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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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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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桃受宠若惊,没想过平乐见了她先是关心她过得如何,“奴婢过得很好。奴婢本来就是下人,三生有幸得伺候公主又得公主眷顾,才会在宫里过得悠闲,现在也不过是做回本分而已。”她适应得很快,反倒是一直担心平乐,怕她忘不了以前的养尊处优,没办法照顾好自己。

    平乐道,“你以前伺候我都不用干粗活的,现在手也变粗了。”平乐拉起敬桃的手,见到她手上有道伤口,问道,“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府里的人见她被元帝仪这样虐待,开始时也有人暗地使坏欺负她,后来慢慢的才减少的。她怕敬桃是她的人,也被殃及池鱼。

    敬桃道,“这是奴婢自己弄伤的。”平乐不信,要拉着敬桃说要给她去讨公道,敬桃解释,“真是奴婢自己弄伤的,开始的时候确实有被人欺负。有一次奴婢打扫院子时明明是扫干净了,但不过转身去喝了口水,回来那些扫好的落叶又被弄得一地都是。结果元姑娘正好到院子里来散步瞧见了……”

    敬桃本来还以为元帝仪不喜欢她和公主,会罚她的。不过没有,元帝仪只是朝她笑了笑,映照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好看得敬桃都看痴了。她在元帝仪走后久久才回过神,赶紧又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回到房里休息时就有两个丫鬟来跟她道歉,她也没追究,反倒这两个原本暗地里欺负她的丫鬟跟她成了朋友。

    她一直觉得那一次是元帝仪帮她的。

    平乐听到敬桃的推测说她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元帝仪就是个女魔头,哪里会做好事的。”

    敬桃笑道,“公主你好像变了。”变得会体恤人,会顾忌别人的感受了。

    平乐以为敬桃是在说她的外表,叹气道,“能不变么,以前养尊处优天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现在天天吃的都是冷饭残羹。人都瘦了,还要一直干活,皮肤粗了,人也晒黑了。”

    说完又去补了一层粉,白为美,一会儿可不能叫人发现她变黑变丑了。平乐期望道,“今天太后和父皇都会去的,我要好好的表现,说不准父皇不生我的气了,能让我回宫了。等我回宫我就把你一块带回去,以后那些活让元帝仪自己干吧。”

    平乐装扮完后又是对着铜镜照了好久,确定不缺什么少什么了,妆容衣饰都是完美无缺了才去找元牧笙和元帝仪。平乐卯时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装扮完也过了好几个时辰了。

    平乐见到元牧笙就问,“牧笙,好看么?”她好久没打扮得这样漂亮了,久到真怕牧笙都把她以前高贵漂亮的样子忘了,只记得她现在干活的邋遢样子。

    元牧笙也晓得府里的女人是统统不能得罪的,“好看。”

    元帝仪道,“你这样问他,他也只能说好看了,否则你又要重新再换衣服打扮,喜酒也不用去喝了。”

    元帝仪慵懒的侧过脸来睨她,还打了个哈欠都快等得睡着了。她云鬓上左右对称的插着银制的月牙形如篦梳那样的发饰,篦梳下垂着银丝缀合的坠饰。额前也贴着银花的垂饰。

    衣服是暗红色的缎面,花纹是深蓝和浅白的横条。衣服是内外两层的,外层有些像皇都的小褂,但皇都的富贵女子褂子多是做成冬衣,会在领口和袖口缝上狐裘等皮毛保暖,平乐还没见过有人春衣做成小褂的。

第二十六章 喜宴() 
至于里头的那件也是暗红色的,但边缘附近用白线绣成了翎羽的形状。最特别的就是她的腰带,是赤金色如意蝴蝶的图案,是用了金线的。

    平乐道,“你怎么能用金线。”这是皇室的人才许用的。

    元帝仪随心所欲,“这是南蛮的衣服,是我带过来的,可不知道绣金线的东西这里不许用,不过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他这样仁慈也会不知者不罪的。”

    平乐气她老是仗着太后和父皇的宠信,做些逾越祖制的事却不用受罚,她呢不过下了点巴豆,就连公主的身份都没了,真不公平。

    平乐撇嘴,嘀咕道,“奇装异服。”

    奇怪花纹的衣服和奇怪形状的首饰,但做工精致细腻巧夺天工的,尤其篦梳上用浮雕刻画莲花的花瓣,蕊心凸出,纹路清楚。平乐以前听过人说起南蛮的荒蛮落后,还以为那里的人要不穿兽皮要不穿麻衣呢,原来也不是。

    本来姑娘家就对这种能让自己美丽锦上添花的饰物存在一种追逐的天性。平乐嘴上说奇怪,却还是忍不住偷看元帝仪的衣服和银饰。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你这里的衣裳没有我南蛮的好看。”元帝仪笑道,“要不要送几套给你?”

