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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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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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菊性子平和,不喜出头争锋,夫人身边的几个一等大丫头虽然有些眼红采菊得夫人的宠爱,但是采菊从来都是让着、敬着那几个大的,因此也没出什么乱子。后来大姑娘出生了,夫人就把采菊调来了大姑娘身边做大丫头,老婆子也是那时候从庄子上被选上来,奶了大姑娘。采菊从夫人房里走了,那几个大丫头也松了几口气,道无人争宠了,但是心里又知道,来大姑娘处的,才是最受宠爱的,也闹出了一些不满,都被夫人给调停了。

    这采菊平日待姑娘,那是万分宠爱,服侍无比细心,姑娘喝口水,采菊都要亲自吹上几口,待不烫了才敢喂姑娘喝下,平日里带着姑娘同吃同睡,事事也是亲力亲为。

    有一天姑娘夜里闹觉,老晚也不肯睡,老婆子精神短,实在受不住了,采菊就叫我先去睡,她又不放心小丫头看着,便亲自带着姑娘,给姑娘说故事、唱歌儿听。大约是闹得晚了,第二天早上也晏起了。第二天老爷沐休,早晨一时兴起便独个来看姑娘,小丫头们不知前一天晚上的事,又是老爷来看姑娘,也不说什么通传不通传的了。采菊姑娘正带着姑娘睡觉呢,只穿着中衣,老爷进来见了不免有些

    后来老爷便常常来瞧姑娘,又总是和采菊说说笑笑的,采菊不好忤逆老爷,只能老爷说什么,她就答什么。只怕夫人早就慧眼那个什么什么炬瞧老爷对采菊又念着采菊从小和自己一块长大的,不忍责罚,才把她派给大姑娘”说完这一句,花嬷嬷“咳”了一声,解释道:“这可不是老婆子自己胡说啊,当时好几个婆子都这么说的,姑娘别怪我多嘴!按理呢,这些事,不该说给姑娘听的!”

    李筠听了知道花嬷嬷说的是实情,没有姑娘过问父母这些事的,然而柳姨娘那复杂的表情却让自己异常警醒,便说道:“嬷嬷说得很是,不过如今娘亲去了,我少不得要替自己多操心,有些事,明知不可,也要为之了。嬷嬷还请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花嬷嬷生怕自己落得个“挑拨姑娘”的罪名,听了这一句便放下心来,又接着说了起来:

    “夫人生了大姑娘之后,久无动静,老爷倒没说什么,可老太太可就不高兴了。老爷是老夫人的幺子,又是唯一的儿子,老太太早就盼孙子了,一见这样,就张罗着给老爷纳妾。夫人原想着老爷定不能同意,却没想到有一日老爷说,采菊不错,若是老太太赏的人,定然对夫人不忠,采菊就可。

    夫人听了,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惭愧,采菊虽说是在夫人那里领月例,却也算半个姑娘房里人了,老爷这么做,不合规矩然而老爷都这么说了,夫人又能如何呢?且采菊又是个忠心的,把她给了老爷,夫人也放心。

第18章 陈年旧事(二)(捉虫)() 
府里急叫大夫来保胎保了许久,好容易才保住了。一查竟然是采菊转送的那些事物有问题,老太太恼这采菊拿自己作筏子,要将她罚去庄上,老爷也气她心狠,想把她打发走,只有夫人不信,说是柳姨娘设计陷害,老爷说夫人不仁,又加上柳姨娘以前说了许多坏话,再加上夫人此次冲撞了老爷,老爷便疏远了夫人。那一阵子,柳姨娘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仅从没来夫人处立过规矩,老太太还常常命夫人去青荇院照看她的身子,真是”

    尊卑颠倒。李筠心里默默补上。

    “后来柳姨娘生了二姑娘,更加得宠了,连夫人也不得不让她几分。采菊不久后生了个女孩儿,老爷也不怎么爱见,一时夫人这院里是备受冷落。没想到过了两年夫人也怀上了身子,老太太和老爷可欢喜坏了,这可是嫡出的孩子!和庶出不一样的!没想到柳姨娘也怀上了,这下老太太更高兴了,夫人却高兴不起来。夫人生产时,胎像不好,生产艰难,催产药是一碗碗地喝呀,都没什么效用。后来无法,只能下了重药,奈何小少爷在娘胎里闷得太久,已经夫人醒来后知道了,伤心得很,不饮不食,还是采菊亲自做了夫人最爱喝的桂圆糕来,劝了夫人许久,夫人才肯吃。

