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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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师-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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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的她,良久,他突然毫无征兆的冲着她晶莹如雪的肩膀咬了下去,锋利的牙齿带着他的愤怒恶狠狠的刺入她的皮肉之中,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襟,婉莹痛苦的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叫出来,但还是止不住痛苦的*从唇瓣里溢出来。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滴落在浩生的脸上,本来凶狠如兽的少年顿了一顿,他愣愣的松口,抬手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渍,那是泪。

    他望着闭着眼睛强忍着不敢哭泣的女孩,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

    他美丽的眼眸失神的望着她那血肉模糊的肩膀:他都干了什么?

    浩生抬手试探着去触碰她的脸颊,指尖轻点到脸颊那一刻,婉莹极其害怕的颤抖了一下,浩生收回手又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嵌入血肉里一样。

    “你休想摆脱我。”

    蕤王蕃地。

    婉莹望着辽阔肥沃的土地,温暖的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灿烂的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高高的草地被风儿吹拂如海般起伏不定,露出一只只肥胖的白羊来,穿着色彩斑斓的男男女女们围着他们载歌载舞,婉莹在他们晦涩难懂但又相当热情的歌声里看向身边,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俊美阴柔的翩翩少年,他穿着华丽的衣袍,犹如九重天上的神明。

    浩生望着她勾唇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掌。

    婉莹望着面前的手,五指修长白皙犹如白莲,明明这么漂亮但却让人觉得强硬如铁。

    她不敢拒绝他。

    婉莹乖巧的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平静的看着他缓缓收拢五指将她牢牢的抓住,浩生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头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他很满意的笑道:“乖。”

    浩生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大帐,百姓们欢呼着鼓掌叫好,婉莹却好像一个失去知觉的精美娃娃一样乖巧的倚在他的怀里,任他摆布。

    蕤王殿下并没有像其他藩王一样妻妾成群,婉莹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到来会惹得其她女人的醋意,却不料落了个空。

    没有其她女人就意味着他每天都会陪在她的身边,从清露重重的早上到晚霞千里的傍晚,他都将婉莹带在身边。

    浩生忙时会让她坐在一旁为自己研墨,不忙时则会给她讲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趣事,还会在天气好的时候教她骑马,他们共骑一匹马在草原上缓缓而行。

    一切都似乎平淡如水。

    婉莹在不久后就怀孕了,十月怀胎诞下一个男婴,浩生高兴的抱着妻儿满心欢喜。

    他让婉莹给孩子取名字,婉莹淡然道:“就叫他‘念’吧。”

    浩生俊美的面容一僵,笑意凝固在唇角,他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应许。

    等念从小豆丁长成小豆芽时,婉莹又诞下了第二个孩子,这次是个女婴,取名叫思。

    婉莹以为自己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孩子都为他生下了两个,心里对家和哥哥的思念应该会消磨殆尽,但是当她看到念牵着思儿的小手,一步步教她走路,一次次教她叫哥哥时,她才知道自己对家和哥哥的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半分,正相反,她心底的思念已经发疯似的狂长着,咆哮着让她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孩子,离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的跑回家。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心里咆哮,不死不休。

    婉莹想要逃,她没有一刻不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那个男人将她看得很紧。

    他似乎总能洞悉她的内心一样,在她想要逃的念头冒出来不久,他就加派了人手将她看得牢牢的。

    唯一没有守卫监视的时间就是每天的傍晚,那个时候浩生总是会带着他们三个,一家四口去草原上散步,他会教念儿骑射,让他长大后保护族人,他会教思儿识别花儿,编成花环送给婉莹,他还会让儿子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怀里抱着乖巧的女儿,另一只手总是牵着自己沉默不语的妻子。

    “婉莹,你还记得自己来这里多少年了吗?”

