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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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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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知道怕吧。”

    崔护倒了茶,“你想多了,那种人我见多了,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就算怕了一阵子过后肯定继续不知死活变本加厉,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好奇问,“你早朝不是让沮诵负荆请罪并当众请辞退位让贤么,你说皇上能罢休么。”

    凤靡初慢条斯理道,“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经过这次会有多少别有用心之人在朝堂上把他以前做的旧事也翻出来说,总要顾忌着群情汹涌。其实那姑娘只是小户人家,也是一时想不开才寻短,清白没了只剩下嫁人一条途径可走。只要沮家抬着丰厚的聘礼,姿态低些,道个歉认个错,愿意把那姑娘迎进门,没了原告,事也就了了。”

    所以他才让沮家顾全大局去提亲,沮忠那臭小子玷污了人家姑娘还嫌那姑娘门楣低不愿大红花轿抬进府,最后还是凤靡初劝说了沮大人,这一家之主发了话,那臭小子才会带了三书六礼去提亲。崔护骂道,“便宜那臭小子了,我敢断言他就算是娶了人家,肯定还是狗改不了****在外花天酒地胡搞瞎搞。”

    凤靡初道,“至少她可以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那姑娘家中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她也是为了养家才会抛头露面。人生来就是有些责任要担当,即便她曾经寻死觅活,到最后还是会顾忌她的爹娘弟弟委曲求全的。”

第二章 双倍() 
崔护背着手,面对窗户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诶呀,那不是元姑娘么。”

    ……

    出门前,牧笙偷偷塞了银子给平乐。

    这荷包要是重了通常都不好管束,尤其女人更不好管束。平乐和阳春挤进围满了姑娘的专挑着胭脂水粉每日定时定点叫卖的小摊位里,这女人抢胭脂抢布料真是能发挥体内所有的潜能比打架还恐怖,十八般武艺全无师自通,一个劲的往身上试颜色,然后抱进怀里。

    “这盒是我的!”平乐声音尖锐得像刀子,在宫中大骂宫女的经验倒都用到更能发挥的地方了,她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宫里的胭脂水粉能用,其他的涂到脸上会烂脸。后来没银子了,倒偷偷试过路边小贩的胭脂的,没想到便宜也是有好货。

    白雪帮元帝仪撑着伞。

    元帝仪摇着扇道,“难怪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出来了,这东西是不用钱么,一个个像发疯了一样。”那气势简直像彼此之间有不共戴天杀父杀母的仇。

    白雪笑道,“小姐最近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了,自然不关心这些。这小贩卖的脂粉又香质地又细腻,不仅如此还很便宜。卖的货里头还有很多外来的胭脂是本地没有的,很多官家富贾的夫人千金也来光顾的。”

    元帝仪看着平乐跟那小贩讨价还价。

    “我经常来跟你买胭脂,你至少要便宜我十文钱。”

    小贩摇手,“小的不过经营小本买卖,少这么多就要折本了。”

    平乐手里抱着的死活是不打算放下了的,下了决心要磨到那小贩给他便宜为止,“那至少少八文,少八文,我就把四盒都买了。”

    元帝仪看到胭脂摊位对面正对着一个买菜的摊位,有个老婆婆拿着一把葱让老板卖便宜些。她道,“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雪问,“什么一模一样?”

    元帝仪拿了伞,见前边好像有家酒楼,“我肚子有点饿,先去吃点东西,你留下来看着她们,免得她们发了疯,什么时候能清醒都不知道。买好了再去找我。”白雪回了句是,等目送元帝仪走远了,也挤进了那堆姑娘堆里。

    那酒楼开在闹市,却出奇的冷清门可罗雀,元帝仪看了一眼招牌,“春江水暖。”她进去随意拣了个位置坐,店小二本来要上前招待,没想到掌柜的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上前了。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了才能说话,“姑娘想吃什么?”

    元帝仪道,“既然是春江水暖鸭先知,那应该是有鸭子吧。”

    掌柜夸赞,“姑娘聪明,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就是八宝鸭。把鸭子开背,塞进火腿、冬笋、香菇干贝等。”

    元帝仪道,“那就来一只吧。”她看了眼墙上挂的菜名,又继续点道,“再加花菇鸭掌,麻辣鹌鹑,生烤狍肉,莲香叶卷,最后加一道汤,汤你给我选好了,但我现在不想吃猪肉鱼肉,所以你帮我挑一道没这两种肉的汤,但一定要是肉汤。”

    掌柜见她不食人间的模样,提醒道,“这分量可能有些大,姑娘是一个人吃?”

