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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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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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夷正在房里干站着尴尬,见了这一幕赶忙叫出声来:“哟,这位妹妹,你怎么不先服侍王爷?原来你们的三纲五常都是白说的?”

    碧玉脸上一红,转而将那布巾递给了萧定。萧定随手接过,握住李筠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擦了两下:“王妃先请。”

    李筠被这两下弄得浑身不自在,劈手夺过那布巾,亲自洗了脸,然后闷闷道:“谢过王爷。”

    萧定见了,轻笑一声,自站起身去洗漱了,边走还边道:“我一向都是自己动手的,你叫这些丫头们以后不用管我。”

    碧玉这才明白过来,那辛夷空着手大咧咧地跑来,原来竟不是来服侍王爷,竟是只为了示威来的!她想到这一点,顿时气得瞪了辛夷一眼。

    李筠自然也想到了,见碧玉有些沉不住气,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只管命丫鬟们梳头上妆,把丫鬟们支使得四处忙,没一个人去理会辛夷。

    辛夷原以为要有人来盘问自己两句,已准备了满肚子的话要回,谁知这时却被彻底地忽视了,她不由得心中无比失落。

    王爷始终要娶正妃,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也没法子抗拒。她不过是个奴婢,还是个出身不光彩的奴婢,如何敢肖想王爷身边的位子?能伺候王爷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原先听说王妃只是个三品官家的丧妇长女,她还窃喜了许久:这里人最讲究什么出身、门户,想必王妃过门后也不受宠,她身为王爷身边唯一一个伺候的女子,虽然不能做什么侧妃,却定要好好给王妃知道知道厉害。

    谁知道从昨晚到今早,她就没逞到一点威风。若是王妃陪嫁来的丫鬟们全都对她视若无睹就罢了,偏偏有两个低等丫鬟上来搭话;一个是二等的,还勉强得过,另一个竟是三等粗使丫鬟,也配跟她说话么?

    今日一早,她原本想来给王妃瞧点厉害,谁知王爷压根不理会她,竟还跟王妃柔情蜜意眉来眼去的,她反而看得气闷,险些烦得脸都烧起来了。

    这时候王妃又把丫鬟们支使得团团转,为着什么?还不是摆架子么!当真是小家子出身,一找到机会就要摆谱。辛夷恨恨地想着,却全然忘了自己不过只是个微贱的奴婢。

    寻常人家穿戴好了便要祭祖,可是萧定的祖宗们都在皇陵里,自然是不便祭拜的,不过是在府中祭拜了开国帝后的画像,又恭恭敬敬地上了两炷香便罢。

    接着,萧定又命人在院里摆上香案,朝着皇城的方向拜了两拜,招手道:“来,王妃与我一同谢过皇上和太子赐婚。”

    李筠见状,深深打量了萧定一眼,含笑上前行了大礼。

    待下人们撤去香案,萧定招手示意李筠回院子:“咱们该准备出门去拜见长辈了,英王府可不近。”

    李筠觑着四处无人,轻声道:“殿下,听闻你孤高冷清,原来也是个精明人嘛。这山高水远的,咱们在家祭拜,皇上和太子也瞧不见呀。”

    萧定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更喜爱李筠了,只是脸上仍旧淡淡:“嗯,为夫的其实也是个趋炎附势的性子,被王妃瞧出来了?”

    李筠握了握萧定的手:“妾身都懂。像我虹妹妹那样生来就有万千宠爱,自然是有福的,可是也有像我这样身世寻常的,总要处处争先才能和他人一样,不是吗?”

    说完,她欲把手抽回,谁知却被萧定紧紧握住了。她羞得想挣却挣不开,又怕动作大了被丫鬟们笑话,只好由着萧定去了。好在两人的宽大袖子遮住了牵在一起的手,外头倒瞧不出来。

    “王妃当真冰雪聪明。有王妃相伴,乃是仲然的福气。”萧定沉默了半晌,忽地轻轻道。

    后头碧玉和辛夷远远地跟着,却都不大明白两人的意思。

    辛夷知道,萧定有今日的局面乃是他自己苦挣而来,因此才要处处小心,方才祭拜皇帝太子正是为着怕隔墙有耳。可是王妃不过提了两句什么“红妹妹绿妹妹”,竟惹得王爷动情无比,也不知是使了什么邪法。

    碧玉却只听懂了李虹那一半,心里倒大奇了:自家姑娘向来和虹姑娘好得如同亲姐妹,怎么今日竟好端端羡慕起虹姑娘来了?往日不还说虹姑娘在家也不易么?

