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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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来仪-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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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心想着真不用等凤大人出来再操办么,若是案子一拖就是数月,恐怕这年,凤大人得在大理丞过,而小姐是不会一个人待在凤府的,再张灯结彩,若没了主人,还不一样是冷冷清清……

    景帝仪语带玄机,“我是真打算过个热闹的年,这里的人不总说什么意头意头的讨个吉利。布置好了我看着舒服,别人也才会看着舒服,照我说的做吧。还有——曹洛护主不力,让他领五十板子,关柴房去,就关个五日吧。”

    那天数像是随口一说,白雪一时摸不透她是否真的要处罚曹洛,又想着曹洛跟着凤靡初日久,也算是忠心,都是忠于主人虽说往日没什么交情,倒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不由说情道,“小姐,曹护卫身手不凡,凤大人落难,小姐少不得要用人,与其重罚,不如让他将功折罪。”

    景帝仪笑道,“你平日沉默寡言,难得见你为谁说过这么多好话。这事挑我从王府带过来的人去做,把寒杏也带去,我要他看着像没了半条命。”

    看着?白雪反应过来,那确实是需要寒杏一双巧手。

    景帝仪吩咐膳房申时前烧好三菜一汤,点的都是凤靡初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肴,又回房给凤靡初挑了两件厚衣裳,让丫鬟整理好。在美人塌睡了半个时辰,一如平日作息,不见忧色,睡醒就去大理丞。

    轿子行至霓裳居附近,白雪警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正要禀报景帝仪看是否要甩开跟踪的人,却见前方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是陈牧笙,女的却不是平乐,而是清芩,白雪愣了愣,唤道,“小姐。”

    景帝仪从轿子里探出头来。

    陈牧笙停住脚,见到景帝仪朝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邪笑仿若抓到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清芩让丫鬟接过牧笙手里的丝绸,她朝景帝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陈牧笙才走。

    陈牧笙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身旁的茶馆。

    景帝仪吩咐落轿,然后对白雪道,“在这等我。”

    景帝仪进了茶馆,陈牧笙跟在她身后,让伙计开了二楼一小包间。陈牧笙关上门后,像个小老头子一样背着手,不知该先说什么。

    景帝仪瞄了他一眼,“我教导过你做了亏心事,不能露出一点心虚样来,你要表现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哪怕是被捉奸成双,都要表现得像被冤枉的。”

    陈牧笙惯性的不管是否占理,打算辩解之前先认错。尤其娶了平乐在两个女人之间夹缝生存,他先低头用有利于维护家庭和谐。

    “娘,是我不……”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不对,“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我和那位清芩姑娘什么事也没有,没有私情,更没有什么奸情。”奸情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景帝仪揭开桌上的茶壶茶盖闻了闻,凤靡初喜欢喝茶,府中备的茶叶都是好的,一般茶馆里的粗茶,她还真看不上了,“你一个有了家室的人,逛街玩乐不是带着你的妻子,而是带一个你明知道她对你有意,对你心怀不轨的女人。这种场面被撞破难免是想入非非的吧。”

    陈牧笙有种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力感,“我真是清白的。”

    景帝仪拍了拍身边的空凳子,陈牧笙头疼的坐下,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是诚意十足的信任,“牧笙,我是很相信你知道自己的斤两,你应付一个平乐已经耗尽你所有的精神了,估计你也腾不出什么精力去金屋藏娇的。可是就为娘一个信你不够啊,你得平乐信你。否则我怕她明日就要挥着刀子追在你身后砍了,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她真做得出的。”

    陈牧笙突然认真道,“娘,如果平乐搬出湛王府,你能不能收留她几日。你也知道除了湛王府,她没有其他地方能去。除了我们,她也没谁能依靠。”

    景帝仪收起了玩笑,“你和清芩走这么近,是有什么共同的利益么?”

    “各为其主,能有什么共同利益。”

    “那就是要利用她了。”利用清芩对他的感情,那姑娘虽也精明,但涉及到男女之情理智总容易被蒙蔽。

    陈牧笙苦笑,算是间接的承认了,愧疚道,“我这么做实在欠缺磊落,也自觉对不起清芩姑娘。”

    “你想听我对你说什么?是想听我说你利用感情确实卑鄙,劝你停手。还是想听这世上都是相互利用,不是我利用你就是你利用我,想成事就不要在意?”

