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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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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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仪问景胤,“爹要不要也和我们去?”

    我们?平乐想着看来景帝仪帮她做了主,由不得她找理由不去了。

    景胤兴然应允,“好啊,反正也无聊。”

    景帝仪对平乐道,“你让人去公主府传话,说十五那日我们会去的。”

    “知道了婆婆,儿媳这就去办。”平乐说完耷拉着脑袋走了。

    “扶戚确实是块肥肉。”景胤也抓了把瓜子,悠闲的磕起来。

    景帝仪道,“如今这块肥肉就要进别人的肚子里了。”

    “虽是易守难攻,却不表示攻不下。谁想吃便吃呗,反正又不是南蛮耗损人力物力。”景胤揭开杯盖,食指沾了点茶水在摇椅的扶手上画下扶戚以及周边地势图,“不费一兵一卒的才是上策。”

    景帝仪笑道,“爹的意思是若是这边攻打扶戚,扶戚周边的小国定是惶恐,可浑水摸鱼。真是老奸巨猾。”

    有这么夸自己爹的么,“爹不老奸巨猾怎么生出你这个小滑头。说说罢了,朝廷的事我已经不折腾了,让你哥哥们去折腾吧,我现在只干一件事。”

    景帝仪接道,“女儿知道,就是等娘写信来先和你认错,那爹你可要很有耐心才得了。”慢慢,慢慢的等吧。

    她回到房里关上门就被人由后边抱住了,“小姐要气到什么时候。”凤靡初在她耳边呢喃。

第三十九章 脾气(三)() 
?    景帝仪绷着脸。

    凤靡初将一盏四角花灯送到她眼前,花灯以绢布做面共四面,每一面都画有她的画像,高兴的生气的沉思的娇嗔的,每一面神态都不同却都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不仅画得是形似,连神髓气韵笔下也拿捏得分毫不差。

    景帝仪抢过来玩,凤靡初见她喜欢,“收下就是不气了。”

    她斜眼,“想得美。”谁规定收了礼就不能生气的,礼物她照收,气她也照生。

    她拍开凤靡初放在她腰的手,察觉到他的体温偏高,手心贴上他的额头,果然,他正发着烧,“你故意的是不是。”和她耍苦肉计。

    凤靡初笑了笑,弯身头搁在她肩上,这么突然的把重量压过来,她差点没站稳。他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头疼,小姐借我靠一靠吧。”

    “凤靡初。”她高兴时就喊凤哥哥,不高兴时那就是连名带姓的喊。

    凤靡初闭着眼皱着眉似强忍着病痛,任她怎么叫都不应,景帝仪把灯笼放到一旁,把他扶上床,喂他吃了药,又去弄湿了布给他敷头降热,就这么坐在床边照看他,直到听到更夫敲了两下梆子她才倚着床柱子打盹。

    他缓缓的睁开眼,侧过身去凝着她如青莲般丰姿卓越的柔美,若是醒来时也如现在这般看着温顺他也不必那么头疼。

    凤靡初起身动作轻柔的把她抱上床。

    景帝仪是真的困了,困得不想开眼却还是能准确的一下就摸到凤靡初额头的位置,探他的体温。

    确定他是退烧了,手便改揪住他耳朵用力拧,他不喊疼虽说减了几分乐趣,可手感不错,且她好像也有几分明白为何她娘以前也爱揪人耳朵,尤其爱揪她爹耳朵。

    生病是真的,可是装模作样的成分也有,用她爹的话,她的凤哥哥心志坚韧,就算身上扎上几个窟窿都能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怎么可能小小的发热就露出这么虚弱难受的样子。

    分明是博同情。

    “等我睡醒了,这笔帐一块算。”她嘀咕着,听着像梦话,可实际,醒着。她的小心眼绝非他能想象,别以为施个苦肉计示示弱,她就心软。

    凤靡初闷声笑,听着这么凶狠的话,心却是暖的,她再气,也不会弃了生病的他不理。

    “是我的不是。”

    景帝仪将鞋子踢出床外,“本来就是你的不是,别说的你好像委曲求全。”

    他哄道,“和好好不好,再过几日就是大年夜了。”

    “不好。”大年夜和和好有什么关系,牵强,她强势道,“如果又不舒服把我叫醒,不要说话了,我要睡了。”