    浩生凝视着夕阳下的女子问道。

    婉莹几乎是没有犹豫就说出了口:“八年零九个月。”

    浩生美丽的眼眸暗了暗:“八年了,一晃眼间你就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不仅成为了我的妻子,还为我生下了两个孩子,这里有你的孩子和丈夫,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说是吗?”

    婉莹望着他,八年了,他从阴柔俊美的翩翩少年成长为处事不惊稳重威严的男人,这八年来他一直将她禁锢在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是。”婉莹垂目,淡然回答————有无数个夜晚她对着熟睡的他举起了匕首,但都被他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这些事无时无刻都在警告她,这个男人对她的防备。

    她要想回到帝都就必须先让他放下警惕。

    浩生笑着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乖。”

    婉莹以为自己还要等上好久才会有机会离开,却没有料到她的出现。

    那一日,她站在浓重的夜色里,一袭白衣犹如帝都的月色。

    婉莹失神的望着她,她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帝都的穿衣打扮了,那温润如水的风雅衣装似乎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女子踏着寒冷的白雾出现在浓浓的夜色里,乌发披肩白衣翩然,宛如谪仙。

    一支精致的碧玺烟杆在她纤细白皙的指尖缭绕出浅蓝色的烟雾,香气弥漫让人痴迷。

    她道:“要香料吗?”

    婉莹愣愣。的重复:“香料?”

    白衣女子拿出一盒香料递给她,淡然道:“你似乎很需要这个。”

    婉莹望着她递来的香料盒,那小小的盒子上绘着翠色的柳枝儿,那是帝都的颜色。

    她贪婪的望着那一抹绿色,已经八年了,她已经八年没有看见过柳树溪水小桥了,哪怕是香料盒子上的那么浅淡的一抹,她都觉得倍感激动。

    她流着眼泪伸出了手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说着什么。

    “请不要后悔。”

第一百三十八章() 
婉莹望着她递来的香料盒,那小小的盒子上绘着翠色的柳枝儿,那是帝都的颜色。

    她贪婪的望着那一抹绿色,已经八年了,她已经八年没有看见过柳树溪水小桥了,哪怕是香料盒子上的那么浅淡的一抹,她都觉得倍感激动。

    她流着眼泪伸出了手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说着什么。

    “请不要后悔。”

    入夜,婉莹端着亲手做的羹汤缓步走近了大帐,那枚小巧的香料盒在她的衣袖里静静的躺着。

    守卫大帐的士兵向她行礼,婉莹端着东西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大帐里,她的丈夫,这片领地的王,正坐在主位上低头书写着什么,摇曳的烛火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得他英俊不凡。

    他见婉莹来了便停下了笔,将那张纸放入了自己的袖子里,婉莹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背着她,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过这些和自由比起来并不算什么,婉莹也只是一瞬间的疑惑,之后就恢复如常面带微笑向他走了过去。

    浩生笑着向她抬起了手掌:“你来了。”

    婉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浩生顺势揽她入怀,婉莹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我做了一些羹汤,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浩生搂着她,沙哑低喃:“你做的什么都合我的胃口,就算是毒药,我要会毫不犹豫的将它喝下去。”

    婉莹正在盛汤的手一抖,白玉小碗差点落在地上,好在浩生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才免得她烫伤自己,她的背后是他的胸膛,浩生握着她的手腕舀了一勺子汤喝了下去,在婉莹忐忑不定的目光下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这汤不错。”

    婉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就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袖子里装的是什么?”

    浩生说着从她袖子里拿出了那盒香料,婉莹心里一惊,忙将它夺了过来。

    浩生目光微暗,声音也不免沉了几分,他问:“这是什么?”

    婉莹紧握着那盒香料不断的后退,她紧张的说道:“只是一盒香料。”

    “香料?我不记得你喜欢香料,这么多年来你从未用过什么香料。”浩生不断的逼近,他向她伸出手掌:“把它给我。”

    婉莹摇头,她对他敏锐如兽的直觉怕极了,她拿着香料转头欲逃,却不料浩生如豹子一样敏捷的扑了过来,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身:“你想要去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想逃!”

