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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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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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女人太多,除了皇后贵妃还有那些受宠的妃子,其余的不过是同样的命运在宫里寂寞数宫花,白头闲坐说玄宗。死了通常是烧成灰洒进枯井里,能赏赐一口棺材算是皇恩浩荡了。

    景帝仪见他情绪不稳定。

    余美人卑微,死后并不能大肆的祭拜,因为名义上皇后是嫡母才是他的母亲,而皇上皇后尚在。太后那,因为皇帝半只脚已经进棺材里了,她现在只会想着怎么冲喜祈福,估计更不愿意让五皇子设灵堂披麻戴孝触霉头。

    所以,连白绫都没许挂。

    景帝仪问,“余美人死的时候是谁在身边伺候?”她想去问其他人。

    五皇子一把扫落案上的木鱼和经书,对皇帝而言只是死了一个美人。太监宫女已经开始打扫,过几日会有新的美人住进来,宫里永远不会缺那么一个美人,“不是吃了你的药,我娘就会平安无事么,不是吃了你的药,我娘就会得享天年么,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她目光坦然淡定,“我为什么不敢出现,我开的药方是没有问题的。”

    五皇子瞪着她,满脸都是愤恨,吼道,“御医说我娘是旧疾发作以至药石无灵。我只是想和我娘安安分分在宫里过日子,为什么要把我们卷进来。”

    “那日我把你带到刑场上,我问你你日后想成为什么。你自小长在宫廷里,宫廷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会不知道?你既然选择忍,是你选的日后发生什么就该自己承担,本来就在漩涡里,试问我怎么把你卷进来?”

    五皇子进了内殿,出来时手里多了把剑。有个宫女进来要把余美人用过的被褥拿去烧,见五皇子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吓得连滚带爬的出去找侍卫。

    景帝仪道,“你平日像只鹌鹑,今日倒是有胆子了,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杀了么。”景帝仪往前一步,指着自己胸口道,“你倒往这刺试试看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旧识() 
五皇子抖着手,经不住她三言两语刺激,眼里翻涌起的杀气越来越强烈,还真是对她动手了。她往老五膝盖踢了一脚,摁住他虎口让他吃痛松手。

    剑一下就从他手上换到景帝仪手上了,她把剑架到老五的脖子上。剑是好剑,无奈,被一个不懂剑的人当菜刀胡乱的使,“你这样可杀不了人,连剑都拿不稳,你以为乱砍就可以了?如果这么容易的,秦始皇早就被荆轲刺死了。”

    刚才跑出去的宫女领了人来,走在最前的武将看着不过三十出头,腰间的腰牌显示此人官职是护军参领。宫中守卫森严由左右屯卫将军负责,领着侍卫层层把守,屯卫将军下又设护军参领。

    只是这人她看着眼生。

    对方显然也不认得她,见她手持利器,还以为是刺客,拔了腰间的佩刀,还是他下属提醒,“大人,这位是景姑娘,是皇上允景姑娘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

    景帝仪道,“皇上让我闲暇来教导五皇子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我和他只是在切磋,没想到引来了误会。”她扔了剑,把剑踢到那护军参领跟前,“大人守卫皇宫攸关皇上安危,马虎不得,这里没什么事,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巡视吧。”

    众人听出她的话里话,就是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侍卫们都知道皇帝对景帝仪的宠信,并不太愿意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开罪她。

    唯那护军参领动也不动只道,“我领的是朝廷俸禄,只听命于皇上,五皇子,需不需要……”

    景帝仪揪住老五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打断道,“这么多人看到我在这,五皇子要出什么事皇上还不是唯我是问,大人担心什么?我传道授业时间是很宝贵的,若是耽误了,皇上那,怕大人担当不起。”

    五皇子心中悲愤交加,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先出去。”

    那群侍卫道是,都退了出去。

    老五挣扎着甩开她的手,事已至此并不怕她还会到皇上那说些什么,他继续跪着,连想尽最后的孝道安安静静送他娘走都做不到,他果然是皇子里最无用的一个。

    景帝仪道,“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娘才死的,你恨得倒是有道理,但如果不是呢?你想这样糊里糊涂的我也管不着,但你娘的药方是我开的,我有权利知道是因为你们没有听我的嘱咐让她吃了不该吃的,还是她是被人害死的。我再问你一次,余美人死的时候是谁在她身边伺候?”