    平乐嘟囔道,“谁要啊,荒蛮之地的东西。”

    元牧笙道,“你真要这样穿去?”他们是去喝喜酒的,她这样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

    元帝仪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是南蛮人,穿南蛮人的衣服有什么奇怪,我已是挑了里头最素的一件了,你们若觉得不适合,我再换其他好了。”

    她是开始有些厌恶皇都这里的女人的衣服了,后摆弄得长长的,像是拖地的扫把,走起路来一点也不方便,只能规行矩步的走,她已经腻了。如今只是穿回让自己舒服的衣服。

    “还是这样吧。”元牧笙怕惹烦了元帝仪,她索性跟人对着干,真换件更艳丽扎眼的出来。

    她的容貌本来就有够惹人注目,已是到移开目光都很艰难的地步,现在又是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元牧笙头疼,又叫总管去仓库多拿了一副古画包好,就当为了他这我素我素的娘,事先跟那九皇子赔罪,别人送一份贺礼,他就送两份吧。

    ……

    花轿迎门,到王府祝贺的大臣都随着九皇子出外接花轿看热闹。

    宗正去疾也来了,走到凤靡初和崔护身边,人前装作交情不深,只做礼貌性的招呼,他笑道,“这场面真是热闹。”

    朝中举足轻重,但凡有分量的大臣都收到了喜帖来了,那是给陆家和豹国公两家面子。

    这九皇子想拉拢的人还真不少。

    九皇子踢了轿门,喜娘将新娘子背起。结果迎面又来了三顶轿子,平乐打扮太久,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元帝仪又是添乱,非要先绕到城西那家铺子说要买什么东西,结果来到时,已是有些晚了。

    元牧笙做人一向很守时,偏元帝仪什么都顺自己性子来,说守时那是君子所为,但她不是君子,所以她高兴守时就守时,不高兴,那就迟到。上一回太后在御花园设宴,也是元帝仪突发奇想要绕去城北买新鲜出炉的包子才迟的。

    元牧笙下轿后便是朝着九皇子那作揖。

    元帝仪玉手撩开帘子,一下轿,赤金腰带勾勒出的小蛮腰,细得像是像随风摆动的柳枝。眼儿带着秋波,嘴角含笑。

    喜娘低声唤了九皇子三次,九皇子才回过神来。

    那些大臣有的是带了女眷来的,见了元帝仪一个个明目张胆的瞧着,目定魂摄,不能遽语。

    宗正去疾看了看婉贵妃的,又是看了陆家的女眷,虽是保持了端庄的仪态,但脸色黑得像是涂了墨汁,他轻声道,“每每见到这元姑娘总要惊艳,只是未免有些过头了。”

    还好这新娘盖着盖头,没看到自己的相公盯着别的女人目不转睛,否则也要七窍生烟了吧。

    崔护道,“有什么不好,多赏心悦目。”

    凤靡初道,“愿意如此就说明还有让她取乐的价值。”

    宗正去疾笑道,“我和凤大人说的是同一件事么?”他怎么觉得凤靡初对元帝仪的看法似乎与他不同。

    凤靡初笑,“是吧。”

    平乐见到九皇子进府了,跺脚道,“都怪你,贺礼不能亲手交给九哥了,这是我亲自挑的,我想亲手给他的。”

    元帝仪嘲讽的笑道,“你以为你九哥稀罕这份礼么。”他压根连平乐会来都不知道。

    进了厅,媒婆才放新娘子下地,把绑着红花的红缎一端交给新娘,按着辈分身份,太后先入座,接受二人跪拜。

    元牧笙实在是想低调,迟了已是不好,就该默默的钻进观礼的大臣里,别妨碍到别人才对。但就元帝仪招摇的容貌,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元帝仪走到陆赋旁边,笑道,“恭喜陆大人,今日外孙女出嫁了,大人有看到我送到贵府上的石榴么?这可是我诚心诚意送的一份贺礼。”

    陆赋道,“多谢姑娘了。”

