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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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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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过去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哪有恨这一说。”

    如果让他过得战战兢兢,终日琢磨着她的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她不至于叫她厌弃被她那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干爹扔回山里去,那她对他确实算好了,至少没叫他忍饥挨饿。

    “凤哥哥是最明白我的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不过是在心里想着想吃梨,没说出口呢,下午凤哥哥就特意为我去摘了好几个梨过来。”

    元帝仪看向不远处——

    丫鬟领着平乐本是要去见太后的,谁晓得康怡却也是特意出了厅来堵平乐来了,她们两姐妹本就彼此看不顺眼,平乐都不是公主了,如今也再无人撑腰,康怡也不必再避忌,只觉得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以前受过的平乐的闲气正好一次性都讨回来。

    康怡拦着平乐不让过,平乐没好气道,“做什么,好狗不挡道。”

    康怡听到平乐骂人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想到平乐如今的落魄,气又顺了,讥讽道,“我还以为瞧见谁呢,这样趾高气昂的,这不是被贬做了平民的平乐么。九哥成亲,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可不是你这样的平民能进来的。”

    平乐理直气壮道,“我也是他妹妹,为什么不能来。”

    康怡讽刺的笑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当初在宫里横行霸道的平乐么。”她故意问身边随侍跟出来的宫女,“你瞧瞧如今她还像个公主么。”

    那宫女晓得康怡想让平乐出丑,配合道,“公主若不说,奴婢当真是认不出来了,看这衣服和首饰毫无贵气。”

    康怡道,“当然没有贵气了,她如今不再是公主,宫中的布料首饰再好她这辈子也是再看不到摸不着的,也只能学那些布衣平民,买那些俗不可耐的布料。你瞧她选的这布的颜色,暗沉沉的,像不像乌鸦。”

    平乐反击道,“那也好过你,一身黄橙橙的,像是倒夜香的倒的夜香。”

    夜香?康怡听不明白她说什么,还以为是诗里“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的夜香,指夜晚的花香的意思。平乐知康怡听不懂,因为起初她刚做平民时也不明白这夜香是什么意思。

    在宫里这种肮脏的秽物,哪个排出来后还会关心它是否还有什么别称,要关心也是关心那马桶是不是坐得舒服,是否比其他公主的要精致华丽,来显出谁更受父皇的宠。

    直到去了元府,有一晚府里人整她,让她半夜起来给倒夜香的开门,她才知道夜香是什么。

    平乐嘲笑道,“我是说你穿得像是恭桶里拉出来的那些东西。”

第二十八章 打架() 
元帝仪好笑,隔着距离有些远,平乐她们也没发现,她们两姐妹唇枪舌战的一幕被人瞧去了。元帝仪道,“我还记得凤哥哥以前跟我说过兔子就是兔子,不会有人的想法,果然人比兔子有趣多了。”

    “我有说过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他从堂堂的凤家大少爷掉入这人间地狱认清了现实后,如何隐忍等待时机,察言观色,许多都是在与元帝仪相处那时无师自通的。

    “凤哥哥这样可不行,这样年轻记性就不好了么。你说过的话我可都还记得呢。”

    元帝仪又是叹气,好似童年那“两小无猜”的相处对她而言多么弥足珍贵,他忘了哪怕一小段,忘记两人说过的一句话,都是一种罪过。

    可这小丫头,根本第一次见他时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

    凤靡初是真笑了,不是笑里藏刀,是真忍不住笑意。

    元帝仪挑眉,“凤哥哥不信我的话么?”她踮起脚在他耳边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么?”

    太后那老谋深算的,让她带平乐来,无非是要问平乐有没有在府里搜到她想要的东西吧。

    她带平乐来,可不表示会让太后问到她想知道的。

    元帝仪捡起一块石头,“以前我有什么要求,你总会答应我。人在吵架的时候理智会丧失,凤哥哥,你玩斗蟋蟀么?”