    五皇子不答,景帝仪不信是撬不开他的嘴了,又是揪住他衣领。

    躲在门外偷看的宫女就怕景帝仪真对五皇子不利,又是担忧又是着急,脱口而出,“那日是奴婢当值,是奴婢服侍余美人的。”那宫女进来跪下道,“姑娘想问什么,奴婢一定答,求姑娘不要伤害五皇子。”

    景帝仪认得她,那次余美人和琼贵妃起了冲突,是这个小宫女将余美人护在身后,要不是平乐突然出现,这小宫女就要挨巴掌了。景帝仪松了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丘茴。”

    景帝仪打量着,见她脸色暗黄,因是哭过许久的缘故眼睛红肿,虽还是穿着粉绿的宫装,但也算是有心,不能穿白衣就在手腕上绑了一条白布,“我问你的只要你知无不言没有半句假话,这个就是你的。”景帝仪把发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丘茴眼里并无贪念,只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了五皇子一眼,景帝仪问,“那日余美人吃过什么?”

    丘茴想了想,“如往常一样早膳用了一碗清粥,到太后那为太后诵读佛经时用了一碗豆羹,午后去了皇后处吃了些糕点,回来喝了药以后余美人就说疲惫要小憩一会儿,没想到再没醒过来。”

    景帝仪问得细致,“什么样的糕点?”

    “奴婢记得那点心上有个福字。”

    五皇子瞪向景帝仪,“你问的御医早就问过了。药渣检查了,煎药的药材分量就跟方子上的丝毫不差,我娘吃过的食物。但凡你说过会相克的,她也没有碰过。”

    景帝仪说的他信以为真,她写下的哪些可以多吃的,哪些应该忌讳的,他熟记于心,更是叫服侍他娘起居饮食的几个近身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背。又怎么可能是他娘吃了不该吃的。

    就不该把御医的方子换了,是他太愚笨了,三番五次的上当却不警觉。

    景帝仪没理会他,又继续问,“余美人死的时候,定也有宫女帮她整理遗容吧,面色指甲或是头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些有没有留意?”

    丘茴红着眼,梗咽道,“平日里都是奴婢给余美人梳妆,所以最后……最后也是奴婢给余美人装扮的。”丘茴细细的想,“余美人不喜欢涂丹蔻,奴婢看到余美人的指甲是偏紫的颜色。御医说这是因为余美人旧疾发作,难以喘息猝死所致。奴婢好像还闻到了一些香味,不是娘娘平日里抹的香粉,但后来问起其他服侍的宫女,她们都说没有闻到,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

    景帝仪把簪子递给丘茴,但丘茴不敢收。她蹲下把簪子插到丘茴发髻上,道,“如果想活命,我问你的这些就不能再和其他人泄露半句了。”

    丘茴自然也明白在宫里谨言慎行才能活得长久,便点头道是。

    回头看了老五一眼,他的恨在她看来不过是可笑的,她的话在旁人听来有些刻薄了吧,但她觉得那是实话再适合他不过了,“你还是在角落里待着吧,糊糊涂涂浑浑噩噩的待一辈子。”

    景帝仪离开,经过窗口时往里瞧了一眼,见老五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痛哭流涕。丘茴想上前安慰,但碍于身份,只得依旧跪在原地。

    那护军参领并未走远,估计是担心她真会对老五做什么。所以尽忠职守的站在离余美人宫苑不远处。凤靡初迎面走来,与那护军参领打了照面。

    景帝仪分明看到凤靡初怔了怔,虽是非常短暂,他很快恢复了他的温良恭俭让,作揖。他们并未交谈一句,只是擦身而过。

    景帝仪问凤靡初,“你们认识?”

    凤靡初淡淡的道,“旧识。”

    她看着护军参领好似沉浸在意外和震惊里似乎还恢复不过来,“不像普通的旧识。皇上召见你政事说完了?倒是比我这边还快。”(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叶香根和刺伽藤() 
皇帝的薄凉在婉贵妃死的时候就已经展露无遗了,同床共枕几十载也曾荣宠一时一枝独秀,最后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尾了。更别说余美人,估计这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就让人抬去埋了。若是皇帝再能多活几年,怕且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都要忘了。

    凤靡初往余美人宫苑看了一眼,问,“五皇子怎么样了?”

