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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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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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仪发笑,从窗口跳进房里,凤靡初抱住她想亲热,景帝仪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今日遇见张年了。”

    他神色如常,“他来找小姐做什么?”

    她反问,“你会不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停顿了一下,“他来求我给他一条生路的,我答应了。明日我会让牧笙去求皇上,让皇上放他回乡,过完最后的几年。”

第三十七章 脾气(一)() 
?    凤靡初沉默。

    “你不答应?”

    凤靡初笑道,“怎么会,就依小姐的意吧。”

    景帝仪等着,可她想听的,他始终没和她说,“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到时我雇辆马车送他回乡。”

    凤靡初道,“小姐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叫戏楼的老板排了一出,过几日我们去看吧。”

    她答应了,“好啊。”

    ……

    还有六日就是正月初一了。

    因为今年要在凤府宴客,总管命厨子写了二十来个菜名,当然,先送去景帝仪那让她过目,筛了一遍后才送到凤靡初那。

    凤靡初道,“按着她喜欢的准备就行了。”

    他走进书房,景胤正坐在他平日办公的那张黄花梨木椅上,啃着一个果子翘着二郎腿盯着墙上挂着的凤靡初绘的百花图。

    曹洛算是知道景帝仪的没有规矩怎么来的了,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估计娘胎里出来就带了劣根,又缺后天教养,就那样了。

    景胤指着画道,“你画的吧。”

    凤靡初站着回道,“是。”

    景胤简短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野心不小。”

    凤靡初笑道,“同样的话帝仪也说过。”见过他画的人除了景帝仪和景胤无不是赞他才华横溢,诗画双绝,只有这对父女透过这画纸上的姹紫嫣红看到了别的。

    景胤宠溺的夸道,“她是我女儿,自小乖巧又聪明,自然看得出。”

    凤靡初笑意更盛。

    聪明确实,乖巧一说则见仁见智。

    景胤挑眉,护短意味极重,可容不得别人说他女儿一点不好,“你对我的话可是有什么意见。”

    凤靡初道,“没有。”

    “你和帝仪怎么认识的?”景胤开始“审问”,他起身看着书桌,公文一律摆放在右上角,狼毫笔由粗到细挂在笔架上井然有序,砚用的是上好的洮砚,文倒是讲究,不过,武看着一窍不通。

    凤靡初实话实道,“流放的时候帝仪救了我。”

    景胤翻了桌上叠放的书,最上边两本分别是《春秋决事》和《古文尚书》,至于这最后一本,景胤抽出来,“你还真是博览群书。”

    凤靡初感觉景胤口气怪异,仔细看,才发现景胤手里的是本春宫。

    曹洛尴尬,小声道,“大人,这是侯爷叫人送来的,说是珍藏的,让你研究过后记得还他。”曹洛想着这样的书放在显眼处总不太好,就压在最下了,一忙就忘了。

    凤靡初想到崔护那日说要借给他书好好的参详,只是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书,他解释,“这不是我的。”

    景胤拎着书甩了两下,啃光了果子,手黏糊糊的,便翻了两页春宫,拿书来擦手,“在你书房里找到的,当然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他以为他和帝仪夜里偷偷摸摸的,他就不知了么,没把他吊起来抽算不错了。

    景胤耳朵动了动,书房的门敞着,景胤看到女儿过来,随手把那本崔护珍藏的春宫扔到书桌底下垫桌脚了。

    景帝仪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白茧糕,“爹,刚出锅的,女儿特意拿过来孝敬你。”

    景胤朝凤靡初睇去一眼,面上尽是得意之色,女儿有好吃的,第一个喊的是他这个爹,而不是凤靡初。

    景帝仪道,“还有芋头糕,在蒸着。”

    景胤从女儿手里接过糕点,也是没规矩的喜欢用手抓着吃,抬眼瞧见景帝仪身后的阳春白雪,一人抱着一个花瓶。

    景胤高深的笑了声,出了书房。

    景帝仪对凤靡初道,“我之前经过古玩铺时见到两只花瓶,都喜欢就都买下来了,想着我留一只放在房里,另一只送给凤哥哥,凤哥哥看看,哪一只更合你眼缘。”

    凤靡初看了一会儿,笑道,“那只白瓷的吧。”

