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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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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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扼杀了这小家伙。

    成芸一边走,一边用不切实际的幻想鼓励着自己。

    天哪,她真的又翻过了那一座山,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可是,翻过了这一坐山,出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座山,难道还要她去鼓励自己再去翻过另一座山就可以了吗?

    成芸开始绝望了,或许这才是她最终的命运。上天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给了她一把火光,等她即将可以点燃崭新人生的时候,上天又绝情地把它扑灭掉。然后命令说,还是去死算了。

    成芸倒在地上坐了一会儿,都不小心睡着了。但没过一会儿,她就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她醒来又饿又渴,还全身上下疼痛欲绝。她站起身来又接着赶路,走着走着,因为天太黑了,她又走回到了白天走过的路,而且是原路返回了好长一大截。

    不妙。。。。。。

    这可不行,千万不能又把自己给走回去了,那这一切不就白费了么。成芸吓醒了自己,突然提起神来,十分警觉,在黑夜里摸索着艰难地前行。

    她在心里想,也许真的是再翻过那座山,就能遇上好人家了,到时候要先美美地吃顿饱饭,再暖暖地泡个热水澡,过后就可以安稳地睡个甜美的觉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坚强,这么善于幻想,她觉得好像还挺可笑的。但,有谁知道这是唯一支撑着成芸走下去的动力,一点点动力。

    没有人知道,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几乎要麻痹了。

    上天给你关上了大门,又偷偷给你打开了一扇小窗户,这是今天才拥有的一种力量,一种女人也可以拥有的魔力。

    成芸走啊走,走啊走,她感觉夜越来越黑,以至于完全看不见地上路。她实在走不动了,眼里装的只剩下黑色,残弱的月光其实也只能留在了树梢上。

    明明可以死的,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现在是正在死去吗?

    可是肚子里的骨肉呢,我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吗?

    成芸有问题,但又不知道是谁在提问。

    好宽敞的一张床哪,我就说嘛,可以走到好人家,睡上一个好觉的,还真的就实现了,感谢上天眷顾。

    黑夜里的路面有点滑,成芸腿一软,索性倒了下去,还没来得及闭眼,立即就进入了梦乡。

    “卯卯卯。。。。。。”大山里动物的歌声伴随着成芸,护送她接着在梦里赶路,走出好远好远。

    “呼呼呼。。。。。。”夜晚的谷风扫过林间,席卷地上厚厚的落叶。留下一部分柔软温暖的叶子盖在成芸的身上,帮助她睡得更沉,更香。

    “啪啪啪”成芸头上飞过几只跟她一样借宿在这里的大鸟,拍打翅膀的强大风力吹去原先盖在成芸身上的叶子,把人身子的一半露出来,像是横死战场的尸体一样吓人。

    “唧唧。。。。。。”一声疯狂的刹车。

    “停车,三弟!”

    “我停不下来了!”

    一辆大型越野车狂卷着地上的树叶,眼睁睁从成芸的身上碾压了过去。

第33章 美颜觉() 
原来成芸是把马路当成了大床,就躺路上睡着,怪不得她说好大的一张床。

    又是一声“唧。。。。。。”的刹车,八成可以直接刺穿人的耳膜。四个轮子带着一阵猛风,刮起马路上所有的树枝树叶,像田间翻土的木犁一样钻土前行,留下两道深深的平行宽沟。

    “啪啪啪”马路两旁逃走夜宿于此的大批飞禽。

    “砰”的一声,踩底的刹车终于使翻土的车子就地疾劲九十度大转弯,侧着滚了几个旋儿后,一道强光扫射向森林深处。又是“砰”的一声撞在一颗大树上,平息了下来。

    “沙沙沙。。。。。。”许许多多杂物从树上脱离,落到车子上。

    这一条大马路,这一个森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咻隆隆,咻隆隆。。。。。。”森林更深处的鸟儿开始传来老林梦魇,诉说森林里的秘密,疲于白天觅食的飞禽走兽无不享受着这美丽的催眠曲,夜渐渐地,越来越黑了。

    “嗯咳嗯咳。。。。。。”一声咳嗽声,不轻易间打破了这一份宁静。许久,“哥,哥,你怎么样了?”