    “我吃不完会有别人帮我吃的,就先点这些吧。”

    菜很快就上齐了,掌柜却还不走,还想和她搭话,“姑娘今日运气好,可挑了个好位置,我收到风声,沮府沮公子的小厮是我这常客,他说今日沮忠沮公子会由这里经过去提亲。”

    元帝仪撕下一只鸭腿,“掌柜倒是耳听八方,消息灵通。”

    “做生意的要是消息不灵通可赚不了银子。”

    元帝仪笑了笑,把半只鸭子给解决了。

    平乐阳春每人抱着五六披布料进来,把布往凳子上一搁,露出了披头散发花容粉退的惨况,差点没把其他客人吓得夺门而逃,元帝仪忍俊不禁,“你们是被打劫了还是被非礼了。”

    白雪道,“那碧罗庄的老板要结业回乡下了,所以绫罗绸缎都卖得很便宜。”

    阳春高兴道,“省了不少的银子呢,若是平时买可贵了。现在买至少省下了六七两。小姐要是一块去就好了,有块粉色缎子我看着很是趁小姐的花容月貌,却是被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抢了去,想着就来气。”

    元帝仪好笑,姑娘家的省钱方法果真是和男的不同,“不买不是更省银子么。”

    平乐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女人什么都能少,有三样是不能少的,胭脂首饰还有漂亮的衣服。”所谓女微悦己者容,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牧笙看着才会赏心悦目。

    元帝仪拿起一个鸭脚啃,“离发工钱还有半个月,你们买了多少,还剩多少?”

    只是一句话,方才还神采飞扬的,霎那就垂头丧气了,阳春只觉得元帝仪真是残忍,也不让她多享受一刻喜悦,就把她打沉了。

    元帝仪道,“刚才你们不是义愤填膺为那被沮家公子玷污的姑娘不值么,说得他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如果他被你们遇上了,你们觉得怎么对付他比较好”

    平乐拿起筷子试探的撕下一块鸭肉,她咽了口水,既然元帝仪没有阻止就是说她吃得了。“当然揍他一顿。”

    阳春应和道,“对,揍他,揍得他哭爹喊娘的。”

    元帝仪眼珠子转了转,引诱道,“这样吧,帮我做一件事,只要做好了,我开心了。今日你们花了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们,不只如此我还让你们休上五日,什么活都不用干。”

    平乐道,“你哪有可能这么大方。”

    元帝仪笑道,“我很小气么,元府的工钱也不算少吧,听说是皇都里大户人家给的工钱最高的,所以之前还有人打破头想进来。阳春白雪也说句公道话,难道我有苛刻过你们的钱银?没有吧,还时常的给你们打赏。”她看着平乐道,“牧笙塞你银子了吧,他虽说是当家,但府里的开销花的都是我的积蓄,也就是说他塞给你的银子等于是我给你的,还有你现在塞在嘴里吃的,也是我的。”

第三章 泼潲水() 
平乐很想傲骨的把嘴里的鸭肉吐出来,但真的太好吃了,身体违背了意愿把鸭肉吞下去了。她知元帝仪说的不假,元府给的工钱的确是很高的,虽然没她的份,“你又想整我。”

    元帝仪扔了鱼饵,“我整你做什么,这事是自愿的,我不会强迫你。牧笙最近一直说想买一块象牙砚,这时候若是有人体贴的买了送他,他不知道要有多感动。”

    平乐很心动却也还是很担心元帝仪搞鬼,“……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元帝仪笑道,“自然是想让你心想事成。”她在白雪耳边嘀咕了几句,白雪点头起身出去,过了不久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两桶东西。

    平乐捏住鼻子,“这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阳春道,“这叫潲水,喂猪用的。”

    平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不会要我吃这个吧,我告诉你你打死我也不吃。”

    元帝仪笑道,“喂你吃还嫌浪费了,一会儿那沮大人的儿子会从此处经过,你们用这潲水泼他,只要泼中了我重重有赏。”