    没想到夫人吃了不久,就血崩去了。老爷疑心,又叫人查,查来查去,是采菊做的桂圆糕里被下了重重的红花,采菊房里也搜了一包红花出来。这下老爷震怒,本要发落采菊和三姑娘去庄上,又念着三姑娘毕竟是骨肉,便把她们关在最西北角的篱院里,每天送饭,两人从不能出来,又因为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们伺候得不好,便都关在那里了,说是伺候三姑娘去。这件事情太大,因此除了老太太、老爷和夫人院里的老人,旁人谁也不知道,只当夫人是产后血崩去的。”

    “大姑奶奶知道吗?”李筠问道。

    “老爷说此事不宜张扬,在风露院听审下人时,便说大姑奶奶虽然是李家女儿,却已是盛家妇了,叫不告诉大姑奶奶,老太太当时也在,便应了。”

    “柳姨娘呢?她可知道?”李筠追问道,这是自己心头最大的疑问。

    “那肯定不知道啊!柳姨娘和咱们风露院一向不对付,咱们院子里出了事,能叫她看笑话?”花嬷嬷连连摇头。

    “果真不知道?不会有人出去多嘴,不小心漏出了几句吧?”李筠又问道。

    “那必然不会!旁人呢,奴婢不好说,但是奴婢自己,绝对不会出去说的!奴婢是姑娘的奶嬷嬷,是忠于夫人和大姑娘的呀!还请大姑娘明鉴!”花嬷嬷知道姑娘这一二年都嫌弃自己多嘴,这时听姑娘一副怀疑的口气,赶紧指天誓日起来,又恨不得跪下,生怕姑娘疑心到自己头上。

    李筠见花嬷嬷误会自己怀疑她,也不去解释,心想叫这婆子畏惧自己也好,省得日后又出去到处生事,便点点头说:“好了,嬷嬷的忠心,我信了就是,嬷嬷请回去吧,我要午歇了。”

    花嬷嬷见姑娘听了这一席话,脸上也不动声色的,心里想姑娘果真不是以前那一蹦三尺高的性格了,这么些事听了,说话竟还平平静静的,对自己姑娘的畏惧又深了一层,也不敢等丫头进来扶,自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了两步走出去了。

    碧玉见花嬷嬷出来了,便走进了屋子,问:“姑娘可选好了给大姑奶奶的礼?”李筠听了随手一指:“你挑几件小娃衣服包起来吧,我去歇息了,不必来伺候。”

    李筠躺在卧房,心潮澎湃。原来还有这么个人在!原来还有这么些事情!原来娘亲竟是被人谋害而亡!娘亲有什么不好!在自己记忆里,娘亲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了,虽然不像有的夫人那样笑语连连,却也总是和蔼可亲,自己幼时爱听一个小树苗的故事,每每都要娘亲翻来覆去地讲,娘亲不厌其烦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睡着。原来在自己更小的时候,竟然还有个采菊!李筠一时又是恨采菊,又是恨父亲,恨采菊害了母亲,恨父亲招惹采菊,想着想着,思绪纷乱地睡着了。

    李筠睡得并不踏实,一会梦见身边有朵美丽的花,母亲握着自己的小手去给那小花浇水,那花却忽地生出巨大的藤蔓来,把母亲吞没;一会梦见父亲远远地站在船头,正带着母亲和自己过河,船行到水中央时,忽然来了只猫儿停在父亲肩上,父亲摸了摸那只猫儿,忽地伸手一推,母亲便掉进了河里,小小的自己顿时大哭起来,哭啊哭啊怎么也停不了,那只猫儿甩了甩尾巴,父亲便也要把自己推进河里去,自己赶紧讨饶:“爹爹不要丢了朱雀儿!”,父亲却越走越近——

    “姑娘!姑娘!”玛瑙的声音渐渐响起在耳边,李筠感觉肩头有人在急切地拍着自己,奋力睁眼一看,玛瑙面色焦急地看着自己:“姑娘可是梦魇了?满头大汗,还说着什么。”

    “没什么,梦见一只大猫追我,怎么也摆不脱。”李筠由着玛瑙替自己擦汗,心中暗道,自己的小名叫朱雀,可不是最怕大猫了嘛。

    重新梳洗过后,李筠带着玛瑙和花嬷嬷向荣寿堂走去,行到荣寿堂外的抄手游廊时,迎面碰见李霜兰带着李策也往荣寿堂来了,李策仍然要奶妈子背着,双手紧紧合抱住那嬷嬷的脖子,双脚一刻不停地摇来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大马快跑!你这大马怎么跑得这么慢!连我姐姐这么一个小娘子也比不过!”直把那嬷嬷揉搓得发乱衣皱,气喘吁吁。