    一名男子从斜靠在老树上的车子里醒过来,他急忙往后座里看去,嘴里不停唤着“哥”。

    可能是车子里太黑了,他什么也没看见。一个可怕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来,使他急促的大口吸着夜里凉凉的湿气。难道是哥已经。。。。。。

    他不敢去想,只是奋力地将上身尽可能地伸长起来,用手去摸后座上的座位。可是在他的手能触及的地方,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他勉强转过头去,要开门下车。

    不好,驾驶座这边的门被顶在了老树上,不可能打得开,而另一边在车子打滚擦地的时候,被路面磕碰得凹凸皱巴,也是打不开。

    他试过要从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找不见半点玻璃的前挡风窗里爬出去,然而,他坐在驾驶座上,经过刚刚那一阵翻地又旋转打滚之后,害得他整个下半身抽搐瘫痪,已经暂停服务了,顶多还可以凭借上身仅存的一点点力气保住性命。

    “哥,哥,你在哪。”他花了最大限度的力气,叫了好几声,依然没听见任何回应。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始艰难地用肩膀去撞击车门。

    他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一只进错玻璃瓶的苍蝇,想要用翅膀撞碎玻璃进行逃脱。预计得坚持到猴年马月方能见效分毫。

    也不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由于他的持之以恒,再小的力气还是掀起了陶然大波。然而,他没有把车门撞开,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而是,车子本来就是一侧悬空顶在老树杆上,着地的另一侧难以长时间支撑车身。现在加之他这么一撞击最大受力的一边,导致了悬空的车子失去平衡又是一个黑暗里的高难度旋转,车子又侧翻了。

    还好这一次只是轻微的侧翻,而且也就仅仅是翻转过来三百六十度一整圈,刚好可以把车子停在马路中央。早已熄灭的车灯莫名其妙的自动打亮。

    幸运的是,之前顶在树干上的车门也在旋转时的重力作用下,自动打开了又合上。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又回到车上去,半天过后,他拿着一只手电,一步一步拖着抽筋不听使唤的伤腿原路搜寻而去。

    车子是部很旧很旧的越野车,在这种森林沙路上使用了几十年,是他父亲买的第一部车子。当时堪称是全国最好的一款,到现在还是挺不错的。这车子自买来后,它的命运就是常年奔赴在这崎岖颠簸的沙石马路上,一成不变。

    所以过分的颠簸至使车子后门很松动,行驶在路上,就一个劲“嘎达嘎达”响个不停。也说过要拿去修一修才行,可是哥哥说,用不着修理它,留着在路上当音乐听也是很不错的,况且修了它也还会坏掉。于是,后座的车门就一直没去管它。

    然而,小事不除,必有后患。今晚的意外,又让这车门派上了最新的用场,都不知道把哥哥放哪里去了。

    他想可能是车子在九十度大转弯的时候,车门洞开,把他哥给投了出去。可是车子完成转弯过后,又不辞辛劳地翻滚了这么远,他不知道该去什么位置去找他哥。

    车祸的黄金五分钟,也算不好已经过去了几分之几。作为一名好医生,他是要赶在第一时间救援自己失踪已久的哥哥。

    他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往最先刹车的事发现场赶去,他想自己无法确定哥哥被投出去的具体位置,只要回到最初的地点,沿路探查,就可以找到。一颗医生的头脑从疼痛中脱颖而出,以救死扶伤为天职,舍己为人的品质化为血液灌输到他的体内,让他得以继续前进,前进,冒着全身的疼楚前进。

    天哪,当时坐在车里,也没觉得车子载着他经过了这么长一段刻骨铭心的旅程。也不知道是他走得太慢,还是路太远,他感觉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很久了,他还是没有按时到达预定地点。

    难道是走错了,方向搞错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

    一阵寒风从他头顶上飘过,带给他一丝凉意,他感觉冰冰的,冷到头发都疼痛不已。瞬间,一股狂热的血液奔腾在他的双足之间,使他用力跺了一脚,然后这股热流垂直向上,直奔头颅,差点顶破了他的最后一层头层,索性喷射出来,当即吓死森林里的鸟兽们。

    不对,他不就是沿着路上的踪迹,原路返回的么?