    他达到了目的,安静的将她拥进怀里也跟着入睡。

    醒来时凤靡初已经去上朝了,送她的花灯挂在床头,她抬手拨了拨灯笼上的流苏。

    阳春白雪进来伺候景帝仪梳洗,景帝仪见到阳春偷笑,倒想起来了还没杀鸡儆猴。

    “昨晚我院里居然一个服侍的丫鬟都不见,真是奇了。阳春,你应该没忘记自己是谁的丫鬟,谁支月钱给你吧。”景帝仪道,“罚你半个月工钱。”

    阳春哀嚎,“别啊小姐,奴婢这不是听说凤大人为了做灯熬了三夜不睡,感动他对小姐的一片真心,才自作主张了一次。阳春平日都最听小姐的话的,这次就饶了我吧。”

    景帝仪道,“人家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我就是平日惯着你,你才胆子大了的。”

    白雪往前一步请罪,小姐定是猜到她也有份的,她总不能让阳春一个人都担下所有处罚,“是奴婢遣走了院里的丫鬟。”

    景帝仪问,“凤靡初是给了你们两什么好处?把你们两都收买了。”她平日从未对她们两摆过脸色,难得严肃正经一回,果然把阳春白雪吓得不轻。

    阳春端着那盆沉甸甸的洗脸水,手酸了也不敢放下,“没收凤大人的东西,真的。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下次我们不敢了。”

    景帝仪掏了掏耳朵,“本来只想罚你们半个月工钱,现在我改主意了,罚一个月。”

    阳春闻言,再忍不住了,哭道,“奴婢才在宝翠楼订了链子,定金已经给了,小姐要是罚了奴婢工钱,买不成链子连定金都要拿不回来了。”

    阳春越想越难过,定金是她三个月里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要是链子买不成,银子也拿不回,她就白白苦了自己三个月了,她越难过哭得越厉害,眼泪哗啦哗啦的流把两颊的胭脂冲出两道清晰的泪痕,既滑稽又可笑。

    景帝仪哈哈笑出了声。

    还是白雪反应快,提醒道,“小姐笑了。”

    阳春抽了抽鼻子,“小姐笑了那是不生阳春和白雪的气了么。”

    景帝仪笑得肚子疼,念着她们两初犯,警告道,“没有下次了。”

    阳春拼命的点头,和她做保证,“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以后也不敢擅自做主。”

    景帝仪道,“去重新打一盆水来,总不能让我用混着你眼泪鼻涕还有胭脂的水来洗脸。”

    阳春低头看,她今日抹的胭脂确实有些多了,落了不少进铜盆里,漂浮在水面上,把水都映红了。阳春端着铜盆出了房。

    景帝仪抓了抓头发,把发上的簪子取下,昨晚闹了那么一出,她也没来得及把发髻松开就睡了一晚,难为她戴着簪子睡居然也睡着了,可见真是很累,“前几日让你去办的事办好了么?”

    白雪回,“办好了。”白雪从袖里取出一方罗帕,“这是那边叫人送过来的。”景帝仪让她去的是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卖手帕的铺子,铺子的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那妇人听到她报了来历,说是来自湛王府的,便说以后每半月会送新进的货物来供景帝仪挑选。

    景帝仪拿过手帕,见手帕右下角绣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你也下去吧。”

    “是。”白雪退下。

    景帝仪坐到梳妆台前,从梳妆的木盒里取出黄褐色的香料,捏碎了一小块后,把它涂抹在手帕上,过了一会儿,手帕上的空白处竟现出字来,记录了张年现在到了哪,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十分详尽。

第四十章 撒盐() 
?    平乐带着敬桃去陆府探望陆梦怜,应门的小厮让平乐她们在外等着入内通传,平乐等了许久,久到失了耐心正要敲第二次门时,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陆梦怜,是一身白衣的陆夫人。

    陆夫人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丫鬟将平乐她们团团围住,朝她们身上撒盐,敬桃抱住平乐用身体护着主人。

    陆夫人咬牙切齿道,“你还敢来。”

    平乐气得嚷道,“我是来见梦怜的,也想祭拜一下陆大人,你们这样对我,太过分了。”就算不当她们是客,也不至于这般,朝她们撒盐是当她们晦气么。

    陆夫人冷笑,“不必惺惺作态了,凤靡初和陈牧笙联手分明要置陆家于死地,你会这么好心。”

    平乐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联手,什么置于死地,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陆夫人道,“还和我装傻,继续扔。”