    “你喜欢,我可以明日让人去给你抓。”

    “不用了,兔子没人好玩,蟋蟀也一样。”

    那一头,平乐是嘴上占了上风,骂久了嘴巴也干,懒得再骂了,平乐道,“我是要去见太后,太后让人来传话说许久不见我很挂念我,是要传我去说话的,你要是再拦,耽误了你就自己去跟太后解释。”

    平乐用太后压康怡,康怡咬牙切齿,平乐晓得康怡再气也不会敢拦她,得意道,“皇姐是没有话了吧,没话我可就走了。”

    平乐转身要去找太后,康怡心中气愤更盛,想着从前她受过平乐不知多少闲气,如今平乐已是贱民,她若是再忍气吞声,她这公主当来也没意思了。

    康怡让左右侍女拿下平乐。“你如今不过是个贱民,居然还敢以下犯上!”侍女捂住平乐的嘴拉到一旁隐蔽处,康怡聪明之处就是受了平乐的教训,懂得做事不可太过张扬,尤其是打人。

    她不往平乐脸上打,那张脸一会儿是要见人的,宫中有许多的下三滥施刑的手段,能叫人即便是被打了,也看不出来。

    康怡慢条斯理拿了手绢塞在平乐嘴里,平乐知她不怀好意,无奈无法叫嚷,只能一直瞠目瞪她。

    康怡拔下发上的金簪,坏笑道,“如今父皇看你就生厌,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的。不,应该说没人会信你了,你在宫中本就招人恨,不过是因为父皇疼你,那群势利眼才跟风罢了,现在恨不得个个落井下石,要找你报仇呢。”

    康怡拉起平乐的袖子,在她手臂上刺了一下,她有分寸,伤口不深,但也够平乐疼了,疼得平乐眼泪都冒出来了。而平乐越疼,越是狼狈,康怡就越高兴。

    元帝仪把手里的石头瞄准,若这样单单一人占了上风,可没意思了。她要看的是狗咬狗。

    凤靡初“善意的”提醒道,“小姐,今日可是九皇子大喜日子。”只是言语上提醒,并没有行动上的实质阻止。

    堂都拜了,米已成炊,就算再生什么事,也不过是多了谈资,而这谈资里面的主角还是皇家,丢些脸面而已,却是改变不了九皇子和陆家联手的大势。凤靡初也是心知肚明。

    “你这个大学士都是这样教这些公主的?难怪了……”元帝仪笑道。

    在违礼法时稍稍说教一下,当然,这说教也不指望是多激烈以死相劝这种是更不可能的。

    若是皇帝包容宠溺的,如平乐之前这般,不论她言行举止有什么失礼的,都不过觉得是芝麻绿豆小事。而若是皇帝心情有个不痛快,容不下公主刁蛮任性。凤靡初也能跳出来,说是自己教导无方,再言语上稍稍暗示,虽是自己苦口婆心的规劝了,无奈这些龙子龙女不听他的。

    他也实属无奈,责任也就撇掉了,算是尽了他大学士的责了。

    凤靡初慢条斯理道,“即便是一样的雨水,落在同一片土地上,开出的花也是不一样的。”

    元帝仪扔出石头,伤了摁住平乐右手的侍女。平乐在元府累死累活做的那些活可不是白做的,她的力气比过去大了好几倍。

    平乐挣开另一个侍女的手,气愤的跳到康怡的身上,抱成一团滚到地上开打。她拔下发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去扎康怡的胳膊,“我让你欺负我!”

    康怡的侍女想把平乐拉开,平乐发狠干脆直接扯住康怡的头发,把她梳得高高的发髻直接抓得散乱。康怡吃疼,再顾不得许多了,只想让平乐放手,索性也去扯平乐的头发。

    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身华服沾满了泥巴,远远看去就像两个泥人在打滚,元帝仪笑不可遏,又想着如此场面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掐住了鼻子故意拉高了声调不想他人认出她的声音,她大喊,“来人啊,公主打架了!”

    这么一喊,先是把府里的侍卫惊动了,只是侍卫来了是来了,却也不知如何处理的好,总不能把两位公主直接当刺客办了,若使用武力手劲拿捏不好,伤了谁都是他们担待不起的。

    康怡其实已是想停手了,无奈骑虎难下,平乐掐她踢她,她不还手就要白白挨打,于是只能回手反抗。平乐掐她左臂,她就掐平乐右臂,平乐咬她左肩,她就咬平乐右肩。

    皇帝和婉贵妃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帮大臣,而太后也被惊动了,由人搀扶着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把人拉开!”皇帝发话道。

    元牧笙和新郎官赶紧去拉开这两人,无奈平乐二人打得眼红,难解难分,手指甲简直跟匕首这等伤人利器差不多,直接就把新郎官胸前的大红花给撕了。元牧笙更是被那两人抓破了脸,左脸三道血痕,右脸三道血痕,像极了猫脸。

