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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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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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似乎在外面待了很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到。

    慕淮南淡淡道,“不过是些慰问小事。”

    盛夏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却不多加询问。

    晚上用餐之后,慕淮南吻了吻她额头道,“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你要是困了,先去洗澡睡觉,有不方便的地方叫佣人。”

    “好,你去吧。”盛夏笑容浅淡的说,“刚吃完东西,我让人佣人陪我在别墅后园走走,想多活动一些。”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去忙,我随便走两圈就回屋。”

    慕淮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下她柔软的齐肩短发,眼底仿佛溢出宠溺,“好,别走太多,累的时候就休息。”

    盛夏抿唇应了一声。

    慕淮南转头叫来佣人,让佣人半是搀扶的扶着盛夏到后园走,直至她的身影走出别墅的门,他这才最终没再说多余的一句话,起身上了楼。

    来到书房的时候,他随手将书房的门带上,恰巧这时,萧山的电话过来了。

    慕淮南拿出手机。慢悠悠的踱步到窗口边,掀起窗帘看向后园里正由着佣人受在身侧,而自己则在一点一点来回踱步的女人。

    像是注意到他的注视,正在后园里的盛夏脚步停了下,抬眸,对视上他。

    两俩目光相对,隔着高低远近的距离,各自漆黑如夜的眼睛,仿佛都很深。

    然后盛夏无声笑了笑,低下了眸子,继续无所事事似的,在后园里鹅卵石的小路上亦步亦趋的走着,行动小心翼翼,但看得出来,她几乎已经能活动自如,脚上的情况好得已经差不多。

    慕淮南没有放下窗帘帷幕,倨傲挺拔的身躯依旧定在窗口边,就那般定定的凝视着后园里的女人,眸光深邃,过了须臾,才滑过手机接听,“什么事。”

    盛夏跟佣人所在的位置,距离二楼的书房有些距离,他放低的声线足可保证她听不见。

    “爹地。”电话里,出奇的不是小岚的声音,而是西西。

    慕淮南唇角露出浅笑,“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叫妈咪。”西西的声音闷闷的,好像不太高兴,小孩子本来就小,分明知道自己几乎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却偏偏不能叫她一声,心里总是不解又感到郁闷的。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沉默,西西抿抿小嘴说,“现在还是会吓跑她吗?”

    看着底下那个正在活动的女人,她的样貌不疾不徐的,淡定而安静,齐肩的短发被夜风吹得有几缕飘了起来,慕淮南凝见盛夏用手把发丝别到耳后,他眸光暗淡了几许,回着话,“嗯。”

    “可是我现在不是经常跟妈咪在一起吗,你也跟妈咪住在一起啊,我们玩得很好啊,为什么还会吓跑她呢。”西西闷闷不乐地说,“我也想和你们住在一起……”

    两年来,几乎都是她跟小岚住在萧山,虽然她跟萧山的佣人玩得也很好,但是,她最近却不满足于这样的日常了。

    想跟妈咪住在一起,想跟爹地住在一起,越是有时间能跟他们多相处,她就越是这么贪心的希望。

    慕淮南隐约听小岚说过,起初西西刚开始跟盛夏接触时,回到萧山后都是格外高兴的,但近来,她却反而有点沉默寡言起来,两岁大的孩子,竟然会让人感到……心事重重。

    他这次却没能回答西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西西声音恹恹的,仿佛是知道他的想法,“不可以吗?”

    “嗯,不可以。”

    这个回答,无疑是让西西伤心的。

    她瘪着小嘴,半响没能再说话,不知道在电话那头伤心的在想些什么。

    慕淮南试图柔声道,“生气了?”

