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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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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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仪并不觉得这江山社稷若是换个人坐会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个十皇子这么没本事,叫人抢了皇位,那也是能者居之。”

    皇后意外道,“我以为姑娘姓景,绝不会允外姓人夺了天下。”

    景帝仪理所应当的道,“当今天子能坐上现在的位置不也是抢回来的么,想得到就是要抢,抢不过那就是成王败寇,多说无谓。总不能像诸葛亮那样迂腐扶个阿斗做皇帝。”

    何况皇上哪里是不许外姓人夺天下,是只许他这一脉坐拥天下罢了。处处提防着,就怕她南蛮的堂兄弟跑回来和他的子孙争皇位。

    景帝仪这话大逆不道,但皇后也不在乎了,如果连生死都看淡,又更何况权位,“姑娘倒是看得通透明白,所以姑娘更应该走了。皇上留了一道诏书,一旦他驾崩,十皇子登上帝位,就会给你赐婚。”

    食指卷起一缕长发玩着,赐个婚都要这么鬼鬼祟祟,死后才能公布,那定不是给她和凤靡初赐婚了,“他怕凤靡初和陆家联手,是打算把特别会折腾的我当成棋子,是要把我嫁去陆家么?”

    她若是嫁去陆家,那就是夺妻之恨,她想只要是个男人,这口气应该怎么都咽不下去的吧。

    皇后见她平静得很,没有半点恼怒,“你愿意?”

    景帝仪笑道,“总不能让我掀桌子吧,皇上知道我喜欢玩,临时的时候还要跟我玩这出,我怎么能不奉陪呢。”她喂了颗丹药进皇后嘴里。(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大让小() 
皇后下意识要吐出来,景帝仪捂住她的嘴,“不管是谁伺候你的饮食,倒是不必先打草惊蛇,端上来的食物你照样的吃,好应付来请脉的御医。再每日服用一粒我给你的药。反正皇后你都不怕死了,为什么不和皇上斗斗看谁的命更长。”

    皇后干咳了几声,没有水服咽,只感觉药丸卡在喉咙里十分难受,好一会儿才完全咽下去,“姑娘这又是何苦要引火烧身。”

    火是皇上引过来的,可不是她,景帝仪笑道,“皇后常年吃斋念佛,难道佛法无边的意思就是叫人以死逃避么。皇后一死倒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但你最关心的陆平昭呢?你就这么肯定皇上没有查到他,而我不会去告密?我似乎没有必须永远为你保守秘密吧。”

    “景姑娘,你听我说……”

    景帝仪摇摇头,还是不要彼此浪费唇舌吧,她打断道,“我和皇后行事作风不同,我说服不了皇后,皇后也说服不了我。就目前看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点,我和皇上是最像的。”

    景帝仪把人皮面具贴回脸上,皇后见她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变了一副样貌,方才若不是故意露的破绽,她是如何都认不出来的。

    精通易容和下毒,若是想杀一个人,那是多轻而易举,“皇上是万民之主,不管如何,希望姑娘不要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她轻轻拍了拍脸,让面具更贴合,“诚心礼佛的人还真是不一样,皇上都要要皇后的命了,皇后还在为皇上着想。我是个恶人,自然走时要再提醒皇后一次,今日的话若是传出去,牧笙和平乐就要跟着我遭殃了,如果皇后认为亏欠了他们,不想看着他们受我连累和沮勇一样的下场,要帮我保密才好。”说完把帽子压低了些,“奴才告退。”一样低头弓背退了出去。

    ……

    坐在秋千上望着天上皎洁的月,星星稀稀落落,东一颗西一颗,月明星稀,果然月太明亮了,星星就少了。身后有人轻轻推了秋千,清风送来他身上清爽的皂角味。

    景帝仪懒洋洋的回头瞥了一眼,“阳春她们真是越发懒散了,你如今出入我府里都没人通传了。”都把他当了未来姑爷,就差没改口了。

    凤靡初笑道,“在想什么?”