    下人去禀报了陆存熙门口发生的事,陆存熙赶来制止,大呵,“住手。”

    丫鬟们停下了动作。

    敬桃取出手帕帮平乐擦拭,陆存熙作揖陪了不是,他也是披麻戴孝,身形清减,“梦怜她身体不适,正卧床休息,府中又有白事,不适合招待姑娘,姑娘请回吧。”

    平乐担心陆梦怜,可人家主人明着说今日不接待了,她又不好厚脸皮非要进,平乐道,“好吧,那麻烦你和梦怜说一声我改日再来看她。”

    平乐把带来的东西给了陆存熙希望他帮转交,那是她前几日去庙里求的平安符和刚才来时路上买的一些蜜饯。

    她身后走来一群官兵,敬桃扯了扯主子的袖子,机灵的将平乐拉到一旁。

    陆存熙看着领头的官兵问,“这是什么意思。”

    官兵回道,“我等奉命缉拿扶戚使臣清芩,一路追赶到此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小的怀疑她躲进了陆府,不知大人是否允许在下带着手下进府搜查。”

    陆夫人不悦,“你一个小小的差役,连个官阶品价都没有,还想来搜一品大臣的官邸。如今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欺到我们头上。”

    陆存熙想了想,道,“你们可以进去搜,但府中长辈刚过世,棺木还停放在灵堂,希望不要太过吵闹以免惊扰到他老人家安息。”

    陆夫人不同意,“存熙,你怎么能放他们进去。”

    “娘,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何况清芩是在附近不见的,未免传出什么谣言,不如放他们进去。”

    陆存熙让管家领着那群官兵进府搜查,与平乐又作揖后,回到灵堂继续守灵。

    陆赋的棺木停在正厅,已请过高僧来做过法事,等三日后封棺下葬,棺前供着香烛,陆存熙发现垫膝的蒲团挪动了位置。

    他扫了一眼,厅里唯那张用来放置香炉的供桌可以藏人,他走去掀开桌布,清芩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扮做不显眼的贩子抱着腿缩着身子躲在里头。

    清芩惊慌的抽出防身的匕首打算在陆存熙唤人前将他捅死。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灵堂外传来了官差的说话声。陆存熙没叫喊,在清芩惊讶的目光中将桌布放下出去了。

    陆存熙去将官兵打发走,回到灵堂清芩已经不见了。陆存熙唤来总管吩咐道,“让人盯着陈牧笙和平乐,一旦发现清芩先不必打草惊蛇,等她动了手再去报官。”

    平乐回到凤府还是不停的拍头发,总觉得头发上的盐巴怎么都拍不干净。

    景帝仪手里抓着糖葫芦无所事事的晃到她面前,见她摇头晃脑还打自己,“发什么疯。”

    敬桃道,“奴婢刚才和少夫人去陆府,结果被陆夫人撒了一身盐巴。”敬桃见平乐浑身不舒服的样子,“奴婢还是去膳堂烧煮热水,让少夫人沐浴更衣吧。”

    敬桃匆匆往膳堂去。

    景帝仪咬了一颗山楂果,难怪一大早不见了人,原来去了陆府,她道,“我让你少和陆家人往来,你不听,也是你自找的。陆夫人也算有涵养了,只是撒你盐,没撒你潲水泼你夜香。”

    陆府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估计就是和凤靡初陈牧笙相关的人,她还自己送上门讨骂,没把她打得不成人形的送回来,运气很好了。

    平乐问,“陆夫人说牧笙和凤大人联手害陆家是什么意思?”

    “陆夫人说的那你就去问陆夫人,或者问你相公,问你夫子,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平乐想景帝仪定是知道什么的,不过嫌她笨,不想和她说罢了,平乐问,“你和凤大人和好了?”凤府里就凤大人会给景帝仪做糖葫芦,先不说味道,这份用心平乐可是羡慕了很久。

    景帝仪道,“关你什么事。”她就算吃糖葫芦了也不表示什么,就是想吃而已。“这是什么?”景帝仪指了指平乐手里的画像。

    平乐把画像递上,“清芩。”回来的路上看到官府的人在贴这个悬赏,有一张贴得不太牢从榜上掉下来了她就捡起来了。

    平乐奇怪,“怎么突然就被官府缉拿。”纸上也没写她犯了什么事,只说能给官府提供消息帮助捉拿到清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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