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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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师-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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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纥衡走出东宫,刺骨的寒风凛冽而来,他穿得单薄,但是却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

    他看了眼手中的话本子轻笑:“果然是双生子啊,就连女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

    “你一个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

    纥衡看去,寒风雪夜里,女孩提着一盏散发着温暖柔光的灯笼,站在不远处对着他浅笑盈盈。

    好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在冷的雪夜他都不会感到寒冷。

    纥衡抬手想要揽她入怀,但是却又顿在半空中紧握成拳缓慢放下,明明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么的近,近到触手可及,但是他却不能去触碰她。

    从垣頌说出她的名字的那一刻,她就成了禁忌。

    锦逦挑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的苍白,可是病了?”

    纥衡笑得自然,自然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能是受了凉,不小心染上了风寒。”

    “这样啊。”锦逦微红着脸将一个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羞涩的小声道:“那这个就送给你吧。”

    纥衡低头一看,她拿着的竟然是一只绣着锦鲤荷叶的青色荷包,精美的荷包还隐约散发着幽幽的艾草香味,他看着女孩,有些意外。

    锦逦不好意思道:“那个本来想着等到了冬霜节再送给你不过既然你病了就提前给你好了。”

    纥衡看着她,一双眼睛沉静如深潭,不带一丝感情。

    他没有接她手中的荷包,锦逦难堪的扯了下唇角:“你怎么了?”

    纥衡垂目不愿看她:“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已经有人送给我一个荷包了,你的荷包我不能收。”

    锦逦眼眶微微泛红,她强忍着泪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僵硬的笑:“你有心上人了?我竟然竟然不知道,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纥衡看着她的眼睛,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刚才。”

    “刚才的事你不要误会。”锦逦打断他的话,努力笑道:“我只是只是。”

    她努力想找个借口让两个人都不会这么难堪,但是依旧忍不住悲从心来,捂住嘴哽咽着转身快步离开。

    纥衡下意识的想要追过去,却在踏出第一步时猛地收住了脚。

    他望着她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转眼就到了冬霜节,花轻衣在玄玉楼办了一场花宴,冬霜花林里,流觞曲水,席位却只有数十个,只招待平时要好的女眷和王孙贵胥。

    花宴开始不久,她就看到垣頌悄悄离席,花轻衣本来就嫌弃这些客人碍事,不便将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垣頌,现在他一离席她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去寻他。

    玄玉楼内,假山叠叠,拱桥交汇,不一会她就迷失了方向。

    这下可好,不仅没有找到垣頌自己还迷了路。

    花轻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假山里横冲直撞,在拐弯处意外的和一个白衣少年撞了个满怀。

    “疼疼疼。”花轻衣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只喊疼。

    那个白衣少年却颇为意外道:“轻衣郡主?”

    花轻衣这才正眼看去,面前的少年俊秀儒雅,眉眼温润如玉,白衣如雪。

    她想了半天才恍然记起来:“你你不就是垣頌哥哥身边的伴读,叫叫纥。”

番外:庆文帝() 
庆文帝第一次看见木槿是在一个宴会上。

    她被皇兄搂在怀里,却不像其她陪酒女姬一样娇媚撩人细语秋波,这个衣着打扮都极为素雅的女人就只是这么安静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不动声色的观察主人的喜怒,一旦搂着她的男人稍有不快她就会乖巧的安抚,四皇兄是出了名的暴虐成性,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三言两语就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

    当时还是六皇子的庆文那时就在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个奇女子。

    后来在与旧友的茶余饭后闲聊时,他的好友南千醉一听就笑言:“这不光是个奇女子,更是位刚烈之女。”

    庆文多年不进帝都,便问其缘由。

    南千醉一手拿着烟杆,一手轻敲桌面,一副说书先生的派头,声音舒缓如玉珠落地,犹如海妖歌唱,诱惑人心:“你从小就在封地长大,自然不知你那四皇兄干的好事,这个女子名叫木槿,本是将军曹录之妻,奈何你的四皇兄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她,并且是一见倾心想要把她讨要过来,曹录非但不从还痛骂他禽兽不如。”

    白衣青裳的俊雅男子薄唇微挑,讥讽而又不屑:“于是你那好四哥就给曹录将军安了个‘私通外域’的罪名,将他凌迟处死,然后霸占了这个木槿,传闻她本要一死殉情,却被四皇子用曹家老小的性命要挟,最后还是屈从了他,但是说来也有意思,这个木槿提出了一个要求。”

    庆文挑眉:“什么要求?”

