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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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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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空闲,李筠使了个眼色给胡汶,两人不惹眼地走到了亭子边上。

    “表姐,今日这花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瞧来的女孩子个个出挑,打扮得也精心,可是有贵人要来?”

    见表妹如此精明,胡汶不禁又是欣慰又是赞扬地看了她两眼,以扇遮面,轻声道:“你这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是有贵人要来!先前我给你送请帖时,怕叫不相干的人听见不好,因此没叫人带口信给你。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谁知你倒先问出来了。”

    胡汶说着,又带着李筠向亭外走了两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你知道的,英王世子对曹姑娘一向有好感,或者说,英王府对曹家一向有好感,因此英王妃找了个由头,请忠勤老王妃牵头办了这场花宴,明着是请众女儿来相会,实际上是想把曹姑娘娶回去。”

    “原来是这样!”李筠恍然大悟道,忽地又困惑了:“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表姐干什么费心替我也弄了请帖?”

    “你这傻丫头,说你聪明呢,你也聪明,怎么这时候又笨起来了?”胡汶亲昵地点了点李筠的额角,“我娘说了,你家最近在替你相看哎,你别羞。婚姻是咱们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不好明着谈论,可是心里也该有数。总不能真像那些小门小户的,成亲那日才见第一面,没有这样的道理。”

    李筠心中虽说不排斥这样的打算,可是仍旧不好意思宣之于口,脸红了片刻,才羞着道:“表姐深谋远虑,我自愧不如。”

    胡汶听表妹似是松了口风,赶紧又劝:“你娘亲去得早,有些不识金镶玉的夫人太太未免要低瞧了你。我听说如今你祖母在相看章家,这已是挑了又挑,捡了又捡的。虽说那个章冉人品不错,可是出息却不大,依着我们看,配不上你。若是你今日能在花会上展露头角,总能更进一步,也省得明珠暗投,去那蓬门荜户的受委屈,是不是?”

    听闻表姐说得句句是理,李筠虽羞,却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表姐的金玉良言,我牢记在心。”

    说话间,亭中也散了,李虹见表姊妹二人说贴心话,并不急着上来,只远远坐着喝茶。待李筠招手,她才放下茶盏,三步并做两步地迎了上来:“汶姐姐,筠姐姐,方才有个姑姑来传话,叫咱们去寄澜馆呢,曹姑娘已带着几位姑娘先行了,咱们这便去罢?”

    三人自去了不提。

    寄澜馆离花园子并不远,是个雕栏画栋的大院子,里头十来间房子,院中央好大一块空地,整整齐齐地铺着青砖石。这时院里已摆了二十来张长案并数十张锦凳,案上茶点具备,自然是替众女孩儿准备的。

    院子正房廊前挂着一道碧纱帘子,里头放了三张凤案,想是有三位贵人要来。李筠心细,瞧见中央那张凤案比其他两张规格更高,便猜是老王妃要亲自出席,更小心行事了。

    众女孩见阵势严整,一时都立在两旁不敢就座。见众人拘谨,廊下侍立的一个姑姑上前笑道:“众位姑娘请安坐,娘娘们还在用茶,未曾往这边来呢。”

    听了这话,宁和郡主家的郑琦便笑了:“多谢姑姑提点!”说着选了一张最前头靠边的长案坐了下来。

    见郡主家的女孩入了座,众女孩忙依葫芦画瓢,匆匆入座。有的想出人头地,便去抢那前头的位子,少不得暗地里你推一把,我踩一脚。有的见姑姑在场,便想故作谦虚,脆生生地笑道:“姐姐请上前,妹妹坐在后头就是!”

    曹泉和胡汶只稳稳地站着,待有小半人入席了,才上前挑了张无人坐的长案,招手叫李筠姊妹过去了。

    入座后众人都要妆相,竟没人喝茶吃点心,那姑姑又笑了:“众位姑娘,今日备的是南边的银针茶,点心也是苏州师傅做的,大家尽可尝尝。”说着便一招手,一群侍女自院外鱼贯而入,一桌旁边站了一个,想来是为着服侍众人。

    这话一出,存心拍马的便忙着喝茶用点,一时有人赞茶水清香,有人赞糕点精美,气氛倒比方才在院子里还热闹了几分。

    听见是以前最爱喝的银针茶,李筠便起了心思,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由衷地赞道:“二位姐姐,虹儿,这茶比我在江州时喝的好多了,茶色清透,茶香清冽,不苦不涩,回味甘甜,真是好茶!”

