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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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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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嗯,成芸,这三只鸟,我就带回去了。”

    成芸站起来,不想让钟子把鸟带走,它们可是成芸的舍友,要是被带走了,可就只剩下成芸一个人,孤零零的。“钟子,我还想让它们在这儿陪我。”

    钟子看着成芸,眼底流过一丝不忍。钟子也爱着成芸,而这种爱太简单了,简单得有时候连钟子自己都没有察觉。“成芸,我,很想帮你,如果。。。。。。”

    成芸把鸟儿同纸盒窝一起从钟子手中拿过来,让鸟儿“鸠骡鸠骡”叫着,离自己很近。“钟子,你要真想帮我,就回去再拿些草果子过来,鸟儿你不要带走。”

    “成芸,如果我不是麦家的一个下人的话,我是会帮你的。”

    “钟子,你在说什么呀,你会帮我做什么啊?”

    “我会。。。。。。”钟子从成芸手中夺过鸟儿,辞别的话没讲,成芸转身看到的是空闲开着的一扇门。钟子可能会说,如果自己不是下人,他要帮成芸离开这里。

    成芸又是自己一个人去饭堂吃饭,路上总会有好多身披大白褂的男人对成芸挤眉弄眼的,成芸很害怕从住所走到饭堂的这条路,可是饭不能不吃,她只能忍受。走在路上,成芸一直在想着钟子的话:如果钟子不是下人,那他愿意和成芸在一起吗?怀孕了的成芸呢?

    来到饭堂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满座都是男人,身披白大褂,对着成芸议论纷纷。因为成芸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以前还好,有麦相和钟子陪她来吃饭。而现在,每次去窗口打饭,里边的男人们都要挑逗成芸,各种眼神。

    如果可以不吃饭,成芸就不会来这里;如果不吃饭可以活命,成芸宁愿不吃饭。

    “哎,今天,还是一个人哪?”窗口里面的一个打发厨师两手拖住多肉的腮帮,冲成芸淫邪地恶笑。

    成芸最害怕这样,每每这样的姿态总会勾起她不堪的过往。可是她没权阻止别人尊重自己。“师傅,给我打两菜一汤,随便什么蔬菜都行,不要荤菜。”成芸不吃荤菜,那都是野味,她吃不怪。加上这些天,来了孕期反应。闻道腥味,成芸都想要呕吐。

    给成芸打过饭的师傅们,他们都不容易忘记成芸不吃荤菜。毕竟这里打饭的,不是男的,就只有成芸一个人。但是,成芸每一次打饭的时候,都要恭敬地对师傅说一遍自己不吃荤菜。里面的男人们貌似很喜欢听成芸跟他们说话。

    一个饭盒里,底部填满洁白的米饭,盖着一层淡绿的炒野菜。打饭师傅眼睛贱溜溜地看着成芸,一勺子舀出来,两个一毛不剩的鸟的脑袋丢进成芸的饭盒。

    成芸被吓一大跳,退开步子,好像踩到了后面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哎,姑娘,你也来吃饭啊。”踩到的人是马夫,那晚成芸给他疗伤擦脸的老叔叔。

    “老叔叔,怎么是你啊,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我好着呢。”马夫还是留着刚出来时候的长胡子,长头发。

    “刚刚踩到你了,对不起啊。”

    马夫开怀大笑,说踩死他都没事。“饭打好了吧,走,过去坐下来一起吃。”马夫主动端起成芸的饭盘,向成芸指了指自己的饭桌。

    成芸接过去马夫手中的饭盘,走回到窗口,低声请求道:“师傅,这鸟头,能不能给我换一份呀。”

    “什么?听不见。”打饭师傅把耳朵张出来,意思是要成芸凑近他。

    “师傅,我不吃荤菜的,你能不能给我把这些鸟头换掉啊。”

    “你说什么,大声点。”

    马夫把饭盘从成芸手中抢过来,摔在窗口上,汤水溅了打饭师傅一脸。“你他妈一个打饭的,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呀,光长一双耳朵不用是吧?”小人记仇,君子感恩。马夫很感谢成芸替他涂过药水,抹过伤口。怎么可以让这姑娘遭受这样的欺辱。

    “马所长,你以为你是麦所长吗?你一个管钥匙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叫嚣?”药物研究所里,饭堂里无论是做饭的,还是打饭的,身份都不如其他部门里的员工。只是马夫消失了三个月,所里都在传言他是人头鬼,被麦所长给枪毙了。何况,马夫去钥匙管理所当一个小小的所长,原本就是因为犯错遭贬,更是成为大家的笑柄。