    平乐想着她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是这等小事,她道,“这有什么,那姓沮的那么可恶,泼他四桶我都觉得少呢,我以前在宫里哪个宫女太监做事不机灵我也直接拿茶水泼他的。”这样惩恶扬善的事该义不容辞当仁不让,她卷起袖子,“我就用这潲水泼他一身的臭,你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

    元帝仪托着下巴,嘴儿弯眼儿媚,“我食言做什么,我的银子多得怎么花都花不完还在乎这丁点的九牛一毛么。”

    平乐已是能轻易的提起那桶潲水了,再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阳春,我们走。”

    阳春胆怯,让她说可以,骂死那杀千刀的,或者去西城的城隍庙的榕树下打那姓沮的小人可以,可是让她当众泼人猪潲水,她不敢。阳春摇头。

    平乐道,“你怎么这么胆小,平日里嗓门比我大只是虚张声势么。”

    元帝仪笑道,“阳春不去,她自然没有奖赏。而只要平乐你泼了那位沮公子的潲水,阳春的奖赏就是你的,银子我给你四倍,休息也增加到十日,十日内什么端茶递水洗衣扫地你统统不用做,可以专心的就缠着我们家牧笙。”

    白雪心想就这么就把他们家大人给卖出去了,好么?只能是心中祷念希望他自求多福了。

    平乐拍胸脯道,“好,一言为定。”她想着泼潲水能有多难,她从前就算是泼人滚油都没人敢说什么的,她扭头对阳春道,“我以后要叫你胆小鬼。”哼了一声,便以英雄般的姿态提着潲水走了。

    元帝仪叫来掌柜,把位置换到了二楼。元帝仪趴在窗口上兴致勃勃的等着,白雪担心道,“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元帝仪回了句,“能出什么事。”她让掌柜又去加了一道酒酿丸子来,光是打赏就扔了一锭银元宝,掌柜的乐呵呵恨不得被银子砸死,今日遇上个有钱的主了。

    掌柜端菜上来,也往窗外瞄了一眼,指着迎面过来的一辆马车,“那就是沮府的马车。”沮府的队伍浩浩荡荡招摇过市,抬着的求亲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让不少看热闹的人闲言闲语。

    元帝仪也不知瞧见了什么,眯起了眼。

    掌柜道,“这沮公子常常逛完了花街柳巷,左拥右抱带着歌姬到前面的楼外楼去用膳,每次都经过这里,都是坐这辆马车。”

    阳春道,“太不是人了,他真有心悔过就应该三跪九叩从街头跪拜到那姑娘家门口才是。”

    掌柜道,“这沮大人膝下只有一个宝贝儿子当然溺爱,所以说脚踏实地不如会投胎,有个有权有势当官的爹,就算闯了滔天大罪,也有爹娘在后头帮擦屁股。”

    元帝仪朝白雪使了眼色,白雪下楼跟平乐说了几句。平乐走到路中间把马车拦下,大声问车里是不是姓沮的。那驾车的小厮吼了一句你不要命了,让平乐让开平乐却不理。直到沮忠掀起帘子,平乐见是他没错,拿起潲水就朝他泼。

    这两人之前就有积怨,沮忠在宫中挨平乐踢过屁股的,之前碍于她的身份,现在她却没了靠山,新仇旧恨沮忠气得让手下把平乐这泼辣货抓起来。

    平乐气势汹汹,之前做公主的威仪还在,“你敢。”瞪得沮忠的手下倒一时不敢上前。

    沮忠道,“她都不是公主了,比你们还不如,有什么不敢。拿下。”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击把平乐抬了起来,还真是下手了,给了她两个耳光,平乐踢着腿求救,却见元帝仪摇着香扇气定神闲的托着腮帮子笑盈盈的看着,可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她吼道,“你见死不救,你没有义气。”

    沮忠抬头,见了元帝仪只觉心猿意马,都要溺死在那美色中。沮忠中邪了那般连要去提亲的正事都抛在脑后了,只想让手下把元帝仪抓回府。

    凤靡初和崔护挤进围观的人群。

    “怎么回事。”崔护呵斥。

    沮忠对着他二人行礼,平乐赶紧躲到凤靡初身后告状道,“凤大人,他们打我。”

    崔护大声道,“好大的胆子,平乐是皇上的骨血,就算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也容不得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卑贱之人动手。”他方才和凤靡初喝茶看到元帝仪本来想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看到这几个狗仗人势的在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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