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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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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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剩下前面驱车的司机急速刹车的声音。倒吸一口凉气,慌张地转身往后面看去,“慕总——”

    “转回身继续开车。”

    低冷幽凉的几个字从男人菲薄的唇瓣中流泻而出来,充满了不可违抗的森冷命令。

    由于是背对的关系,司机看不见两人的脸上是何表情,看着慕淮南压在盛夏的身上摁住她,他冷冽倨傲的背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两个人僵持着半响没动,司机不清楚那一声响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听了慕淮南的命令,纵然再是想知道两人的情况,此刻却也不敢多言。

    “是。”

    司机表情肃穆的又转回头,没敢再多说一个字,重新让车子正常的行驶起来,涌入在宽阔的马路车流中。

    那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之后,盛夏没有听到本该响起男人的闷哼声,但是,他停下了吻她的动作。

    她那双无声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映出男人完美深沉的脸庞,然后是,一抹涌出的血流,顺着他的额角从他碎短的墨发中流淌而出,慢慢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盛夏彻彻底底的僵住了,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慕、慕淮南……”

    渐渐低下的眼眸,望见自己手中持着的烟灰缸,目光落在沾着血迹的那一块上,她心咯噔一声仿佛被重重一击,手上顿时无力一松,玲珑剔透的烟灰缸哐当一声落在车内。

    “盛夏。”

    没有理会掉落的烟灰缸,也没有即刻的拭去额角汩汩而下的鲜血,渐渐的松开了她的唇。他稍稍的拉开跟她面庞之间的距离,漆黑的眼是暗淡的,却又是带着淡淡浅笑的,缱绻的凝望她,“这样会让你觉得高兴一些么,嗯?”

    她瞳孔剧烈的张开,扩到最大,心里头彷如被一根针刺狠狠刺了一下。

    慌乱之中拿起那个烟灰缸本能的砸到他额角上有多痛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是在仿佛沉溺了窒息了即将要丧命的紧要关头里,用尽浑身所有的力量朝他砸过去的。

    砸上去的那一刻,她真是能感知得到,她的手腕包括掌心,都被烟灰缸传递而来的触感给震了一下。

    那股被震到的感觉,也通过她掌心的血脉,清晰而真实的传递到她的心口上,牵扯到了她的心脏……

    “你知道我跟踪了你,但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见到唐晚笙之前,我就知道他们今天会去风恒等你。”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丝毫没有为她拿烟灰缸砸他的那一下有所表情转变,“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想看看你见到唐晚笙之后会如何。”

    她听见他淡淡的低笑说,“砸的这一下,有没有把你心里积郁的东西全部发泄出来,嗯?”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去、去医院……”喃喃着,她眼珠凝固而呆滞,叫着司机口齿不清的颤抖道,“去医院……!”

    他却不容商量,一双灼灼的眸死死的定格在她身上,话却是对前面驱车的司机说的,“回别墅。”

    盛夏怒了。双眼都有了些赤红的崩溃嘶声,“我说去医院!!”

    “别听她的!”

    “慕淮南——”

    “你想见唐晚笙,你想找到盛斯顾,却唯独不是因为我而继续留在这里不是么。”他淡声,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唇角噙着浅薄的笑,“这一点小伤害奈何不了我怎么样,所以你没有必要担这种多余的心。”

    “……”

    “现在你已经见到了唐晚笙,想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剩下唯一的目标,是不是只为找到盛斯顾了,嗯?”手指缱绻的抚过她冰凉的脸庞,他深沉的眼仿佛载着令人琢磨不透的迷雾,深邃又觉犀利沉着,深深地凝视她,“是不是找到盛斯顾之后,就打算真的彻彻底底的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身体瑟瑟发抖,抖如筛糠一般,明亮而盈盈生动的眼,此刻却溢满了惊恐的惧怕,像个战战兢兢受了刺激的动物,微微颤栗的唇半天发不出一句声音。

    这时,前面驾车的司机终于发了话,“慕总,已经到别墅了。”