    她用力的晃,星星忽远忽近,远的时候遥不可及,近的时候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它们都摘下来,“我在想凤哥哥应该已经选好了吧,如果你选的是十皇子,在尘埃落定的之前,就不要再来了。”

    凤靡初抓住绳子,让她停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景帝仪道,“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知道她的心性,答应了两年之约却未必就明白了男女之情,所以他愿意等,愿意在她身上花费心力,可他连可信任之人都算不上么,他慢声道,“这话小姐也会对牧笙他们说么,我以为我把镯子戴到小姐手腕上时,很多话是心照不宣了。还是小姐需要我把话明着说一遍。”

    她很是新奇的看着他,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玩意,笑道,“凤哥哥生气了?”是因为她的话很见外么?她小时候就把逗他生气当作挑战,尽管他隐藏得好,现如今又隐藏得更好,语调依旧柔软,眉目依旧柔和,跟天上的月一样柔和。

    凤靡初道,“我没有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她笑得更开心,更贴近了他些,像要更近的观察他面上细微变化,“我喜欢看凤哥哥生气,你要是表情更凶神恶煞些就更好了。哪一日我要是能把你惹得七窍生烟,那一定相当有趣。”

    凤靡初十分无奈,“我听着并不觉得有趣。”他很清楚她若是要把这样的乐趣延续,就会像小时候那般故意不断的去试探他的底线能退让到什么程度,“小姐不愿说就算了。”

    景帝仪道,“我去见了皇后,皇后告诉我,皇帝都快要死了还放心不下我的婚事,所以打算给我做主。”

    之前她并不打算去插手皇帝立储的事,不管皇帝传位给谁都好,她就在一旁看戏就行。但现在皇帝既然做了初一,她也该做十五才应了那句来而不往非礼也。

    没必要再为皇帝瞒什么,何况凤靡初也察觉了,上次才会问皇帝是不是病了。

    凤靡初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抄家灭族兔死狗烹都见过了,想着到底还是他疏忽了,皇上的手段向来是蓄而不发,待其势也,藏得很深。他冷静的问,“口谕还是圣旨?”

    她继续荡秋千,“不知道。”

    凤靡初道,“六皇子举荐了一个道士,听闻那道士修炼的仙丹可以医治百病延年益寿。所以近来皇上估计不会有空闲见小姐了。”

    景帝仪想到这就叫病急乱投医。涉及到性命,听着再无稽的都会去尝试,史书上想长生不老,永远都不死都霸占着景秀山河的皇帝多了去了,吃过所谓仙丹的也多,但最后都是死了的。

    只是这样赤裸裸的结果,全都是一叶障目看不见。

    景帝仪道,“六皇子一片孝心,我阻挠了倒里外不是人了,反正出事了也不需我担责任。不必三天两头的入宫,我还乐得清闲。”她站起来,扯着他的衣角让他坐到秋千上,“我没把凤哥哥当外人,你比我年长这么多,怎么心眼还这么小。”

    凤靡初笑道,“我年长倒让我处在劣势了。”

    景帝仪点头,理应如此的口吻道,“孔融让梨大的就该让着小的。”绕到他身后轻轻推了一下,抱着他的脖子笑道,“长辈都说我特别会哄人,讨人喜欢,就是我师父冷若冰霜也时常说拿我没办法。曾祖父说我虽八分似高祖奶奶的脾性,但气质更像高祖不食烟火与世无争,靠着这张脸蛋自小就占尽了便宜。”抱紧了些,柳眉垮下,“别人也就罢了,凤哥哥可不能和我置气。”

    几不可闻的叹气,她对付人的方法是因人而异的,相处下来倒摸索出对付他的门道,换了对策撒娇使性。“小姐可愿意告诉我,为何之前皇上和太后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选择() 
告诉他也没什么,身子往前倾,重量全压他身上。凤靡初怕她摔了,只得搂着她的腰,听到她小声道,“皇上和太后以为天祖皇帝的密诏在我手上。有人是要江山不要美人,高祖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凤靡初听懂了,天祖皇帝当年对湛王爷本就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只看着湛王府修建得美轮美奂可见一斑,哪怕是留有诏书要传位于他,也不出奇。“所以太后才让平乐住进元府,想让平乐打探天祖皇帝的遗诏?”

    景帝仪轻笑,平乐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后自然不会完全指望她,也有安排其他人。只是我没发现就算了,发现了就会像处理老鼠一样处理掉。反正不管我做什么,皇上和太后都会一忍再忍,直到忍不下去。”

    “东西不在小姐这?”