    成芸捡起散落的饭盘,慌里慌张地把掉在外面的饭菜用手撮进去,恳求打饭师傅:“对不起,师傅,你别生气了。”

    “走吧,老叔叔,我们去吃饭。”成芸拉着马夫要回饭桌上去。

    打饭的下等人,竟敢触犯、羞辱钥匙管理所的马夫所长。好歹也是个所长,不为自己,也要为成芸。佛争一炷香,火争焰,人争气。马夫想要替成芸出口恶气。要不是成芸拖着,他就不打算离开。

    马夫对成芸笑了笑,看都看得出来,马夫是多么不愿意露出这个一个笑脸,酷似幼年丧父时,那般坚强地笑。“成芸,你来,坐着等我,不要过来。”马夫把成芸推到自己的饭桌上坐下,拿着饭盘走回去,是小跑,因为后面的打饭师傅还在辱骂他,叫马夫和成芸回去擦窗口。马夫不想让他等太久,自己的心也是挺着急的。

    “你看,你看。。。。。。”在场吃饭的白大褂们,都把头扭过来,嘴里咀嚼得差不多的饭菜先暂停,看看马夫跑过去要干嘛。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的白大褂们则站起来,或者走过来,一看究竟。

    “哼!”打饭师傅胜出,他又打败了一个不是饭堂里的外人,所谓高一等的人。

    马夫钝了一秒钟,脸上的笑容霎时恶化,牙齿格格响。“啪”地一下,马夫手里的饭盘正面拍在打饭师傅的面孔之上。

第179章 : 追逐着() 
“七十万?”高太太瞪着胖队长,抑扬顿挫地宣誓:“没错,王老先生是给了我五十万,是五十万,胖大队长。不过,我自家也有整二十万,加起来就是刚好够七十万。你放心,这些钱我一个字儿都不会交给你,开药铺的开药铺,不开药铺子剩下的钱我也都送出去了。”

    他还说出了成芸隐秘处的特征,这让成芸一时掉入了没有底的冰窟窿,就连呼吸都冒着白烟。

    狗尾巴扯下一张嘴巴来,脸上异常的平静,他永远都估算不了他对成芸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像是背古文似的说出以下这番话:

    “那天晚上,你喝了我敬你的酒后,你就昏睡在了饭桌上。你不信吗?因为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那种迷药药性很强的,可以让人昏迷整整一个晚上。当时,常青在和东哥他们喝酒,本来就醉得不轻,为了不让他清醒,我也在他的酒里下了迷药,所以他也像你一样被迷药迷昏了。后来,等人都回家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你,还有常青三个人。你和常青都昏睡着,我就把你背到屋子里去,在婚床上和你做了事情。常青是我要回家的时候才把他背进去的,还给他脱了衣服和你睡在一起的。”

    成芸听到这样一个灭顶之灾,当场退去了脸上所有的血液,苍白的面孔被千年寒冰冻着僵硬住,人一整个死在了那里,像一尊被遗弃了的雕像,在寒风中风化着自生自灭。

    一个迟缓的人影刚刚出现在院子里门侧边,又踉跄消失在空气里,无声无息。那不是常青,他这时候还在厨房里装填肚子,顺便思考着有关老成的那些事情。

    “成芸姐,你不相信吗?噢,对了,还有,我还把常青的衣服裤子扔到。。。。。。扔到你们睡的那张床底下去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常青啊。”狗尾巴把古文背完之后,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细节,急着来补充,增强自己的说服力,确保成芸深信不疑。

    狗尾巴是个弱智的人,成芸听得出来,这是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说词。

    狗尾巴是个智力残疾的人,他也不可能如此精心设计,侵占自己,那。。。。。。

    一个沥青除毛后的猪头,长耳朵,光脑袋;一双发霉了的面团一样肥大而没有半根骨头的脏手;一个布满荆棘像粪池里灌满残渣而臃肿不堪的肚子;又粗又短的蛤蟆腿,扭曲而又多余的鼻子,满身臭烘烘的烟味。。。。。。

