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南我警告你,别再招惹盛夏!快让盛夏——”
“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慕淮南截断她的话,眯起精睿黑洞似的眼,看向车窗外那颗不大不小矗立在别墅旁侧的榕树,“一,她情况不对劲的时候,除了镇定片,还需要吃其他什么药?”
他问得这么突然,罗希察觉异样,“盛夏她是不是又……”
“回答我。”
“……不用,她是心理问题,有心结。如果盛夏现在真出了什么事,你立刻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该来做一下心理疏通!”
罗希愤怒的声音并不能撼动慕淮南的情绪,甚至毫不回答她的话,他搁在车窗口的手弹了弹烟头,视线从窗外收回。
暗淡无色的目光落到车厢的储物格上,望着里面白色的瓶子,他空寂问,“安眠药能不能让她暂时镇定下来?”
“……”
其实南苑别墅附近哪里有什么药店,他只是一瞬间想到,这两年来他赖以生存帮助他度过每个夜晚煎熬到难以入眠的东西,或许能帮到她。
镇定片跟安眠药,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某些作用,是差不多的。
第037章 那要再继续暧暧昧昧重温旧情么?()
吃了药后盛夏感觉不错很多,逐渐席卷而来的困意打消了她原本想离开的心思。
次日醒来,她精神舒畅。
慕淮南端着一碗汤进来,“醒了?”
看到他,怔愣之后,盛夏慢慢撑着床坐起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半天说不出一句合适的话。
“先把汤喝了。”他到床沿边坐下来,将手中的碗递给她,“温的,不怎么热。”
盛夏凝视他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碗,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什么汤?”
“一般养胃的,你昨晚没吃东西。”
昨晚……
心情复杂地喝了几口汤,关于昨晚的事情令人晦涩无比。
实在没什么心情喝东西,她把碗又给他递了回去,可慕淮南扫视了眼还狠下大半的汤,没接碗,不容置疑的吐出两个字,“喝完。”
“……”
他就这么看着她,盯着她,故意强人所难似的,不由得让人想起昨晚那个浅辄尝试的鱼水之欢。
盛夏面容一僵,心底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狠狠敲了一记,直至现在才真正的感到那件事有多荒唐。
不知是因心虚无措,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连带他现在看着她的目光,她都感到一股直接而袒露的暧昧光泽。手微微抖了抖,盛夏双手捧着碗咕噜咕噜的大口将全部的汤尽数喝下,忽然间竟觉得羞耻的不敢看他,把碗往他面前一递,“喝完了。”
慕淮南终于接过碗,这才满意,“起床洗漱吧,热水给你放好了,浴室里有合适你尺寸的衣服,至于牙具脸巾这些东西……”
故作沉吟一下,他深深凝视她绯红起来的侧脸,仿佛带着浅笑,“你可以用我的。”
“不必了。”他暧昧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匆匆忙忙的套上拖鞋,“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就这么穿着睡衣离开?”看着她冲到房门口,慕淮南不阻止,依然优雅无双的坐在天鹅绒的黑色大床边,好整以暇的戏谑。
盛夏直至这时才终于发觉,她的身上是一件白色齐膝的长裙睡衣,讶异回身,“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换的?”
“你睡着之后。”
“……”
把碗放在床头柜边,起身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朝她走来,一身灰色居家服的他,褪去商业上的严肃苛刻,带了骨子居家男人的味道,反而更慵懒俊美了。
他浅笑吟吟的模样无可挑剔,刀削似的轮廓稍稍的柔和,不知是故意还是想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他意味深然,“不用担心,没有别人看见你的身体。”
潜意思里就是说,昨晚是他帮她换的衣服。
她恼怒又发作不出来咯咯磨牙的幽怨模样,忽然令人心情格外的好,像是枯燥无味的每一天突然发生了一件有趣的新鲜事物,慕淮南捏着她下颌在她唇上吻了吻,幽然深黑的瞳孔凝视她,“盛夏,早安。”
这个问候,大概是他这两年每天清晨醒来,最想说的一句话。
盛夏触电一样匆忙往后一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像不敢跟他靠得太近,惆怅地问,“昨晚,你睡在什么地方?”
