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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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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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虽然不好攻,但也不是攻不下!

    刘备暗地里说了声,拔剑高举就大声吼,“战!”

    顿时,牛皮大鼓如雷,声声颤抖了大地。

    前排的刀盾兵,更是用环首刀敲打着盾牌,一步步向前。约『摸』靠近栅栏的一箭之地,他们便十人一组靠拢,盾牌高举形成一个圆形的小堡垒,护住推着木制台阶的兵卒,疾步而上。

    这时,栅栏之上的贾逵也下了令。

    “引弓!放!”

    近两百支箭矢在弓弦“嗡”的一声中,『射』向半空中,滑行成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狼牙矢锋破开风声呼啸而下,笼罩了木制台阶的区域。

    “啊。。。”

    十几个被箭矢扎进脖颈的兵卒,哀嚎着倒地抽搐。

    但刘备的军阵中,更多的兵卒冲上了上来,扶着木制台阶往前推,脚步更快了好几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冲进了十余米。

    “张弩!击!”

    尖锐的弩箭疾驰而去,和快速奔来的兵卒撞在一起,又一片哀号声响起。但手臂肩膀中箭的兵卒却凶『性』大发,冲得更快了。

    悍不畏死之下,竟然只用承受了四拨弓弩洗礼,便靠近了栅栏下。

    对面的刘备,看到木制台阶靠上了栅栏,也剑锋直指厉声喊,“先登者赏千金,绢百匹!”

    “杀!”

    他身后的只拿着短刀的兵卒,神眼瞬间变得通红,如虎下山冲锋而去。他们才是攻上栅栏的主力,也是最精锐的兵卒。

    当然,也是最惨的。要么死在冲锋的路上,要么被督战队砍掉脑袋。唯一的活路,是攻进敌阵中。

    所以他们很拼命,完全不顾天上不停抛下的箭矢,和呼啸而来的军弩,只顾低头脚下发力前冲。

    一箭之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地上多了一百多具尸体后,刘备的先登营兵卒就冲到了木制台阶前。

    “嘣!”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兵卒,一只脚狠狠的踏上了台阶,借力腾空而上。但他第二只脚还没有落下,就被一根滚木砸中的身体,噗的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纸鸠斜斜落下,再无声息。

    马上的,他的身体被无数只大脚踩过,更多兵卒踩在他身体上借力冲上台阶,继续迎接石头和木墩的亲密接触。

    “杀!”

    终于,有一个幸运的兵卒,跃进了栅栏内。但他也就来得急喊出一声,便被三四支长枪扎进了胸膛。

    “盾兵向前,半蹲!枪兵突刺!”

    贾逵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再度响起,伴着无数鲜血飞溅。

    “呵!”

    长枪如林,每一次整齐的号子,冒着寒光的长长的枪尖便往前突一次。让更多幸运的刘备军饮恨沙场。

    但是慢慢的,越来越多兵卒跳进了栅栏内,突破了盾兵的防御,挤进了长枪阵,敌我双方厮杀在了一起。

    “弓兵退后抛『射』!杀!”

    最后下了一句命令,贾逵也拔出了佩剑,带着亲卫冲上。此刻,你中有我的战场已经不需要指挥了。

    而营外,刘备带着督战队,已经靠近了栅栏半箭之地。他原先的位置,是两只马匹拉着一面牛皮大鼓。

    文丑『裸』『露』着上半身,让乌黑的护心『毛』惬意的随风飘扬,双手抓着鼓槌,死命的锤着。急促的“咚咚咚”催战鼓声,主将的亲自激励,让兵卒更加悍不畏死。

    血花不断绽放,断臂和头颅不时抛向半空,杀红了眼的双方兵卒,互不让一步。

    许多人被砍断一只手臂或者被枪尖扎进了胸膛,也会猛然冲向前,抱住敌人好让袍泽为自己报仇。

    陈恒也让张仁带着部曲冲上去了。

    文丑军兵卒凶猛异常,从冲锋到交战,才一个时辰,就在栅栏后站稳了阵脚,让后续源源不断的兵卒杀进来。

    而就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阵雷声由远至近。

    要下雨了?

