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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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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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完,又有些凄然的自嘲,“我等不愿意回乡里务农桑,自然也是不愿意跟随大军在后,做些扎营生火之事。”

    嗯,还提条件?

    不过有志气!我就是喜欢你们这样桀骜的兵!

    “某麾下不缺辅兵。尔等都是厮杀好汉子,一身本事也不该浪费在琐事之上。”

    陈恒『露』出了一个微笑,“嗯,某打算让尔等当军中教头,驻军时教导兵卒杀人的本事;战时担任军法队。如何?”

    “喏!属下愿为议郞效死!”

    顿时,所有宿卫都面『露』欣喜,大声吼了一句。声音之大,让冷不及防的陈恒都觉得耳朵有点盲音。

    三日后,陈恒再次来司空府,见到了曹老大。

    只见他一脸疲惫,倚在榻上半卧着,身后还有一名医者在轻轻的帮他『揉』着脑袋。看来,他的头风之疾,并没有缓解多少。

    “恒,见过主公。”

    很自觉的,陈恒躬身拱手。

    “嗯。。。”

    一个长长的鼻音,曹老大闭着眼睛,半响没有说话。

    这倒是让陈恒有些无所适从了。杵着不知道该干嘛,离去不是,开口也不是。

    还好,曹老大也没让他等多久,挥手让医者退下后,便来了一句,也依然没睁开眼睛的意思。

    “说说吧,公孙度跨海而来,汝觉得如何应对。”

    “喏。”

    陈恒也不想讨人嫌,长话短说,“恒以为,沿海之地多筑烽火台,传讯示警。但若是想永绝后患,我军必须造船练水军,有反击之力。”

    “嗯。。。”

    对于这样的老生常谈,曹老大又是个鼻音。

    只是这次,还多了些不耐。

    好嘛,陈恒咬了咬牙,便再次拱手而言,“主公,某麾下有一人,知兵法,且深谙水战。若是让他去督战水军,定然让公孙度不敢再窥伺青徐两州沿海!”

    “哦?何人?”

    这次曹老大直接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还冒出一缕精光来。

    “回主公,乃琅琊人徐盛,徐文向。当年主公征吕布,恒别屯于义成,他为避战『乱』想渡淮水而被恒所执,入恒麾下。此人忠心耿耿,逢战当先,不避刀矢,今已积功为都尉耳!”

第二零九章、汲汲营营初萌芽() 
将自己的得力部将推荐出去,看起来是挺傻的一个做法。

    但陈恒并不这么认为。

    当初袁绍只身入渤海郡,为什么能得四州之地?仰仗的不光是自身的才能,更多的是祖辈四世三公的萌荫和威望!

    而四世三公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嘛。。。。

    徐盛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故吏!放出去了,就是为己吾陈氏培养出一条臂膀来!

    毕竟,徐盛是有这个能力的。

    而曹老大也不会觉得陈恒有私心,更不怕他有。

    去青徐两州,防御公孙度从海上『骚』扰的主将,是宗室曹休曹文烈!他的从子。徐盛到了曹休的麾下,自然也得对曹氏唯命是从。

    相反,曹老大还觉得陈恒一心为公,举荐人才,竟然不顾损失了自身的利益。

    所以曹老大好像觉得头风也不是那么疼了,很欣慰的抚着长须,笑道:“这徐盛,短短数年便积功成为都尉,子初是费了不少心思培养吧?怎么就舍得让给文烈了?”

    额,难道我平时装得不像个忠心之人吗?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姿态!

    陈恒暗自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马上的,脸上就一片慷慨,“恒为主公效力,麾下部将亦是为主公效力!何来彼此之分。”

    “竖子『奸』猾!哈哈哈。。。”

    顿时,曹老大就作『色』骂了声,畅快淋漓的大笑一番后,才表了态。

    “嗯,明日让那个徐盛,来司空府一趟,孤见见汝口中之良才。”

    “喏!”

    陈恒躬身行礼,想领命告退,“主公,若是无他事,恒这就去将徐盛。。。”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老大打断了,“子初先不急。嗯,汝在上党之功,孤已让文若起诏令了,迁偏将军。”

    “谢主公!”

