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第47部分

　　　　“三弟，都要到家了，不会有事的。”

　　　　卫青山把枪放入口袋里，漫步靠过去，“所长，你，还好吗？”从过年麦家兄弟俩回麦家去，到现在，卫青山才见着麦勃，关于麦勃车祸和眼睛没了一只的事故，卫青山也听说了。

　　　　“卫青山，好久不见了。我啊，还是老样子，不坏不好。”麦勃说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洒脱地宣言，没了眼睛也没什么过不去。

　　　　“所长！所长！所长！”麦相派出去的亲信领头们相继奔赴而来，恭敬地向麦勃问候。

　　　　“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应该的！”

　　　　麦相叫钟子把人头鬼的头套拿过来，要让麦勃过目，“哥，你看，我们带人去住所四号搜查的时候，从一间屋子里发现的。”

　　　　“三弟，回去说。”麦勃急忙打断道，“则地，你要去贴出公告，就说，人头鬼在今晚夜里，药物研究所的光墙外，被巡逻队给击毙。”麦勃刻意回到研究所门外来放枪，为的是唱一出假戏，传达消灭了人头鬼的消息，给所里的每一个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所长，能明天再办吗？”

　　　　“我不管，要在明天之前让所里的人都看得见你的告示。”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则地没有停留，一挥手，叫上巡逻队的弟兄们跑着往所里进发。“等一下”，麦勃叫住则地。“还有什么事，所长？”

　　　　“留下马夫，他已经死了！”

　　　　“所长，你还是要杀掉他的，对吧？”

　　　　“是，我再问他几句就会杀了他。他就是人头鬼，你的公告里也要公开此事。”

　　　　“好勒！”则地像是得到了奖励的小狗一样摇尾巴，哈腰离去。他刚刚穿过光墙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声枪响，嘴里冒出一曲狞笑，加快速度走进药物研究所。

　　　　“哥，你这是。。。。。。”麦勃对着马夫放了一声空枪，麦相正要问他原因。却被麦勃抢先截住了：“三弟，成芸呢，他没和你们一起吗？”

　　　　“麦勃，我来了，在这儿呢。”成芸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猜不透麦勃打听自己，这是出于关心，还是怀疑。

　　　　“哦，你在这里呀，那就好。”

　　　　“来，你们看，这是从马夫头上取来的，和我三弟手中的没差。他戴着这个头套出逃，是被真正的人头鬼给利用了。”麦勃从绳绑着的马夫怀中抽出头套，让大家看，“这只人头鬼，也许是个通晓阴谋的行家，还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成了他的替身。”

　　　　麦勃是想说，只有马夫死掉，才可以让真正的那一只人头鬼以为蒙过了麦勃，不再有加无己地制造新的替身，危害更多的人。但，麦勃不能这么说，他没法辨认在场的这帮亲信人里，是不是还有人头鬼，或者是它的线人。

　　　　如果说那一只人头鬼是在用计，那么，麦勃也不示弱，他用的是，缓兵之计。

　　　　“青山，你掩护马夫走吧，他随时都会被杀掉。”麦勃让卫青山驾着马夫走中间，自己和麦相、钟子、成芸走前端，其余的人都走在尾部垫后。

　　　　队伍在麦勃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通过药物研究所的那一道金黄大光墙，成芸身上一股炽热，心里平静了下来，安全进入研究所了。“哥，有个人。。。。。。”麦相低声说道。前方有一个黑影一点点移动着，所里晚上不能开灯睡觉，并且路上也没有装路灯，根本看不清人脸。

　　　　成芸听见后边“噼里啪啦”地响起筷子击瓷碗的清亮有力之声，是有人在拉枪套，子弹蹦上膛。

　　　　麦勃说，“钟子，保护成芸。”一只手伸过来，把成芸拉过去。钟子让成芸紧贴自己，“成芸，一会儿要跑的时候，一定跟紧我。”麦勃让钟子保护成芸，而成芸又不会使枪，要和敌人交起火来，钟子自然是要拉着成芸跑开躲起来。

　　　　前面的人影还是在一点点地摞动，队伍“哐哐哐”，外围的人员背对里面，双眼死盯着空气里的黑夜，有人侧着走，还有人背着倒走紧随。

　　　　成芸用心可以看得见，她的身后有无数把快枪，视线横过她的肩膀、耳朵，还有脑袋，如果，前面那个黑影是人头鬼，那么它将会被后面这些枪给打成虱子肉沫，而成芸所在的队伍里也将会有人死去。死神魔嘴张开，巧对着药物研究所的这一块土地，一场生死角逐，即将拉开。

