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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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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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酿酒人的后代,原本也极其爱喝酒,却因为怕女人,一直忍着不能喝,差点连自己父亲生前所酿造的高粱酒一坛一杯都留不住。你说这日子果真是过得多苦啊!

    弟弟常青喝着父亲的高粱酒,听哥哥这么一诉苦。“哗哗哗”地眼泪又下来。感想,自己常年不归,见不上父亲,最后一面,也帮不了哥哥分担家里的劳苦。实在对不起父亲,又对不起哥哥。

    “哥,你别难过,来,喝酒,喝酒。”常青端起一碗酒和哥哥碰一下,一饮而尽。

    “兄弟啊,你来了,就别走了,不能再走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妈怎么办哪。”哥哥常顺说着说着,沙哑着嗓子哭出声。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家里家外大小事务都由父亲出面应付,这两年父亲走了,弟弟常青又不在,常顺在家里一直是对嫂子百般依顺,家以外庄上的事情他也是无条件地听从他人的安排,他比所有人都活得没有地位。现在弟弟常青回来了,常顺不是要指望常青能分担自己身上的胆子,他只乞求外人看在常青的面上,能够对老余家少几句长短的话,让母亲活得踏实些。

    “哥,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常青也陪着哭。他看得出,哥哥常青这些年都是怎样地熬煎着。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一个人吃下了哥哥所受的那些苦难。

    此时,院子里烧烤的香气被凝结成深沉的哀痛,困得院子里的杂草都很难透过气来。只有烧得跟太阳一样红热的木炭紧凑着滋滋地发出刺眼的火光。

    “谁呀,谁呀,这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呢?”是嫂子的声音。既尖锐又尖酸,矛头直击常顺兄弟俩。

    “哎,你你,你快出来收拾收拾东西,别光顾着睡觉啊你。”常顺朝屋里嚷道。今晚被酒蒙蔽了意志,可是什么话都敢冲嫂子说。

    常青可不敢打扰嫂子睡觉,他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及时地收住嘴不哭了。

    成芸一个人把吃剩的东西搬进屋,各种盘子餐具都收拾妥当之后,跑去洗了手,感觉有点累,又有点冷。她静静地坐在烤炉边上伸出手来放在火炉上方取暖。

    高粱酒又再过三巡,菜已过五味完毕。之前装满酒水的大坛子滚到墙角碎叶从中去了,瓷器酒碗朝地盖着好几个。

    哥哥常顺已经是喝得酩酊大醉,弟弟常青年轻气盛,还算清醒。他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试图保持清醒。

    摇了一次又一次,好不过瘾。可这一次,大概是用力过猛,他一下子把自己从凳子上给摇下来,直接瘫坐在成芸跟前,头碰到了成芸上身,把成芸给吓一大跳。还以为是常青发酒疯了呢。

    “你没事儿吧,常青哥。”成芸两只小手搭在常顺的肩膀,担心问道。

    这一下位移式的大摇摆,足以使常青恢复清醒。是自己乱来了吗?天哪?使不得。。。。。。他连连回到:“没事,没事,我没事。”其实,这一下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坏了,险些把脖子给摇折掉。

    常青举起双手自己给自己揉过肩上的脖子,忍着疼痛慢慢把酒醒过来。他忽然睁大眼睛看了成芸一眼,惯性地蹦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成芸狐疑地看着常青,怀疑他是不是将自己的头摇出了什么毛病。

    “嗷,对了,对了,噢,天都黑了。”常青立刻站起来迅速环视一周,低头看了看醉意朦胧的哥哥常顺,又看了看成芸。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已经回家了,这是在自家院子里。

    “我送你回去吧,成。。。。。。芸。”成芸这名字还不熟悉,叫不顺口。常青用手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成芸说道。村庄里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儿家是不能随意留宿别人家的,这要让人知道了去,是会遭闲言碎语的。甚至严重的就会直接毁掉一辈子的清白。

    所以,就算成芸家离得再远,天色再晚,也得走。还好,他们两家隔得还算不远,站成芸家门前的小丘上提高嗓门一喊,估计这院里就能听见。

    “你。。。。。。酒醒了?还认得我呀。”成芸想要确认常青的确清醒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走,赶紧的,我送你回去,看都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不要让你爸担心才是。”常青认真地说。酒醒过后的他,意识里搜寻到了以往的一些信息,记忆里成芸的家中好像是有一位相依为命的老父亲。

