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兵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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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兵手记-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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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物资供应紧张不知道嘛上尉,让你手下猴子就让他们少吃点多运动,别摄取过多的的脂肪和胆固醇,这可是为他们好,哦,对了,差点忘记你不是猴子了,那么作为饲养员我会在你那份里多加几根肉骨头的。”

    “对了,灰色微笑有没有消息?没有,好吧,就这么说吧上尉,猴子好歹还能翻跟头,你那帮手下连跟头也被不会翻的话,我下面只好安宠物狗的标准开伙食了。”

    我可以用人品发誓,全文一字未改。

    于是交涉中断,兔子们开始自找出路。

    接下来几天就是百般无聊的巡航,准确来说就是寻找传说中的反抗军机甲部队头子“灰色微笑”,大家找得很认真,大家也找得很辛苦,甚至晚上也照样来,开着机甲像夜游神一样闪出去,做对菜鸟来说堪称鬼门关的夜间巡航,好几次偏出了航线,差点吃了友军的炮弹,甚至被当做间谍机强制逼停,当听完我们的目的之后,毛熊们不管男女老少官大官小都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赶紧像在赶传染病患者一样把我们统统赶了出去。

    拼命程度让人不禁想到了上个学期的期末,头悬梁锥刺股的复习阶段,大家都展现出兔子特有的韧性和挑战精神,越是没找到大家的战意越是高昂,连一开始轻微的恐怖感的丢掉了,一天飞一个小时还不消停,吃饭在总结经验,睡觉在总结经验,最扯淡的是洗个澡冷不丁还有光屁股的不速之客拉开门板闯进来,当事人正捂着菊花准备宁死不屈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兴冲冲地说哥们你今天飞得比我好多了,快传授了一下经验。

    简而言之就是兔子们都红了眼。

    不过很遗憾,我还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的活着,而且最近我也严厉禁止雇佣兵们的私自活动,于是大家也只能一次次抓瞎,唯一的好处就是大家的飞行技术以三级跳的速度提高。

    但是让人无法忍耐的是,食物配给根本无法满足高强度战术作业的需要,晚上睡觉都能听见大家的肚子像打鼓一样响个不停。

    虽然都拼命的忍着,但是人是人是铁饭是钢,一两顿不吃还能顶,但是很长时候半饥半饱总会让人得不到满足的那部分食yu化成怒气积压在人的内心里,于是一些矛盾就开始产生了。

    那天我和牙哥他们执行完例行搜索任务后下机甲用午餐,现在的伙食标准已经缩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上午是一小块nǎi酪,中饭是燕麦粥和不大的一块黑面包,晚餐稍微像样一点点,不过也只是在午餐基础上增加了一片不到二十克的咸猪肉而已。

    不但是毫无营养可言,而且分量也是相当不堪,胃口小的人都只能填个五分饱,能吃的如胖图更倒霉,上两趟厕所就什么都没剩下了。

    我排队打来单调的战地食物,还没等动筷子,突然听见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餐盘被摔在桌板上的声音

    我扭头,刚好看见通行的一名机甲兵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跳动,还沾着饭粒的嘴角狠命喘着粗气,像是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想找人打一架。

    “他妈的,就怎么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吃个屁啊!”

    他的声音很大,也很响,食堂就那么点大,于是全部人都听见了。

    可是没有别的人出声,默默地埋头对着自己的伙食,简直像是火上添油一般,他越吼越大声了。

    “还打个鸟仗啊,大家都饿死在这里好了!”

    我烦了,于是我也站了起来

    “你特么就不能忍忍,少吃两顿会死啊!”

    他瞪起眼睛就冲过来,中间还用力甩开了几个想劝阻他的人,好像鼓足起要和我玩命。

    然后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像是要撕了我一样,面孔狰狞地吼道:

    “老子就是不想忍又怎么了?”

    我当然不能怎么了,于是我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够了!”