    李虹听了好奇,端起茶喝了一口,赞同地点点头:“我虽说不出一二三的好处来,却也觉得这茶香!”说着放下茶盏,又取了一块点心托在帕子里仔细端详。

    只见那块糕作淡绯之色,不过六七分见方,闻起来一股说不出的花果香味,令人食指大动。李虹以帕掩口,尝了尝那糕点,忽地双眼放光:“三位姐姐,这糕点当真好吃!仿佛是玫瑰卤搀了松花蜜做的!”

    这话一出,三人都笑了,长案边侍立的丫鬟甜甜地道:“这位姑娘舌头好灵!这玉珍糕是大师傅的拿手点心,王妃从没拿出来款待人的,今日是头一次!想不到竟叫您猜了个七八分准!”

    旁边一群女孩子听见李虹被赞,顿时有些不服,其中一个相貌娟丽的女孩子轻轻笑了一声,取了一块淡绿色的点心,也尝了一口,对身边的侍女道:“这块点心是薄荷汁搀了艾草粉做的,姐姐,我说的是也不是?”

    谁知那个侍女是个内秀性子,闻言愣了一愣,摇摇头道:“奴婢不懂这些。”

    周围众人听了,顿时笑出声来,那女孩子见人人都在笑,顿时脸都红了。

    忽地铜罄叮咚响了两声,院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女孩子们纷纷站起身来,李筠心知,这是贵人们要来了,赶忙垂下了头。

    只听得香风细细,佩环叮当,李筠大着胆子瞥了一眼上头,那纱帘后头已端坐了三个人。

    因有帘子遮挡,三人皆是面目模糊不可分辨。东边那人肤色极其白腻,身着一身松绿色宫装,西边那人肤色稍逊一筹,身着宝蓝宫装。打扮最华丽的是中间那人,身着深青礼衣,头上戴着九尾凤钗。

    瞧倒这里,下头心明眼亮的姑娘都心中一惊:九尾凤钗,等闲人不可佩戴。中间那位瞧着年龄并不很老,自然不是太后,那么便是

    李筠自然也猜到了,这时无暇细想,随着众人盈盈下拜:“臣女参见娘娘!”

    铜罄又响了一声,这便是叫平身免礼了。众人听了,赶紧以最优美的姿态起身,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桌边上。

    仍是原先那个姑姑发言:“众位姑娘请跟着侍女们上前来请安。”

    话音刚落,郑琦那桌的侍女就作了个“请”的手势,郑琦理了理衣裳,领先站了起来。

    下头好些女孩子顿时互相交换了许多各异的眼神:怪道那郑琦要坐在那一桌呢,原来是最先去给贵人请安的一桌。以后就知道了,也不必跟着曹泉拍马屁了,只管跟着郑琦后边,定有好处的。

    帘子后头自有贴身的侍女问话。李筠细细瞧去,有的女孩自报了家门便无下文,有的女孩子说了家里官职后,某位贵人便略偏了偏头,侍女们自然又问得详细些。

    及至到了李筠这一桌,那侍女笑盈盈地领着四人上去了。曹泉先行了大礼,起身自报了家门。

    皇后并没什么动作,东边那位主子忽地笑了笑,柔声问道:“近日曹夫人的咳嗽可好些了?”

    “回禀娘娘,有了御赐的白容散,已不大咳嗽了。”曹泉恭恭敬敬地答道。

    这两句话一出,下头众人心思又转了几转:方才瞧着郑琦消息灵通,还想着以后多结交,可是她却没得到贵人们的一言半语,这时曹泉竟得了英王妃亲自垂问,看来还是曹泉受宠,日后还是得与她交好才是!

    李筠自然没这些心思,只不住地在心里盘算要回的话。待胡汶答了话,李筠便恭敬地行下礼去:“吏部侍郎李府长女李筠见过三位娘娘!”

    忽地皇后身边的宫女笑了:“李姑娘,可是胡姑娘请你来的?”

    对着贵人,李筠不敢说谎,老老实实地点头:“回姑姑的话,是的。”那宫女点点头,不说话了。

    李虹见状,忙依样行了礼。

    英王妃身边侍女问道:“敢问可是建威将军家的姑娘?”

    李虹连忙应是。那宫女也点点头,不说话了。

第97章 册封旨意() 
回府时已是傍晚,李筠怕朱氏挂心,吩咐先送李虹回府。

    “姐姐,你说今日这没头没脑地,是怎么回事呀?也叫不作诗,也不叫奏曲,只问了两句话便过了。”李虹依然是浑然不解,“我娘还花重金请一位先生替我作了首诗,叫我背诵下来了;我祖母又命我把剑舞练了几天,说到时候若文采出众的女儿多,便演这个。可是今日什么都没做,就答了两句话,这算什么?”

