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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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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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帝仪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有了兴致回座位坐好了,“陆府也要办喜事了么?”

    凤靡初笑道,“已是过了文定了吧,陆家这位小姐,也是秀外慧中,与九皇子是天作之合。等平乐公主大婚后,就到陆家筹办喜事了。”

    陆存熙也笑,“凤大人消息真是灵通。”他伸手翻开了一个倒放在桌上的杯子,给凤靡初倒了一杯香茶。

    凤靡初道,“九皇子就要与陆家联姻了,这等喜事知道的又何止是我一个。陆大人好似教过九皇子几日琴艺,与九皇子似乎也是志同道合,最难得的是,听闻陆家这位小姐也是弹得一手好琴。”

    “堂妹蕙质兰心,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陆家家学渊博,陆家小姐和表小姐自然是琴棋书画精通,多才多艺。听说当时也是陆大人邀九皇子过府游玩的吧,无意中撮合了一段姻缘,也算是月下老人。”

    陆存熙抿了一口茶,笑道,“凤大人听闻的倒是不少。”

    “朝廷也是是非之地,不是光是市井闲杂之人无所事事才道人长短,何况陆家这桩是段假话,若不是遇到平乐公主凤台选婿,被盖了过去,如今也该是为人津津乐道吧。”

    “凤大人曾教导过皇子和公主的课业,与各位皇子感情身后,关心他们的婚事也是当然。”陆存熙微笑,唤了店小二进来点了几个小菜,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别看这里是茶馆,也有出售酒菜,只是以售茶水为主而已。

第八章 紫玉箫(二)() 
吃饱喝足后凤靡初和陆存熙便说要送元帝仪回府,她笑了笑没有推辞。陆存熙起身去结账,凤靡初倾过身子来,靠近道,“姑娘这么冰雪聪明,不会是看不出陆大人是刻意的‘偶遇’吧。”

    她漫不经心小道,“一样是刻意与我偶遇的凤大人想听我怎么作答?”

    凤靡初凝着她,“姑娘真是聪明得叫人又敬又畏。”

    元帝仪想着皇帝以为他把自己的病情隐瞒得很好,但实情并非如此。不管那些成年的皇子中有多少是真不知情,又有多少是知道了装作不知的。有一点能肯定,已经是在各自招兵买马,培养势力了。

    陆家上了九皇子的大船,而这凤靡初又是打算押注在谁身上?她虽还不知,却是有一点能肯定,等七个月以后皇帝还好好的坐在他龙椅上时,这些人或许会吃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吧。

    她可是等着看那样的丑态毕露。

    凤靡初和陆存熙将她送回元府,元府门外停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她正猜测着不晓得是哪一位大人物驾临。就见阳春慌慌张张的开门跑了出来,看到元帝仪回来了,六神无主的急忙求助。“小姐,快救救白雪。”

    元帝仪问道,“怎么了?”

    阳春泣不成声,“是平乐公主,小姐知道白雪身子弱,禁不起往死里打,可是状元不在,小姐也不在,公主责罚,我拦不住。”

    阳春已是不知道从和说起,元帝仪听得自己的人挨打,眉头一皱,一改弱不禁风的步子,长袖一甩大步流星进了府里。

    白雪正被两个宫女压着掌嘴,打得樱桃小嘴肿成了香肠的样子。负责用刑的宫女面无表情的抬手,嘴里数着数,正要喊到三十时,却是被元帝仪从后头扣住了手腕。

    “不晓得我这不懂事的女婢是哪里得罪了公主?”

    平乐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敬桃则在给她垂着肩,见到元帝仪,她不但不怕,倒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怎么教下人的,教得不懂尊卑,见到公主不会行礼不止,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敢阻拦我这不许去,那也不许去。”

    她今日一时兴起想着过来看看元府布置得如何了,若有不够妥善的地方,她也好及时叫人改,不至于婚宴那日在满堂宾客前出丑。

    还好她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元府的人这么没规矩。

    她若是现在不立威,等嫁进来时还有人怕么。

    凤靡初好话道,“我看那小丫鬟也是无心得罪了公主,公主向来是大人有大量,连蚂蚁也不忍心踩死的菩萨心肠,不如饶了她。”

