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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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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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也不对,刚刚还听到了老花狗的叫声?难道他们连同院子一块儿给卖掉了?这也不至于,搬个家,怎么也不会把陪伴多年的老狗给卖掉的。

    不对,不对。这村庄的习俗里头尤其重视看家狗,无论如何,家人也不会把狗连同院子出售的。

    正当余常青紧蹙眉头在心里无声的琢磨猜测之时,女人又大叫起来:“余常顺,你出来,有人来了,快点。”

    “余常顺”,女人叫的正是余常青哥哥的名字,那就说明大哥就在此。看来,自己是没有走错,来的就是自己家。

    想到这儿,余常青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从屋内跑出来,看见余常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说:“咦,常青回来了。”此人正是余常青的哥哥,余常顺。

    他还是老样子,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有颗粒不一的大小灰尘,应该是正在屋里做什么活儿,被女人给叫了出来。常顺见兄弟回来了,脸上饰着一层含蓄的喜悦。

    话音刚落,余常青便干脆地放下行李,转身面向身后的老女人。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您还好吗!”余常青颤抖着声音说道。一抹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的,早已悬挂在他的眼角。

    眼前这位老女人,这位差点使自己发笑的老女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常青想上前去深深地抱住母亲,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他没有,因为村庄里,民风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却是极其的委婉,内敛。要真的冲上去拥抱母亲,先别说母亲接受不了,就连余常青自己也会不自在的。

    母亲细细地打量着儿子余常青,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丝一丝雪白的细发杂乱地铺就在母亲瘦小的脑袋上,余常青不由地记恨起这雪白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已经占据了母亲的额头,脸颊,甚至是一双沧桑的女人的老手。

    在儿子余常青的内心深处,早已苦不堪言!

    “儿啊,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母亲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这么一句话。她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那位漂亮女人给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都叫嚷了这么半天,还叫什么叫。。。。。。”

    过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夹杂着可怜的哀求,那是老花狗。余常青这才察觉,自他进院子里以来,老花狗一直在热烈地大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

    余常青微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大哥!”

    哥哥也笑着应一声“哎”,急忙往老花狗的声源处跑去。

    余常青扶着母亲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杯凉水喝。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听母亲讲述。原来,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是哥哥余常顺的老婆,也就是余常青的现任嫂子。

    “那女人呀,她嫌我们家穷,在你出去没到一个月,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母亲毫不在意地回答。

    听母亲说,余常青现在这位嫂子,可是邻村老王家的大小姐。比起老余家来,老王家那是家财万贯,金银满屋子。

    所以这位王家大小姐从小就娇生惯养,加之生来也有几分姿色的缘故,在该出嫁的时候,村里头,实在找不到她能看上眼的男人,婆家。

    后来费尽千辛万苦,通过他们村庄主介绍,嫁到城里一户人家。据说是在城里边做烟草生意的,头几年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很幸福。

    老管家刚下车看到那一辆惨不忍睹的车子残骸,找了半天都不见麦家兄弟俩的遗体,还真以为是车主不存与人世了。因此痛哭了一阵。才至于后来那兄弟战在土坡上乐得不像话。

    “我的天”,满身皆是血,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还有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女人。所有人都聚过来,一再地被惊呆了。

    “还看什么看?快快快,扶他们上去。”老管家吩咐道。

    “项伯伯,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撞见一辆矿车?”麦勃问。

第333章 : 好失落()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麦相耳朵总比眼睛好使,他不再怪罪成芸。因为成芸真的帮了很大的忙。静下心来想想看,要不是自己开车太快,后果也不会是这样的惨烈。多一分包容,少一分抱怨,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妈妈,余常青来了,你看,余常青来了。”芳芳见常青走进厨房来,奇怪地叫道。

    “闭嘴,那是你二叔,你这孩子。”嫂子还不忘去纠正芳芳,抬起手来假装要教训芳芳。

    “算了吧,嫂子,就随了孩子吧,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现在芳芳还小,不懂事。”常青掩盖着尴尬说道。

    “这孩子平时很懂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你一回来,她就这样,气死我了。”嫂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小女儿不懂事。