    景帝仪不语,静默片刻后道,“我知道御医院的规矩,但凡御医从宫里的药房拿取药材都要登记在簿方便每月的十五核对清点药材数目。我需要查看这个月御医领取药材的记录。”

    这并不是谁想看都能随意看的,但她知道御医院里有他的人,凤靡初点头,“我来想办法。”

    晚膳时,景帝仪扒了两口饭就扔了筷子不吃了。寒杏问,“可是饭菜不合小姐口味?奴婢去让厨娘做些小姐喜欢吃的来。”

    景帝仪瞟了一眼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的平乐,平乐用手背一抹,脸上胭脂化开变得五颜六色,景帝仪道,“怎么吃得下,没食欲了。”

    陈牧笙递上干净的帕子,平乐接过用力擤了鼻涕,“五哥的娘死了,我哭一哭都不得么。我和五哥从前在宫里时虽没说过几句话,但自出宫后他是唯一没有嫌弃我身份的兄长,又是多为照拂……”

    平乐哭得更大声,余美人不争不抢吃斋念佛,这好人怎么都不长命。

    景帝仪道,“我没说你不得哭,我还不至于这么霸道,连你要哭要笑都要管我也没这么无聊。你就哭吧,就算把眼睛哭瞎反正要照顾你下半辈子的又不是我。”

    白雪进了厅里轻唤了声,“小姐。”

    她让白雪在后门等着,凤靡初若让人送了御医院的药材记录来就送到书房去,应该是办妥了,景帝仪对陈牧笙道,“跟我进书房。”

    陈牧笙安慰平乐几句,没想到平乐硬是抓住他的衣服不让走,软言软语磨磨蹭蹭,半炷香后陈牧笙才出现在书房,这时景帝仪已经翻完三本记录了。

    陈牧笙本来以为还要被景帝仪说一通,就因为他在该震夫冈的时候中气不足才会被平乐牵着鼻子走。

    没想到景帝仪没抬头,借着烛光,视线在簿子上快速的游走,只是道,“把领了叶香根和刺伽藤的记录找出来。”

    白雪不得不提醒,“小姐,凤府的人有说明日傍晚前得把这些送回宫里,不然会被发现的。”

    景帝仪点头,其实不必等到明日傍晚,多了牧笙帮忙,明早应该就能把这些送回去了。

    后宫三宫六院,妃嫔宫女太监,哪怕这个月生病看诊的只有一千人,耗损的药材数目就已经很大了,更何况还不可能只有这一千人。要不是送来的记录太多,一个人找起来太慢,也不会叫牧笙来。景帝仪催道,“快点。”

    陈牧笙赶紧坐下,翻找那些记录。

    忙碌到半夜,才终于一本一本的都翻完了。景帝仪见白雪脸上浮现出疲倦之色,让她先去休息。

    陈牧笙考取功名前就常常悬梁刺股彻夜的读书,得了功名做了官为了处理公务也常忙到深夜,人还年轻倒是吃得消的,并不觉得很累。

    陈牧笙佩服起凤靡初的手段,“凤大人居然连宫中用药的记录都能弄出来。”

    景帝仪问他,“你还记得刺伽藤的药性么?”

    “活血脉畅经络,敛肺止咳,治肺气亏虚。”

    “那叶香根呢?”

    “止血消肿……”后面就不太记得,但他记得这两种药材都是有毒的,用药时分量一定要拿捏准确,否则非但不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还会置人于死地。

    景帝仪接道,“止血消肿,散寒去湿。”斜了他一眼,好在当初见他无心学医就没再继续教了,不然,教了也是白费功夫,所学的他已经还给她七七八八了,“这两种药材都是有毒的,如果一次领的分量太多容易惹人怀疑。”

    陈牧笙猜测道,“这莫非和余美人的死有关系?”

    “我不确定,毕竟没有看到余美人的尸首,只是推测。”所以现在是在求证。“我给余美人开的方子里有刺伽藤,丘茴说余美人死的时候指甲的颜色偏紫且有异香,应该是中毒。但我方子里刺伽藤所用的分量很少,她应该还中了其他的毒。”

    陈牧笙知道她口中的丘茴是余美人贴身的宫婢,“所以娘怀疑是叶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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