    平乐见到凤靡初是跟元帝仪一块回来有些意外,朝中那么多位大臣,她也就愿意给凤靡初面子。

    元牧笙还没出现时,凤靡初是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人选,仪表堂堂又是谦和有礼,可惜这夫子虽不是正经八百的老学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念得顺口,真实里却是对男女****迟钝,任她怎么明示暗示也听不懂。

    闹到最后,她也就放弃了,只是,现在虽跟元牧笙有了婚约,对凤靡初依旧保留有一份敬慕之情,“凤大人。”

    白雪被打得嘴巴痛得说不出话来,阳春代为答道,“公主要进小姐的书房,小姐吩咐过的,不许闲杂人进去,白雪才会去拦的。”

    凤靡初侧目去观察元帝仪的表情。

    阳春擦了擦眼泪,指了指草地里被乱棍打死,元帝仪养了好几年的兔子,告罪道,“奴婢没用,没能保住小姐的兔子。”

    元帝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团血肉,轻声道,“这是公主下的令么?打了我的人,还弄死了我的兔子。”

    平乐不以为然,是她叫人打死的,她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谁叫那只兔子这么不识好歹,本公主抱它一下,它居然敢咬我。以前听得兔子温顺,还没见过有这么凶狠的。”

    兔子咬人,听着就怪,可偏偏她还真是被兔子咬了。

    陆存熙惋惜道,“即便这只畜生不通人性咬了公主,也不至于要把它活活打死。”

    平乐嘟起嘴道,“为什么不,我是公主,也是那只畜生能伤的。一只兔子,打死了也就死了。”

    皇子公主那是金枝玉叶,在她观念里就算只是身体发肤受到一点损伤,追究问责,始作俑者也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从前十四皇弟宫中的宫娥照顾不周,叫他贪玩好动爬到树上,结果从树上摔下来,跌伤了腿,太后大怒,罚了那近身侍婢四十板子,还调去了浣衣局做脏活。

    那她现在把那只咬她的畜生活活打死又有什么不得的。

    元帝仪笑着,语调平滑流畅,就如同一段丝绸,声调里无一丝起伏,“劳烦公主回宫后帮我给太后带几句话,就说我自小养大的兔子死了,我心中郁闷,伤心太过,身子实在是不舒服。实在再没那个精神进宫陪伴她老人家谈天。”

    她走去把跪地的白雪拉起,一回头,笑得更是美丽。越好看的东西越是有毒,只是这个道理怕平乐是不知道的。元帝仪下逐客令道,“我要回房歇息一会儿,三位请回吧。”

    平乐本是不愿的,她是公主,是元帝仪说赶就能赶的么,可是瞄见元帝仪的笑,莫名的毛骨悚然,好似后背刮过凉飕飕的阴风,她抬头看,明明太阳还好好的挂在天上。

    这是起风了么……

    元牧笙将藏在身后的笼子拿了出来,想逗元帝仪开怀一笑,却是见她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见是一只全身洁白,双眼通红的兔子后,毫无惊喜的模样的说了一句,“拿走。”

    元牧笙叹气道,“我知道公主这一次是做得过分了。”

    平乐虽是生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头,却是命好,生来是受宠的公主,没有争夺皇位的资格,自然也少了很多暗箭难防。

    加之有太后给她撑腰,一般人对她只有逢迎巴结,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也不会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元帝仪冷冷的看着他,“你是怕我要跟她算账,所以买了一只一样的兔子想着要一笔勾销?我若是把你杀了,找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当是你,你觉得行么?还说什么救一只雏鸟,她下令打死我的兔子的时候倒是下得干脆。”

    元牧笙哑口无言,他也知道那只死掉的兔子,元帝仪养了几年,多少有些感情。想找只替代品给元帝仪消消火,估计是行不通的,可行不通还是要试一试。

    只因为他这个娘发起火来可不是玩笑的。

    “你只当她不是……”

    元帝仪打断道,“不是什么?不是故意的?你是跟她处得太久了,沾染上她的愚蠢,还是你觉得我变得蠢了?你真觉得她不是故意的,还是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却还是要跟我说唯心话?”