    陈牧笙沉默,过了一会儿又担心道,“不知若是平乐知道了,是否会原谅我。”他顿了顿,抬起眸子看她,迷茫时总觉得景帝仪会给他指路,“凤大人和伍夫人的事,你心里真是一点疙瘩也没有吗?”

    她托着腮道,“我教过你治病下方得根据病者的体质,哪怕都是头疼发热,病症根源不同方也不同。我不是平乐,你确定拿我做例子参考,能药到病除?”

    陈牧笙笑了笑,也是,想他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娘,你不用担心凤大人,他很快会没事的。”

    “我从未担心过,他答应会和我守岁。牧笙,我不问你和凤哥哥打算做什么,但是过年时我要吃团圆饭,他和你都得在。”

第二十七章 声东击西() 
?    景帝仪转着桌上的杯子玩,她看向牧笙,初入仕途时他还是个固执的书呆子,心机权谋是懂但不擅也不想学,感情之事懵懵懂懂拖拖拉拉不知也不会应付……

    “权势财富都是死物,利用了也就利用了。可是情债不同,人是活的。你利用之前得先问问自己是否硬得下心肠。潘琴那笔,有欠有还,我当她还了凤哥哥,此后他们两人算是无拖无欠毫不相干了。可是你,若是清芩有一日向你讨债,你还是不还?她若是到平乐那闹你又怎么处理?”

    陈牧笙默然,景帝仪一看就知他是未曾考虑到这一层。

    景帝仪又道,“你不是问我会不会计较么?我和他约法三章过,既然选择和我一起,自当要避讳些,世上估计没哪个女的真心大度到容得下心上人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他若是背着我去陪别的女人,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我虽不像平乐会拿刀砍,但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陈牧笙自己斟了杯茶,他就不用再问凤大人若是行差踏错,景帝仪会使什么手段叫人不好过了,也不知该不该同情凤大人,还是该同情自己,“清芩姑娘和皇上提出两国联姻。”

    景帝仪倒像是一早知晓的样子,“你是不是怂恿她从6府挑人?”

    陈牧笙诧异,“娘怎么知道?”

    “平乐说了一点,清芩说了一点,我又猜了一点。”这么多一点加起来,就隐隐觉得好像是这样了,“不管做什么,想清楚三点,一是什么对你最重要,二是你这么做了可能会舍弃什么,三是这样的代价你受不受得起。如果受不起就不要做。”

    陈牧笙左手握成拳,拇指的指甲在食指的指腹上压出一个半月形的印子。他是她养大的,太了解他的那些小动作了。他犹豫了,但也仅仅是犹豫。

    已是箭在弦上,这时候功亏一篑的话,之前他所做的都是徒劳。

    景帝仪放下手里的杯子,“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免得哪一日你又说我操纵你的人生。”

    陈牧笙见她搬出之前母子吵架时他说的浑话堵他,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知景帝仪并未记恨那日的话,她的脾气气过了就气过了,只是偶尔小性子起来了,会故意捡几句来使坏,因她也清楚他一直懊恼那日的口不择言,“娘……”

    景帝仪起身,“我要去看凤哥哥了,过年记得来串门。”

    她走出茶馆,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景帝仪无意中扫了一眼,定住,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小姐怎么了?”白雪顺着她的视线看,想知道她是看什么看的这么的入神。

    一个小贩担着货从景帝仪眼前经过,目标人物宛若只是她眼花看错,那么一瞬就没了,可景帝仪知道她可不是眼花,她叹气,“看到了一个特别麻烦的人。”

    白雪好奇了,就连平乐这等三天闯一小祸,五天闯一大祸的,都未曾见景帝仪这般感慨过,“小姐说的是谁?”