    车子停下来,是南苑的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烈的惊恐惧怕的缘故,盛夏的唇止不住的抖动,浑身仿佛紧张恐惧到了极致的状态,心里的弦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住,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涔涔遍布,如豆大一般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而下。

    她的脸,白得透明。

    慕淮南感知得到。她几乎是由身到心的在颤抖着,身体犹如置身冰窖里,冷得有些吓人。

    他眸光倏然一暗,“你又在犯病了对么。”

    分明是疑问的,他却用了肯定句。

    盛夏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大概不知道是应该承认,还是应该否认。

    而不论是脑海中还是眼前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他额角流淌着鲜血的倒影,那一下到底是用尽了她全身最为紧张而忘记控制的力量,他额角流淌下来的鲜血不算少,有些染湿了他的眉梢,流淌到了他太阳穴的位置。

    本就深沉俊美的男人,被鲜血沾染了脸庞,非但不觉惊悚让人发憷,反而还有骨子别样的蛊惑迷人。优雅又致命的野性。

    可是终究还是刺了她的眼。

    她努力抑制的所有神经系统,这会儿在他面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收缩,不太明白究竟是因为慌乱之中砸了他一下而感到惊恐,还是看到他流着血却不管不顾毫不在意的样子令她难以接受,她整个脑袋都混乱了,思维在这一瞬间尽数丧失了一样。

    不用多想,慕淮南也知道她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刀削般的脸庞冷峻着几近阴鸷,从西装衣兜里取出一张手帕,极轻而极度小心翼翼的擦拭去了她额头上的冷汗,接着吩咐前面的司机,“把储物格里的那瓶药拿出来。”

    司机很快从储物格里取出一瓶药。

    是一瓶镇定片,崭新的还没有开过瓶盖,不知道他怎么得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接过来,慕淮南轻而易举的将瓶盖打开。倒出一粒到掌心中,沉沉肃穆的视线盯着盛夏说,“把嘴张开。”

    她没有动,唇瓣轻着抖动,“不、不需要……”

    可是她这个样子,哪里会不需要。

    神色一沉,几乎有些霸道的掐开她的双颊,强迫着她打开嘴,直接就把一粒药按进她的嘴里,慕淮南浑身气息森冷,又叫司机,“水。”

    很快又是一瓶水从前面递过一瓶水。

    他拧开瓶盖,接着又是把水灌了些进去,或许是真没什么力气了,也没有了挣扎的心思,盛夏这一次被迫的配合着他,却是没有挣扎,直至确定她混合着水把要吞下去,慕淮南这才松开她双颊。

    车门推开。

    没有让彼此都得到休息,他拽着她手腕将她拽下车,盛夏脚步踉跄趔趄的跟在他身后,很久很久没有回过神,眼神呆滞着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

    等她吞了镇定片,精神没了那么紧绷,慢慢适才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拽进南苑别墅里。

    像是这才后知后觉这一路她是有多被动,他箍住她手腕拽着她的力量将她攥得生疼,而他掌心的温度也从她手腕上的血脉传递过来直袭心扉。

    突然就像触电了一样,盛夏为之一颤,猛地甩开他的手,脸色依然很白,“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甩开他手和说话间。防备警惕似的,她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第一次来这里的记忆,不太美好,而这一次跟第一次,竟有种出奇的相似……以至于让她本能的后怕想要退缩。

    “有些清醒过来了么。”慕淮南的脚步也跟着停下,别墅里没有看到那个唯一的保姆,他侧回身来凝望她,“那么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谈一谈?

    盛夏抬起眼皮,“谈什么?”

    “还记得刚才在车内,你说不想让我再跟着你,也不准我再派人跟踪你的事?”

