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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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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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对待妹妹你比姐夫要生疏很多。不欢迎我来么。”

    盛夏抿唇,不答反问,“你希望我能说什么。”

    唐晚笙之所以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看好戏。

    虽然知道她不会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事情,但盛夏也清楚她绝对不安好心。

    至少,唐晚笙就是喜欢看她终于跟慕淮南不得已彻底断绝关系,转身投入到另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怀里,被婚姻束缚一生,再也不能跟慕淮南有任何的可能性。

    “那就不说了吧。”唐晚笙冲盛夏嫣然巧笑,“希望这场婚礼能别让我失望,姐。”

    说得仿佛意有所指。

    盛夏没动,连睫毛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回答她。

    又看了看格外英俊挺拔一身白色燕尾服的陆止森一眼,敛回目光,唇角轻勾,唐晚笙对身后的下人道,“推我去别的地方,不唠叨姐夫跟姐了。”

    “是,小姐。”

    可是,佣人还没能把她推走,刚欲要转身离去,这时,宾客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震惊,“慕、慕先生……!!!”

    唐晚笙心头一震,猛地叫住佣人,“等下!”

    抬起眼皮,她朝着众人目光齐齐投去的方向凝视过去。

    在窥见那个身着纯手工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时,唐晚笙脸色刷地一下惨白下去,眼瞳急速的扩大,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以及深深的恐惧。

    陆止森注意到她的情绪了。

    但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发话,接着,他也循着众人的视线凝望而去。

    慕淮南从场外迈着悠然从容的步伐而来,笔致的长腿带出一股透着商人的沉稳感,一身黑色的西装优雅而充满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气质,从场外逐渐踏步而来的他,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意外,因为他的到来,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宛如被他身上磁铁似的气场吸纳过去。

    随他一同而来的,是挽着他手臂白裙飘飘的白菁曼。

    郎才女貌的组合,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那么一瞬间,盛夏真觉得,这个婚礼不像是她跟陆止森的,看起来倒更像是为现在抢尽所有风头的他们举行的。

    太耀眼了。

    男人高不可攀,气质绝佳,彷如神祗一般俊美深沉。女人落落大方,行为举止得体从容,他们站在一起出现在这么精心安排的婚礼上,足可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掠夺过去。

    也足够的……刺入眼球。

    盛夏几乎想都不想转身就走,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陆止森却抢先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淮南哥跟曼曼来了,现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跟陆家,我们都需要上前去跟淮南哥打声招呼。”

    盛夏看他。

    陆止森回头与她对望而上,几乎不是商量,“你也必须得跟我一起,在场的人太多,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何况今天还有记者媒体在现场,我们需要做到地主之谊,不能忽略他不过去打招呼。”

    盛夏面无表地回,“我不想过去。”

    “现在的情况下,不是你我能选择的。”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过去,“盛夏,我们没得选,这是必然去做的事情。”

    盛夏抬眸望着慕淮南跟白菁曼来的方向。这时陆家的人都纷纷朝他靠拢过去了,有陆止森的叔叔伯伯,陆母,甚至包括了一家之主的陆老爷子,他们对他嘘寒问暖着什么,笑得好不喜庆。

    可是那样的一些笑容,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

    她没有动,没有立刻像陆家其他的人那样,跟陆止森急急忙忙的恭迎过去,因为想到了之前在GK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那些旖旎激荡的一幕幕。

    他萦绕在她耳际的语言仿佛一昧毒药,侵入身体的五脏六腑。

    他说,“我说了让你嫁给别人,可我从来没说过要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说,“盛夏,谁要真敢对你做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事……我不杀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我是你男人。”

    两年来,她的记忆深处是猩红的血水和森森白骨,她曾曳尾其中,痛不欲生,皮开肉绽,落下难以根治的心理精神病史。

    她知道,再跟他更进一步,她又将会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她脑海中的警铃也一直不断的在告诉她,一定要远离他,绝不能再跟他沾上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慕淮南跟白菁曼被众人众星拱月起来的登对一幕,那颗好像在不断挣扎的心突然就稍稍落了下去,宛如没有平衡感被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一瞬间,踏实了。