    抬手一记弩箭『射』翻敌军的陈恒,趁着上弩箭的空档,抬头看了看,却被灿烂的太阳刺痛了眼睛。

    营外的刘备和文丑就不会那么傻,是身后看的。

    所以亡魂大冒。

    那座安置战马的军营,冲出了一群尾巴被烧的战马,正往他们的位置狂奔而来。

第一七七章、万马奔腾踏敌阵3() 
徐盛成功了。

    为此昨夜趴在草丛中喂了一夜的蚊虫,和今天付出了三十多名兵卒的『性』命。

    其中有十几个是冲进战马营中,和敌人厮杀而死的。其他的就死得有点惨,去点燃战马尾巴、驱逐战马奔向正确方向,而被撞死、踩死的。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无数受惊的战马,迈开蹄子狂奔而去,绽放着死神的微笑。

    文丑直接就扔掉了鼓槌,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还没来得急站稳,就被亲卫拉着往侧跑。为了跑得快点,亲卫兵还拔出刀子砍翻碍路的兵卒。

    刘备的反映也快,不需要亲卫开路,就直接冲向栅栏,贴着营寨的阵脚躲避去了。

    但依然保持通红眼睛、冲向营寨内的兵卒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等他们回头发现战马横流滚滚而来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

    有的人呆立原地,发出绝望哭喊;有的人慌忙转身,鬼哭狼嚎的逃命。

    有的人鼓着腮帮吹着口哨,试图以昔日默契,让战马认出主人来;有的人凶『性』大发,提刀不退反进,想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两米高重达千斤的战马,在高速奔驰中,一切障碍都摧枯拉巧。比碗口更大的蹄子,落在人的身上,就是白骨冒出肌肤的结果。

    马蹄如雷,马嘶高亢入云,响彻了战场。

    如果仔细点听,还有分辨出骨头断裂的声音、人临死的悲鸣、和肉块被踩爆的闷声。

    约『摸』一刻钟,战马横流终于过去了。

    只是满地的狼藉,让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

    『裸』『露』的白骨渣子,四溢的肉糜,掺杂在血水肝脏里流动,涂满了河滩。

    便溺等污秽的臭味,血汁的腥臭,很快的,就吸引了无数苍蝇蚊虫从河畔席卷而来,狂欢难得的饕餮盛宴。偶尔有个别命大的兵卒,呻『吟』着伸手求救,便“嗡”的一声,铺天盖地的黑压压一片都是。

    这个场景看得人头皮发麻,不光是文丑的兵卒脸『色』发青,连陈恒军的兵卒都吐了好多人。

    陈恒看得恶心莫名,也莫名悲凉。

    不光是觉得生命的凋零是如此的干脆。还觉得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面对在釜中炖得很烂的肉糜了。。。。。。

    嗯,他是很喜欢用肉糜汤泡着麦饼吃的。

    第一天的短兵相接,就这么落下帷幕。

    陈恒这边死了两百多兵卒,没有重伤者,但几乎人人带着轻伤,能战者仅剩七百之数。连军营正中的营门栅栏,都全毁了,如同裂开嘴笑的怪兽。

    文丑那边就凄惨得多。战死的兵卒有四百多,被踩死的六百多,伤兵也不少,如今能战的兵卒,只剩下了两千之数。受惊狂奔而去的战马群倒寻回来了,十不存五。

    好嘛,总的来说,陈恒还是处于劣势。很大的劣势。

    而且文丑发疯了。

    他在袁绍面前拍过胸口,说去河东半个月,回程半个月,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提着陈恒的人头回来。但现在,他以绝对优势折了两千人马,陈恒依然活得好好的。

    他跟着袁绍好多年了,所以知道,就算现在拿着陈恒的人头回去,也是被责骂降职、遭到同僚耻笑的结果。

    河北名将,呵!从此成为耻辱的名号。

    但如果空手回去,他会被下大牢,有可能就呆一段时间,更有可能死在牢中。一切看主公的心情。毕竟袁绍的『性』格,这些年他太了解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袁绍让人快马送来了一份军报,和一封书信。

    军报写着他的好兄弟,同为河北名将的颜良,攻打白马津的时候,被一个红脸的、胡子很长的汉子杀了,好像姓关。而代替他去攻打延津的韩猛也死了。

    书信就简单多了,就一句话。

    良、猛丧兵身死,有负孤厚望,汝能振河北之威否!

