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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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妖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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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德皇帝沉着脸不语。

    丽妃宠冠后宫之时,皇后从没有过半点抱怨和不满的表现,因此宣德皇帝相信皇后的话都是出于为国为君的公心。这就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皇后察言观色,又道,

    “这也是臣妾的愚想罢了,也许是臣妾孤陋寡闻,兴许施车国的女子多才多艺又情怀旷达,都是这样以曲招亲的也未可知呢,这想是他们的民俗吧。”

    宣德皇帝仍然沉脸不语。他知道,施车国当然没有这样的民俗。

    皇后想了想,又忧心的道,

    “此事关系到朝廷社稷不可轻视,本应该让刑部好好彻查,可贵妃妹妹如今是贵妃之尊,又是皇上亲自带进宫来的,若果真令刑部去查,于皇上颜面上也不好看,这却是为难。”

    宣德皇帝闻言道,

    “也没什么为难,朕就拿着密信亲自去问问夜雪,看她如何解释。”

    皇后听了,忙跪求道,

    “皇上,依臣妾之见万万不可!若是皇上亲自去问妹妹,这若不是还好,若是真的倒怕会打草惊蛇。臣妾不求别的,只求国泰民安、皇上安康!可社稷、百姓和皇上都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啊!请皇上三思!”

    宣德皇帝沉默半晌,只是叹了口气。

    江山为重,社稷为重,作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不敢轻视此事。

    没过两日,施车国竟派来使臣向大周借兵以抗击伏国。因有丽妃密信之事,宣德皇帝本不愿借兵给施车国,可施车国与大周毗邻,可以说是大周的一道屏障,若果真被伏国讨伐了去,大周唇亡齿寒便有正面受敌之危。

    经过几番交涉,最终施车国主同意将自己的儿子__当时只有十岁的南宫忆仁送来大周作人质,大周这才派兵相助施车国。

    这笔买卖虽然并不吃亏,可事后宣德皇帝怎么想都觉得,施车国的这次借兵恐怕也是密信上说的“备好”的“计策”之一。

    这个想法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宣德皇帝心中,丽妃的清丽容颜在他眼里渐渐变得狡黠起来,而四皇子慕容予杭的天真笑脸也似蕴含着阴谋一般。

    因自己出宫渔色而导致引狼入室危及朝廷,这种家丑如何能外扬?自己做的事还是自己负责吧。

    那一日,宣德皇帝带了百合糯米羹来到天籁宫,丽妃却不在宫中。自密信事件发生后,宣德皇帝已派心腹暗中监视着丽妃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

    果然,不过多时,便有心腹内侍进来对宣德皇帝耳语了几句。

    那么,丽妃究竟去了哪里呢?

    原来,她是去见了南宫忆仁。

    丽妃叹了口气,向云嫣和安姑姑道,

    “那日见了南宫王子我才得知,原来我随先帝来到大周之后,师兄心灰意冷便自荐入王宫作了南宫王子的艺师。后来南宫王子被送来大周作人质,师兄托他带给我一样东西,那日我便是去见南宫王子的。”

    丽妃讲到这里,云嫣顿时想起了南宫忆仁曾给她看过的那枚玉佩__“龙头鱼”。她还记得南宫忆仁曾说过,那是他师父亲手雕琢的,原想送给一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心爱女子,但后来那女子贪图富贵离他而去。

    原来,那女子便是丽妃上官夜雪,而丽妃的师兄便是南宫忆仁的师父啊!

第四十七章 最终的真相() 
果然,丽妃继续讲道,

    “南宫王子对我说,自我跟随先帝来了大周之后,我师兄曾来大周找我,后来无果而回。南宫王子将师兄的玉佩‘龙头鱼’交给我,可我已经不能接受了。”

    原来如此,所以那玉佩如今还在南宫忆仁的身上。

    南宫王子刚刚来到大周,丽妃就与其私见,这令宣德皇帝心中的怀疑变成了笃定。最心爱的女子竟是施车国派来大周的细作,最疼爱的儿子竟是阴谋的产物,这更令宣德皇帝心胆俱寒。