    不过这话说的,意思是常青不在的时候,芳芳很懂事,常青一回来,芳芳就不懂事了。说来,都是常青的错。他只好干笑一声,没什么可说。

    “来来来,常青,你昨天怕是累了一天了,来,快过来坐下。”嫂子放下手中摇匀了的凉拌黄瓜菜,走在窗台下的四边方桌子前,移开一张长凳,热情地招呼道。想必嫂子已经忘记了,厨房里还有一个人站着,常青的母亲,也是嫂子的婆婆。

    但,母亲自己知道,搜子没有忘记,而是这三年以来,嫂子一直忽略自己,已经养成不良习惯了。

    “好勒,嫂子,你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常青依旧礼貌地附和着。他用眼神请示母亲,一起走过去,首先用手左右压了压摆好的长凳,确定放稳。然后扶母亲先坐下,自己才在方桌的另一边坐下去。

    “余常青,吃饭了。”芳芳端着一碗米饭递给常青。对于她来说,常青这个刚刚加入的新成员,还是会有几分好奇有趣的。

    常青笑着说了声谢谢芳芳。

    芳芳没理他,而是让常青先把饭碗端着,不许吃,也不许放下。嫂子菜还没上齐,哥哥常青还没进来。自己得首先端着一碗饭?这怎么好意思?恪守规矩的常青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是,没办法。常青不答应,芳芳就要哭:“妈妈,你看嘛,余常青他不听芳芳的,你看嘛。”嫂子还真就看了看没答应的常青,并没有制止芳芳。

    这还用嫂子看吗。芳芳一放出哭声,母亲就悄悄地命令常青快把饭碗端起来,快!

    还能怎么办?常青看了芳芳一眼,只好端起饭碗,傻乎乎的举着。

    “噢,这么快,饭都好了。”哥哥常顺含笑着走进厨房来。一进来就见母亲和弟弟常青都来了,重要的是弟弟常青还乐此不疲地举着饭碗。心想这不就是几天前的自己吗,今天常青一回来就换上他了。

    只有常顺才知道,此时的弟弟常青有多难堪。他怎么方便去观看常青这为难的遭遇呢,只好把目光投向,正在铲菜的嫂子。

    “看什么看啊你,就知道来吃饭。”嫂子厌烦着说。

    听得方桌旁的常青母子俩,心里很不是滋味。极度心疼常顺这些年来过得不尽人意。同时,常青又暗暗地发怒,嫂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男人?

    有时候,人们爱把人品很差的坏蛋说成猪狗不如。可是在此时的常顺看来,猪和狗在某些方面还是比人强很多,别的不说,光是从尊严这个角度看,猪和狗没有尊严,它们不需要去尽可能地维护。而作为人,可就大不同了。常顺就这么在弟弟常青面前出丑,他恨不得自己是条狗,像自家的老花狗那样什么都不用想。殊不知,在嫂子眼里,他还不如一条狗。

    “来,我来吧。”常顺依旧笑着去端灶台上,刚炒出来的平菇。

    “哎呀,起开,不用你,我自己来。”嫂子又一次在家人面前,蹂躏常顺的最后一滴尊严。“哦,对了,你去把筷子勺子拿来吃饭啊。”

    哥哥常顺慌忙拾起那一滴残剩的尊严,笑着去拿了筷子勺子,走到方桌旁坐下。

    弟弟常青多么希望,嫂子对哥哥常顺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夫妻间假的恶言恶语。但,他和母亲都知道,嫂子根本不想和哥哥常顺存在任何善意的调侃。

