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跨境而战。
“飞公子，请破阵！”大长老居于中央，高声喊道。
他始终不愿真正与赵飞为敌，因为当年事，他们的确不对，如果蓬莱天没有解体，他们绝对会被问责定罪，从某种角度讲，他们已经是罪人。
赵飞出手，依旧是指尖缭绕的一条剑芒飞出，暗淡微弱，直接冲入五人之中。
“劈碎它！”二长老冷喝，从阵中跳起，裹挟大量生机之力，同样挥出一条剑芒，青翠欲滴。
两条剑芒相遇，那暗淡剑芒突然游走，从另一个方向钻入阵型后方。
这是绝境之剑，蕴含浓郁的因果之力，沿途所过，因果皆备斩断，生机自然也『荡』然无存，化生阵被剖开一条大口子，但很快又愈合。
“没用的，到处都是生机，你破坏力再强，只要无法同时杀掉我们五人，就是白费力气！”
赵飞并不理会，人依旧驻足远处，心念却蕴含在剑芒之上，在阵中游走穿梭，寻找可能存在的因果点。
这是他踏足绝境之后的第一战，三个月时间，他在无颜先生和大量前人感悟积累之下，走出了那一步，登上了那条跃迁路。
任何绝境的诞生都是轰动世界的大事件，所有秘境都会瞩目，那代表一条新的大道出现，代表一个全新的方向，可赵飞时间并不多，突破之时已经是断层时空的时间极限，立刻带着大家来到这里。
“我听说绝境强者重视因果，可生机之力同样可以蒙蔽因果，任何一种力量积累到一定地步，都可以蒙蔽因果。”大长老轻声自语，他本身已经是极境第三步，知道许多绝境的东西。
权禁塔之中，无颜先生还在众多权禁符文中寻找出路，但他的心思也一直落在赵飞身上，严格来讲，他算是赵飞半个师父，因为赵飞这条绝境大道，是受他的指引才能走出。
听到大长老的自语，他也只是一笑：“沈扬，你们这一代的主族似乎到现在还未掌握关键啊，我猜，你们之中的最强者也肯定没走到神皇大人那一步，不然不至于连这些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老头，别神神叨叨的，本佛很快也能走到那一步，快告诉我究竟什么是关键！”大智立刻道。
无颜先生顿时没兴致了，什么事这货都能『插』一嘴，他这段时间是深刻领教了。
当然，大智为此也挨过不少狠揍，不过永生之体的拥有者似乎对挨揍乐此不疲，无颜先生从一开始的很乐意，再到麻木，最后竟对他这招隐隐生出惧意，因为实在太粘人了。
人粘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男人，成天粘着另一个男人。
叶子雨笑道：“先生就别卖关子啦，我也很想知道呢。”
海星微微一笑：“子雨妹妹的确该了解这些了，按照你的进度，绝境可期。”
无颜先生投降，这些人中，他最看重的是沈扬，但最喜欢的竟然是叶子雨，事实上这里的人除了荀仙之外，所有人都对叶子雨充满好感，连一开始对她不是很待见的海星现在都很喜欢她，这是沈扬都没想到的。
海星与荀仙几乎势成水火，却与叶子雨关系很不错，两人每天都有说有笑，倒是荀仙越来越沉默了，本来与叶子雨关系刚刚转好些，如今又变得冷淡。
“嗯，子雨你刚刚明悟第七种势，已经是五重天后期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不要冲击极境，按照我说的方法，争取一次『性』融合六势，也许又是一个奇迹。可惜我这里没有适合仙灵的法，这倒是个麻烦。”
叶子雨微笑道：“没关系啦，沈扬说会给我找一门适合的。”
“也好，那我就说说绝境的关键吧。我已经说过，绝境无路，需要自己走出新路，这条新路并非漫无目的『乱』闯，而是需要有一定的方法，也即循因索果。”
无颜先生伸手指向虚空：“这天地之间，任何之处，都充斥着繁复无比的因果关系。任何表面现象的出现，都是内部原因的推动所致，这就是因果，说简单些，就是一加一等于二。”
“万丈高楼，也需平地而起，砖瓦累积，土石堆砌，一点点的因果叠加才能最终呈现，所以，因果不可能蒙蔽，下面那个老小子说他的生机能遮蔽因果，简直就是笑话。”
第391章 绝境三步（）
高塔下方的战斗刚一开始，就结束了，看似暗淡的剑弧闯入化生大阵只是短暂游离，而后迅速锁定目标，几乎化为『液』态的浓郁生机无法阻挡剑弧半分，在五人惊恐震骇的目光中，大长老额头印记再次被击碎。