    好像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突然就……释然了。

    盛夏垂眸笑了笑,自嘲自己方才要不是被唐晚笙打断,就差点对陆止森说出取消婚礼这种任性又不合适宜的话,倘若那句话被她一时冲动的说出来,指不定场面会变得有多混乱,然后这场轰动的婚礼,多了一个众人可以津津乐道饭后茶店的笑料。

    幸好,她突然有点庆幸,幸好是被唐晚笙在她还没能开口之前就打断了。

    否则她恐怕即将又会做出一件多么令人啼笑皆非,且完全不顾后果的事情了。

    “陆止森。”

    她低垂着眸轻笑,眼底有一片别人察觉不到的暗淡色泽,叫了他一声。

    陆止森凝视她,“什么事?”

    “好好举行婚礼吧。”她突然的这么说,然后慢慢抬起眼帘。对望上他不温不火的视线,“不管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出现……我会跟你把这场婚礼举行到底。”

    就当做跟慕淮南一次断得彻底。

    她今天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他也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这一切是多么合乎常理的事情,也许一开始就该是这样进行的。

    综合她让陆家大肆宣扬婚礼以及她之前改变的态度,陆止森隐隐约约猜测出了她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不由得在内心失笑,果然她是为了找盛斯顾,起初才答应跟他结婚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隐约猜测出来了,但没细想过而已。

    但尽管她之前答应结婚的目的不纯,陆止森还是缓缓的笑,俊帅而儒雅,“现在能得到你这么一句话,我就能彻底安心了。”

    原来他一开始,也是怕她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任性的事情?

    盛夏抿唇,没再说话,而是抬起盈动纤长的睫毛,望向对面不远宛如璧人的两个人。

    恰巧,不知是感知到她的视线注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慕淮南深邃的眸光,刚巧也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凝视而来,直直的,隔着遥远空气的距离。在第一眼就与她对撞而上。

    盛夏没有心悸,淡淡的,从容不迫着,仿佛在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陌生人。

    慕淮南随即就朝她走过来了。

    路线是笔致的,不曾偏移一分,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款款走到她面前来,在她跟前站定。

    “淮南哥。”陆止森率先不急不缓的朝他点头示意,然后看向身边的盛夏。

    沉敛了下眸光,盛夏叫道,“慕先生。”

    她的声音不起不浮,平淡而毫无牵扯异样杂质。

    慕淮南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化了妆,没有了一贯的干净不着粉黛,虽然不如她面容干净的模样看着比较拥有盈盈的生动感,但化了妆,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美。

    而听着她那声疑似恭敬的“慕先生”,他眸子微微眯了眯,气压全场。

    白菁曼在这时站到他们的身前,样貌得体亲和的笑着说,“止森,盛夏,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陆止森没有情绪似的拿出主人的态度。就像跟她陌生得不认识了似的,说了句,“谢谢。”

    陆家人也跟着一块过来了。

    身为一家之主的陆老爷子道,“淮南,我给你们准备了单独比较安静的场地,你带着白小姐一块过去?”

    “不必了。”慕淮南注视着盛夏不咸不淡的疏离模样,话却是对他们说的,“我随意看看,不用特意招待我,你们去招呼别的客人。”

    他都这么说了,陆家人不便再多说。

    于是陆老爷子谴退了陆家的人,让他们去招呼别的客人。

    虽然因他的话,宾客们的目光也识趣的收回,但总有些时不时的朝他们这边打量一眼,好奇着,接下来会怎么样。

    毕竟,当初爱得那么轰动的两个人,如今成了前夫前妻的关系,前妻此时此刻又要嫁给别的男人,前夫带着未婚妻来参加婚礼,这样的场面,叫人怎么不好奇?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似乎短暂的忘记,在场的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慕……”在慕淮南身侧两米之处。灌来一个女人沙哑而艰难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恐惧,“慕淮南……”