    “这只么?”景帝仪拿走阳春手里的花瓶,“凤哥哥眼光果真是不俗,这瓶子洁白无瑕,质地细腻,你平时总送东西逗我开心,我却没怎么送你礼物。你喜欢就好。”

    景帝仪说完,把白瓷花瓶狠狠砸到了地上。

    阳春白雪吓了一跳,花瓶是古玩铺的老板方才亲自送上门的,银子给过了。阳春还和白雪嘀咕,她们家小姐近来应该心情不错,可能因为未来姑爷如今在朝中是炙手可热,小姐的爹今年又是留在帝都和小姐过年……

    可现在看景帝仪阴森森的脸,这才反应她们见的不过是表象。面上平静,心里可能正惊涛骇浪。

    凤靡初让曹洛和阳春白雪他们都出去。

    “怎么了?”他柔声问,指间才碰触到她,便被她甩开了。

    “我太了解凤哥哥你了,就和你了解我一样。我想着自己和自己赌一次,看这一次是否能例外。结果……”她冷笑,“你不答应可以直白的和我说,可是不该一边答应我一边安排人在半路劫杀张年。”

    这若是换成别人和她玩这样的伎俩她不过当跳梁小丑一笑置之罢了,可偏是他。她最讨厌就是亲近之人骗她。

    他向来巧舌如簧,若是其他人,他可以编出无数个合理解释瞒天过海,可对景帝仪他知道没用,“张年知道先帝的遗照。”

    景帝仪补充道,“他也知道太后的事,我分得清她是自己寻的短。你怕我生气倒是不动声色什么都顺着我,可这一次却不是真心实意的。你以为这几日你把曹洛都留在府里,我就不会怀疑了么。”

    机密的事他确实喜欢交由曹洛去办,一来是信任,二来是认为稳妥,可她还不至于傻到以为所有的事只有曹洛能办。

    “你安排的人是之前陆府买通去刺杀我的那个活口吧,收买人心倒也是你的强项。”

    凤靡初微讶,她是如何知道的?

    景帝仪道,“你从没有打算放过张年,宫里虽然也暗中下了几次手,却不敢太大动作,怕惹得太后他们怀疑。几次‘意外’张年侥幸的逃脱。我和你说他求到了我这,你就干脆顺水推舟。”

    他冷静的问,“我若和小姐说,小姐又是否答应?”张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素来不管外人死活的,张年能求到她这,她又应下,显然之前有过什么承诺。

第三十八章 脾气(二)() 
?    “我要他生你要他死,各凭本事。我对你说我见过他,你若也实话和我说,最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可你却骗我。”

    若是能骗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是他觉得能骗她一辈子么。

    “我已经叫人给张年服了毒,他以后每年都需要我的解药来续命。你若不放心可以继续叫人去杀他。可是逆我意的人,来一个我叫人杀一个。”

    摔一个花瓶尚不够解气,她干脆把他书房里的小茶里也掀了,哐啷一声,茶几上的紫砂壶和紫砂杯同归于尽,一地的碎片。

    府里的人都知道景帝仪和凤靡初大吵了一架,都过了三日了,还不见景帝仪气消,连凤靡初的面都不肯见,日日和景胤上街玩,不到戌时不回来。

    凤靡初叫人给景帝仪送糖葫芦也都被她给扔了,她日日扔凤靡初就日日做。

    到了第四日,许是街上玩腻了,景帝仪倒是安分待在府里,白雪又送来凤靡初做的糖葫芦。

    这回,景帝仪没喊扔了,景胤道,“这么快就心软了。”

    景帝仪让白雪去找个靶子来,“我要把他的画像粘在靶子上,拿那些糖葫芦扔他。”

    景胤笑,“扔画像有什么好玩的,该扔人。”

    她扁嘴,“爹不疼女儿了,我正生气,你却笑我。”

    “爹怎么不疼你,他惹得你不高兴,我原本应该把他扔到水里喂鱼。只是他的过去我也有耳闻,这人心志坚韧,皮肉之苦他估计是不怕的,得剐他的心,你现在不就在干这件事么,爹就不必再做多余的了。”

    景胤以过来人的身份教道,“你别太快原谅他了,否则他以为你好哄。以前我和你娘吵架她说两句我就心软吃了不少亏。”

    景帝仪抓过一把瓜子磕,“爹不是不喜欢凤哥哥么,不是应该叫我别理他么。”