    成芸内心的炽热融化了身上的巨大坚冰,逐渐复苏的意识中,慢慢浮现出一只野兽。她看不见面前的狗尾巴是鬼还是人。她没有办法去看得清楚,她也没力气去看。。。。。。

    是的,那晚,她是喝了一杯酒,只是仅仅一杯,然后就沉睡了过去,那是狗尾巴敬她喝的,唯独只对老成家衷心的狗尾巴。

    是的,那晚常青跟东哥喝了酒,而且是抱着酒坛子喝很多。还有常青的朋友,他们也起哄着要常青喝酒。常青可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已经成了别人的手下,同盟着要引诱他喝酒。

    后来昏睡着是被人背进了屋子,不过她以为背她的那人是自己的新郎常青,然而并不是。

    再后来,在床上,她被脱去了衣物,她也以为那人是自己的丈夫,然而不是。

    过后发生了什么,常青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可是。。。。。。

    次日醒来时,她已是经历风雨,遍体鳞伤。她在自己的枕头下发现了草烟,常青的衣物从床底下找出来。

    除了她,只有狗尾巴知道烟是东哥的烟,只有东哥知道床底下的衣物是他藏的。。。。。。

    那一天,成芸和常青结婚成家。有一只野兽,他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气疯了自己的生母,又要染指别人婚礼,毁灭一切。它提前花钱收买了常青的朋友,留在常青院子里守到最晚。在它到来时,好生接待自己,又除去常青戒备,引诱其喝酒。

    它还带去了迷药,常青夫妻俩皆遭其毒手,昏迷于整个新婚之夜。

    彼时,风黑夜高,悲鸟狂鸣,它退走了所有人,兽性发作,凌辱了人类。。。。。。

    事后,他把常青拖进了屋,仍在床上脱去身上所有衣物,故意埋于床下,大摇大摆地离开。

    而东哥就是这一只野兽,这一只野兽就是东哥。

    那一晚,屋子里野兽的欲望,唯有狗尾巴一人立于屋外窗台边,罪恶廉耻的画面尽收眼底。

    既然满足了眼福,那得帮着犯罪,不然东哥会不留活口的。

    东哥前戏阴谋得逞后,他现在又威逼利诱狗尾巴跑来告白成芸这一切,要让成芸放弃与常青的这段婚姻,好让自己再续姻缘,占成芸为妻。

    好不阴险,好不恶毒!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心已经毁灭了。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留在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这个新家庭里。

    “成芸姐,你放心,只要你跟常青离婚,我就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狗尾巴那副罪恶的嘴脸再次说话。

    不把事情说出去,那又如何?难道真的要和常青离婚,放弃儿时梦寐以求的婚姻吗?

    可是真的把事情说出去了,那老余家的清白怎么办?老成还要怎么在村庄里活下去?

    还有什么路可以选择?没有了。。。。。。

    可是,成芸真的咬牙丢弃掉这段婚姻,往后她又能何去何从?那样,东哥就会放过她吗?

    “妈!妈你怎么了。。。。。。”院子里传来常青急促而惊悚的喊声。

    闻声后,狗尾巴毫不迟疑地逃走了。他怕常青会冲到面前来,把他打个半死。加快步伐,朝更远处逃去,疾风在他青肿脸上的伤沟里摩擦,流出一滴滴鲜血出来,使得他越跑越慢。

    其实,他不愿意来跑这一趟的,经过东哥一阵毒打吓唬后,不得已而为之。吃一堑长一智,东哥已经学聪明了,他不敢冒着风险来承担这种兽性作为的风险,为了最终利益,只好把的处境,倒不如自己死去算了,想到这儿,她好像觉得母亲如果死了倒也解脱了。错误的身份对换使成芸出奇的从容,像死尸一样的从容。狗尾巴的那些话之后,她其实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成芸,快呀,快帮帮忙。”常青见成芸杵那儿不动声色,都要跟她急了。

    经过一波手忙脚乱后,母亲恢复了呼吸,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成芸在一旁给她顺着胸口,常青端了一段汤药走进来,又去捣了一些药粉,刚进屋又走出去。

    就这样母亲仅仅保留着微弱的呼吸,沉睡了一天一夜。

    “妈,你吓死我了。”常青心有余悸,后怕无尽地说。

    母亲吃力地说:“儿啊,妈没事,妈没事。”母亲满脸的慌乱,满腹忧郁,亲昵的口吻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说话间,她的眼神跳过成芸,直往常青身上打去。十分怜悯又遗憾的表情,常青以为那是母亲疼爱自己。

    成芸没有发现母亲的眼神,依旧有气无力地坐在床缘上。之前母亲昏迷时是一副出奇的从容,现在换上了一脸深沉的悲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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