    这一声响起,似乎才有人注意到,就在他们的这个范围内,还有一个唐晚笙。

    唐晋急忙赶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唐晚笙已然先看到了慕淮南,在他刚刚匆匆疾步来到她身后时,她叫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惊慌着,“笙儿……”

    盛夏看见唐晚笙失去了方才镇定有余的气势,她的声音甚至发着抖,这个模样,宛如见到了多么可怕的男人,面色泛着白。

    慕淮南的视线,适才看向身侧不远坐在轮椅中的唐晚笙。

    最后,却是略过她,落在唐晋的身上,他寡淡的眸光轻飘飘的不动声色,“唐老爷,近来可好。”

    唐晋的脸一下子也变了些。

    但多年的商场经验累积,还不至于有什么失态的地方,唐晋勉强笑道,“挺不错的。”

    慕淮南点了点头。没再有什么多余客套的打算。

    他直白的忽视,令人难以接受,唐晚笙突然呵的一声笑了出来,抬起蓄着泪光而泛红的眼,凝视他,“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不是不认识的人。”

    “唐小姐希望我能对你说什么。”慕淮南寡漠而没有情愫。

    分明他说得平静,可在她的耳里听来,那低沉的嗓音甚至让人感到一些冰凉的刺骨。

    她冷漠的笑,指责的意味丝毫没有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掩饰什么,“真不愧是当初跟盛夏狼狈为奸的男人,连说的话都跟她差不多如出一辙。”

    盛夏心底有点发沉,慕淮南回答的话,确实跟她方才回答唐晚笙的话,相似到了极致。

    可唐晚笙现在却没了之前的风轻云淡了,揪紧了盖在腿上的昂贵布料,她声音沙哑,红着眼眶,“这就是你们背叛我,亏欠我,让我失去一双腿后对我的态度?”

    两年了,时过境迁,可她对他们的恨。却始终有增无减。

    场面仿佛到了如火如茶的地步,愈发的让人感到不可控,原先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的陆家人们,皆被这一幕给弄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决是好。

    因为,慕淮南不可得罪,唐家也是招惹不起的。

    而且如此沉重的话题,外人似乎插不上一句。

    盛夏抿唇沉默,低下视线看着地面,半响没动,也没说一句话。

    慕淮南不急不缓,不动声色,却自有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危险气息,“唐小姐的话说得真是有趣,什么样的态度,一直不都是这样么。”

    侧头,他空漠淡然的看她一眼,“还是你希望得到我跪下双腿向您请求原谅?”

    讽刺的话意味明显。

    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能让他下跪的人出现,所有人都是这么认定的,认定了慕淮南这种男人,别说是让他下跪请求原谅,能得到他一句开口的歉意都觉得是一种惊煞。

    特别,他还用了“您”这种称呼。

    盛夏呼吸有点凝滞。原本喜庆的气氛,仿佛在逐渐的变得压抑了,而唐晚笙情绪起伏愈发加大的模样,宛如即将歇斯底里的指责他们当初做出了什么令人唾弃的事情。

    终于,盛夏低低的道,“慕淮南,够了,别说了。”

    他越是泰然自若风轻描淡写的回击,越是……令人感到难堪,彷如当初森森白骨的画面,被人一一揭露出来。

    全场的人仿佛都屏息了,大气不敢出,陆家人踌躇不展的惊恐着,唐晋哀然叹息着,陆止森沉默地把画面纳入眼底,岿然未动。

    然后突然是白菁曼站出来了。

    因为心里对唐晚笙盛气凌人指责的语气感到不快,于是她皱眉道,“唐小姐,今天是止森跟盛夏结婚的日子,希望你最好能……”

    “闭嘴!”唐晚笙凌厉的扫视她,“一个区区演戏的戏子,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教我怎么做?即便你是慕淮南的未婚妻又能如何,我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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