　　　　“哥，我去看看吧！”

　　　　“不行，三弟，你还有伤。”麦勃说。

　　　　麦相站住，举手停住队伍，这会儿没有一丝声音，连风都避开绕行。“哥，我去看看。”成芸显著感觉到，钟子握着自己的手，在使劲。

　　　　麦相上前走了几步，差一点被一个沧桑却有劲的声音给吓哭了：“院长，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呀？”说话的老者是药物研究所里的元老级清洁工，他热爱所里的这份职业，工作时间也没人管束，想什么时候干活就什么时候干。树怕烂根，人怕无志，老者的志向就是在有生之年保持着清洁的爱好。

　　　　“哎呀，汤爷爷，我都跟您说了，所里出事了，您这都大晚上的，就不要再出来扫地嘛。”麦相在去住所清查的时候，遇见了汤爷爷，已经叮咛过他老人家这期间就先不要扫地了。

　　　　“麦相，你还叫我一声爷爷，那你就少来管我这闲事。”汤爷爷正经威言，赓续手头活。人都说，高祖刘邦，武有韩信、文有萧何加张良，方可得天下。这句话，在所里也适用。当初，麦先生武有项管家，文有汤爷爷，方能成就这个药物研究所。

　　　　汤爷爷老归老，仍旧还是所里的头号人物。

第80章　马夫疗伤（）　
也不知道，父亲麦先生他们当年是做了什么违背天地道义的事情。麦先生中年早逝，项管家和汤爷爷两人都无儿无女，只好笃定信念，要将余生献给麦家和麦先生遗留下来的事业。项管家打理家务事，而汤爷爷则管理研究所。一直到了麦家兄弟俩长大成人，汤爷爷才把药物研究所交给他俩，自己改行做起了打扫卫生的清洁活。

　　　　“好吧，汤爷爷，那您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麦相拿汤爷爷没辙了，横竖怎么讲，那都是自己比亲爷爷还亲的汤爷爷，他就喜欢扫地，那就由他吧。

　　　　麦相回到队伍前，跟麦勃说不是人头鬼，是汤爷爷。“那我过去跟汤爷爷打声招呼！”麦勃视他为亲爷爷，至今为止，麦勃在所里的大小事务上，一有难解的问题，都得找汤爷爷探讨。

　　　　“麦勃，你不用再来烦我，忙你们的去吧！”汤爷爷提上扫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渐渐地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了看不清的夜色。他喜爱扫地，但不喜欢尘世存候，没有要紧事，最好不要接近他才是。

　　　　队伍走到了住所这边，麦勃让钟子留下同卫青山一起守卫，并将马夫扶在手里，说不好人头鬼就在此处，还要来再次下手。“钟子，把机枪搬出来使吧。”

　　　　不怕鬼吓人，就怕人吓人。一伙人听见麦勃这么正式地下命令，暗里遭了一惊。“麦勃，不用机枪的吧？”钟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没有锯不倒的树，也没有敲不响的钟，你们说，有捉不住的鬼吗？”

　　　　钟子摇头，诚心说道：“没有，没有。”

　　　　“那好，用上机枪，再发现任何一只鬼，直接干掉它。”

　　　　麦勃一刀下去给马夫卸去绳索，连同麦相和成芸一起往楼上走去。马夫要携去好好审问，麦相要了解头套的情形状况，成芸他也给带上，麦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私心吗？害怕留在下面不安全。麦勃他都不敢从正面来看对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麦勃让成芸拿药给马夫处理伤口，马夫的脸上刻着沟壑淤血的刮痕，是被则地给打得。指甲渗透肉中，血浆凝结。

　　　　成芸一手轻柔地托起马夫的脸，一个打湿了的毛巾小心地擦拭去马夫脸上的血迹，“叔叔啊，你可得忍着点儿呀。”

　　　　毛巾轻碰之处，马夫“嘶嘶嘶”地在磨牙忍痛。

　　　　“三弟，你说那个头套是从住所四号搜出来的？”

　　　　麦相站起来推开窗户，用手指着斜对面的一房间说道：“哥，你看，就是那儿，我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头套挂在墙上。”

　　　　麦勃顺着麦相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住所四号，那间房应该是二层一十九室。“马夫，你住的是四号二层一十九室，对不对？”

　　　　马夫“嗯嗯嗯”地回应说是。

　　　　麦相不解，麦勃怎么一看，什么都猜到了，“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麦勃安然一笑，“嘿嘿，三弟，好像我读懂了一些人头鬼的伎俩。”