    两方在院门前遇见,李霜兰假作未见,带头向院里走去,在她心中,李筠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丧妇长女,又加上柳姨娘在她耳边念了无数遍李筠舅家已经落寞,李筠再无靠山,心里如何瞧得起这位长姐,再加上这时又没长辈在旁,才不愿吃这个亏去行什么礼呢。李筠见李霜兰吃了苦头还不知悔改,微微一笑,向前迈了一步,拦住了李霜兰,脸带微笑,等李霜兰向自己行礼。李霜兰顿时火冒三丈地瞪起了眼睛,不肯行礼,双方顿时僵持了起来。

    李策等得不耐烦,嚷嚷了起来:“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不走了!?”这“小丫头片子”几个字,想来就是柳姨娘嘴里常常念叨的了。李筠不由得笑了,这柳姨娘自己尊卑颠倒不说,教得一儿一女也不知尊卑为何物,当真好笑。

    堂前廊下站着一群婆子,想是高氏母女正在堂内说话,把人都打发了出来。其中一个婆子似是才见到了院门处的一幕,快步走上前来,正是罗妈妈。

    “哎呦,姑娘和少爷怎么站着不进去呢?快进去吧!老太太可等了好久了呢!”罗妈妈笑道。

    李筠听了,不由得好笑。先前李霜兰对自己不敬,自己拦住李霜兰要她向自己行礼,罗妈妈都“没瞧见”,策小子一言出不逊了,罗妈妈就“突然发现”了,来了也不提两人失礼的事,只说老太太等了好久。若是等了好久,怎么无人在院门处迎接呢?这罗妈妈,也当真有趣。当下也不揭破,深深望了一眼罗妈妈,当先迈进院门。

    罗妈妈原先受了柳姨娘的好处,本来不情不愿,然上次出府的事情之后,柳姨娘并没叫自己办什么为难的事情,只是打听老太太的喜恶,平时也多有好处于自己,便不由得帮着柳姨娘些,见二姑娘和策少爷眼见着要失礼受叱责,赶紧上来解围。想着大姑娘回府后性格和善了许多,必然不像以前一样胡闹,没料大姑娘的确没胡闹,却颇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罗妈妈在李筠出府的事情上出了大力,这时哪有不心虚的?一时不敢再多话,脸上也不笑了,默默跟着进去了。

    一走到廊下,金花就扬声道:“老太太,大姑娘、二姑娘和少爷来了!”李筠听见里面正在说着什么,像是激烈辩论的样子,依稀可辨高氏的一句“那我这个婆婆倒没什么位子了”,金花一通传,顿时一片寂静,还是盛李氏说了声“进来吧!”李筠才领先进堂去了。

    行礼参拜毕,李筠悄悄打量了两眼高氏与盛李氏的脸色,高氏脸上像是非常不满的神色,倒不稀奇,因平日里高氏脸上大多时候挂着的,都是这样一副嫌弃的表情。盛李氏脸上则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不知是对谁。李筠假作不知,笑着道:“大姑母家的小孙孙现在讲话可利落了?我这里准备了几样东西,要给平哥儿和允哥儿呢,还有两个小囡囡,我也有小玩意儿给她们。”

    盛李氏听了,脸上强露出一个笑容,道:“筠儿真是知礼,果然是好孩子!”李筠笑笑,并不居功。

第19章 贼人一名() 
晚膳时,众人围坐在一桌上,气氛倒也和睦。李坚向来是最信服自己这位大姐的,桌上连连劝酒,心情甚是舒畅:“长姐还请满饮此杯!姐夫这两年勤政爱民,向来得乡民爱戴,得明年官员考评必定是优,到时候想来一定能再进一步!”

    盛李氏知道弟弟是升了吏部侍郎的缺,日后就专门管官员考评任职,自己丈夫其实勤谨敬业,只是苦于朝中无人,中举后也只做了个小小县令,还是这小地方穷乡僻壤的,一做就是这么些年,挪也挪不动。上面有缺时,往往也给了那些舍得拿钱铺路的,或是家中有人做官的,自己丈夫也想过通路子,却是求人无门,着实憋闷。这次有了弟弟这句话,至少能向上稍稍挪动一些了。于是也甚是开怀,酒到杯干。

    一顿饭下来,姐弟二人都喝得醺醺,盛李氏还有些意识,推辞了高氏要跟自己同寝的话:“今夜我必要闹酒,不在这里吵嚷娘亲了,我去客房住着吧。”高氏也准了,于是盛李氏由银花扶着起了身,一步三踉跄地向外走去。李筠见了,上前一步说道:“银花姐姐,我这里玛瑙也能帮手,你和单妈妈扶着大姑母,恐有些吃力呢,这时又要收拾碗盏,又要伺候老太太洗漱,人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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