    南千醉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第一,自己要披麻戴孝去为丈夫送葬。”

    庆文倒吸了一口冷气,以四皇兄暴虐的性子,听了这句话竟然没有掐死她。

    南千醉颇有兴趣道:“话说回来,凡是见过这个木槿的人都会告诉我她多么的美若天仙,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他那一双慵懒潋滟的桃花眼满是揶揄的看向庆文:“你不是从封地一回来就参加了四皇子的宴会了吗?那个木槿长得如何?”

    庆文打岔:“皇兄多次请你过去小酌一杯,你怎么就不去?”

    南千醉轻哼一声:“王公贵胥,每一个好东西。”

    身为王公贵胥一员的庆文:“。”

    他轻叹道:“当真是可惜了。”

    南千醉看了他一眼,慵懒潋滟的琥珀色眼里一片意味深长:“可不可惜我不晓得,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离这个女人远点。”

    他拿着烟杆起身,临走之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我的话。”

    庆文笑得不以为然:“你多虑了,我是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

    “但愿如此————虽然我从未见过你对什么女人这么的上心。”南千醉头也不回的说完就潇洒的离开。

    反倒是庆文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对她上心,有吗?

    有的,从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对她动了心。

    这个女人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却有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

    让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想要接近她,想要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占有她

    进宫给父皇请安后庆文就在御花园走了走,他抚摸了一下湖畔的柳树,这是他去封地之前母妃亲手种下的,如今柳树垂涤,犹如以为窈窕娇媚的女子在湖畔梳洗青丝,但是。母妃却已是不在了。

    曾忆当年,幼小的他一步三回头的登上了去往封地的马车,车帘即将放下时母妃突然撇开父皇奔来,红衣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一样飞到了他的身边。

    那时的他太小了,以至于现在已经记不清母妃的模样了,但是他依旧记得那日夕阳如血,那个红衣女人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臂,模糊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她说:“庆儿,永远不要回来。”

    她说:“庆儿,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说:“孩子娘舍不得你。”

    昨日种种清晰的好像犹如昨日一样,但又模糊的好像早已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父皇不准宫人议论母妃,封闭母妃的长恩殿,不准他人擅自动用母妃生前的一针一线,就连他回来了也只能站在长恩殿门外驻足遥望。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装作母妃还活着,活着陪他白头到老。

    真是可笑。

    “谁在那里?!”庆文厉声道。

    一个身穿柳色宫装的窈窕女子仪态翩然的从柳树后走了出来。

    犹如点漆一样的双眼似深潭一样沉静,又如夜空中最亮的星,唇瓣嫣红娇嫩,就像清晨在露水里盛开的山茶花般美丽,浅柳色的宫装将她娴静素雅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青丝挽成垂云髻,没有佩戴任何名贵的首饰,而是采下一朵盛开的凌霄花簪如发间。

    她就这么向他走来,一颦一笑都莫名的勾人心魄。

    苏瑾款款欠身行礼,声音宛如树上的黄鹂清脆鸣叫,婉转悦耳:“妾身木槿拜见六皇子。”

    庆文双手交叠于前,还礼道:“四嫂。”

    木槿却掩唇而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她眼波灵动:“六皇子说笑了,木槿只不过是你四皇兄的一个妾,万万担不起你那一声四嫂。”

    庆文也想到了她是怎么被自己的四哥抢到手的,不由尴尬一笑,转移话题:“木槿夫人也是来此游玩?”