    “我也没说在,皇上和太后自个揣测的而已。”怕在她身上,怕在王府某个角落里,怕她知道密诏下落,总之各种怕吧。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自然像惊弓之鸟。

    凤靡初问,“余美人的死和皇上有关系,是么?”

    “宫里本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太干净了是活不成的,用这里的话来讲是红颜薄命,皇上的‘赏赐’一般的人无福消受。余美人体弱更是受不起的。”余美人这么一走,好似把最后仅剩余的那点干净也一并带走了。“凤哥哥问了我这么多,我都告诉你了,为表公平,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秘密。”

    凤靡初凝视着她,一副她问他必答的模样,“小姐想问什么?”

    她撇撇嘴,真奇怪,他一旦这样了她就不想问了。

    皇帝老谋深算又小心谨慎,疏远她却也不把事情做到毫无转圜的余地,不确定六皇子举荐的道士是否真有本事,炼制的丹药能叫他福寿延绵,有个万一还不是要把她请进宫给他医治。

    就算已经写了赐婚的诏书也是秘而不宣,要公开也是在他撒手归西以后。她可不会像太后,只是问样东西放在哪花了那么多心力,都能拖延得了这么久毫无进展。

    凤靡初想起流放时誓志有朝一日得了权势,再不会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轻声告诉她,“我选的不是十皇子,而是五皇子。”

    ……

    凤靡初下朝回来,才刚换下朝服,小厮就来禀告五皇子来了。凤靡初点了点头,示意将人请进来,并叫人备了茶具,亲自沏了壶热茶。

    他双手将热茶奉上,五皇子想起上次在湛王府凤靡初对他说过的话,这样的礼数,是万万不敢领受的,便迟迟不敢接过。

    五皇子问,“景姑娘有说什么么?”

    凤靡初清楚他的来意,慢条斯理的放下了杯子,“五皇子若当真认为是景姑娘害死了余美人,今日也不会来找凤某。争权夺利也未必是坏事,至少权势能守住你想守住的人,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五皇子嗤笑,他想要的只是和他娘能够在波诡云谲的宫里平安的活下去,“权势能让我娘死而复生么?”

    凤靡初沉吟,“即便状元只有一个,榜眼探花只有一个,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寄希望于科举,有人甚至从风华正茂等到了垂垂老矣,每一次都名落孙山却尚且不死心拄着拐杖也要参加秋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做学问么?他们是想鱼跃龙门,借着科举入朝为官,得见天颜平步青云。但这些五皇子都不需要,因为五皇子生来就是皇孙贵胄,他们需要争需要抢的,对你而言是唾手可得。”

    五皇子自嘲,“我算什么皇子,难道还有像我这样窝囊的皇子么。大人挑错人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窝囊,所以每次景帝仪说起他时,他无话反驳,从懂事起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守本分。

    凤靡初知晓他自卑的根源,但若有朝一日身份变了,地位变了,眼界也变了,他所计较的也许就微不足道了,“五皇子有想过你日后的前程么,有什么想做的?”

    袖下手握成了拳,这话景帝仪也问过他,他还有什么前程,还能想些什么,“根本不敢痴心妄想,能做个王爷就已经是福分了。凤大人,我来只是想问我娘的死。”

    凤靡初反问,“知道了以后呢?报仇?”

    五皇子觉得他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为人子女,母亲被人害死,难道不该报仇么,“自小见惯了见利忘义前倨后恭的嘴脸,只有凤大人对我与他人不无不同。我只求大人告诉我实话,如果我娘的死和景帝仪没有关系,那是谁下的手?”

    凤靡初不语。

    五皇子起身,作势要跪下。凤靡初托着他的手,不叫他膝盖碰地,这样的矮人一截最先折损的会是一个人的自尊,“臣所知的会如实相告,日后万万不能再对一个臣子如此了。”

    ……

    平乐抱着一堆东西,有阳春托她买的杏脯,寒杏托她买的香粉,厨娘要的萝卜猪肉,还有上次叫霓裳居的人来裁的一件冬衣,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春江水暖,终于能把东西放下歇一歇了。

    平乐忍不住捶着发酸的腿,抱怨连连,“明明就能等都做好了让伙计一次送到王府去,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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