    好吧,文丑没有退路了。

    战马踏营的第三天后,文丑鸣鼓聚兵,以袁绍的名义,折断箭杆为誓。

    三日之内,拿不到陈恒的人头,伍长斩兵卒,什长斩伍长,以此往上推,最后他会独自冲阵厮杀直到死亡。

    刘备对此,心中有点苦涩。

    他对袁绍只为发泄私愤便不顾战局,派了五千骑兵来河东早就诽谤不已了。只不过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而已。现在倒好,还要摊上个不死不休的莽夫。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就算不撤退也应该回去休整。岂不闻兵法有云:兵贵胜不贵久?

    唉,某还是留个心眼吧,免得被这莽夫给带进沟里了。

    而兵卒们,在文丑的激昂无比的话语刚落,便变得静寂无声,连风吹过发迹的声音都能捕捉得到。

    呵,莽夫,军心不可用吧?

    刘备暗爽了一句,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呢,刘备显然对文丑“河北名将”的称呼来历,有点不了解的。

    马上的,一位兵卒就用拳头狠狠的砸在胸口上,高呼:“死战!死战!”

    带动了所有兵卒的高呼,声音响彻河畔,让安安静静流淌的河水都起了涟漪。

    也让刘备的眼神变得赞赏:何谓一时之名将者,麾下皆愿效死耳!

    陈恒在营寨中,也听到了。有点诧异的抬起头,望着湖畔被高亢声音惊起的鸟儿,心有所悟。便让人唤过来徐盛,便问了一句,“文向,淆水明日可通行了否?”

    这几天里,为了避免炎热夏日下,无法掩埋的尸体引发瘟疫,陈恒让人将敌我双方的尸体都挪进了淆水里。让水流缓了不少,也为前些日吃的鱼鳖赎了罪孽。

    徐盛闻言有些诧异,抬头看着陈恒沉默好一会儿。既然问到淆水能不能渡,自然有了弃营地而走的打算。己方军中,还是可堪一战的。

    “督军,你这是打算。。。”

    “对。”

    陈恒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算了,“文向,文丑军已有决死之心,而且我方军营残破,多留再此也无益,不如去铁铃关固守。”

    “督军此言甚是,某看淆水上游已经水涨,今夜便冲走堵塞的尸体,明日是可以通行的。”

    抓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徐盛才回答,不过也提醒了一句,“只是督军,文丑皆为骑兵,恐怕我军难摆脱追击。”

    “无碍!某心中已有计较,定然让文丑追不得我们!”

    陈恒笑了。笑容里藏着『奸』诈。

第一七八章、河北文丑安在否1() 
又是一天早上。

    天空上多了好多云朵,让阳光变得懒洋洋的,只吝啬的投『射』点点斑驳在大地上。

    是个厮杀的好天气。

    文丑军已经有些急不可耐,昨日誓死杀敌的决绝并没有因为过了一夜就消逝多少。相反,更加高涨了。

    在各级都伯队率的约束下,随着文丑手中长枪所指,鱼贯而出。

    前排的刀盾兵依然敲打着盾牌,紧跟其后的短刀先登依然满眼血红,连后方的督战队都跟着文丑一步步向前。

    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已经不需要督战队了。同样,也不需要刘备这个副将的攻坚指挥了。

    没有文丑的首肯,他调动不了一个兵卒。袁绍让他跟来,不过是在文丑愤怒的时候,给点好建议而已。

    说得好听点,是副将;难听点,就是账下行走老卒。

    他也抽出了佩剑,在文丑饱含煞气的眼睛里,被一群兵卒护卫、或者说是看守下,前往淆水上游五里地处。

    那里有一些简陋的木筏,连夜赶制的。他昨天给文丑建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面夹击。

    文丑觉得不错,答应了。

    所以刘备面如湖水波澜不惊,心里却一片欣喜。

    他并不看好今日攻坚。

    对面的陈恒贼子那么『奸』诈,都杀伤斩获那么多了,已经无险可守了,竟然还留在这里。

    必然有所依仗!

    不然早应该连夜撤退去铁铃关,或者东恒县的。

    因此,他讨要了水上袭击的任务,也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若是文丑能陆上顺利,他可以锦上添花,若是不顺利,他也可以见机行事。

    毕竟,作为偏师偷袭,什么发起进攻,那是看着战局而定的。

    他的谨慎,救了他一命,或者说是少受了一次惊。

    当文丑军靠近营寨的时候,陈恒军已经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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