“你身边。”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盛夏却觉得,真是荒谬到了极致,咬着唇又半响发作不出怒意,干脆懊恼的越过他身侧,在偌大的房间里四处寻找什么。
看她翻箱倒柜似的,慕淮南终于是说,“如果是要找你衣服,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已经拿去给保姆清洗了。”
脚步一停,她双手一紧。
最终,硬是没有回答他一句话,她掉头朝楼下匆匆踱步而去。
慕淮南凝视她的背影,眸光幽暗。
在一楼看见这个别墅里唯一的保姆,盛夏询问了她的衣服,保姆很快将洗干净的衣服给她拿来。
又重新返回二楼随便在一个房间把衣服换上后,她打开房门出来,下楼想从这个别墅离开时,慕淮南颀长挺拔的优雅身躯懒散地倚在大门边,仿佛感知到她的靠近,他漫不经心的眸光抬起,瞟向她,“一定要现在离开?”
连多留一刻……都不愿意?
盛夏脚步滞了滞,但还是不着痕迹地继续迈开,没吱声回答。
慕淮南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率先朝外面走去,“我送你。”
他好像是妥协了。
可盛夏又是拒绝了,“不用,我能自己离开。”
“这附近一公里内拦不到车。”
“没关系,才一公里,没多远。”
“你身上没带钱。”
“会打车到公司楼下,让同事先帮忙垫上。”
“盛夏。”回头折望她,他深邃的眼遍布着她看不到的寂寥,华美的五官轮廓野性狂热中又是那般冷峻刀削,宛如大提琴上的音籁低沉了几个度,“别再试图拒绝我。”
“那要再继续暧暧昧昧重温旧情么?”盛夏缓缓地笑,抬起黑白分明镇定的眼珠,纤长的睫毛盈盈而生动,“慕先生享受这种暧昧,喜欢玩,想玩,有的是资本资格,可是很抱歉啊。”
她笑着,眼中不见温度,一字一顿的吐字清晰,“我并不想跟你玩。”
慕淮南微微眯起了眼眸。
“到此为止,慕先生。”她白皙的脸上漾着毫无温度的微笑,“你喜欢跟前妻暧昧不清,可不代表我有跟前夫纠缠不休的嗜好,以慕先生的知名度,我想,我们还是适当的保持距离比较好,否则让什么八卦记者不慎拍到,你会为难我也会很困扰。”
虽然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八卦娱乐狗仔,身上和身边人的料几天几夜都写不完。
生疏而充满距离感的,她朝他颔首一下,即刻迈开步伐朝着南苑别墅的外面踱步走开,可终究没能走多远,身后有汽车靠近的声音。
接着,车门打开,盛夏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带入副驾驶座内——
他弯腰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一手撑在车门上,低笑,目光灼灼的优雅里有丝深沉,“你不想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盛夏眼瞳猛然收缩。
第038章 我就知道,你在那里等我()
车子到公司楼前停下,盛夏跟慕淮南没再说一句话,极有默契的沉默直至她下车走向公司大门,他也很快驱车从这里离开。
至于他指的那个人,究竟是她哥哥盛斯顾,还是被唐家保护起来的小姐唐晚笙,盛夏没问。
想来应该是指唐晚笙吧。
毕竟全国各地都贴有盛斯顾的通缉令,连警察截目前为止都还没他的下落,慕淮南应该不可能会知道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坐在办公桌里,盛夏发着呆,连季欢欢连续叫了她几次都毫无反应。
季欢欢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盛夏?你没事吧?”
“啊?”倏然回神,盛夏空茫几秒钟,不明所以。
季欢欢指了指她办公桌上的手机,“有人打你电话好几次了。”
盛夏这才后知后觉,低眸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陆止森打来的。
她接听后,陆止森在电话里气焰很大,“我他妈以为你插上翅膀飞上天了,这么多个电话不接,盛夏你他妈什么意思?”