    心爱的女子已是引狼入室,她生下的儿子是否还要养虎成患?看着彩衣端来的糯米羹,宣德皇帝终于痛下决心,要亲手粉碎施车国的“计策”。

    四皇子慕容予杭暴毙,宫中的人和满朝文武皆来吊唁。各宫的人难免要对丽妃劝慰一番,皇后更是慈心体仁,日日不辞辛劳的赶来天籁宫陪伴丽妃。

    就是在这个时候,丽妃无意从皇后的一次闲谈中听出口风,朝中竟有人怀疑她是施车国派来大周的细作。

    这个消息让丽妃心惊胆颤,她已经失去了儿子,若是再失去皇上的信任,她的下场可想而知。虽然,痛失爱子已令她痛不欲生,可既便是死,也不能顶着细作这种卑鄙的罪名去死。

    从那之后,丽妃再也没有去见过南宫忆仁,而对那仅有的一次见面也讳莫如深。

    也就是因为这样,当宣德皇帝唯一一次问起,予杭夭折那日她去了哪里时,出于自保的原因,她选择了对先帝说谎。丽妃谎称那日是去了佛堂为皇上和皇儿祈福。

    其实,宣德皇帝对丽妃那日的去向早已心知肚明,面对丽妃的谎言,他更感到心寒齿冷。心想她若不是细作,又何至于说谎隐瞒呢?

    四皇子死了,丽妃成了宣德皇帝心中的一个隐痛,因是自己惹下的,又不好明说。可是必须要对丽妃严防死守,也必须要阻断施车国的“计策”,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丽妃关入冷宫监禁起来。

    然而,丽妃是皇帝亲自选中带回宫中又给予殊荣的人,如今却又翻脸将她打入冷宫,这让整个皇宫和朝廷又会作何想?因此,必须有一个能够服众的理由才好。

    什么理由或什么罪名才能将丽妃合情合理的关入冷宫呢?

    正当宣德皇帝为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而苦恼时,善解人意的皇后又来到皇帝身边,

    “谋害亲子嫁祸皇后,意图谋取皇后之位,皇上,您看这个罪名如何?”

    就这样,丽妃效仿唐朝武氏,谋害亲子以嫁祸皇后,意图谋取皇后之位的罪名便定下了。

    于是,宣德二十七年寒冬,丽贵妃被贬为丽妃,凄凉的关入繁谢宫尘烟斋,并且永远都只是“丽妃”了。

    丽妃望着听得目瞪口呆的云嫣和安姑姑二人,愤慨的道,

    “想我一个施车国的普通民女,如何会是王宫的细作?很长时间里,我还对宣德皇帝抱着希望,坚信有朝一日他必能查清真相,还我清白的。我还在傻傻的等着有一日他会来接我出去。可是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了,我整整等了十年!后来,我终于等来了他,可等来的却是他残忍的告诉我这一切,他说他不敢相信我,因为他的皇位冒不得险,他的江山冒不得险!那之后没多久,他就驾崩归天了。”

    随着丽妃的讲述,云嫣在心中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不知不觉就身临其境了,也不知不觉就被丽妃讲的事情真相说服了。

    为什么宫中人人都认为四皇子是被当时的皇后毒死的,而独独先皇却从不疑心皇后?因为,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为什么先皇在世时对丽妃严加看管,而先皇驾崩后,太后却对丽妃十分放松?因为,她知道丽妃并非细作。

    为什么尽管慕容予桓与石蓉绣是一对强扭的怨偶,可皇后还是非石蓉绣莫属?因为,太后与石鸿昆只怕早就有不可告人的合约在先了。

    云嫣不能不相信丽妃的话了。

    看见云嫣同情的眼泪,丽妃却冷笑道,

    “我今日告诉你这些事,不是为了换取你的同情。我只是眼看着你正在走我曾经的路,便想提醒你,在帝王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这皇位和江山更重要!我一直等到宣德皇帝死,也没能走出这冷宫,也没能躲过这皇宫的陷害和摧残,而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丽妃走近云嫣,凛然的道,

    “他们不是认为我是细作吗?他们不是认为我对大周图谋不轨吗?好!那我倒真要做给他们看看。十年来我还未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和人选,而你若是明白就应该和我联手共灭大周,或干脆一刀杀了皇帝痛痛快快!若是不明白,你就继续做这繁谢宫的主位好了,直到有一日你变成我这个样子!”

    云嫣已经不知道那一日她是如何离开尘烟斋的,也许是被安姑姑拉扯出来的,也许是被丽妃赶出来的,她只记得丽妃的故事和她的那些话萦绕在自己耳边许久不绝。

    尽管安姑姑说了无尽的话劝慰云嫣,说丽妃是一面之词不可相信,又说丽妃是被禁时日太久难免心智失常,总之劝云嫣不要相信丽妃的话。

    可是,云嫣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将丽妃的话仅仅当成云淡风清的闲话,听听就算了。她不得不担忧,自己真的会成为第二个“丽妃”吗?