大长老为此阵核心，击溃他，阵法自解。
整个过程中，赵飞都站在远处，神『色』如常，直到五人溃败，他才走上前。
“我说过，收回往日赠予，从此你们也不欠什么，可以安心度日。”
眼看赵飞步步走来，大长老唯有闭目长叹，旁边的几人却全都惊恐：“不可能！这化生阵法不是可以跨境而战吗？为何他如此轻易破阵？”
赵飞没有回答，对他而言，这些人不是朋友，可也不算是敌人，当年事的确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也没打算深究，只是想追回当初的赠予。
“当年你们所得，包括化生真法、命运之器、高阶御器、团队契约等等，一些已经使用过的东西我不会追回，只追回这些。”
“哈哈哈。”那二长老知道败局已定，反而猖狂大笑起来，“真法烙印灵魂，其他东西我们也都藏着，你如何追回？”
到了现在，他还想看赵飞笑话，因为笃定那些东西无法追回。
赵飞只是低语：“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们终究止步于此。”
他不再多言，指尖又出现那道暗淡的剑弧，剑弧比之前更暗淡了，却让五位极境全都瞪大了眼睛。
“斩！”
低沉的喝声让五人同时寒『毛』直竖，一开始，他们还以为赵飞打算杀人，结果，这条剑弧并未斩中他们任何一人，而是站在他们身后。
“这……”大长老脸『色』怪异，连他也不明所以，但很快，他脸『色』大变。
“我……我无法调用生机了！”
其他人也立刻发现了问题，那二长老更是脸『色』急变：“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我的清灵和御器，为何会失去联系？！”
清灵，是他在蓬莱天任职时获得的一件命运之器，强大无比，就在他的袖里乾坤中，但此刻竟感受不到了，甚至都无法从中取出。
不只是他，其他人亦是如此，凡是与蓬莱天有关的东西，此刻全都与他们失去了联系，包括真法。
真法不存，他们实力尚在，但他们对真法的理解和感悟全都不存在了，仿佛那个区域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法？”几个人面如死灰。
赵飞不语，走过几人身前，战斗就此结束。
远处，许多跟随五人的人们全都呆住了，这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赫赫有名的通灵五老，在秘境世界中都堪称无敌的存在，居然败了。
败得莫名其妙，对方甚至都没动作，他们就败了。
赵飞拎起地上的临邛之主：“此人与沈扬还有些因果未断，我带他上去了断因果，顺便有事询问。”
“不不不，大长老救我！”临邛之主大叫，终于从震骇中清醒过来，谁知道赵飞会带他去哪里，以他的直觉，此行肯定不妙。
然而，无人理会，通灵五老枯坐原地，一个个面若死灰，他们还有能力一战，但信心已经被击碎了，并且失去了很多很多东西。
权禁塔中。
无颜先生咧嘴一笑：“因果当然无法蒙蔽，无论怎样遮挡，它都存在，只不过有时候会被其他的因果干扰，不过，既然身登绝境，自然了悟因果，最终都是能找到所要寻找的因果，这也是极境和绝境最大的差别。”
大智瞪大眼睛：“有这么厉害？本佛到了那一步，岂不天下无敌？”
无颜先生很想吐他一脸，这货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大智在神灵墓地中的确进步很快，和小智一样，如今已经成功明悟自身，踏足辟易境，可也就是一重天而已，距离绝境根本遥遥无期。
说起进步，这段时间大家都进步神速，可进步最大的并非大智，而是赵飞和刘景升。
赵飞踏出绝境的一步，成为大道强者，连无颜先生都咋舌，他是给了赵飞三个月时间，却没想到赵飞真的成功了。
而刘景升更是惊人，从破茧二阶一跃到辟易三重天，连续突破大境界和辟易境最难关卡，惊掉一地眼球。
当然，其他人也各有提升，叶子雨和荀仙都从三重天一跃成为五重天，叶子雨更是明悟了七种天地之势，海星则将意志力彻底稳固在通幽宗师之境，甚至原本连破点都很勉强的小竹和阿莲都冲到了破茧境，两女喜不胜喜。
对此无颜先生倒是觉得无可厚非，神灵墓地中埋葬近万名极境，个个对天地之势的感悟都圆满了，有这些经验做参照，再加上时空断层中万灵年代丰沛的天地之力，再不进步那就是猪了！