    “哟,你还记起我老爹来了呢。”成芸见常青提起自己老爹,自然地笑起来:“那走吧,你就送我回去,我老爹也想着见你嘞。”

    常青骚弄了一下头发,不作回应。原本只当是随口说说而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料却被成芸当真了。

    就当是常青默认了跟自己去家里见老爹,成芸不由喜悦十分。她看了看旁边的常顺,正低头眯眼抱着个小板凳,直接席地而坐在地上。成芸半露羞涩地对常青讲到:“要不,你先扶常顺哥回屋去。”

    “大哥,醒醒,醒醒啊,大哥。”常青蹲下身来,先是拿开哥哥常顺手中的板凳,一旁放下,后扶他坐到小板凳上。

    常青好不容易扶哥哥常顺坐到小板凳上还没几秒钟的时间,常顺左右稍微一晃,又自己把自己给从小板凳上摔下来,屁股恰恰落到一个没放稳的瓷器酒碗上。“砰吱”的一声,碗碎了。

    正在烤炉边烤火取暖的成芸受不了了,她可摸不着这兄弟俩唱的是哪一出。前前后后,老这样奇奇怪怪地装糊涂。成芸压着语气说:“好啦,这是醉得不轻哪,你们兄弟俩可真行哦。”

    “嘿嘿嘿,我没醉,我没醉。”常顺不太好意思地挠头发,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这兄弟俩害起羞来,还就不会做别的,都只知道玩自己的头发。

    “没醉,没醉。连我都没醉,你常顺哥海量大度,怎么会醉呢?”成芸戏说到。又朝常青发出一问:“你说,对吧,常青哥?”

    常青看了成芸一眼,没接话。

    卫青山弹趾一跃,人就到了树干之上,两个脚尖轻碰树皮,整个人绕着树干飞行一圈。他伸直左臂,右指在上面随即拨动,射出去细密的刺针,像烟雾一样地融入上方的浓厚绿叶里。绕完一圈,卫青山顺手抓住一条从树枝上垂直吊下的藤条,缓缓落地。

第234章 : 成了成() 
高太太来到放有王老先生的灵堂,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高太太让出一条路,顺着空出的这条道看去,高太太一眼看见供桌上放着两张黑白相片,一张是王老先生的,而另一张是一个陌生女人的,长得有些眼熟,但高太太不认识。

    “你就别取笑我了,走,赶紧的,我送你回去,看都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不要让你爸担心才是。”常青认真地说。酒醒过后的他,意识里搜寻到了以往的一些信息,记忆里成芸的家中好像是有一位相依为命的老父亲。

    “哟,你还记起我老爹来了呢。”成芸见常青提起自己老爹,自然地笑起来:“那走吧,你就送我回去,我老爹也想着见你嘞。”

    常青骚弄了一下头发,不作回应。原本只当是随口说说而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料却被成芸当真了。

    就当是常青默认了跟自己去家里见老爹,成芸不由喜悦十分。她看了看旁边的常顺,正低头眯眼抱着个小板凳,直接席地而坐在地上。成芸半露羞涩地对常青讲到:“要不,你先扶常顺哥回屋去。”

    “大哥,醒醒,醒醒啊,大哥。”常青蹲下身来,先是拿开哥哥常顺手中的板凳,一旁放下,后扶他坐到小板凳上。

    常青好不容易扶哥哥常顺坐到小板凳上还没几秒钟的时间,常顺左右稍微一晃,又自己把自己给从小板凳上摔下来,屁股恰恰落到一个没放稳的瓷器酒碗上。“砰吱”的一声,碗碎了。

    “啊,谁?”常顺正才跳将起来,瞪眼睛看清楚弟弟常青说道:“常青回来了啊?”估计,今晚这三年以来的一次大解放敞开了的大醉,把常顺给醉得忘却了喝酒前的事。

    正在烤炉边烤火取暖的成芸受不了了,她可摸不着这兄弟俩唱的是哪一出。前前后后,老这样奇奇怪怪地装糊涂。成芸压着语气说:“好啦,这是醉得不轻哪,你们兄弟俩可真行哦。”

    “嘿嘿嘿,我没醉,我没醉。”常顺不太好意思地挠头发,不愧是同一个妈生的,这兄弟俩害起羞来,还就不会做别的,都只知道玩自己的头发。

    “没醉,没醉。连我都没醉,你常顺哥海量大度,怎么会醉呢?”成芸戏说到。又朝常青发出一问:“你说,对吧,常青哥?”