很明显是生气了,从昨晚到现在,他打的每个电话她都没接。
“不好意思啊。”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她赔笑道,“昨晚有点事先走了,忘记跟你们打声招呼。”
“你东西昨晚忘记带走了,自己过来陆氏拿!”
说完这句话,陆止森就把电话挂断了,怒意溢于言表。
盛夏放下手机,心绪却还没收回,分不清是怎样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她朝着办公桌后的窗口凝望出去——
“盛夏,将来我们的家,就建在萧山上面怎么样?”记忆中,慕淮南的笑意仿佛充满了宠溺。
“萧山?就是在海城每个地方都能看得见的萧山?”她食指一指,指向那座宏伟壮丽高耸入云的似的山,阳光晃得她眯起眼睛,“就是那个?”
“嗯,这样以后不论在海城的什么地方地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我们的家,我就知道,你在那里等我。”
——用力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陷入过去的回忆里,盛夏硬生生地把目光从那座距离遥远看不太清的萧山敛回。
这两年,以窗口这样的视角看向那座山看了多少遍,她不记得了。
而如今,慕淮南显然也没在萧山上面居住,更多的时候应该是会在海城里他名下的其他别墅里落脚,可又没听说他把那栋房子卖出去,那么,那座山上的城堡,如今是谁在住呢?
还是空无一人?
盛夏去了陆氏地产集团,从陆止森秘书那里得到自己遗落在陆家的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拿了之后她试探问了问陆家对于她昨晚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的举动有什么看法。
坐在总经理办公桌后的陆止森,凉凉笑看着她,“这么在意陆家对于你离开的看法,怎么?真想成为陆氏未来少夫人?”
说起来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想利用陆止森未婚妻的名义,试图找到毫无音讯消失了三个月的盛斯顾,毕竟陆氏地产少爷的未婚妻比她一个区区娱乐八卦的记者名声要大得多,而一开始陆止森也答应,一旦有关于盛斯顾的消息便会通知她。
可直到现在,他是什么目的却依然没有透露。
“陆止森。”知道他自有办法摆平,不再过问陆家人对她的看法,盛夏突然道,“陆家人不允许白菁曼进陆家门,可是以你的脾气,这应该不足以成为你放弃她的理由吧?”
陆止森眸光一暗,“你偷听我跟我母亲的对话?”
“只是凑巧而已。”站在总经理办公桌前,她诚实的举双手发誓,“真的只是凑巧。”
陆止森将信将疑打量她。
“你偏偏让我成为你未婚妻,而不是别人,还帮我打听我哥哥的下落……是怕我再跟慕淮南有什么纠缠,破坏了你青梅跟慕淮南的感情?”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他眉心一蹙,“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盛夏笑了笑,“只是突然想知道,你究竟是因为陆家人不同意你跟白菁曼在一起,所以意气用事想用我来心塞陆家人呢,还是因为怕我阻碍你青梅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
“……”
“如果是后者……那我还真是又一次高估陆家大少爷了。”她微笑,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这么舍己为青梅的做法,真让我想为你专门写一篇报道,告知所有人陆氏地产的少爷非但不风流,还是个痴情情圣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心爱女人的幸福,不知道要感动多少人?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
她微笑的样子简直像是在讽刺。
踢开椅子倏然起身,陆止森绕过办公桌,越步到她跟前,俯身凑到她面前,“盛夏,信不信我弄死你?”
盛夏站着没动,半点不受他威胁,“被说到痛楚恼羞成怒了么?”
可能真是厌倦了那些所谓的苦衷,所以见到谁为谁而成全谁幸福这种事情,她是真有些看不过去。
特别还是陆止森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为成全别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做法,太与他的形象格格不入了。
陆止森英俊的面容绷紧,眼神像是要掐死她一样,“我对你的事没有半点兴趣,你最好也少来揣测我的事,昨晚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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