呃……当然，我们的沈大帅侠除外。
沈扬也很无奈，他自己有努力，甚至无颜先生直接对他采用灌顶，强行提升，结果都无用，他的体质似乎无法容纳一丁点天地之力，补充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逸散的速度，让无颜先生都绝望。
“如果只是明悟因果，理论上讲绝境强者在力量上并不强过极境，单论力量，二者其实还是一个境界吧？”墨云笛忽然道。
这段时间墨云笛也有进步，只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那座神灵岛，三个多月都在疯狂探秘，发现了许多此前无法佐证的事情，此番回到璇玑天，他的发现绝对会引发轰动。
无颜先生忽然嘿嘿一笑：“极绝之境，本就是一个大境界，在某些星空族群中将之称为‘圣者’！不过，绝境掌握因果之后，极境完全不可能是对手，比如——”
他忽然怪笑着看向大智：“你叫智残？”
“擦！本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智残，怎么地吧！”大智的法号一直是他的痛，怕被人提起，但此刻他豁出去了。
可突然，他大叫一声：“妈呀！”只见一座黑乎乎的小山凭空出现在他头顶，当头砸来。
“轰！”小山砸下，大智一个踉跄，差点被砸趴下，结果他硬是仗着体质强横，将小山扛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确变强了，这种蛮力和防御力几乎可以与昂山媲美。
“哈哈哈，本佛早已铸就金身，注定无敌当世，智残又如何？我就叫智残智残智残智残智残——”
他的大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陡然呆住，因为随着他的叫声，头顶上突然出现五六座黑『色』小山，他每叫一次自己的名字，黑『色』小山便增加一座，全都向着他砸来。
“我靠靠靠！”大智立刻狂奔逃开，这就算是昂山来了也要歇菜，他可不是傻子。
众人又是吃惊又是无语，看向无颜先生，却见他没有任何动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家伙……额不，老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智抱头鼠窜，边跑边喊，乞求对方放过自己，无颜先生也不是真的要为难他，微微一笑，所有的黑『色』小山立刻全都消失不见。
恰值此时赵飞从塔下得胜归来，将临邛之主抛在地上，看到了这一幕，也很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先生身周并无力量流动，为何却——”
无颜先生摆摆手：“你才第一步，刚刚学会循因索果，而这是第三步的内容——篡改因果！”
他手指轻舞，在虚空中勾勒，顿时两个透亮的字体浮现，一个为“因”，一个为“果”。
“因果并非力量，而是一种关联，肚子饿了，所以要吃饭，身体乏了，所以要睡觉，这就是最正常的因果关联，也是你目前的阶段，循因索果。”
“循因索果找到的都是单一联系的因果，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那就是因果链，一个因果，牵扯出另一个因果，环环相扣，由因果链衍生出无尽未来，这也是绝境第二步，通过因果链可以回溯过去展望未来，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时间之势。”
“即便是因果链，也都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合理因果，想要再次超脱，就需要篡改因果，比如——肚子饿了，所以要睡觉。”
众人一听，全都愣住，这是什么逻辑，肚子饿了，所以要睡觉？
无颜先生微笑：“不错，篡改合理，建立这种看似不合理的因果逻辑，就是绝境第三步！我刚才对大智建立的不合理因果就是——因为他叫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