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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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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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去疾却是不介意的笑,“公主性情率直,谁人娶得她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平乐抽了抽鼻子,骂道,“你死心吧,我怎么都不会嫁给你的。你明知道我订亲了,你还打我主意,你不要脸,你不知廉耻!”

    皇帝见平乐越说越发不像话,抓起桌上的碗,砸到了地上,摔得粉粹。而事实证明平乐这人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上来了谁都拦不住,非要人跟她发火了,她会后怕。

第十六章 比武招亲() 
那碗就碎在她脚边,平乐一时愣住,终于安静了。

    宗政去疾抱拳躬身道,“皇上息怒,公主也是无心。我确实是知公主已有夫家,只是对公主又是一见过后念念不忘,无法从心里割舍去。我也晓得皇上为难,在扶戚,若是两个男子同时钦慕一名女子,便会为那女子比试,胜出者自然抱的美人归。我听闻贵国倒也有女子比武招亲,不晓得皇上是否允诺我和元状元比武?”

    元帝仪笑道,“我听王子这说法,倒是想起有些平民百姓闲暇无聊时也会设下赌金来比掰手腕。”那平乐相当多少赌金?一两还是十两?

    皇帝婉转的拒绝了,“公主的婚事若也像百姓打擂台招亲,有失体统。”

    宗政去疾道,“皇上若是怕事情传扬出去会影响公主名声,我与状元私下比试就好,谁输谁赢全凭本事天意。若我败了,那便是上天注定,我与公主无缘,我自然也会死心了。”

    “状元不懂武。”皇帝本想以此把这提议推了。

    谁晓得元帝仪下一句却是接道,“我本不该插嘴,但是不说唯恐犯了欺君之罪,牧笙小时体弱,我就为他找了一个会武功的师父。虽说他武功不高,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会点的。”

    皇帝沉默,显然是一时不晓得怎么作答。

    宗政去疾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听闻元大人高中时,骑马游街很是气宇轩昂,他该是懂得骑术的,不比武功,比骑术也可。此次来皇都,除了要进献给陛下的珍宝,我还带了几匹扶戚的骏马,如今就养在湛王府里,状元爷可自行挑选马匹,若都看不上的,为求公平,到湛王府挑选我带来的马匹比试也可。我与状元比两场,只要是有一场输了,我都打消念头。”

    宗政去疾看着是执意要比试了,皇帝看了看元帝仪手里拿着的那碗枸杞甲鱼汤,突然也不急着回绝了,“王子的提议,朕会好好想想的。”他看向平乐道,“你仗着宠爱,越来越不把朕的旨意放心里了。你殿里的宫女太监劝不住你,也是他们失职,罚半年的奉银,再杖打三十。”

    平乐急了,张年急忙上前,横了手拦着低声劝了平乐,“公主,老奴先送公主回去吧。”

    平乐抹了眼角挂着的泪珠子,哭着跑出去了。宗政去疾抬眼,见元帝仪捧着那碗半凉的汤,继续悠哉的喝着。

    她离宫时经过长廊,拐弯时见到平乐和那负责送平乐回寝殿的张年在出口那等着。张年本应该是把人送回宫了,却是因为在皇帝跟前侍奉多年,看着平乐长大,经不住平乐哀求,心一软就答应了平乐见过元帝仪再回去。

    张年弯下腰,对平乐道了一句,“奴才为公主把风,公主可要记得长话短说。”他终还是要把平乐送回去,再对服侍平乐的奴才行杖刑,只是送晚些,应该也不至于酿成什么大祸,这才答应了平乐。

    张年退下,平乐上前开口就是责怪,“你为何不帮我说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牧笙是你儿子么,你就这般见不得他的婚事。”

    明明她现在说一句,胜过别人说千句万句,只要她刚才为她说话,父皇或许就会回绝了扶戚王子。

    元帝仪实在是觉得好笑,为何要帮她说话,这是她的责任还是义务?“牧笙成亲,我做娘的当然高兴。我把元府里里外外都布置好了,只是我高兴是因为我儿子要娶儿媳妇了,跟他娶的是谁,没关系。”

    平乐气结,“你……”

    她慢条斯理道,“我什么?你不是从来不把我当婆婆么,这时候倒是想起我是牧笙的娘了。你是来求我的,还是来找我吵架?”