    常青看了成芸一眼,没接话。

    “成芸,你就别笑话我。况且,你又没喝酒。”常顺又急忙加上一句重点:“对了,天都这么晚了,成芸你快点回家吧。”

    成芸心想这不正打算要走,还不都是因为你给耽搁了。“是啊,我正要走呢。”

    “哦,对了,对了,那,那个,常青,你去送成芸回去吧。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常顺已经酒醒了,总怀疑自己做得不到位。

    “知道了,常顺哥,常青哥刚说了要送我回去,他还想去见见我老爹来着。”送自己回去,这还用你说,成芸不领常顺的好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常顺附和着说,“啊?什么?去见见你老爹?”他又突然疑问起来。感觉成芸说得太正式,去见老丈人似的。

    “对呀,是要去见我老爹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成芸反问道。

    “哦,没,没事,这样也好。”常顺恢复平静,转而对弟弟常青交代道:“常青,你都三年没回来了,一会儿过去,看看成芸她老爹也好。我们爸在世时,和他也有几分交情的哩。”

    “嗯,我知道了,哥,那我就先送成芸回去。”常青见哥哥现在已经酒醒,那就走吧,不必在这儿听成芸和哥哥啰嗦了,说得还真像是去见老丈人。

    不过,这样话多的大哥,还是第一次见,估计还是半醉半醒着的吧。

    此时已到凌晨,夜空中少去了许多星星,天边的月亮也已经沉到后山去。村庄里一片漆黑,路可能不太好走。常青回屋去找个手电筒,供路上照明使用。

    成芸独自一人缓慢地打开院子木门,来到门外的老槐树下站着等常青来了再一同走。稀稀疏疏,又有几个黑影从成芸身后的小径上飘过,正往她这边移动。

    “走吧,让你久等了。”常青从院子里走出来,打着手电筒轻轻合住院子木门,来到成芸身边。

    常青让成芸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她的后面给她照着脚下的路。

    两人走过院外那片高粱地时,常青站住脚,沉思片刻。明白了今天刚回到这里时所察觉到的变化,往日的高粱地少了好几片,不是父亲老了,酒酿得少,而是已经去世了,不会再有像从前那样繁盛的绿高粱了。

    在黑暗里看过去,仿佛那片高粱地里有人在劳作,把密集的高粱叶弄得嗦嗦作响,常青几乎能听得见这种嘈杂而可喜的声音,听得常青昏沉沉的,有点头晕。

    “怎么了,常青哥?”走在前面的成芸发现自己脚下的路越来越黑,转过头一看,才发现是常青没跟来。

    “噢,没事,我们走吧。”常青小跑赶上成芸,依然和她保持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成芸见常青这样疏远着自己,想了个法子说:“哎呀,常青哥,你能不能往前靠近我一点点儿呀,我看不见路。”

    常青听到后,心想男女授受不亲,这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靠得人家姑娘太近呢。但和成芸离得太远,也不是个办法,人家都自己说了看不见路。

    成芸这一招确实让常青挺苦恼的,不过他还是就那样走着,并没有靠近成芸的打算。

    “要不这样好了,来成芸,你自己把手电筒拿上,我跟在你后边就好。”还在成芸心喜着等待常青靠近之际,没想到却被常青泼了冷水,他把电筒远远地就递过来,手握在电筒末端,就差把电筒掉地上了。

    因为常青生怕在这黑色的空间里,什么也看不见,要是两人在传递手电筒时,不小心碰了手,那会给成芸这个姑娘造成很大的心里麻烦。

    成芸说那行,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给你照着走,常青也不答应。成芸只好接过手电筒,泄气地走在前面。还好,她好像又想到什么,圆圆的脸蛋在黑夜里涂上一层得意的笑颜。

    成芸一会儿加快步伐急速往前,一会儿停下来等常青。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他想让常青靠近就慢点,想让常青离远就快点。一道微弱的手电光束在村间小道上不规律地跳动着。

    成芸一见常青这般固执的态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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