    叫她不理她就不理了,他女儿是这么听话的人么,景胤道,“我现在还是看他不顺眼。可是我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当不了那种会棒打鸳鸯的老古板父亲,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心里疼的。她喜欢的我不喜欢也忍了。”

    景帝仪想起自己很小就跟着师父在外大江南北的去,每年回家一次,在家中能待的时间有限,爹总是把每年收集来的珍贵的新奇的有趣的玩意送给她,还会背着她漫山遍野的跑,带她爬树掏鸟窝带她打猎捞鱼。

    “世上果真是爹对我最好的。”她道。

    景胤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才知道么,情人的心可能会变,爹娘却是一辈子对你好的。”景胤提议,“你心里若还是不痛快,要不要买下昨日经过的那间瓷器铺,由着你砸。”

    “都是死物,砸了也不开心。”至少她砸了凤靡初心爱的茶具,现在也还是气。

    景胤道,“活的也容易,帝都这么多面目可憎的,你随意挑一个。看是断手断脚还是剜眼割耳,只要能让我女儿开心就好。”

    景帝仪拍手道,“好啊,不如就先把躲着偷听的人耳朵割了。”

    吓得树干后的平乐捂住耳朵赶紧现身,“我没有偷听。”她有事来找景帝仪,结果就听到了那两父女刚才那段没人性的谈话,都是冷血的。

    景帝仪道,“不是偷听干嘛偷偷摸摸的。”

    平乐想着她哪里偷偷摸摸了,凤府里如今一个大魔头,一个小魔头,本就十分可怕了。她又听说景帝仪和凤大人闹了脾气,想来景帝仪心里不太痛快,她是想观察观察再决定要不要上前。

    “这个”平乐把帖子递给景帝仪。

    景帝仪瞟了一眼帖子,喜庆的红色,“又是哪家娶妻嫁女,或是寿酒满月酒啊?”也不知这里的人为何这么麻烦,总自认是礼仪人,做什么之前都爱派帖子。

    就连去别人家里做客都得先送拜帖。

    平乐道,“才不是呢,康怡叫人送来的。听说五哥决定派兵帮宗政去疾夺回帝位,她估计觉得自己这个扶戚皇后十拿九稳了,就找名目设宴,和人炫耀。”

    这不,康怡给帝都所有名门贵女都送了帖子,除了景帝仪,她也得了一张,以她和康怡的关系康怡怎么可能真心请她,鸿门宴,一定是鸿门宴。

    景帝仪意味深长道,“陆赋死了,对扶戚的态度自然也因为他的死有所变化。”

    原来和凤靡初对着干的那些大臣没了领头人成了一盘散沙,那些人里可不乏见利忘义,改投阵营的。

    平乐嘀咕道,“我怎么看康怡也不像有皇后样。”就康怡那刻薄记仇小心眼也承不起母仪天下的大气,“最惨的是为了把她捧上那个位置,还得死不少人。”

    景帝仪问,“你知道扶戚有多大么?”

    平乐道,“我又没去过怎么知道。”

    景帝仪笑了笑,也就和一个郡差不多大,这个扶戚皇后能享受的估计也就和这里的郡主享受的等级差不多,许还未必比郡主好,毕竟扶戚没有这里富庶。

    景帝仪道,“扶戚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可国却不大,数万的人口经过之前那场皇位之争,死的死伤的伤,还没算逃离故土的,只要皇帝愿意派兵,估计一两万的兵力粮草也是稳操胜券了。”

    当然领兵的将领也要适合,若派个庸才,就算稳操胜券的战役,也可能被人以少胜多,或是战役僵持久攻不下,增加财力物力。

    平乐道,“不管死一万还是死十万,那也是要死人的。我就是觉得为了康怡的皇后梦死就是不值得。”

    景帝仪笑道,“他们不是因为康怡死的。”哪个朝代不打仗,“你所谓扶戚的皇后位也不过是件战利品。”

    平乐听不懂,也没兴趣听这些,她问,“那婆婆去么?”

    景帝仪拿过帖子,“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好日子,去呗。”

    平乐意外,康怡之前邀过她几次,她从未赏脸去的,她以为这次也不例外,那她就可以有理由也不去,免得得看康怡洋洋得意。

    景帝仪问景胤,“爹要不要也和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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