    “是啊,主人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我身份太低自是不便去的,于是就来着御花园走一走,刚巧就到了这颗柳树下。”她抬起纤纤玉手抚上那颗柳树:“物色依旧,佳人却已是不在了。听闻这颗柳树是蕙妃娘娘亲手所植,只为了暗示皇上留下六皇子你的性命。”

    “木槿夫人!”庆文冷漠的望着她:“这里是皇宫,请慎言。”

    “皇宫如何?皇上那么的爱你的母妃就算你起了弑父的念头他也不会杀了你,可你呢?你不想报仇吗?”木槿步步紧逼:“你的母妃本是他的皇嫂,皇上为了权利为了龙椅还为了得到你的母妃,起兵杀了你的父王,将你的兄弟姐妹如猪狗般屠杀,若不是你投胎在惠妃娘娘的肚子里还未出世,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你的母亲为了你的平安委身屈从于他,最后不堪忍受以致疯傻失足跌入湖中,这种奇耻大辱你都不报吗?!!”

    “住口!!!”庆文怒喝,双目赤红。

    木槿非但不怕,反而勾唇而笑,俯身靠近他,花瓣一样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耳垂,吐气如兰:“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的母妃其实并不是死于意外。”

    “你说什么?!”庆文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木槿轻笑:“六皇子不知道?也是,皇上严令禁止议论此事,而皇后娘娘做贼心虚自然不敢声张,当年啊皇帝数次想要立惠妃娘娘为后,而且对她可谓是宠冠六宫,皇后娘娘嫉妒惠妃娘娘已久,于是就命人在惠妃的饮食里做手脚,让她慢慢的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犹如痴儿,她以为这样皇上就会渐渐对惠妃娘娘不感兴趣,却不料皇上更加的宠幸惠妃,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在她的面前,皇后更加的嫉妒她,于是就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命人将她推入了湖水之中。”

    木槿顿了一下,讥讽一笑:“皇上知道后气得吐血昏迷数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将皇后挫骨扬灰,可惜,皇后出身显赫,百官又上奏说皇后贤德,反而要处死你这个妖女之子,皇上为了留下惠妃唯一的这么点血脉,不得不咬牙将她禁足于坤宁宫中,这件事就这么的不了了之。”

    “住口。”庆文双目充血:“你给我住口!!!!”

    “呵呵呵,六皇子这又是何必?你明明早就知晓惠妃娘娘的事,只是碍于四皇子不便言说罢了,六皇子大可放心,木槿不是四皇子派来试探你的人,你也不必在妾身面前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庆文听后,五指抵住脸颊,低声讥笑,尖利的目光从指缝中露出,颇感意外的看着她:“你说你不是四皇兄的人,何以证明?”

    木槿微笑,一步步走进他,广袖飞舞翩然如蝶,她巧笑倩兮的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轻轻贴上他,清幽的体香在鼻端萦绕,勾魂摄魄。

    木槿环住他的脖颈,浅柳色的广袖微微下垂,露出犹如象牙一样的白皙手臂,手腕上一只皓白色的羊脂玉镯子在阳光下折射出莹莹光彩,很是美丽。

    但这些都比不是她的眼睛,那双沉静如潭却又明亮如星的眼睛含笑着注视着他,就像他是她最爱的人。

    木槿轻吻他的唇角:“如此,殿下可愿相信妾身?”

    庆文哑声道:“你的条件?”

    木槿轻笑,欠身款款行了一礼。

    “事成之后,让我为现任的夫君送葬。”

第一百一十章() 
疼疼疼。”花轻衣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只喊疼。

    那个白衣少年却颇为意外道:“轻衣郡主?”

    花轻衣这才正眼看去,面前的少年俊秀儒雅,眉眼温润如玉,白衣如雪。

    她想了半天才恍然记起来:“你你不就是垣頌哥哥身边的伴读,叫叫纥。”

    纥衡笑道:“纥衡。”

    “对!就是纥衡。”花轻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哈哈哈。”

    纥衡笑得温润儒雅,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冷。

    有垣頌的地方,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配角,也只有他不在了,自己才会被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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