    盛夏当然是记得的,虽然当时的情绪不怎么好,实际上她现在的情绪也依然不怎么样,但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每一件每一件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她只是心理稍稍有些问题。并不会缺失什么记忆。

    “以后都不准我再跟着你,也不准我派人跟踪你,这句话是你发自内心想说的么?”迈开慢条斯理的优雅步伐,男人的英俊的脸却冷硬得冷峻,他朝着她靠近。

    盛夏不懂他为何要对这件事又要重提,他肆无忌惮朝着她走近的样子仿佛带了一股气压,压迫的气息直至从头顶盖下,她本能而下意识的往后退,蠕动着唇,“如果……是呢。”

    “那么,你的要求我答应。”他说,整个别墅里怪异安静得只剩下男人低如大提琴上的声音,缓慢着不疾不徐,“相同的,我也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退了墙角,终于退无可退。而他靠近的步伐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很快,他就逼近到她的跟前来了,把她围堵在墙壁跟他的胸膛之间。

    他居高临下的身躯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盛夏攥稳了双手,这股谈判的感觉令她心脏紧收,背部牢牢的靠着墙壁,半响张了张嘴,“你说……”

    只要不再这个样子,只要不再这么疯狂,也只要他不再这么一次次试图撩拨她的心脏,任何要求,应该都是可以考虑听一听的。

    慕淮南深深地看着她,“如果我想见你,我希望你能按时出现。”

    猛地,盛夏抬起头来,盯向他的眼神更为惊恐了。

    他却笑着。手指缱绻的抚过她冰凉的脸庞,唇角勾勒出冷然而优美的线条,“诚然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想真正停止结束了我们的之间的感情,除非有一方先死,不然是没办法放手的。”

    “……”

    “所以,与其让我日日夜夜惦记着你,不如在我每当想见到你时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低眸温柔的注视她,深沉的眼仿佛载着令人琢磨不透的迷雾,他说,“兴许,只要每当想见的时候就能看见,我就没那么觉得惦记思念,也不会每一次加深了想见到你的疯狂。”

    俯身,他吻了吻她的唇,“久而久之。说不定慢慢就觉得你不重要了,然后就忘了……”

    虽然他自己先前已经说了,倘若不死是很难忘记的。

    “会答应么,这个要求……应该最终都能令你我彻底解脱,再也不会被那段感情困住。”他低低地笑,俯身望着她的脸,眯眸蛊惑着诱人得致命,“当然,我也不一定会时时刻刻想见到你……”

    盛夏想,毕竟是因为还有白菁曼这个真正的未婚妻在吧,所以即便想见她,也会尽量的避开白菁曼。

    而他每天都相当的忙,确实是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

    他之所以还是会放不下去,不肯舍弃,会惦记着她,只不过是因为这两年来,自从那个夜晚离开之后,她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罢了。男人跟女人之间,倘若已经结束了却还是舍弃不了,大抵都是彼此都很清清楚楚的明白,那是因为再也无法拥有的眷恋跟痛彻心扉。

    可即便如此,盛夏还是觉得他疯了,不敢置信着,“你知道……你说了什么?”

    “别质疑我的每一个字。”捏起她的下颌,他轻笑着晃了晃她的脸,轻吐出薄薄的气息,“我很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是标点符号。”

    “可是你知道……”

    “盛夏,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也没有消遣你的意思。”他截断她的话,衬衣上面几颗扣子微微敞开,露出他完美的锁骨和一点可以看得见的坚硬胸膛。“倘若盛斯顾回来了,你想的一定是跟着他一起离开海城不是么,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你眷恋的。”

    甚至是不会眷恋他……

    别墅的角落里,盛夏背部牢牢的靠着墙壁,右边是支架上装饰用的花瓶,而前面是他结实挺拔的身躯,她紧扩的眼看见他好看的唇畔轻轻淡淡的笑着说,“既然是为了等他回来等他联系你,不论是每日朝九晚五还是多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同样你都是为了等他,所以不论是不是在这段时间内跟我有什么过多接触,也影响不了你的决定不是么。”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选择一个也许能令你我都彻底解脱的选择?暂时的……让我多看你几眼?”他低眸望着她,眼底不知道究竟是深情的缱绻还是轻薄的嘲弄,也许是两者都有。

    深情着始终没能放开,嘲弄着竟然需要这种手段来威逼利诱。

    然而盛夏终究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又或者于白菁曼而言,这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太过草率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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