    新娘送入了洞房,平乐忍不住上前,她好久没给太后请安,也好久没见皇帝了,十分挂念他们,平乐唤道,“太后,父……皇上。”

    皇帝看着平乐没说话,平乐紧张了。元帝仪道,“皇上,是我擅作主张带平乐来的,她想亲自给九皇子道喜,一直求我,我实在是硬不下心肠,就带她来了。”

    平乐撇嘴,她才没有一直求呢,不过想来是真的。太后道,“皇帝,今日是大喜日子,你就破例这一日吧。”

    婉贵妃也帮着求情,皇帝扭头对元帝仪道,“姑娘这身衣裳很特别。”他既是没有赶人,那就是默许平乐留下来喝这顿喜酒了。平乐没反应过来,倒是太后念了平乐一句傻气,让她赶紧谢恩,平乐才明白。

    元帝仪笑道,“在南蛮,就要穿成这样喝喜酒才显得郑重其事。今日真是热闹,这婚事果真是办得气派。让我大开眼界。”

第二十七章 理直气壮() 
平乐想坐主席位,这样才像一家人,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了,平乐想跟太后和皇帝说说家常话,可惜坐的位置离他们好远。府里的人加了一个位置让她跟元牧笙坐在一起。

    元牧笙安慰道,“慢慢来吧。”

    元牧笙一句话就让平乐又打起精神了,尽管其他人看待她这个已经不是公主的平民百姓混在席位里有些格格不入,但平乐有元牧笙陪着说话,她心里高兴倒也没注意其他了。

    “她劳姑娘费心照顾了。”皇帝轻声道。

    元帝仪一语双关,“皇上,人是会变的。”

    太后饮了几杯酒,揉着额头说是有些不晕眩不胜酒力。皇帝是个孝子,本是打算提前回宫好让太后休息。太后却道,“这不是扫兴么,婉贵妃难得出宫,这大喜的日子,她也想多留一会儿吧。”

    婉贵妃道,“臣妾没有关系的,一切以太后凤体为重。”

    太后摇头,“不过是有些酒醉,哀家想小睡一会儿。”

    “既是这样。”婉贵妃唤来正招呼宾客的儿子说了几句,九皇子便让府里丫鬟搀着太后去客房休息,太后临走瞧了平乐那一眼,可惜平乐正和元牧笙有说有笑,压根没注意。

    元帝仪想笑,太后让平乐住进元府,估计是以为东西在她这,特意让平乐进来找的,谁晓得平乐天天都在干苦活,好不容易干完了也累的回房呼呼大睡了,哪还记得其他。

    太后下去休息后,元帝仪留意着平乐,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人靠近在平乐耳边嘀咕了几句。

    皇帝正与婉贵妃在感慨岁月匆匆,仿佛昨日还在牙牙学语,一转眼十多年就这么过去都要娶妻了。崔护盯着元帝仪瞧,府里的丫鬟上菜,不过是弯身挡了一会儿他的视线,移开时美人的身影已不见了。

    凤靡初含笑起身,崔护只当他是要上茅房。

    他跟着元帝仪,府里的丫鬟都是调教过,也知道今日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见到凤靡初会欠身行礼,他温文尔雅一笑,丫鬟们红了脸,低着头走了。前头已经不见了元帝仪的影子。

    他知道元帝仪懂武,看着是弱不禁风,但他记得在山寨时有见过那头脑简单但四肢发达的寨主教过元帝仪扎马步。元帝仪也曾故意当着他的面,弹小石头打伤过一个山贼的腿。

    他知道当时她是想看他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惜那时他已是学会了怎么掩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害怕,愤怒,仇恨都不会在脸上露出半分,只是笑。而他也清楚要维持元帝仪对他的新鲜,就一定不能叫她看出他任何的心思。

    凤靡初走到僻静之处,一只手从假山后伸了出来拉住他衣袖将他扯了进去,另一只手则扣住他的喉咙。凤靡初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淡笑。

    元帝仪故意让他听到她的叹气声,面上十分失望,“凤哥哥在朝里为官多年,应该做过不少亏心事吧,不是应该时时草木皆兵担心仇家来寻仇么,你怎么不喊呢?”她实在是想看他惊慌失措。

    凤靡初笑道,“小姐的心性还是如过去一般。”

    元帝仪松了手,“凤哥哥这样跟着我,不会是记恨过去的事,想抓我把柄吧。”她记得这男人记仇,而当初也是因为看中他记仇这个“优点”,才把他放下山的。

    “小姐过去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哪有恨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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