    平乐从没打算低声下气求她,“你不帮我,自然有其他人会帮我。”

    元帝仪抱着手道,“教过你几年的大学士凤靡初,还是你好朋友陆梦怜的哥哥陆存熙?你就从来没自己先动动脑子想想办法么?还是你习惯了遇到麻烦就趾气高扬吩咐别人帮你解决?从前是叫皇上和太后帮你收拾烂摊子,现在皇上和太后不帮你了,你就开始去命令别人了?你连人家对你是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

    “他们才不像你表里不一,他们是真心疼我为我好,你不帮,他们会帮。”平乐咬了咬嘴唇,鼻孔对着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走了。

    她对这种比小孩子闹脾气好不到哪的反抗方式置之一笑,这宫中最是容不下天真和幼稚了,太后的宠溺都不知是爱还是害。

    ……

    元牧笙跟她说起皇帝早朝时居然是同意了平乐的亲事,改由他和宗政去疾比试来定,元帝仪那时正拿着一本三十六计温故知新,笑了笑,知道那一****借着那碗汤借题发挥是有功效了。

    “那不是好了,你一直头疼怎么推了平乐的婚事。现在方法有了,你输给宗政去疾,别输得这么显而易见,别人也无话可说。”

    反正是皇帝老头下的旨,他输了,也只能说一句天意,才会快到手的媳妇被人抢了。到时嘲笑或许是有的,但也总比娶了一个不钟意的老婆对着一辈子苦的强。

    元牧笙犹豫道,“我输了,平乐就要嫁去扶戚。”

    元帝仪只觉得他管得宽,不懂得怎么退亲时他烦恼,现在有法子了他还在烦恼。她最是见不惯这样的了,凉凉说道,“这世上的事,要不就苦自己,要不就苦别人。你若可怜芸芸众生,倒是可以娶了平乐祸害自己来成全别人。”

    “我只是觉得宗政去疾娶平乐不单纯。”

    “只有平乐么?那皇帝老头底下哪一个儿子女儿的婚事是单纯的?受宠的嫁妆丰厚些,不受宠的,嫁妆少一些。”

    在她看来那差别最多也就像平乐的嫁衣,在袖子那里多镶几颗东珠。只是平乐倒也为那几颗珠子欢天喜地,没想过盖了红布的烧猪和不盖红布的烧猪一样都是烧猪,用来奉神的贡品。

    元牧笙道,“其实我想这些也没用,听闻那宗政王子武艺高强,师承扶戚第一勇士。”

    元帝仪阴阳怪气道,“那你就是说我教得不好,不是名师,所以出不了高徒了是么?”她笑盈盈的看着元牧笙,把三十六计合上,往茶几一扔。元牧笙自知说错,借口还有公事处理,溜回书房了。

    元帝仪喃了一句,“胆小鬼。”只是想起元牧笙最后那句第一勇士,嘴角扬起兴味。“扶戚第一么……”

第十七章 湛王府夜游(一)() 
夜深人静,湛王府的侍卫提着灯笼才刚巡视完后院正往下一处去,只觉得脖子一凉,好像身后有一阵阴风刮过,回头却是不见半个人影。胆子稍小的,打了个寒颤,就怕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离开了。

    元帝仪如入无人之境,施着轻功落在屋檐的琉璃瓦上,她知宗政去疾虽是入住湛王府,但景家有代代相传的遗训,湛王府是留给湛王爷的后人的。皇帝还不至于背上不孝的罪名,让宗政去疾住进主人房中。

    那定是以贵客的身份住在厢房。

    她挑了一间亮着烛火的厢房,揭开琉璃瓦确认宗政去疾是否是住在这间。竟没想到,除了宗政去疾,崔护也在里头。

    只是那人并不做富贵人家子弟的打扮,而是也穿了一件深色的,站在院里绝对能很好的融入夜色中的夜行衣。这般鬼祟,定是有古怪的。元帝仪倒没想过这一趟能有意外收获,低了低头,正要听个仔细偷听看着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更没想到的是那崔护虽是几次见面都是不太正经,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模样,却也算是深藏不露懂得武功。“谁!”