    拱手称谢后,陈恒便静静的等候着下文。

    升迁这种事,早一天晚一天都会知道,曹老大留他下来,肯定不是说此事。

    果然,眯着眼睛沉『吟』好一会儿的曹老大开口了,“孤前些日子,与公达商讨河北之事。公达言汝入河内驻军,可保新降之地无忧。子初敢当此任否?”

    咦,荀攸给我做保了?

    还是让我去河内?

    看来这仕途盟友,没白攀!在并州污自己名声帮杜袭的事,也没白干!

    不过,河内太守好像是魏种啊。

    当年兖州之叛打脸过曹老大,曹老大还信誓旦旦的说: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

    后来一半是怜惜魏种之才,一半为了安定人心,才将此事揭过,还赏了个河内太守。

    如今,袁绍大败,河内郡彻底归附,不放心魏种这种有前科的人,也是应该的。。。

    “嗯?”

    陈恒还在沉『吟』着,曹老大倒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头风还犯着呢。又是一个鼻音,人主威势表『露』无遗。

    “啊,哦。恒谢主公信任。然,恒有所思,还请主公恩准畅言之。”

    反映了过来,陈恒赶紧回应。

    心里还加了句:唉,公达兄,我怕是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竖子!汝年未而立之年,就拜为一郡之守,尚且不知足乎!”

    好嘛,曹老大误会了,以为陈恒在嫌弃呢,就动怒了,“孤与汝先父相善,怜其之遗愿!汝个竖子,竟有推脱之意?”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陈恒想起来了。他给曹老大说过,陈太公的心愿是希望自己能官至两千石太守。好传承己吾陈家官宦世家的声誉,告慰祖宗。

    没想到曹老大还记得!

    还念着当年陈太公的两次资助之情,给实现了!

    心中带着感动,陈恒大礼参拜下去。

    “还请主公息怒。恒并非不知好歹,只是觉着若是完成先父遗愿,以并州西河郡守或太原郡守更好!”

    眉『毛』挑了挑,曹老大脸上怒『色』不见,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赞赏来。

    因为并州西河郡和太原郡还在袁绍治下!

    陈恒这是扔出了豪言壮志:不是不稀罕太守之位。而是要当太守,就夺下敌军的一个郡来当!

    不过呢,曹老大赞赏过后,又眯起了眼睛。

    “子初之志可嘉。然官渡之战,消耗甚多。而且秋收之后,孤必将进军河北。”

    这是隐晦的拒绝了,说没兵马没军粮供应他攻并州。

    但陈恒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要笼络并州士人这一新生势力的野心,早就破土而出了,岂能半途而废。

    又是一记拱手,“若主公当日许恒在并州便宜行事之权尚在,恒无需增一兵一卒,只需文稷的兵马与楼异的兵马,定能让并州高干食不知味!”

    顿了顿,又加了句,“至于调开文稷,导致平阳郡内匈奴不稳,恒以为河东郡廖元俭部,可移师平阳驻扎。”

    所以曹老大撇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沉『吟』。

    文稷和楼异,都是跟了曹老大十几年的心腹,忠心度不需要怀疑。而廖化最早是陈家私兵统领之一,是通过陈家的渠道踏上仕途的。

    陈恒要文稷而调开廖化,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把持军权的私心呢。

    “嗯,准了。并州之事,汝可决之。”

    终于,觉得不影响大局的曹老大,表态了。

    不过还是有些怀疑,“子初,袁本初任高干主事并州,可知其并非无能之人。汝何来信心,仅倚仗不足三千兵马就豪言攻城略地?”

    “皆赖主公之威耳!袁本初数十万兵马兵败于官渡,其治下之地人心惶惶,恒以为并州之地可图也!”

    得了便宜,要学会卖乖。陈恒先是一记马屁奉上,然后又讨好的笑了笑,“并州高干数万人马,恒以两千兵卒攻之,嗯,乃以攻代守也。”

    好嘛,这是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没人会诟病的意思。

    嘴脸之无耻,把曹老大都给气乐了,咆哮如雷。

    “竖子!要是在并州损兵折将而寸功未立,孤就让汝当执戟郎在城内巡夜!滚出去!”

    “喏!恒告退。”

    出了司空府,陈恒跨上战马,先是闭眼很陶醉的深呼吸,然后才策马往城外军营而去。

    没几日就是三月天。

    正值树木抽芽、野草绿意燎原之际,空气尤其的沁人心扉,令人沉醉不已。

    嗯,并州也是如此了吧?

