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有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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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有郎君-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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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

    “也没比我小多少,越家,越,可是越丞相的女儿?”

    眼见夭遥点头,符如音却是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粉团儿的模样:“这样说来我也曾见过她,不过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现在可还好?”

    “越丞相去世之后,她便去了沙州投奔逐莽大将军,这些年一直长在沙州。”

    夭遥的话音刚落,符如音已是轻笑出声,她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装:“说起来,你可知我听到的传言都是什么?”

    夭遥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说她是河西三省甚至大翼国的第一美人儿,但我足以和她一较高下。”

    符如音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自己:“本来我还当是大家在夸赞我,一听你说她长在沙州,顿时就明白大家的意思了。”

    夭遥却是紧张得脊背冒汗。

    很显然符如音是误会了,但她却怎么也不能对她说那越家小姐的确极美,众人也是真的在夸赞她。

    但这夸赞对于一国公主而言似乎总有那么不对味儿。

    是以夭遥只得斟酌着开了口:“奴婢听说,越家小姐的亲生母亲是一名红发碧眼的胡姬,她又遗传了楚地越家的白皙细腻,是以就连沙州那气候,也不曾影响她的外貌。”

    但符如音听完之后却并未在意,似乎已经认定世人将她与越白安相提并论是为暗讽,好在她生性洒脱,并未放在心上。

    之后符如音又回到了军营之中,原以为她与越白安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却又在去年五月听说她被封为“顾恩公主”,嫁给了踏孙孤竹王。

    踏孙孤竹王,娶了越白安。

    符如音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之所以这般醉心军旅生活并不是来自她外祖家的血统使然,也不是为了挣得军功稳固她兄长与母后的地位。

    她热爱军营,一是因着作为军士,每每为国而战时,她都能感到那万里河山为她所护的自豪。

    二便是因为,墨云深。

    那年她不过七岁,墨云深第一次随踏孙老汗王前来大翼国访问,虽然也只有八岁,却一直安静立于老汗王身边,目光清明,举止自若。

    他们在御花园相遇,她那时正拿着一把小木剑对着皇后宫里的嬷嬷内侍砍来砍去,结果一不小心砍到了自己,她立刻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嬷嬷内侍怎么哄都哄不好她,最后还是一身黑衣的墨云深走到她面前,把地上的木剑递回了她手上。

    “我和你一起练剑。”

    他操着别扭的长安官话,却让她奇迹般地便止住了哭声,真的就接过了木剑和他对打起来。

    第二日在城外猎场,她看见他骑在马匹之上,竟是比大翼国许多年岁比他还要大的皇子马术还要更精湛。

    她也是那时才听人说,踏孙的这个小王子一出生便能言语,虽然这会儿才八岁,骑马射箭却早已不在话下。

    那时的墨云深在符如音眼里,就像是发着光一般。

    所以她也嚷着要练剑术,学骑马射箭,甚至还学会了熟练使用萨斯族语言,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在面对她时,也能感到一丝光芒。

    可等到她学好这一切成为了最与众不同的大翼国公主时,他却是再没来过长安了。

    她空有一身技艺,却没有施展的余地。思来想去,便还是决定投身军营。

    她知道他那些本事是为了能够成为最骁勇的踏孙骑兵将领而训练自己,所以她也要同他一般,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大翼国将士。

    只是她从没想过,西域诸国友好相处多年,生长于和平年代的他为什么想要做将领。

    直到他领兵进犯河西,符帆将她与符如理急诏回京,符如音才意识到,他做的所有努力,不仅是为了成为将领,更是为了成为这整个天下的君主。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去见他一面。

    哪怕是兵刃相接,她也一定要去见他。

    “原本依照朕的意思,你自然是要虽理儿同去。”

    符帆的声音在符如音耳边响起:“但依你母后的意思,凉州苦寒,你到底是女子,不必那般艰苦。”

    “儿臣镇守东南多年,每逢暴雨洪涝,飓风地动,亦是与军士们共同进退。区区苦寒,又能耐儿臣何。”