    差点没被自己吓坏了的医生又冷静了下来,弯下腰去细看马路上车子驶过的痕迹。就在这时刻,他要把他那医生临床不乱的精气神发挥到极致。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方向,而且怪自己脚快,还走超了较长一段路程。当他弯下来,把眼睛放到离马路没有距离的空间上仔细勘察时,果然发现了车子刚刚翻过的林间沃土,还在黑夜里泛出湿冷的土壤气息。如此一来,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当”的一声,他背上紧绷的一根弦被放开来。

    “啊!”他要直起腰来,返回去定位哥哥的位置。可是,瘫痪多时的老腰,刚刚让自己那么一放松,可怜的老腰估计是误以为没事了吧,现在他正想直起腰来,却遭到老腰的罢工起义。

    过度用力使他尖叫了一声,差一点面朝黄土直栽下去。

    无奈,他坐下来,顺着关键点穴位轻微捶打几下。他是一名医生,这自然是他的专长,只是他却不应该把腰弯得那么曲折,都快要鼻子触地了。但那也不能怪他,许多医生们共同的生理缺陷,读书年代研究各种医术查阅各种医书,早已看坏了眼睛,从此只能借以眼镜应付这个明亮的世界。但,刚刚那一场车祸早已让他的眼镜荡然无存了。

    “咦?怎么会在这儿?”

    “啊,哥?”该点的点,该按的按,打点妥当,正打算开始地毯式搜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所要苦苦寻找的哥哥就躺在离他不远的一个低洼处,正补着难得的美颜觉。

第34章 小白狐() 
天助我也,感谢苍天。

    哥哥真是福大命大,明显看得出,车子的轮印从他所处洼地的左右两侧平行架过,刚好掠过他头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不过,现在找到哥哥了,怕是他已伤得不轻,救人要紧。

    “哥,哥,你醒醒啊。。。。。。”虽然人是昏迷的,但还有呼吸。还是先把人拖上来再说。他急急忙忙来到哥哥躺着的洼地,把手电咬在嘴里,两只手去拖拽,要把人拉到平面上去。

    洼地有点深,要不哥哥这条性命也就早该驾鹤西去了。两只手不好操作,因为洼地边缘上的树叶和松土都容易使他受力的脚滑落。“哥,你醒醒啊。”他只好一只手连同屁股一起拄着地面,一只手去抓着大哥的衣领拼命往上提。

    现在的医生很虚弱,平日里,他也只是一名不弄刀枪的文士,貌似要把他哥从洼地里拉上来是一件他目前还办不到的难事,可是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哥哥自己又醒不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万一哥哥已经。。。。。。

    他暂且停下拉人的工作,用手去感受哥哥的鼻息,并搓弄着他的脸,试图把他弄醒。但不管用,反而是察觉出一丝怪异,他的手触及到的人脸像是一块弹性很好的高档海绵,软绵绵的,还带有一丝暖暖的余温。

    这哪里是哥哥那终日冲刺在矿区前线,被风刮,被雨林的比城墙导管还厚还硬的老脸呀。医生愧疚作为兄弟还这么定义亲哥,不过哥哥的这张嫩脸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一张与全天下所有矿工的脸都不一样的脸,实在太让兄弟羡慕嫉妒恨。

    轻微摇弄不管用,他就用手掌开始在这张嫩脸上拍打。虽然医生不舍玩弄哥哥这么一张堪比女人的好脸,但是没办法。

    然而,这还是没能让哥哥醒来。

    不好,不是真的已经牺牲了吧?

    他想总不能真的趁哥哥没意识抽他几耳光吧,那不行。不行就拔他头发,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来点反应。医生的手离开那一张余温暖暖的脸,移到头发上去,得拔掉几根头发,让他惊叫醒来。

    “啊。。。。。。”

    果不其然,真是一声惨叫,可把林子间的小鸟们吓坏了,方才还在夜间偷吃白蚁的小白狐,听到这一声尖叫,都被吓得一个不留神,从枯朽的老树根上摔了下去,狠狠砸在长满峰刺的荆棘丛中,“汪汪汪”直叫,声音不亚于医生,又是惊得周围的一帮飞禽们展翅逃离。

    其实,刚刚惊叫的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医生。期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端倪,让本该要惊叫的角色,反而把要让其惊叫的人给吓惊叫了呢?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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