    崔护抬头,正对上她的一双眼睛。她脸上围着面巾把口鼻遮得严实,倒也认不出来。这大半夜的上房揭瓦,宗政去疾只当是来者不善。“留刺客活口。”

    崔护追了出来。她从屋顶跳下,过了两招。

    崔护闻见她身上的香味,虽是大晚上的,借着月色倒也朦朦胧胧的从她身段看出了她是个女的。“卿本佳人,奈何做……”

    元帝仪兴致倒是上来了。

    迄今能打赢她的,就家中几位叔伯堂哥,来到皇都倒是毫无敌手了。

    牧笙的武功是她教的,就是想要调教出一个高手,无聊时能随时随地找个与她势均力敌的人过招。结果每回两人对打比试,元牧笙总是不出十招被她打趴。

    一来也的确是技不如人,二来是顾忌着她,老说做儿子的打娘,那是要天打雷劈的,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如今难得遇到真能较量的,她刻意拉尖了声音,既是宗政去疾把她当刺客,她便干脆混淆视听,“做刺客还分男女美丑么。”

    崔护见她是女的,倒也有了些妇人之仁,下手速度慢了些,并不想伤她。

    她右手抓住他袭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扭,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左手将他脑袋压到了石桌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还真是奇耻大辱了。元帝仪笑道,“你若认输,我就放你。”

    本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崔护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可这般被女人摁着打,传扬出去,他日后也不必再追求姑娘,说着都丢人。“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屈。”

    崔护踢起右脚,元帝仪为了躲避松了手,崔护知她武功不容小觑,便动真格了。大丈夫什么都能输,面子可不能输,两人又是过了七八招,他才想着趁着对方不备,抓下面巾,看看谁这么大胆。

    却又是被元帝仪用了同样的招数,抓住他的手反剪在后,同样的把他脑袋压在了石桌上。元帝仪也不伤他,只是反复的问,“认不认输,认不认输?”

    宗政去疾抽出护身的匕首攻了上来,武功路数与崔护的相似,元帝仪察觉到这两人有可能是师承一派。元帝仪往左避过,先是夺下了宗政去疾的匕首,再踩住他的小腿,使得他单膝跪地。

    宗政去疾从未见过这般鬼魅邪气的武学,知道自己既是打不过,也不与元帝仪硬碰,而是利诱道,“谁派你来的,许你什么好处?只要你愿意放了我们,金银财宝,雇你的人给你多少,我给双份。”

    “那可不得,行有行规,我是收了银子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眼珠子转了转,顽皮道,“这样吧,我看你两倒也长得俊朗,两个都杀了,委实可惜。就杀一个吧,你们轮流说说,谁觉得自己最该活?”

    崔护脸还贴着石桌呢,一个姿势固定久了,委实累,只是他想换却是换不得。他讨价还价道,“干脆这样吧,别喊打喊杀。你不说我们两个俊朗杀了可惜么,姑娘若是还待字闺中,我娶你如何?”

    元帝仪笑道,“这时候你还想占女人便宜,倒是风流成性。见过画纸上的母夜叉么?我就长那模样,你也想娶?”

    崔护突然就哑巴了,他承认自己贪色,这是本性,到死都改不了了。他纵使能对许多事情妥协,也不想在这方面委屈了自己,“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见宗政去疾不做声,作势要举刀刺向崔护。宗政去疾喊了一声,“住手!”眯起眼,气势逼人的威胁道,“我好歹是一国王子,你今日若伤了我或他,即便是扶戚倾尽一兵一卒也是要找到你,碎尸万段的。”

    元帝仪呵呵笑道,“那也要能找得到我才得。”

    “我若死了,两国说不准便是要兵戎相见,只要你脚踩着这片地,终归是要受战火波及。”

    元帝仪道,“我没见过打仗,若扶戚真会为了区区一个王子,挑起战火,我倒也想看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是什么惨况。”

    她再起举起刀子,宗政去疾倒是不顾自身,伸过手来要救崔护。她又送了宗政去疾一脚,手一掷,将刀子插在了树干上。

    这扶戚第一勇士教的徒弟也不怎样,她顿时心中平衡,若不是沽名钓誉,就是所有高明的师父都多收到不成材的徒弟,不关师父的事,那是徒弟资质不好,这牧笙也无话可说。

    分了高低,又是把人戏弄了,她也玩够了,“下次再来刺杀你们,让你们多活两天。”她轻笑,跃上树再跳上屋顶跑了。

    崔护直盯着元帝仪消失的方向,说出了方才宗政去疾心里的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武功身法这么诡异。还是根本是我酒池肉林糜烂的日子过多了,身手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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