    元牧笙商量道,“你能不能轻饶了她这次?”他知以元帝仪的秉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不晓得会用什么激烈的手段。参照过往,以前得罪过她的,都被她整治得出了心理阴影了吧。

    元帝仪语气轻飘飘的,“我像是这么残暴不仁的人么,动不动就要人性命,动不动就弄人残废。”

    元牧笙违心道,“自然不是。”

    元帝仪笑着反问,“她就要嫁给你,跟我要不要饶她有必要的关系么?还是哪一天她杀了我,你也能在我坟前说一句,看在她是我名义上,还不晓得能不能进门的儿媳妇的份上,放过她?”

    “我不是那个意思。”元牧笙想解释。

    她抓起梳妆台上太后之前送她的其中一支镶嵌红宝石的金簪子,往桌上一拍,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当真是什么都不顺眼。

    元帝仪笑道,“不是那个意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说多错多。”她瞥了一眼那缩在笼子里的小兔子,“把它拿走。”看着就来气。

    这时阳春在外道,“小姐,宫里又来人了。”

    那支簪子被她刚才那么一拍,居然断成了两截,她拿起那红宝石放在手心里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光看着,元牧笙就觉得发毛。“来了又如何,来了我就要见么。她是当我有那么多闲工夫么,什么闲杂人等都见。”

    自平乐那日回去后,一个时辰不到,太后贴身的侍婢就来了,无非是要来息事宁人的。她却是以身子不适,故意不见,叫那宫女在厅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爱坐多久就坐多久,就算把厅里所有的椅子都做烂了,也一样。

    那宫女见她铁了心,又是挨到宫门快要关的时候才回宫复命。然后第二天那宫女又来了,还带了许多厚礼,元帝仪也还是一样不见,把礼也原封不动的退了。

    元帝仪道,“还是那句,我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宫里那位要跟她比耐心,那就尽管比一比,反正她耗得起,耗不起的是另外一位。

    太后巴望着她给皇帝医治,皇帝现在每日服用的药,是她给的,御医根本就制不出来。公主捅了这么大篓子,宫中那位就算是有心赔罪,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接受。

    公主和皇上,太后会选谁,不用想都知道答案……

第九章 兔肉() 
果然,夜里还真是有贵客到访了。阳春来报时,她只叫阳春去回了一句,“让她先等等。”慢条斯理走到铜镜前,打开脂粉盒手指沾了一些粉白抹到脸上,遮了遮艳若桃李的好气血,显出了苍白脸色才出去见客。

    她撩起大厅的帷帐,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平乐不悦的声音,“太后,那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叫我们等的,你为何还让她蹬鼻子上脸。”

    太后正在心平气和的饮茶。

    这些年,虽说名义上后宫的话事权应该是转到皇后手里,但太后威仪还在,明面上是皇后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其实背地里人人都是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只要太后一天没早登极乐,皇后也别想能出头。

    太后听到平乐的抱怨,呵斥道,“住嘴。”

    元牧笙总不好什么都不说,叫元帝仪落下一个怠慢太后的罪名,即便他知道元帝仪压根不怕,还是说了几句谎话,“我娘这几日头总是有些晕眩,有时候严重起来床都下不了,太后恕罪。”

    “太后。”元帝仪声细若蚊,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太后急忙在她行礼之前,将她扶住,免去了她的跪礼,又是怜惜道,“几日不见你怎么这般憔悴了,我听得你身体不好,特意来瞧一瞧你。”太后扶着她坐下。

    元帝仪轻咳了两声,感激道,“多谢太后关心了,不过就是小病,还劳烦太后亲自走这一遭,真是折煞我了。”

    太后安静了一会儿,说道,“我已听说了平乐做的荒唐事,是我教养不善,我念着她母妃早逝,把她带在身边教养,也因为她是我一手带大,对她也比较溺爱,才会宠成她那种脾性。犯了错还得理不饶人。平乐——”太后唤了一声,把面上不甘愿的平乐叫到跟前,“还不快跟元姑娘认错。”

    元帝仪弱质纤纤的抬起眸子,平乐不甘心的翻了翻白眼,上前一步语速很快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显然是来的路上,太后已是晓以大义,或许甚至用严厉的口吻逼过这句道歉是非说不可的。

    元帝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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