    一个小碗里放入花椒粉、干辣椒、碎花生和芝麻,油盐以及细葱花,再往里灌些汤水,香气逐渐散开来。这是村庄里特制的“昝水”,用来调味的。

    随着嫂子最后这一道小调料的完成,一桌丰盛的早餐算是正式开盘了。

    “吃吧!”嫂子说,脸上十分明显的得意,为大家做了这一桌子的菜,好不威风。

    “来来来。”哥哥常顺分发着拿来筷子,他先给嫂子,再给芳芳,然后再给母亲和常青。最后也给自己也放一双。

    在常青眼里,礼仪就是王法,年长为大,何况在座的是自己和哥哥常顺的母亲,他认为哥哥常顺理应先给母亲。心里很不愉快。

    常顺避过弟弟常青的眼神,后又偷看了一眼常青。他遵守礼仪,他也知道常青会不高兴。但是,他“耙耳朵”惯了,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桌子上摆了番茄炒鸡蛋、凉拌黄瓜、油炸灰鹅肉、水淹香芋粉、干炒白平菇,还有一大盆腊肉黄花汤一共五菜一汤。热腾腾的香气流溢出厨房,飘荡在院子里面。

    母亲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什么香芋啊、腊肉啊、平菇啊,都是嫂子从娘家携带而来。自己家里可是没有的。母亲深感老余家亏待了嫂子这位王家大小姐而没脸去动手中的筷子。

    亏待就亏待吧,反正嫂子也从不睁眼看母亲。在常青回来之前的这三年里,嫂子就没让母亲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顿饭。

    母亲紧紧握住筷子,甚至她的手似乎在发抖,犹豫着不知该夹什么菜。

    “快夹菜吃呀,自己家,不用客气,来来来。”嫂子起身挑了一块不肥不瘦的鹅脊椎块坨坨肉,送到对面碗里去,上面还留着些许葱绿的香菜。这不是给母亲的。

    常青没说“谢谢”,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因为,他觉得嫂子应该先给自己的母亲夹菜的。心里又是大不悦,这顿饭吃得越来越没意思了。

    嫂子可顾不得什么礼仪礼节的,只想着常青刚来,试图讨好一番罢了。

    常顺能知道弟弟常青的心思,自己也就学着嫂子夹了几片母亲爱吃的腊肉,在昝水里沾了一下,放入到母亲的碗里。

    嫂子狠狠地瞪了常顺一眼,因为,她不允许常顺这么主动,即使这是常顺自己的家,那也不行。

    一家子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吃着,已经吃饱了的芳芳绕着桌子,一会儿摇一摇常青,一会儿晃一晃母亲。难受得常青看在眼里,憋在心里,嫂子没阻止,自己也不太方便。

    常青没想听嫂子说,也不再回应她。只是东拉西扯地说到,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鲁长官,并且送给他一瓶酒的事。

    “我没有。对了,我叫成芸,你们叫我成芸就好。”成芸提袖拂去泪水,她默默地下决心,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流泪,她坚强起来,像一个男人一样坚强的活下来。

    “噢,成芸,好名字。”麦勃简单说过这样一句话,然后背着麦相坐下来,不再说话。他没有了右眼,他只有一个想法,是要告诉麦相和这位陌生的姑娘不要因为自己没了右眼而同情悲悯,替自己哀伤。

第334章 : 好失落() 
噢,对了,今年这田地上的绿高粱比往年在家时所看到的少了好几片。怪不得看上去,这么不顺眼。心想,可能是父亲老余上了年纪,这绿高粱酒怕是,酿造得少了吧。

    余常青这么寻思着,一股梅花的香气穿过门缝徐徐散开而来。说是香气,其实,梅花有是有香味,不过这股香味却是淡之又淡的,你要不仔细留意这味道,或许就感觉不到。根本不像古人诗中所赞美的那般芳香愈浓。

    常青抬起头来,拍拍眼睛就可以出去,十分方便。因为睡下时,既没有脱衣服,也没有脱鞋子。

    “你给我快一点,是你嫂子做好了饭,要我们过去一起吃。”母亲又促使道。常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正是嫂子让过去吃饭,母亲才忍心强迫刚睡下的常青起床。

    常青不情愿,但既来之则安之,他提着神跟在母亲后面朝厨房走去。

    “哎呀,这么急,都来了呀?饭还没好呢。”桌上摆了几碟菜,嫂子正在一旁把一个大盆子反扣住装了敲碎黄瓜的婉上,上下震荡着,是在给凉拌黄瓜调配酱料。

    母亲听了这话,一双老腿稍微抖擞了一下。这不,是嫂子催着母亲快来吃饭的。母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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