    前头两人全然不顾后头丫鬟们的满脑门浆糊,只慢条斯理地回房去了。

    到了房中,萧定将李筠按在妆镜前,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簪:“这玉簪是给你的。”边说还边在手中摩挲了两下。

    李筠笑着接过那玉簪在头上来回比划:“多谢王爷!这玉簪真是精美——”说到一半忽然卡住了。她想夸那玉簪精美绝伦来着,可是做人的底线制止了她说谎。

    那玉簪的料子倒是顶好的海棠春,粉中透紫,美丽非凡,可是雕工却便这么说吧,就连杏花才进李府时头上戴的那根桃木簪,雕工都比这玉簪好一些。

    见到李筠脸上僵硬的笑容,萧定哪能猜不到她的想法,不知怎么,他竟脸红了,见碧玉和辛夷还在屋里,他挥挥手将二人赶出去,然后压低声音解释道:“这是我亲手雕的。”

    听了这一句,李筠心中好似喝了一大口枣花蜜似的,又香又甜。她亲自开了妆奁,将那玉簪收在最里头一盒,然后半垂着头道:“王爷,待会要去东宫和英王府拜见,妾身先不戴这个了,等以后家常再戴。”

    萧定忙不迭地应了:“我懂,我懂!”说着便伸手来牵李筠。

    李筠见屋中没有旁人,笑嘻嘻地将手在萧定掌中一拍,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跨了出去。

    那一拍在萧定眼里比挠痒还轻,只是他心上也好像被挠了一下似的,忽然有些痒。萧定稳了稳心神,大步赶上李筠,心中却在盘算晚上早些用膳歇息。

第121章 主母之责() 
做了王府新妇,自然不能只顾着四处应酬,家事也是要理的。

    于是,第二日李筠便早早起身,欲要叫府中婆子们来回话,谁知却被萧定拦了:“王妃急什么?府中又没什么大事,再歇一歇也不迟。”

    李筠嗔了萧定一眼,还是动手穿上了中衣,边穿边抱怨:“王爷就爱说笑,哪有人家的主母天天歇着不理事的?再说了,您当府里处处都合规合矩?赐婚那次送的礼好不叫人笑话,妾身当时一瞧,还当王爷是个穷光蛋呢!”

    萧定知道李筠是在趁机告状,闻言只觉得这王妃又可人又娇气,一点也没有不快,只略收了脸上的笑意:“唉,的确是穆妈妈失礼了。那次也是我考虑不周,想着穆妈妈是一向跟着母妃的,又一向疼爱我,也必然钟爱你,谁知你放心,我已叫穆妈妈歇着荣养了,她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瞧王爷说的话,难道妾身这么说只是为了和一个妈妈较劲?”李筠伸出一只春葱般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难道王爷心里,妾身就这么小心眼?”

    萧定见李筠发起了娇,顿时心头又热了起来,上前一把捉住李筠那只雪白的指头笑道:“我的王妃哪里都好,怎么会小心眼呢?”

    李筠吓得赶紧跳下床去:“碧玉!碧玉!快来梳洗!”说着心有余悸地看了萧定一眼。谁知却瞧见那人神色奇异地盯着她不住打量,好似看一道美食似的。她明白那目光的意思,被惊得又倒退了两步,然后飞快地踩着靸鞋跑到屏风后头去了。

    萧定被逗得哈哈大笑,叫才进屋的碧玉好不诧异。

    姑娘像见了鬼,姑爷却像见了金元宝,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呀?

    婆子们早听说了王爷钟爱王妃的事,已经忐忑了一整日,这日早上一被传唤,立刻飞快地到了议事花厅。

    李筠有心叫婆子们敬畏自己,便不急着去花厅,而是慢条斯理地选衣裳、挑簪子,又慢吞吞地陪着萧定喝了赤米粥、用了虾子烧麦等等,直到碧玉出声提示,她才不紧不慢地向花厅去了。

    碧玉扶着李筠的手,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姑娘,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打眼?婆子们会不会议论您得势”

    李筠摇摇头:“如今可不能叫姑娘啦,得叫王妃。你是怕婆子丫鬟们议论我得势便猖狂?这个,咱们倒不怕。你想呀,你姑娘我是个三品官家的女儿,原本身份上就差了些,若是太殷勤,反而要叫婆子们看轻,还不如硬气些呢。再者说了,我如今是她们的正牌主母,做什么要上赶着讨好她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王妃。”碧玉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扶着李筠向花厅去了。

    燕王府的议事花厅在花园子边上,乃是一座雕梁画栋的小三间,四面窗户都可摘了赏景,这时只摘了南北两面,做了个敞轩的制式。

    站在最外头的婆子眼尖,猛地瞧见了李筠,便轻轻捣了捣前头婆子的肩膀,自己也行下礼去:“王妃来了!给王妃请安!”