    符如音的声音清脆,回荡在大殿之中:“母后那里,儿臣自会向她请旨,还请父皇命儿臣出征,诛杀蛮族。”

    符帆答应符如音一同出征的话语掷地有声地砸在符如德心上,只叫他终于放下了担忧。

    符如音自己擅长骑术,所以麾下一直有一支她亲自训练的大翼国骑兵,虽然还是不及踏孙骑兵,但好歹也不会败得太惨。

    更何况有她在,也能劝住符如理避免冲动,一切听从嵇之道调遣。

    这也是他们三人这些年镇守东南沿海时不成文的相互制约。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符帆乃至这整个大殿中不了解越白安的人或许都想不到,可是符如德却看得很清楚。

    符如音是墨云深一定会喜欢的那一类女子。

    他确信。

第126章 不及安儿十一() 
“王爷,咱们这一次又叫大皇子抢了先,您说这,这该如何是好。”

    符如德前些日子被封为了临江王,封地则在故都金陵。但因着新婚的缘故,他这些日子都还住在王宫之外分立给各皇子的王府,不曾启程前往封地。

    他一路带着侍从阿乐走回王府,听见这番话自是蹙眉,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恼怒。

    “便叫他抢了先去。你真以为墨云深与踏孙骑兵那般好对付。”

    符如德想起自己半年前还与墨云深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心中的寒意更甚:“去年他来访那时我便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却只当他是性格使然。不成想他竟打着大翼国的主意。”

    还有越白安。

    符如德想到越白安便越发对符帆的糊涂账气愤难耐。

    如果越白时还活着,他倒要看看墨云深要如何对他的舅兄出手。

    可是如今越白时不在了。

    符如德想到此处,双手已是紧紧攒成了拳。

    墨云深以妻子受到大翼国使臣辱没为名出兵,虽然听上去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令正统不耻,可这所谓的正统又如何不是人为所定。

    况且自从开战以来,他便将越白安的身份昭告天下,现在这整个风云大陆都知道他的王妃是前段时日受株连而死的逐莽大将军之妹。

    世人原本十分理解符帆对越白时的防范,甚至还感动他对越白安与越以恩的赦免。

    但是现在转念一想,符帆明明知道越白时是边将,却还是将他亲妹封为公主嫁往踏孙,逼着他被迫成为别国外戚,好让符帆借机对他下手。

    如此分析一番,加之墨云深有意煽动,民间舆论早就全盘倒向了越白安。

    至于沙州、甘州还有青唐为何会那般轻易失守,更不难理解。

    那些奋战保卫河西的军士都是昔年越白时麾下之人,大翼皇帝对越白时不仁,他们便对大翼国不义。

    因为越白时之死,如今越白安已是恨透了大翼国,河西三省于墨云深而言更不过是探囊取物。

    符帆的一笔糊涂账,竟促成了他们夫妻二人这般同心进退,当真可笑至极。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糊涂之人。

    符如德想起自己竟还送给越白安玉佩,祝愿他们新婚快乐,便忍不住冷笑连连。

    只是冷笑之后,他又会忆起那年沙州城的初夏,他和越白安,羌令诀还有越家以字辈的那些公子小姐们,一道躺在苍茫大漠之中静看满天繁星的日子。

    如今那些看星星的人,不是早已离世,便是流放漠北南疆,仅留下一个越白安,也终究与他决裂。

    也许一开始嫁到踏孙的人,就不应该是越白安。

    所以他要扭转这个局面。

    符如音与越白安那样相似,若是能够赢得墨云深的心意劝他退兵,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若是不能,此番这三人带领十万大军前去,也总归能将西域大军逼出大翼国内。

    “只是王爷,如今大皇子有军功傍身,四皇子乃原贵妃所出,咱们若再不积极些,只怕——”

    阿乐的话音未落,符如德却是以一阵笑声打断了他:“怕什么,本王对这烂摊子也没到那非要不可的地步。”