    “没有啊。”虽然是这么应着,但听声音却是不高兴的,似乎不想说什么了,西西道,“爹地,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电话收线时,慕淮南还在看着盛夏,她也知道他在看她,却并没有刻意的对视上他的视线,任由着他目光的注视。

    阖了下眸,慕淮南心情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从西西出生之后开始懂得认识人的那会儿起,他就从没掩饰过盛夏是她的母亲,甚至拿了照片给西西看,让她知道那个照片中的女人是谁,所以西西一直都懂得,她有一个不在她身边的妈咪。

    小孩子从小天生单纯,灌输给她什么她就认定了什么。

    可是现在,他逐渐的开始怀疑。当初倘若别告诉她,她的母亲是谁,结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至少在她还未完全能意识到的年纪里,让她一无所知懵懂天真的生活,能更为无忧无虑,不会小小年级就有了这样的牵挂……

    盛夏在后园里走得有些累了,便在椅子中坐了下来。

    守在她身侧的佣人上前询问,“盛小姐,需要喝点水吗?”

    盛夏随口应了声“好”,佣人便折身回别墅,去给她拿水。

    因为已经是夏日的季节,随便走几步她的身上都出了些汗水,可是渗出来的汗水并没能将她此刻的心情纾解一些,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整个晚上,她的心情格外积郁沉闷,胸口像被一股闷气堵着,怎么也消散不去。

    盛夏回头看了看二楼书房的位置,窗口的窗帘帷幕没有放下,但是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但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他应该在处理公事。

    慢慢转回脑袋时,像是不由自主的,她的目光,透过夜色,微微的抬起凝视前方。

    南苑的别墅很宽敞,与其他人户的别墅隔着不短的距离,视线格外开阔。

    从她这里看过去。依然还是不难看到那个高耸的山脉掩饰在夜色的包裹中,隐隐之中,萧山上像是透出了点星星光芒。

    但终归还是太遥远了,除去能看见萧山的模糊样貌,实际上她看不太清什么。

    有人在那里住吗?

    每当视线望见萧山时,她总情不自禁的在内心问这么一句,内心里好像永远有一个声音,在低低的告诉她说,“不如去看看吧。”

    去看看当初那个疯狂炙热的男人为他们而打造出来的“家”,如今变成什么模样,那里的主人已经变成了谁,当初那些彷如梦幻童话般的爱情故事还有没有残留着过去的痕迹。

    可是每当想去看一看的时候,她却又暗暗的抹消了那种想法,因为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即便看了。知道那里已经住了别人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心情并不会因为而释然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加深什么。

    但偏偏……目光却总是被那里吸引。

    盛夏呆呆的看着萧山的方向,分明什么都看不太清,她却总是看得失神。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忽然敲响。

    慕淮南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进来。”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盛夏看了看还在书桌后忙碌的男人,“还没弄完?”

    听见是她的声音,慕淮南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中抬起,她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穿着白色宽大的浴袍,一头齐肩的短发发梢还沾着没有干透的水迹,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站在门口,由于身材较瘦,显得比较娇小。

    慕淮南唇角带出一抹弧度,“差不多。”

    “我不会打扰到你吧?”盛夏试探的问着。

    慕淮南说,“过来。”

    她扬了下眉梢,不过还是蹑手蹑脚的过去了。

    待她来到身侧时,慕淮南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食指跟拇指捻了捻她的头发,“怎么不吹干?”

    “天气热,半干清爽一点。”

    “但是海城晚上比较凉,以后还是吹干了好些,免得感冒生病。”

    盛夏抿抿嘴,嗯了一声。

    慕淮南注视着她的眼睛,“刚才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脚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

    可是她的拒绝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慕淮南扫开书桌上的文件,把她抱起放好坐稳,接着便拿过她的脚踝放在掌心中,力度适中的轻轻揉捏着,“平时活动完了没事多按摩一点,促进血液循环对你的脚恢复得更好。”

    他的手法很有技巧,力度不大不小,极为熟练。

    其实在她修养的这段时间内,他也会经常给她的脚按摩,据说是医生交代的,因此他曾特意的查询过按摩的技巧。

    盛夏看着男人俊美的轮廓,深邃狭长的眼以及高挺的鼻梁宛如是被勾勒出来的。唇畔薄得让人感到无情感,她视线再一点一点的下移,看向他骨节分明按在她脚上的修长手指。

    这些日子,他的事无巨细,她都看在眼底。

    分不清心底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她感觉他们这段日子的相处美好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最初最开始结婚的那段日子,相处融洽,无人前来干扰,美好得让人贪恋。

    “慕淮南。”她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坐在书桌后椅子中,正在给她腿部按摩的男人掀起眼皮,“嗯?”

