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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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冷眼旁观-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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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奇了怪了,厨房本就是伺候主子小姐的,小姐要点两道菜反倒要拿钱去买,不知是什么道理。”

    雪雁等也都不知,黛玉在贾家住时自己院子里就有厨房,跟大厨房没什么往来,故众人都看紫鹃,紫鹃叹道:“哪能都像咱们府里这样太平?那边儿本就人口多,主子之间还有互相瞧不上眼的,底下更是乌眼鸡一般,都想少干点儿活,多捞点儿钱。厨房是揽钱的大宗儿,管事的采买的一层层盘剥下来,到厨房里就有限的很。都是可着头做帽子,要另点菜就得花钱,不然管厨房的便要自己赔补上,他们哪乐意吃这个亏?”

    众人听了,感叹一回,方伺候黛玉安歇了。

    黛玉因念着探春只怕是心病,被赵姨娘想害死宝玉的事儿吓着了也未可知,便想去劝一劝她。次日跟林如海提起,林如海道:“索性去住几日也好。二十八日皇上与诸王公侯爵都要往铁网山去打围,珏儿早说想见识见识,只是来回需得半月功夫,我原不放心你独自在家,故托了你牛世叔看顾他,既你要去外祖家住,我便亲自带他去一趟。”

    黛玉笑道:“珏儿自打跟牛世叔熟惯起来,越发活泼了,也强健不少,要我说父亲也该多去跑跑马呢。”又问:“父亲可知那马道婆缉捕起来没有?”

    林如海只当她心有余悸,便摸摸她的头顶,道:“玉儿莫怕。大理寺派人去捉拿那道婆时,她已死在家中,请了玉皇阁的张真人去看,说是因使邪法作恶,终遭反噬己身而死。在那房舍里搜检出好些邪物,也俱都烧了,想来再无怪力乱神之事了。”

    黛玉其实并不怕,她是饮过仙露的,当日众仙所赠之物亦能保她不受外邪侵扰,方才多问一句,不过是为着使探春放心罢了。见林如海端着文人高士的风范,却来摸头安慰她,不由笑道:“我才不怕呢,倒是爹爹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又要重新梳了。”林如海听说,便收回手捋着胡须,假咳一声,道:“我还有公务,你自去收拾吧。”黛玉便忍着笑出去了。

    一时回到房中,便将发髻拆了,紫鹃还要重新挽上去,黛玉笑道:“不必挽了,头顶上一堆怪沉的,横竖也不见客,编个辫子就完了。”紫鹃忙道:“那怎么成?连我们头上也没那么随意的。”正说着,忽在镜中瞧见黛玉正抿着嘴笑,方知是因方才之事,改口道:“便是依了姑娘,也该做些装饰才好,一根辫子光秃秃的也不像话。”

    宜笑恰听见,便道:“姑娘有一条细金串珠手链儿,嫌太长了总不爱戴,拿来编进头发里正好,再插两支钿花,也不算太素了。”一面说,一面去开了妆奁,将金链儿、钿花都寻出来,帮着紫鹃将黛玉的头发编好,发尾红绳结住,坠一个红玛瑙坠角。紫鹃犹道:“这倒也素雅,只是姑娘这样简便,我们却满头珠玉的,忒不合适。”

    黛玉道:“既这么说,你也打一根辫子不就成了?”于是将紫鹃按到凳上坐着,笑说道:“等着姑娘我来给你打扮打扮。”宜笑手快,说话间已把紫鹃的头发拆了,黛玉便给她编了一根鱼骨辫。这编法不难,雪雁等在一旁看着也会了,都互相解了发髻打辫子,有心思灵巧的还能改些花样,直玩了两刻钟方都收拾妥帖了。

    这日便打点预备去贾府住半月所需的衣物行李,以及林如海林珏父子外出的行装,又过了一日,林如海才亲自送黛玉去贾府。

第33章 袭人的命运转折点(倒v)() 
黛玉至贾母这里;见唯有几个老嬷嬷在跟前奉承说话;王夫人凤姐三春等皆不在,不免有些心疼贾母,忙上前请安问好。贾母见了她,展颜笑道:“到底是我的玉儿贴心,知道来瞧我。”黛玉便挨着贾母坐下,笑道:“何止是瞧?我还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多陪陪外祖母呢。”底下赖嬷嬷等亦凑趣道:“不枉老太太素日疼林姑娘。”

    于是黛玉命杜若等去归置箱笼,就住在贾母上房,又问宝玉之病如何,贾母道:“今年原是他本命年,星宿不利,前日祭了星;不许出门的。你要瞧他;自去园子里就是了。”黛玉听说;又陪贾母说了一会子话,方往大观园去了。