    从他的府院门口正好可以看见王宫之中巍峨高耸的德元殿,那是当今圣上与众臣议政之处,也是至尊天子的象征。

    看得久了,自然也想坐进去试试。

    只是道阻且长,还需从长计议。

    战报传回孤竹王府时,越白安正与墨染青在门前道别。

    眼见那一身戎装之人勒住马鞭停在自己面前,越白安只觉得心中一紧。

    她接过那人递来的书信,一封是墨云深写给她的,还有一封则是诸淮写给笑歌的。她道了声谢,复又将墨染青迎回了府中,好直接将信中的情况告知于她。

    “这是他的笔迹,说明没有受伤一切安好。”

    越白安拆开信,先是辨认笔迹,随后才开始看内容:“大翼国率兵反攻,他们退守甘州。败苍大将军,嵇大人的确是不世出的的名将,符如音——”

    墨云深信上的内容不多,但却把重点一一罗列了出来。

    他没受伤,但是战况并不乐观。

    点名了大翼国的三位主将,并且很诚恳地告诉越白安,符如音私下来找过他。

    越白安几乎立刻就能确定这位她不曾听过名姓的符氏贵女一定就是那位常年驻守东南抗倭,巾帼不让须眉的大翼国三公主。

    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大翼国军营,私下去寻墨云深。

    “言是故人重逢,然我并不曾遇见过此人。因是陌生女子,未免安儿介怀,特此告知。”

    只看着这几句话,越白安便能想象出他那副诚恳以待,如果她还要吃醋就是她错了的表情,她竟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若还要追问,答案下列:不及安儿十一。”

    见他还有余力和她写这些话,原本还因为他们退守甘州而紧张的越白安此刻也渐渐放下心来,总觉得他一定能得偿所愿。

    其实本来这一次出征也只是试探。

    试探敌方的兵力,还要试探西域各国各部落的兵力如果被踏孙尽收囊中,又会产生多大的效力。

    先打大翼国一个措手不及,再佯装不敌逐渐退守,最后再进行反扑,逼得大翼国主动讲和才是最后的目的。

    毕竟寒意料峭的日子于大翼国军士而言并不好熬,但对于西域大军而言却是早已习惯了的。

    双方僵持与否,只看大翼国的态度。

    可是如果要讲和,那岂不是又会送公主来和亲?

    这个念头在越白安的脑中一闪而过,她的手一抖,险些将那家书掉落在炭盆之上。

    二月初的木疏城依然时有小雪飘落,是以屋内都还置有炭盆以供取暖。墨染青见她如此,急忙伸手稳住她:“刚还笑得那般灿烂,这会儿又是想到什么了如此紧张?”

    越白安很快回过神来,她看向墨染青摇了摇头:“没,我就是看见云深的信太高兴了。”

    “你啊。”

    墨染青笑着戳了一下越白安的额头,无奈道:“行,知道他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府去了,明儿个宴会早些来帮我。”

    虽然问弓无傲是文官,但这一次昌河国军队是由他带领而来,是以他也随之往大翼国而去。

    墨染青终于落得清闲,因为想着大军一路胜利高歌,她虽没有上战场,却也应该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于是便策划了明日的女眷之宴,号召诸位女眷齐聚一处。

    除了要为出征的战士们祈之外福,每人还都得携带针线,亲自为军士们缝制护甲,以供军需。

    她的这一举动感动得老汗王连逼婚都忘了,只觉得自家的跋扈闺女儿除了拼命追求出家僧人之外总算办了件人事,一高兴便给她拨了一笔巨款,只让她好生招待诸位贵妇。

第127章 死胎() 
越白安作为同辈女眷之首,与墨染青地位相当,所以也被老汗王与汗妃寄予了厚望,只说让她也早些去到公主府上,帮着墨染青一起筹备这次宴会。

    她自是满口答应,也的确起了一个大早,就带着府中的几个丫头和康妈妈赶去了公主府。

    而她才刚到没多久,辜夕媛也赶来了。

    其实三个月根本看不出什么,但辜夕媛一定要扶着腰挺着身子告诉所有人她正怀着身孕,笑歌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

    越白安时刻牢记着墨云深的叮嘱,能离辜夕媛有多远就隔多远,但还是很不巧地在祈福时被人挤在了一处。

    越白安只微微点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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