    “放开我!”婉莹拼命挣扎,手中的香料盒子滑落在地。

    “啪嗒。”

    香料盒子掉落在地上,奢靡的香气从盒子里袅袅升起,在大帐之中蔓延缭绕。

    禁锢着自己的手无力的滑落,这个让她又怕又恨的男人此时却如同婴儿一样,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昏倒在她的脚下,婉莹蹲下身来,她望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眼中有泪水闪动,婉莹颤抖着触摸他俊美无俦的脸颊,指尖滑过他的眉眼,一路停到了他的脖颈处,纤细的五指渐渐收紧,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她的心里咆哮:杀了他!杀了这个男人!杀了他!

    婉莹渐渐收紧手指,只要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她就可以

    不!

    婉莹冷汗直流的踉跄站起,她惊恐的望着依旧倒在地上昏睡的男子,又望着自己的手掌。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自己怎么可能杀了他!就算这个男人禁锢了她多年,他也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她喘息着将手藏在身后,好像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下一刻就会掐断他的脖子一样。

    “浩生。”

    她望着昏睡不醒的男人,含泪说道:“我走了。”

    她说完就转头离开,在她转头的那一刻,婉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想流泪。

    那诱人心魂的香气从大帐缓缓蔓延到外面,守卫们皆是昏迷不醒,婉莹想要去后帐看看自己那对已经熟睡的孩子,可是走到门口她就顿住了脚步不敢走进去。

    她怕自己会心软,她怕自己会舍不得。

    她怕自己会因为孩子和那个男人放弃回去的机会。

    最终她还是没有走进去,而是选择含泪转头离开,漆黑的夜色里她策马狂奔,婉莹本来并不会骑马,这些都是浩生交给她的,他亲自教她怎样登上马蹬,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在夜色浓重的草原辨别方向,如今却都成为她回去的助力。

    婉莹想到这里本以为自己会笑,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人总是这样,越是要分别越是会想起对方的好来,婉莹越是靠近帝都越是会想起浩生和那两个孩子。

    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可谓不好,除了她要离开这一点外,他几乎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对她说:“你想要什么尽可能的都告诉我,无论是多么的荒唐,我都会满足你。”

    有一次她想念家乡想得肝肠寸断,忍不住对他大吵大闹,还说要将他的心刨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他不但不恼,反而牵着她的手贴在好不防备的心口。

    他说:“如果你想要,心给你又有何妨?”

    她做的饭菜并不怎么可口,味道相当一般,就连年幼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吐槽她的手艺差,浩生也总是一声不吭的将她盛给他的饭菜吃个精光,然后毫不吝啬的赞美她的手艺高超。

    他对她总是这么的宽容和宠溺,就算他不让她会帝都,他也当之无愧是一位好丈夫。

    婉莹咬唇,擦去眼泪发狠的扬鞭催马,她需要忘掉他,忘掉在他身边的那几年,她要回去,回到帝都,回到哥哥和未婚夫的身边。

    晨光熹微之时,一匹快马犹如疾风一样奔如帝都,婉莹赶了半个月的路,进了帝都之后她没有歇息片刻就去了状元府。

    她本以为哥哥会在那里等她回来,却不料来开门的陌生仆人告诉她,当年的状元郎子桑已经辞去官职泛舟四海了,这里住着的是新晋的状元郎杜淳风。

    婉莹颤抖着肩膀牵着马匹转身离开,目光呆滞的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对不起。”婉莹木然的道歉。

    少妇友善的笑笑,牵着年幼的儿子一边走一边道:“末儿乖,长大以后不要向你爹爹一样整日喝酒。”

    梳着总角的小男孩不服的反驳道:“我爹爹是巡城校尉,鼎鼎大名的黔北黔大人!喝个酒才更显得男儿气概!”

    巡城校尉黔北。

    原来,他已经另娶了她人为妻。

    原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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