    景帝仪道,“看来这帝都今年也是流年不利了。”

    ……

    同一间牢房,倒比她早上来时干净许多,那难闻的霉味也没了。她早上走后,白少卿便让人来把牢房打扫了一遍,明着不好徇私得罪6家,背地里施些无关紧要,不影响大局的小甜头给凤靡初,也是将两面三刀玩得顺溜的人物。

    凤靡初依旧靠墙坐着,看着像无所事事的呆,这阶下之囚不是颓废沮丧,不是大吼大叫,却是平静得不同寻常。白少卿有嘱咐仔细留意凤靡初举动,所以那狱卒记得好像也是早上景帝仪走后,凤靡初就这么待着,就像老僧入定成了石头动都不动。

    只是光是这么坐着,倒是也比其他囚犯坐的安分,坐的好看,这阴暗潮湿的一角像照入月色皎皎明亮不少,真是挡都挡不住这气宇。

    狱卒瞧见凤靡初缓缓转过头来,见到景帝仪时笑得暖意融融,暖得都要叫这枝上的花违背时令提前盛开了。

    景帝仪问,“要检查食盒么?”

    狱卒道,“不敢。”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等到景帝仪进了牢房,揭开食盒的盖子,偷偷瞄了一眼,见都是食物,那狱卒才走开。

    凤靡初笑道,“李家烧饼。”

    “说对了。”她从食盒里取出佳肴,一样的三菜一汤,烧饼则是刚才绕路买的,拿出一罐豆酱,“沾一点这个更好吃。”景帝仪拿根筷子挑了点豆酱抹到烧饼上。

    她拿起烧饼晃了晃,递到他嘴边,他对美食不像她那么热衷,可看她这下了饵要愿者上钩的俏皮样。凤靡初笑了,张口刚想尝一口,她就把饼收回来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了,“我刚才遇见牧笙了。”

    凤靡初眨了眨眼,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起初是想着若牧笙答应行事会方便许多,若不答应他也不会勉强,到底是他把牧笙牵扯进来。

    他是在判断她有没有生气吧,景帝仪嚼了两口美味的烧饼,口齿有些含糊,“我若是生气,我会掀桌子砸碗打人。总要找个口径宣泄,不会憋心里。”

    她虽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可终归是有迹可循的,高兴就笑,不高兴就给脸色,连平乐这种心思简单的后来都能精准的捕捉到她情绪就是因为她从来不让自己委屈。

    可不像他,喜怒哀乐都只有一副面貌,也就她猜得懂。

    隔墙有耳凤靡初是知的。

    他面朝的方向,透过隔离的木栏,正对着一堵遮挡视线的高墙,阴影处露出一截衣料。

    他记性素来好,太皇太后在宫中设宴款待景帝仪和陈牧笙那日,他见过这件袍子。

    凤靡初抱住景帝仪,冰凉的双手接触到她身上的暖和自觉的收紧,在她看不到的身后,眼睛幽深的看着暗处,“不生气就好,等出去了你让我如何便如何。”

    这情意绵绵,落在旁人耳肌只当是情话。

    “凤哥哥你可是一日没沐浴更衣了。”抓烧饼的左手在他背上擦着,擦干净了,摸到她一并带来的包袱,推开他取了裘衣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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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连环计(一)() 
?    她嗅了嗅,嫌弃,“脏兮兮还臭烘烘的。”

    “阶下之囚,自然不能如平日讲究,还请帝仪包涵了。”说着又主动粘腻的抱了上来,“那件事出去了再和帝仪赔罪。漫漫长日,你来了倒也过得快了。牢中无事可打发,也就等着你来这一件事可做而已。”

    说得好不可怜,也不知他方才魂游太虚的模样,是否心机深沉纵观全局步步紧扣的想着何处落子,“怕是凤哥哥进来了很多人不想你再出去。”

    “我还是得回去。总不能对你食言。你先前叫人给我裁的那件袍子我最为喜欢。好像是搁在你房中梨花木柜里头,明日一块拿来吧。”

    牢里昏暗,只靠着墙上几盏油灯照明,凤靡初目不转睛,墙后藏匿之人侧过身露出半张阴沉的脸来,陆存熙瞧了一眼牢中相拥的男女,面无表情。

    景帝仪扯了扯凤靡初后背的衣服,见他好似没松开她的打算,由着他了,“你不是说在牢里不讲究么。”

    “思之如狂,当睹物思人也好。”陆存熙转身离开,凤靡初松开怀抱,脸上还是挂着招牌式如沐春风般微笑,景帝仪伸手掐住他的脸,只觉得他此刻笑得十足像只黄鼠狼。

    ……

    四日后。

    寒杏正伺候景帝仪梳妆,白雪进屋,带着些许无奈道,“小姐,少爷让人来传话,说平乐住进福源客栈了。听说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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