    盛夏抿了抿唇,“等我脚好了,也许我就……走了。”

    终究还是说起了这个问题。尽管这段日子他们谁都没提。

    慕淮南按摩她脚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却又很快不着痕迹地继续轻轻揉捏着,“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啊。”她说,“盛斯顾不在海城,他现在又不打算见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也不懂我留在这里干嘛。”

    慕淮南看着她盈盈生动温浅的眼睛,“你想离开海城了?”

    盛夏和他对望着,“你会同意么。”

    “我不同意。”

    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凝视他迷人的五官,他的眼神分明很淡,可盛夏却看得有些失神了。

    慕淮南逐渐停下按摩着她脚的手,深邃的目光凝望她,倏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真的想走了?”

    盛夏垂下了眼帘,其实她并不确定,内心里很纠葛。

    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待在他身边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离开,全凭她强迫说服自己,是为了想知道他找盛斯顾有什么目的,才一直找了借口留在他身边。

    可是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找盛斯顾是什么目的她全然不懂,不由得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边而已。

    而留在他身边,又是她真的期望的么。

    有时候也会感到害怕。怕越是留在他身边,到了最后,就越是舍不得离开,心中的凝重和纠结感便会强烈。

    即便她渐渐的已经不太清楚,为什么非得一定要离开。

    须臾,她才淡淡的道,“可能觉得,已经到了差不多该走的时候了吧。”

    “是么。”

    慕淮南低声淡笑,笑得无声,浅浅的。

    放下她的脚,他拉开椅子站起身,离开书桌边时顺手从书桌上拿过烟盒跟打火机,站到窗口边,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啪嗒点燃。

    盛夏凝视着袅袅的青白烟雾从男人的身前飘出来,他站在窗口,伟岸的背影背对着她,看不见他脸部的表情,只看得见浓浓的烟雾飘散弥漫了他的周身,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是他躁闷的表现。

    每当他的情绪无法通过其他什么途径发泄出来时,他就会像个瘾君子一样的抽着烟。

    但是她知道,以前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抽烟的。

    是这两年来养成的习惯么……

    垂了垂眼帘,盛夏慢慢从书桌上滑了下来,迈着无声的脚步,走到他的身侧,把他手指间夹着的烟蒂给取了下来,淡淡的说,“偶尔抽一点没什么。但是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面朝窗外的慕淮南怔松,食指跟中指间的烟蒂已经被她拿过去捻灭了,他的手变得空空落落起来。

    他目光不知在望哪儿,慢慢的还是重复问道,“真的想走了?”

    盛夏低眉,没有回答。

    “想走可以。”他徒然抓住她手腕,将她的身体压在窗口边,靠近她,低哑的声线沉沉道,“但是把我带上。”

    盛夏瞳孔微收,“慕淮南……”

    “留下来,就是在我身边。”拇指抚上她的唇,眸光深刻,“想走。我不拦你。”

    他说,“我跟你一起。”

    盛夏呆呆的,全然忘记了该做何反应。

    慕淮南唇角漾出一抹浅浅的弧线,可是漆黑深邃的眼皮下方却是一片浅浅的暗色,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来,轻抚着她的唇,他低声道,“你想怎么选都可以。”

    这个男人是有多偏执,她是知道的。

    彼此之间身体跟身体的距离紧挨在一起,盛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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