第二十九章 鹤立鸡群() 
原来只要是女人,不管是公主还是平民,打起架来一样是六亲不认。

    皇帝见他们皆是不敢对姑娘用蛮力,亲自上前把两人分开,平乐张牙舞爪,差点打中了皇帝,还好及时住手了,平乐楞了楞,“父皇。”

    她看到皇帝面色极为难看,简直跟墨汁一样黑,低了头不敢直视,皇帝气道,“当着朕的面你们都敢如此放肆,也不知从前在宫里背后做了多少过激的事。朕一直告诫要兄友弟恭,都是朕的血脉要更加和睦亲近,你们就是这样亲近的。”

    康怡装得委屈,告状道,“父皇,我不过是想问平乐近日过得可好,她便以为我有心嘲讽她,她先动手打我的。”

    平乐也委屈哭诉,“你胡说,你先动手的。父皇你别信她的话,她用她的发簪刺我,我才打回她的。”

    “我哪有刺你,是刚才你扑上来死命打我时,自己手臂碰到我簪子自己伤到的,你倒会本末倒置。”

    “你才是恶人先告状呢。”

    平乐和康怡相互对骂,太后动怒,“闭嘴!”平乐和康怡噤声,太后转头对皇帝小声劝道,“皇上,即便是要教训她们,也要带回宫中再教训,不过就是家事,不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还要什么颜面,她们若是顾着天家的颜面就不会明知今日是她们哥哥成亲的日子还动手。朕已是不想管了,没心力管。若一个两个都是不懂事,索性都赶出宫外,让她们做平民尝一下苦头吧。”

    天子一怒,在场的除了太后,皆是下跪请皇帝息怒,康怡实在怕君无戏言,有了平乐这个先例,皇帝也会收回她公主的身份,瞥一眼平乐,倒见她神情有丝得意了。

    平乐是想她反正已经是平民百姓了,即便再贬她,她也还是平民百姓。但若是把康怡拉下来与她作陪,那才好呢,让她也尝尝由天上云变脚底泥的滋味。

    平乐心里想着,看到皇帝身子晃了一下突然就往一旁倒,好在张年将他扶住,婉贵妃赶紧让宣太医,太后果断道,“去请元夫人来。”

    “不必了。朕没事,自不会让人称心如意。朕知道朕这个位置有不少人惦记,若是倒下了正好让你们得偿所愿了吧。”皇帝的视线凌厉的扫过跪地叩首的众人,只连声道臣不敢,好好的喜宴,喜酒没喝却是人人自危了起来。皇帝喊道,“老五,你过来扶朕。”

    五皇子景伦叙起身,唯唯诺诺的走上前。

    今日来的皇子公主可不止一人,皇帝谁都没喊,唯独点名喊了景伦叙一人。这景伦叙是出了名的没主见,文武都不出众,与他其他兄弟姐妹相比较也只能归到平庸之辈。

    而他母亲是县官家中庶女这样卑贱的出身,入宫由宫女慢慢的熬到了美人,但这地位也就是到此而已了,并不算得宠,没有家世背景没有靠山。母子两行事低调,也从不会去抢什么风头。

    元帝仪略感奇怪,虽说皇子们虎视眈眈皇位是明摆的事,皇帝老是老了可不糊涂,他也清楚朝中不少人巴不得他早登极乐,但他与满朝文武都是默契的装作糊涂的,只一味营造父慈子孝的和睦。

    在他还没下定决心真正的决定了继承人之前,不会撕破脸的,倒不是忌惮他那几个羽翼未满的儿子,而是担心他们身后各自支持的势力罢了。所以今日这番话算是重的了。

    他又再盘算什么?

    元帝仪心里琢磨着皇帝的用意,一抬头便见凤靡初在看她,很是全神贯注,被她抓住他的目光,他也却没丝毫慌乱躲闪。

    她知道自己如何笑才最好看,今日又是盛装打扮一番锦上添花,这宅子里没一个比她更漂亮的了,语气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分开这些年,凤哥哥有想过帝仪么?”

    凤靡初笑道,“时常挂念。”

    “我也很挂念哥哥呢。哥哥走了以后,山寨里便再没有人像哥哥一样会哄着我逗我开心了。”

    凤靡初走了以后,她又恢复了一成不变无聊的日子,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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