    铁牛终于忍无可忍,暴喝一声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插到我们中间把我们分开。

    “干嘛,是不是为了这点**事还要干一架才算数。”

    那人呼茨呼茨的喘着气,脸上还是血红的,搞不清是在生我的气还是生自己的闷气,于是这次轮到发飙的铁牛揪起他的衣领了,而且是一下把他提的脚尖都不着地,一张牛脸上的表情异常凶悍。

    “怎么样,你特么还不服啊!”

    于是那人明显胆怯了,用力拍开铁牛的手。

    “服,我怎么不服。”

    说着,他就像斗败了的鸡一样闷头闷脑地坐了回去。

    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是件非常让人难过的事,因为我们彼此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起争端,而这次争端的原因竟然是一点吃的。 

第一百零五章 厨房那点事儿() 
接下来的一天都是和往常一样无聊透顶,就在这天凌晨,条约军把反抗军已经全部压死在了核心据点,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明眼人都得出他们的灭亡在即,连同盟军的机甲支援也迅速衰弱下来,偶尔来几次只是丢几枚导弹做个样子。

    但是条约军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他们都清楚,困兽死前往往还是要咬人的,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作为当事人我的感受最深,因为这帮已经打疯了的人把所有的家底都抬了出来,开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两万马拉一台机甲的高价,并一口气支付了我们三个月的底薪,出手之慷慨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钞票马上就要成作废了。

    当然,这种慷慨也不是没代价的,只要条约军的攻势稍一低落,他们就马上动用各种通讯工具,死命地催着我们出击“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

    在大把赏钱的刺激下,雇佣兵们都红了眼,一再斗志昂扬地挂电讯来请示,七嘴八舌都是一句话:

    “队长,干不干!”

    我的回答是:

    “干你妹,再瞎叫唤连你妹都干了!

    我根本没打算动,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动,因为全部机甲撤到维堡外之后,我手上的燃油和弹药都已经失去了补给源,用一点少一点,实在经不起胡来,虽然伏尔加公司能够满足一部分需求,但是拿自己的钱补贴军需(还是别人的军需)总是不划算。

    于是我决定等下去。

    但是我没想到就在这天等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唉,陈老爹,和你说个事啊。”

    一顿无聊的早餐后,牙哥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道,他的牙套在嘴里一闪一闪亮着寒光,像是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有屁快放。”

    我不耐烦地把最后一点nǎi酪丢进嘴里,虽然资料上说这玩意儿多少多少营养,能量多少多少丰富,但是大伙吃过以后玩意儿后的统一结论就是——真够重口味的。

    “帮厨的那班人搞不好在yin我们的口粮。”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打了一大巴掌再踹了一大脚,马上跳起来指着他大骂:

    “妈的,这种事是能胡扯的吗,再乱说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牙哥一看我不信,也急得跳起来赌咒发誓:

    “靠,我陈志远是那种王八蛋吗?这些天咋们的黑面包,燕麦粥还有nǎi酪的尺寸都在缩水,不信你看看。”

    我说滚你丫的,我的都吃进去了,你的也啃了一半你叫我怎么看。

    但是牙哥一副早有准备的架势从口袋里摸出了pcp,然后唰唰几下调出读图软件,我只见他的菜单上一片长相类似,造型类似的图片,再仔细一看,尼玛竟然都是他每顿吃的燕麦粥,黑面包和nǎi酪,上面还有测量数据标注,这货到底有多无聊?

    牙哥没注意看我看神经病似的表情,得意的划着屏幕展现他的观察成果。

    “以黑面包举例,这是7号供应开始困难时的黑面包,长宽大概是25x14,这是8号的黑面包,尺寸是25x13,不是很明显,基本上能用误差来表示……。但是你看看,这是昨天的黑面包,尺寸只有19x10了,也就是说这几天下来咋们的的口粮缩水了五分之一还多,这些家伙良心大大的坏啊,还是一点点悄悄减下来,要不是老子做人精明早就被糊弄过去了。”

    不愧是大学时代唯一发现食堂打卡机时常多扣三毛到五毛,这个跨越三届无任何人发现问题的牛人,我都听傻了。

    “会不会是食物紧张,不得不缩减一些呢?”

