个眼色,我就在夜里去找她。昨夜,一开始还好好的,我俩那个完事了,她就又开始犯病了,非要让我娶她。我嫌她墨迹,就穿衣服回房了。我亥时回的房,这一点,我们房里的几个人都可以证明。”

    “亥时回房。”苏肆安喃喃自语,忽的问苏三虎道。

    “爹,那史密斯先生检查出粉桃的死亡时间了吗?”

    “好像是子时吧。”苏三虎想了想,确定了。“对,就是子时,子时三刻。”

    子时三刻死亡,又是在井边。粉桃的房间离水井还是有些距离的。到底是被人勒死后移尸井边,还是在井边被人勒死。线索杂乱无章,苏肆安当真是没了头绪。

    “先把叶登收押起来吧!”苏肆安吩咐道。苏三虎一挥手,便有士兵上前把叶登绑上,带走了。

    苏肆安这边正为粉桃的案子苦恼,李五那边可是逍遥的很。

    上回在苏肆安房里吃饭,那杭州的厨子上了一壶腌樱桃茶,李五以前素来不爱喝茶,就觉得那茶水苦的像药汤子,没有一点好滋味。

    这会儿,自从喝了人杭州厨子泡的茶,就跟尝到了什么玉露琼浆似的,说不出的喜欢。

    自那日起,李五知道这厨子是陆文轩专门给苏唤子请的。便天天赖在苏唤子房里混吃混喝。

    那三姨太杜莺歌也跟这二人在一起吃饭。杜莺歌听说李五喜欢喝新鲜样的果子茶。就告诉李五,去买一些个上等的金骏眉,回来再配上酸笋枸杞芽上火一煎,喝时拌上着蜂蜜。酸酸甜甜的,又滋补,又美味。

    李五一提起吃喝,就打起了精神。连忙别着宝葫芦就上了街。

    若是让她找吃的,她定能找的明白,可是让她去找茶叶铺,她可真是逛的迷糊。

    “大黄,你闻闻。这附近哪有茶叶铺!”李五整整逛了大半天,也没见了茶叶的影子。

    “我哪能闻见,我又不是狗。”大黄在葫芦里抱怨道:“我是吃肉的,不是喝草汁子的。”

    大黄一向不爱喝茶,总觉得那玩意无论喝多少都不解渴。

    大黄道:“你自己找不着,你不会张嘴问哪!你鼻子下面那大窟窿眼是出气的呀。”

    “你鼻子下面才是窟窿眼!”李五伸手拍了拍葫芦。

    “我就不问,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李五气势汹汹,一回身,身后就有一家店,匾额上书“富隆祥”。

    “这‘富隆祥’是干什么的?咱们好像路过几回了。”李五问大黄。

    大黄在葫芦里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富隆祥’应该就是卖茶叶的地方。”

    那李五拿着银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富隆祥’。

    见有顾客登门,忙有年轻的小伙计上前招呼。

    “这位小姐,您需要些什么。”

    李五问,“你们这是卖茶叶的么?”

    “是呀,您要买哪种茶叶。”

    “哪种?”李五闻言一怔,“都有什么呀!”

    “那我们这的种类可多了。”小伙计开始一一介绍。

    “我们店里有龙井茶,碧螺春茶,黄山毛峰茶,庐山云雾,陆安瓜片,蒙顶茶,太平猴魁茶,君山银针茶,顾渚紫笋茶,信阳毛尖茶,平水珠茶,西山茶,雁荡毛峰茶,华顶云雾茶,涌溪火青茶,敬亭绿雪茶,峨眉峨蕊茶,都匀毛尖茶,恩施玉露茶,愗源茗眉茶,雨花茶,莫干黄芽茶,五山盖米茶,普陀佛茶……。”

    那小伙计还没有说完,李五连忙打断。“好了,好了。你就说哪个茶好喝就行。”

    “这……。”那小伙计闻言有些为难。“都,都挺好喝的。”

    此时打后堂钻出来个俏妇人。“小元,你先下去吧。”

    那妇人吩咐李五身边的伙计。

    “这位姑娘,我是‘富隆祥’的掌柜,我姓严。”

    那美妇人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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