　　　　成芸看见麦勃这时候的可贵笑脸，自己也偷着乐一乐，手里还在聚神给马夫涂上消炎的药水。

　　　　“三弟，我来问你，你是怎么去的住所四号？应该不是自己去的吧？”麦勃认为是有人故意诱导麦相去搜查，然后留下这么一个头套。

　　　　“是啊，哥，我们是收到有人举报说四号有可疑情况，所以才带人过去的。”

　　　　听到“举报”二字，麦勃觉得离案件的告破，更进一步了。“举报？谁举报的？”

　　　　“我不知道啊？是钟子跟我讲，他说听到四号有人在喊那边有情况，建议带人进去查看，所以。。。。。。”

　　　　钟子？为什么又是钟子呢。“等一下，三弟，容我捋一捋。”麦勃迅速在脑海中，空出一张白纸，折叠分半，一边是成芸，其后内容如下：从那一晚出现在沙路上——回来的时候开枪说是看见了人头鬼——来到药物研究所里，可能和则地有联系。纸张的另一边是钟子：回来的路上私自开枪，说是自己怕鬼——今天早上，打伤麦相的是钟子的猎枪——说有人举报，让麦相去搜查的是钟子。

　　　　钟子的嫌疑性比成芸都重，人头鬼要把麦勃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变成自己的替死鬼吗？可要是麦勃的思疑是科学合理的呢。“这么说，钟子也不知道是谁喊的有情况，对吧？”

　　　　“嗯，是的。我也问过他，想找到那个举报的人。但是钟子他也不知道是谁。”麦相愈加地迷惑，“哥，你该不会是在怀疑钟子的吧？我觉得他不会！”

　　　　“三弟，这个时候，所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可疑的对象范围之内，包括你和我。”

　　　　声音有些锐利，博得马夫掉头往这边看来。

　　　　麦相掉头去看别处，侧目说道：“哥，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有一利必有一弊，有一兴必有一败。药物研究所在父亲麦先生去世以后，一直都是在天从人愿地经营着，好多年没起过什么风波。无事则已，一旦出了事，谁能算准研究所的命运如何，麦家兄弟俩的命运又何处？“三弟，说心里话，我也不想草木皆兵地受心里之苦。可是，为了你我，再多的信任可以换取平安吗？”麦勃站起来，义愤地舞手：“不能，是不能的。看啊，人头鬼此时不知道坐在哪里慰劳它自己首战大吉，还谋划着它的下一个诡计。”

　　　　成芸把马夫脸上的血渍擦去，用棉签蘸上药水，涂在长条的伤沟里。再打来一个小瓶药罐子，据麦相的指示，把里面的药粉倒入掌心之中，拇指夹紧食指，带些粉末洒到马夫斜翻朝上的脸上。

　　　　成芸合住药罐，温气吹走马夫脸上多余的药粉，“好了，叔叔，还很疼的吧？怎么会伤成这样呢？”

　　　　“谢谢你，姑娘，谢谢！”

　　　　麦勃走到马夫跟前，注意到麦相还在用蓄含问号的眼神跟踪自己，“不是我，三弟、成芸，你俩别以为是我干的哈。”

　　　　麦勃端过来一把靠椅，对着马夫正坐而下，传送人为情怀道：“马部长，你我二人可都是这药物研究所里的一份子哪。则地把你打成这样，我日后会让他来向你道歉的。”

　　　　“不敢，不敢。所长，我哪能这么不识抬举，刚刚你让这位姑娘给我疗伤，你现在要我死，我也没遗恨了。来吧，你就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马夫抬着头，双目紧闭。

　　　　“麦勃？”成芸看着麦勃掏出来一把手枪，真以为他会动手。

　　　　“有药敷在痛处，有话就说在明处。说吧，马夫，你为什么连夜出逃？”麦勃装入弹夹，掂量着手中的枪。

　　　　“所长，你就不要再穿着明白装糊涂了吧！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说罢，马夫夺过麦勃手里的手枪，双手合十，握把扣机，勇敢地往自己胸口处给上一枪。

第81章　巧了事情（）　
“咯哒咯哒”马夫开了好几枪都没能将子弹打入体内。

　　　　“啊！”成芸自己捂住自己的嘴，还好没叫出声。

　　　　“马夫哪，你明明知道，从我这儿出去的枪都开不了火，记性有这么差吗？”其实，不是马夫脑力差，而是，他坚持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