    呵!

第二一零章、兵者未雨先绸缪() 
打一场规模不大的战争,可能只需要数个月,甚至是十几天。但是前期谋划这场战争,却需要半年,或者数年。

    不光是兵卒调遣,或粮秣等物的筹备,还有战略的布局。

    善兵者,是为帅才!

    帅才者,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摧枯拉朽!

    陈恒得到了曹老大的首肯,自决并州战事,有便宜行事之权。但要真正起刀兵的时候,也得等今岁秋收之后。

    拜曹老大连年用兵所赐,军粮一直不充裕。曹军各地驻军都会被划出一大片屯田来,不光是为了自食,也为了他日征战攒军粮。文稷、廖化和楼异等人守戎之时也在屯田。

    不过,现在也该进入谋划的阶段了。

    他在曹老大面前拍胸口承诺过,并州战事无论粮秣还是人马,都不再找许昌增援。

    说得很容易,实际却是很难。

    仅靠文稷和楼异的兵马,去对抗并州高干,守戎倒是无忧,攻城略地就差强人意。是故,他只能调动一切有可能的助力,给自己的功勋之路找出契机来。

    策马往许昌城外军营的他,也思索了一路。

    才刚进了军营,却见校场上遍地哀嚎。军中的兵卒们,在身残宿卫们的竹条下,被折腾得无比凄惨。

    这些将杀戮养成习惯的悍卒,还真是军中之宝啊!

    很幸灾乐祸的感慨了句,陈恒也放下了心思,转头对旁边跟着的小舅子夏侯霸来了句,“仲权,翌日起汝也住在军中如何?”

    额。。。

    正看着兵卒们面『露』同情的夏侯霸,闻言嘴角就抽了抽,有点不情愿的回答,“住几日?姐夫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随军在外,现今难得回家里,阿母甚是欢心。”

    这小子真是长进了!

    明明是怕被折腾,竟然扯上了孝悌来当借口。

    不过,就你个小子,还想跟我玩心眼?

    带点鄙夷的撇了夏侯霸一眼,陈恒将目光放去了校场,仿佛在自言自语。

    “唉,本来还想找个日子去给外舅说,某人有长进了,下次随征就给个军司马之职历练呢!却不想,依然是个贪图安逸之徒,算了。。。”

    “姐夫,哦不,督军!属下今日就入住军营里!若不逢征战,绝不出营一步!”

    急忙吼了一句,夏侯霸眼睛都红了。像是怕陈恒反悔一样,直接从战马一跃而下,冲进了校场里被虐去了。

    那副猴急的模样,连迎着陈恒过来的郝昭,都忍不住嘴角上翘。

    而身边一直跟着的牛盖,早就笑出声了。他到陈恒麾下已有不少日子,和夏侯霸混得很熟,无需介意。

    好嘛,毕竟夏侯霸才十六岁。

    这个年纪任职军司马,不敢说后无来者,但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了。就连他的阿父夏侯渊,再怎么爱子心切,也不会许给他的。

    没出息!一个军司马而已,至于吗!

    心里笑骂了一句,陈恒也下了战马,往中军帐内而去,“文向,伯道,随某来。子繁,戒备。军帐十步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喏!”

    毌丘兴立刻应声,带着部曲散落而去。而牛盖也想戒备来的,却被陈恒唤进了军帐中。

    他也是陈恒谋划并州战事的契机之一。

    牛盖年轻的时候好任侠,游历过并州各郡县。

    这年头,因为苛捐杂税或者兵祸连绵等因素,落草为寇的人比比皆是。牛盖能安全的游历各地,肯定也会接触过,甚至是参与过。

    所以陈恒想让他去找太原、西河郡的贼寇,看能不能通过许下个官身,引为助力。

    不过呢,牛盖听完了陈恒的要求后,就脸上『露』出了难『色』。

    “回督军,盖跟随张将军十年有余。昔日相识的贼寇之人,不知还剩多少。而且时过境迁,当日之情分,恐怕也淡了。盖愿领命而去,但不敢言事情可成否。”

    也对!

    陈恒有些懊恼的扶了下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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