    出了贾母的院子,过东西穿堂;正走到凤姐门前;黛玉便顺路进去瞧凤姐,恰碰上府里二管事的媳妇林之孝家的在这里,还有一个面生的丫鬟。黛玉同凤姐厮见过,又向林之孝家的笑道:“林大娘好。”林之孝家的忙行礼道:“姑娘好,给姑娘请安。”那丫鬟也跟着行礼,黛玉因问道:“这又是谁?好生俏丽模样儿。”

    林之孝家的道:“这正是我家的小闺女,如今在二奶奶这里伺候的。”黛玉又问:“叫什么名儿,十几岁了?”那丫鬟便回道:“叫小红,十七岁了。”黛玉听了,方知是那口声简断的小红,凤姐在一旁还笑道:“人家原取名儿叫红玉,皆因重了你,方改叫红儿的。”

    黛玉没这忌讳,便向林之孝家的道:“大娘你也太小心了,玉这样常见的物件儿,谁嘴里还不过个百八十回,重了也就重了,能有什么?”又对小红笑道:“可巧我今儿带了好东西过来,恰是红玉,合了你的名字,正好做见面礼。”紫鹃在一旁早从小丫鬟手上捧过一个文竹嵌螺钿方匣,揭开看时,都是些小红玛瑙珠儿做的耳钉手串儿,黛玉便命取了一副耳钉给小红。

    林之孝家的犹推辞道:“这可当不起。”黛玉只笑道:“原就是拿来给二嫂子这里的人的,她既进来伺候,自然也该有。”又命分赠了平儿、北潼和丰儿。其实本是雪雁等人记挂着要给北潼的,只不好单给她一个,黛玉便做主拣了一匣子出来,专程带过来送人。

    听了黛玉这话,小红方收了道谢。黛玉因道:“显见得林大娘疼女儿了,这么大了才送进来服侍。”林之孝家的忙道:“并不是的,她已进来服侍好几年了。”黛玉奇道:“怎么会?我从来没见过的。”小红便忙解释:“我原分在里,姑娘不常过去,所以没见过。”

    凤姐听了,转脸向林之孝家的道:“我早说缺人使唤,怎么你有好闺女不送来,倒放在宝玉那里做个没脸面的三等丫头,难道跟着我不好?若不是前儿在碰见了,我还不知道呢。”

    林之孝家的忙道:“不是这话,早先园子里还没住人的时节她便分到了去,谁知后来是宝二爷去住了。宝二爷房里那是从来只有添人的,没有裁人的,我倒早想叫她到奶奶这里伺候呢,偏没个由头也不好提。”

    黛玉听她话里有贬宝玉的意思,不由诧异,却不知贾府的下人之中,如今也是派系林立。大管家赖大一家子原就是贾母的陪房,二管家林之孝渐向贾琏凤姐靠拢,周瑞夫妻则是王夫人的心腹。小红的哥哥本就在外书房给贾琏当差,今日把小红送到凤姐这里,也是林之孝两口子明着投诚的意思,相较之下,顺着凤姐的话损宝玉几句也就不算什么了。

    林之孝家的又闲话几句便退了出去,这里平儿正央紫鹃帮她戴上耳钉儿,又去照镜子,凤姐便假意嗔着黛玉道:“她们都有好东西,只我是没人疼的。”黛玉笑道:“自然有更好的打扮你reads;。”说着,从那匣子里拣出一个巴掌大小方盒儿,里面是一串红玛瑙十八子手串,大珠十八颗,加四颗青金石的结珠,另用米珠串了一块点翠圆牌嵌红玛瑙的背云,底下坠着金钟形坠角。黛玉递与凤姐道:“你瞧瞧,专给你挑的正红的大珠,还埋怨呢。”

    凤姐见了喜欢,便将手上的金镶双龙戏珠镯褪下来,把手串戴上,黛玉因问她道:“你怎么不往老太太房里去?我才来时,只几个老嬷嬷在那里说话,怪冷清的。”凤姐一听,拉下脸来冷笑:“老太太正心疼着她的亲孙子呢,我不过是孙子媳妇,去也是碍了旁人的眼,不如不去。”

    原来自王夫人那里传出宝玉给凤姐挡了灾的说法,府里十停人有八停都是信的。皆因宝玉一向好性儿,凤姐却是眼里不容沙子,待下人颇严,故招了好些人恨。流言一出,贾母心里也犯嘀咕,向着王夫人说了凤姐几句,凤姐一时气恼,便称病不去请安。

    黛玉听说原委,便劝凤姐道:“这是气话了,老太太素日疼你的心还是假的不成?”凤姐只叹道:“老太太是偏疼我,只一旦对上宝玉,就偏着他了。也别说老太太,我的亲姑妈如今还恨不得吃了我呢。”