    李筠也有一些糊糊涂涂的,她心中的确有些想头。那许多的姑娘,若是叫演这演那,恐怕一天也演不完,况且在宫里什么书法、琴艺的大家没有?贵人们犯不着陪小孩子闹着玩。

    在席上时,是姑娘们先入座,侍女们后头才来伺候。这不合常理,李筠慎敏,见了这一幕便有所猜想,又见自己这桌的侍女格外灵巧,旁边那个侍女却只是寻常,便自己这桌的侍女是冲着曹泉来的。

    想来每桌一个的侍女便是贵人们的心耳意神,早替贵人们瞧好了这帮姑娘了,回头向贵人们一禀告,便什么都清楚了,哪里用得着演什么诗书呢?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猜中了没有,也不敢胡说。这时听见李虹发问,便半露半藏道:“想来大家子的女儿都是出色的,贵人们只要瞧临场应对便罢。”说着把李虹拉近了些:“我听表姐说,英王妃一向疼爱曹姑娘的。”

    李虹恍然大悟,拉长声音“噢——”了一声,李筠见了,赶紧“嘘”了一声,又叮嘱她不可多言,李虹赶紧点头,二人转过话题说了几句别的,便到了李府门口。

    朱氏想是心里焦急,竟一路接到了侧门口,见李虹下了马车,连声问:“怎么样?怎么样?诗可作了?”

    李筠听见了朱氏的声音,倒不好立即就走,忙下了马车见礼,又柔声劝道:“婶婶放心罢,今日众人都没作诗奏乐,贵人们挨个儿问了些问题,英王妃身边的那位姑姑还问了叔祖父呢!想来是无妨的!”

    听见贵人垂问了自家公公,朱氏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自家公公原先也是颇有些英勇忠贞的名头在外的,既贵人提起了他,那么必然是好意了。这下子自己女儿可比那个李芙的前程要好多了。瞧那金姨娘,还能不能再上蹿下跳!

    “筠儿今日也辛劳了,婶婶便不虚留你了,改日咱们两家好好聚一聚。”朱氏满脸笑容道,“今日还要多谢你照看虹儿。”

    见朱氏热情,显然是对自家去了芥蒂,李筠也放下了心:“婶婶客气了,虹儿好着呢。天色已晚,侄女不多叨扰,这便回府了。还请婶婶得闲了去我们家坐坐。”说着与朱氏行了礼,自回府去了。

    高氏与全氏自然也有一肚子话要问。

    依着高氏的看法,自家这孙女虽然乐理不甚出众,可是文采书画都是好的,今日必然能在贵人面前露脸;全氏虽没这么自大,却也是这样的想头。谁知听了李筠的回答,贵人们竟是随口问了问话就打发了众人,二人不禁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婆婆满脸疑惑又不好意思发问,全氏赶紧开口了:“大姑娘,贵人们这是怎么个意思?”

    李筠对着高氏和全氏,反倒不敢说英王与曹家的事了,只含混道“贵人们的意思,我也不敢随意揣测”,敷衍了几句便回了院子。

    数日后,圣旨传了下来,封曹泉为盛王世子正妃,胡汶为英王世子正妃。

    这两条旨意一出,京中顿时风起云涌。谁不知道,英王一向和曹家走得近,曹家也一向唯英王马首是瞻的,怎么曹泉竟被指给了盛王世子?这是曹家又搭上了盛王的大船,还是皇上有意削弱太子一派的力量?可是若是有意削弱太子,为什么又将胡汶指给了英王?

    谁知还有一条圣旨更叫人吃惊——

    “老太太,大喜呀!燕王殿下乃是皇孙里头第一个承袭王位的,李大姑娘能做燕王妃,这可是皇恩浩荡啊!”宣旨的太监笑盈盈地将圣旨合上,交到了高氏的手中。

    高氏虽然如在梦中,却仍是喜不自禁,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放在了红漆托盘上,命杨妈妈好生贡在祠堂中,又亲自递了个荷包在那看似亲切、实则倨傲的太监手里:“多谢公公!”

    那太监掂了掂荷包,见里头轻飘飘软绵绵的,想来并不是金银玉器而是银票,顿时满意地笑了:“老太太,贵府结得好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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