    “肯定不是,缩减的话一直是主厨公开宣布的,次次都是一刀切,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偷偷摸摸的减法,肯定是厨房里的人干的,你想一想有没有道理。”

    牙哥言之凿凿。

    我半想也不想,直接顶了回去。

    “切,搞不好是你最近人品太烂老是摸到这种缩水面包呐。”

    “我靠,你的人品才那么烂,这事我没都想到会乱说?我做过统计调查了,至少准备了十人份样本,你看看,都小了不是。”

    “……。那是盗摄吧喂。”

    “管他呐,能用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极不愿意相信牙哥说的。

    要是真的需要,我这份口粮让给你我出去啃雪块都没问题,用这种招数从我这里偷偷刮墙角实在让人很不好过。

    牙哥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分析结果中,收起pcp并捅了捅我。

    “唉,吃完中餐,咋们我厨房转转,看看那帮孙子在干什么?”

    我前思后想,还是耐不住识别真相的yu望,同意了。

    很凑巧,今天我和牙哥都没排上出勤表,所以很准时就来到了餐厅,并用最快速度解决完午餐,牙哥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不动声色的离席,走到门口突然一个右转,向食堂食堂后面的厨房摸过去。

    我们这个团连编制都是水的,保障设施当然没有最水,只有更水。最典型就是营区的正牌厨师只有一个老士官,据说是科尔尼诺夫上尉还是列兵时的战友,是个外面炸弹炸得翻天覆地,他还能在厨房里一板一眼熬蘑菇汤的猛人,本来已经准备明年退役,现在被上尉挖过来负责我们将近三十张嘴。

    一个人当然不够用,于是我们就用抽签的方式在团里抽出每五人一组,每周轮换着去厨房帮工,打下手,洗盘子,他们也被称为帮厨。

    因为要先准备完我们这份,所以厨房的开饭时间比我们晚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充分利用这个时间差摸到了厨房的后门边。此时饭厅的人声越来越旺,而相反的厨房的敲打声开始弱下去,最后基本停止了。几分钟后,一阵拉动椅子和摆弄餐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显然是厨房内部准备开饭了。

    我们窝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我感觉越来越心虚了起来,毕竟这事偷偷摸摸干得实在不地道,甚至有点龌龊,于是我想叫上牙哥偷偷走人算了。

    但是没想到牙哥肾上腺素冲坏了脑袋,突然跳起来推开门冲进去。

    “哈哈,哥来视察了,你们到底在……。”

    然后这哥们的声音就断成了两截,我随后跑进去一看,之间一桌帮厨围在一张临时支起来的小圆桌边,有的正端着碗,有的刚拿起筷子,像施了定身法一样和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含情脉脉地对视。

    至于牙哥那呆滞的表情……。

    因为他们都在喝燕麦粥,注意,也只有燕麦粥,桌面上干干净净,标配的黑面包踪影全无,目测也从没有出现过。

    “那个……你们是在干嘛…。靠,不是,你们午饭就这个?”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我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说汉语了。

    “哦哦,不是,我们还没有拿出来。”

    有人赶紧解释道,但是这个借口实在太烂,连我都看出是假的。

    因为不管是烤箱还是无烟灶台,都是空空如也,就剩一点面包渣还在上面。

    “我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心里有点发毛,隐隐约约我感觉要糗大了。

    帮厨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都尴尬地不知道往那里瞄,磨磨蹭蹭地想推出个人讲话,最后还是主厨老爷说话了。

    “食品定量减了以后,这帮小子私自拟了个规矩,口粮优先供应能量消耗最大的作战人员,保证战斗出勤,他们这些二线人员则减出三成定量,分到你们的定量里了。”

    老天,我当时的脸色肯定是超级红,我猛然想起,前两天提出的食品削减标准中,定量比我们现在拿的还要少得多,也就是说我们应得的比刚才吃的那份还要少。

    虽然是二线人员,但是帮工们的工作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因为人手匮乏,除了帮做饭,他们还得帮着清洗机甲,打扫卫生,维护设备,任务非常繁重,而我们竟然还在嫌弃他们一点点省出来的口粮?!

    尼玛,禽兽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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