    黛玉在这里听凤姐说王夫人的不是,王夫人那里却也在说她。宝玉无端被贾政打了一顿,王夫人焉能不追究?便命叫一个宝玉身边的人来问。宝钗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论理宝兄弟房里也该整治整治,如袭人那等大丫头,本该劝着主子,再不然也该来回姨妈知道。她倒好,不单瞒着上头,还帮宝兄弟藏这些东西。”说得王夫人越发生气。

    一时听见脚步响,宝钗方不说了。只见袭人跟着彩云进来,问:“太太有什么吩咐?”王夫人正在气头上,指着她骂道:“下作的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给教坏了!”袭人不防一进门就挨骂,心内大异,便知有人暗算了她,又是委屈又是羞恼,忙跪下哭道:“原是给二爷收拾床帐时才见着这书,我又不认得,拿去问二爷,二爷只说好生放着别叫人看见。究竟我也不知是何书,也不敢拿去问别人,前儿老爷去时,我只怕这书犯忌讳,怕让老爷知道,所以才藏的,哪里想到是这样的书?”

    王夫人听她说得有情理,且一向克尽职任,十分妥帖,便信了七八分,因又疑道:“那老爷是如何知道了?说是除邪祟,倒像有意搜检一般,怕是听了什么风声。”袭人只急着洗清罪名,便推脱道:“我们都是不识字的,摆在眼前也不知写的什么,只林姑娘那里连小丫鬟都读过书,说不得是往日玩耍时看见,告诉了人去,又传到老爷耳朵里。”

    宝钗素知王夫人不喜黛玉,一听便知不妙,果然王夫人信以为真,气得面色青白。先前王夫人、薛姨妈已因得罪黛玉被娘家训斥,宝钗是尽知的,怎肯让王夫人再添怨恨?故忙劝道:“林妹妹向来不大往宝兄弟那里去的,她的丫鬟如何能见着宝兄弟的藏书?只怕是另有其人也未可知。”

    王夫人原与贾敏有旧怨,不免移到黛玉身上,黛玉也几次给她没脸。今既真怒攻心,又勾起往事,哪里还听得进去?只冷笑道:“她是不去,她那几个丫头却天天作个轻狂样儿,有意无意勾着宝玉,打量我不知道呢!”又见袭人还在地下跪着,王夫人欲要发落她,只因是贾母的丫鬟,不好发落,便道:“你且起来,回去好生伺候着,大事小情都需来回与我知道。再有这样的事出来,自然先揭了你的皮!”

    袭人连连答应着去了。王夫人犹不放心,又指了金钏到宝玉房里服侍。金钏自然没有不乐意的,服侍贾政王夫人哪里比得上自在?且王夫人因见宝玉偷看牡丹亭等书,知道已是开窍了,因此也有指着金钏去做通房的意思,不叫他到外面走邪的。

    金钏便回去收拾箱笼,忽又想到袭人方才挨了骂,正该去安慰一番,结个善缘,日后到了也好相处,故忙追过去。袭人因在僻静处哭了一通,便走得慢些,刚到西角门,后面金钏就赶了上来。袭人还当是王夫人叫她来的,只道:“我没什么,别说是骂,就是太太打两下也是应该的,终究是我没服侍周全。”因又问:“太太为何发那么大火?”

    金钏道:“我也要问你呢,你是怎么得罪了宝姑娘?方才在太太跟前说要整治你,本来太太还没那么生气的。”袭人听了,方知是宝钗在背后跟她过不去,心下暗恨不提。

第34章 金蝉未能脱壳() 
黛玉听说金钏去了宝玉房里;一时感慨不已;金钏如今得了王夫人的暗许伺候宝玉,想来日后再不会被赶出去跳井自尽了。

    金钏春风得意,袭人却十分难过。接连挨了贾政、王夫人的训斥不说,又来了个金钏分她的权,的大小丫鬟们也不如从前听她管教,尤其晴雯是个不让人的;常有意无意讥讽于她。另又与宝钗结了仇,湘云虽然待袭人有些旧主仆情分,却是拿宝姐姐当亲姐姐的,指望不上。故袭人着实无路可走,只得越发勾着宝玉,时时刻刻贴身伺候;或避着人小意温存;金钏到底是新来的;也不好将她如何,便这么混着了。

    却说探春,虽然处置那魇镇邪物时镇定自若;到底是头一次接触人命关天的大事;事后难免担惊受怕,待到听说贾政要搜检,便撑不住病倒在床。好在贾政看见那些闲书便气坏了,没再查下去,黛玉又特特过来告诉她说马道婆已死了,一应邪祟之物也都烧了个干净,死无对证,探春这才放了心,日渐康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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