    花厅里一时雅雀无声,婆子们纷纷行下礼来:“给王妃请安!”礼行得倒还算整齐,只不过先前见过的那个穆妈妈仍旧倨傲地站着,只浅浅福了一福,像是瞧不上李筠的样子。

    李筠见穆妈妈不远处站的就是辛夷,忽地心中一动: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虽这么想着,她却故意不去理会两人,只淡淡道:“众位妈妈请起。”

    李筠端端正正地坐在圈椅上,待婆子们七手八脚起了身,便朗声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众位妈妈行事自然要照着王府的规矩,这是不用说的,我也不会特意去改。只不过,我有几条规矩要向大家说一说。若是坏了我的规矩”

    说到这里,李筠特意顿了顿,环顾了一下厅中众婆子的脸色,却见有的忐忑,有的则是不以为然。

    她无声地笑了笑:“妈妈们都知道,我母亲是京兆尹家的女儿,自然是最最公正严明的,我是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一样的性子。有要挨板子的,那些规矩尽管坏!”

    婆子们听了这一句,忽地都埋下头去,不敢直视李筠了。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连秦王世子都敢打的京兆尹。

    见婆子们收了脸上的轻视神色,李筠满意地点点头:“妈妈们都是经老了事的,自然不用我多说。我这头一条规矩,便是各人管各事。管花的只要管花,管衣裳的也只管着衣裳,谁也别想着捞过手油水,谁也别想着推诿责任,可明白了?”

    婆子们听了,齐齐答了个“明白了”,心中却有些发苦。过手油水没了,谁还上瘾去做事?

    李筠见众人态度还算恭敬,又缓和了语气:“这第二条规矩么日后你们各处只要一个妈妈来向我回话,小事不必回我,只管向管事妈妈说就是了。我没那许多功夫管针头线脑,只管每月查账,你们可明白?”

    这话一出,有那心思浅的婆子脸上便多了些笑意:王妃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禁小处的油水了。王妃真乃管家老手了,知道抓大放小,又牢牢把着权柄,当真是英明英明!

    “明白!”这次的应答声,倒是又齐又响。

    李筠见了,微微笑道:“至于最后一条么不得私自离了自己的位子,有事先向管事的妈妈明说,不论是你们自己调换也好、请假也好,只要该当值的位子上有人,不误事,旁的好说。还有,凡是不准误了时辰。就这些,再没有别的了。”

    婆子们听见李筠宽厚,顿时喜得龇牙咧嘴,谁知李筠又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可记着了,凡事都要记账,我每月查账。若是有对不上账的,那可对不住了。”

    “不敢!不敢!”婆子们又被“对不住”三个字唬得魂飞魄散,连声地指天誓日。

    谁敢去造王妃的反?不说那个铁面无私的京兆尹了,家中现放着一个把王妃宠上天的王爷呢!没听见方才辛夷对穆妈妈抱怨了许久么,说王妃迷得王爷着了魔似的,说王妃是“狐仙”!

    不管王妃是什么仙,反正不是她们这些小鬼能惹得起的。

    见众婆子恭顺,李筠淡淡道:“好了,可有事要回?无事便散了。”

    婆子们原有想上来捞些油水的,这时候也吓回去了,各人都摇摇头,慢慢退出去了。

    见自家主子将婆子们调理得服服帖帖,碧玉顿时喜得要放炮仗。她原就担心主子身份不够,压不住婆子们,如今看来,可真是白操心了。

    只不过,还有两个人,正直挺挺地戳在花厅里呢。

    李筠见穆妈妈和辛夷脸上又惊又急,不由得暗笑,却只假作不见,抬抬手道:“碧玉,回去了。”

    见李筠对自己二人视若无睹,辛夷先忍不住了:“王妃且慢!穆妈妈有事要说!”

    李筠停住脚步,疑惑道:“你是什么人?穆妈妈?谁是穆妈妈?王爷说了,穆妈妈在荣养呢,怎么会来这里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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