    先帝“比曲招亲”后被认为是一件荒唐之事,那么当今圣上“青楼赎妓”难道就会成为一段佳话吗?

    慕容予桓因忙于朝政,来落英阁的次数明显减少,而每次来的时候也是疲惫不堪,说不了几句话就歇了。他并没有注意到云嫣的心事,而云嫣也自是不敢提起与丽妃的那次会面。

    几日后,边境传来奏报,伏国又在大周边境蠢蠢欲动。战事将起,这一下慕容予桓更加忙碌了,几乎没有时间来落英阁了。

    天气一日日渐冷,云嫣更觉虚寒无力,再加心事重重,内外交攻竟病倒了。

第四十八章 意外之喜() 
云嫣的病情来势汹汹,第二日晨时便觉胸闷声重,第三日夜里竟发起高烧来。安姑姑急得不得了,为云嫣用凉水敷额头,又煮了姜汤给她喝下去,但皆不见效。

    第四日云嫣昏昏沉沉卧于榻上竟起不来身时,安姑姑再不敢拖下去了,忙让小金子去请了蒋成来。蒋成却也不敢擅自作主,便又去找了秦万禀报给皇上。

    当晚,慕容予桓带着太医急急的赶到落英阁,他片刻不停的来到云嫣床前,握住云嫣滚烫的手道,

    “云儿,朕来了!云儿,你怎么样了?”

    云嫣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到慕容予桓担忧的脸,心中不禁一热,弱弱一笑道,

    “皇上,您怎么来了?近几日朝廷事多繁重,您应该专心于朝政,得空时也应自顾着龙体,不必为了嫔妾……”

    云嫣的话还未说完,慕容予桓就立起一根手指竖在云嫣的唇上,心疼的道,

    “云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病得这么重,还说这样的话。”

    慕容予桓说完,吩咐逸菊去外室叫太医进来。

    这边,安姑姑将云嫣的床帐放下来掩好,又用绢帕覆住云嫣的手腕。

    年事已高的刘太医一进内室,慕容予桓便指了指床上,向刘太医道,

    “刘太医,快!”

    被皇上深夜带至冷宫中瞧病,刘太医本以为病人必是那位宫中人人都在传说的夏常侍,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被皇上带到了一个从不知道的地方,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看病,刘太医显然有些懵了。

    刘太医隔着绢帕为云嫣把脉,竟半晌沉吟不语。慕容予桓因为情急关心便显得有些心浮气躁,见刘太医许久还不说话,忍不住催问道,

    “如何?病得要不要紧?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太医这才慢慢起身,拱手向慕容予桓回道,

    “皇上莫急,请容老臣细细奏来,这……这帐中人确是感了些风寒,不过并不要紧,吃几剂药发散发散就好了。只是……这帐中人……如今有孕在身,因此才会体弱乏力,这倒需好好调养才是。”

    刘太医老迈的声音低缓沉闷,可却似乍雷一般在整个落英阁响起,将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慕容予桓望着刘太医怔了片刻,随即便爆发出一声欢呼!他直扑到云嫣床前,掀开帐子握住云嫣的手,惊喜的道,

    “云儿,你听见了吗?你怀了朕的孩子!我们要有孩子啦!朕的好云儿!”

    慕容予桓登基三年,这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的感觉让这个年轻的皇帝激动到几乎要喜极而泣。

    得知自己有孕,云嫣喜出望外,热泪已滚滚而下,内心早已被初为人母的激动包围着,看到慕容予桓如此惊喜和兴奋,她很受感动。丽妃的往事和话语在她的心中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事冲淡了。

    她爱慕容予桓,如今她又怀了她爱的人的骨肉,这一刻,云嫣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落英阁所有人皆是欢天喜地,安姑姑、逸菊、小金子、小路子纷纷给慕容予桓和云嫣道喜,而唯一一个干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便是刘太医。

    其实,以刘太医的医术和一辈子的行医经验,无论是偶感风寒还是喜脉,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一件,只要一搭脉便立时可知。

    那为何他为云嫣把脉却迟疑许久也不说话?

    他那是在思量该如何向皇上回话。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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