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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荒唐！”沈歌再不满意，也只有在家发发牢骚而已。时问青仔细思量过后道：“只怕管理不当是个幌子，皇上早就想除掉沈立了。”
“为何？”兄长一直兢兢业业，在宫里行事更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时问青幽深的眸子望过来：“当今皇上如何登上皇位你又不是不知。我猜想，他在收回朝堂中的大势力，比如沈府。”
沈府有丞相，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再有一个管理整个皇宫的大统领，对他俨然已构成了威胁。
“相公的意思是……”
沈歌似懂非懂，原来当皇位稳固之后，曾经再如何重要的人都不重要了。
第400章 男人嘛（）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官位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人相安无事就好。”没什么结果，只能说这么一句话算是安慰，沈歌愣愣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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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心殿最近都好热闹，不仅殿里的宫女公公们增多不少，就连景致摆设也差点摆放不下。小小的殿中，坐满了大大小小的莺莺燕燕，都是些前来唠嗑的妃嫔们，宁莞一眼眼看过去，一个也不认识，可她们好似都跟自己很熟似的，拐着弯套着近乎。
好不容易以小憩为由将聒噪的她们一一摆脱掉，宁莞揉揉耳朵根子，抱怨道：“真是要命！你说说，我刚进宫时不得宠，谁人都看我不顺眼，如今我得了势，一个个跟葫芦娃看爷爷一样，结着群的都涌了过来。”
小玉贴心递上一碗莲子羹，顺着她话道：“婉嫔娘娘说得对，现如今就连奴婢去御膳房，好多个宫女们都要绕道走。”
“呵。”宁莞轻呵一声，算是回应。接过莲子羹，甜甜的汤汁在唇齿间浸满，头也没抬问：“齐妃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一连好几天，皇上都来主子你这里，齐妃的主殿要不路过一下，要不就是进去问候一声，再无其他。后又听闻沈大统领被撤职的消息，郁郁寡欢许久。”
宁莞嘴角一弯，心中有了数，“此次沈立被撤职，想必沈府大受打击，跟他们是亲家的时府，恐怕也不好过。”
莲子羹只吃了两口，便觉得没什么胃口。小玉接过碗问：“主子，皇上现如今对您这般宠爱，更是给大公子封了官职，为何还不给你加封啊？”
宁莞道：“急什么？还不是时间的问题？有些事情，必须得慢慢来。”
小玉直点头：“主子说的对。”
殿外天空阴郁，风把树叶刮的哗啦响，宁莞的声音在这风声道：“我这里的东西没了，你出宫一趟给我带些进来。”
小玉一开始没听清，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凑近问宁莞：“主子，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坏处呀？”
宁莞笑的有些娇羞，坏处？哪里有什么坏处？“能让我辉煌的东西，能有什么坏处？”
小玉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可每次看见皇上迫不及待来到婉心殿抱着宁莞上榻的画面，马上面红耳赤，那些都是大人的东西，她什么也不懂，自是也不懂什么是好处和坏处。
领了命令，就开始盘算着要什么时候出宫，最好不让任何人察觉到才行。
宁莞望着手上的红玉手镯，手镯上镶嵌了大大小小一共十颗的明玉珍珠，可见其价值不菲，这种东西，也只有在皇上高兴的时候才能赏赐给她。
幽幽感叹一声，宁太妃说得对，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争取才能得到。
忽又眉目流连一转，所幸她在民间学到的东西没忘，男人嘛，给点乐趣不一样是下属？
“婉嫔娘娘，殿外有一个人求见。”
她诧异问：“是谁？”
第401章 流言（）
“奴婢不知，来人说他是府尹张大人派来的。”
宁莞大惊，吓得手边的茶杯差点一个哆嗦，宫女有些奇怪，府尹张大人是何人？叫娘娘这样害怕？
微微镇定下思绪，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就说本宫不在，本宫也不见！”
宫女忙出去告诉来人，可那来人偏生不离去，还拿出一张叠好的纸给宫女，让其交给宁莞。宫女拿着纸有半分犹豫，那人又道：“里面的话，只能让婉嫔亲自打开看。”
不过就是个传递的活儿，宫女点点头，转身又走向殿内，将纸给了宁莞。
不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宁莞蹙起眉头，打开纸张的手还在颤抖，待打开看清里面的话后不由的大怒：
昔日与宁小姐共度春宵，一刻也价值千金，因此描摹了宁小姐的画像收藏家中，以此牢牢挂念宁小姐。
说不清宁莞脸上的神情到底是气愤还是羞愧，纸张被她颤抖着扔进了火炉子里，瞬间消失在火舌中。心里泛起的波澜却是如何也平复不了，如何是好？该叫她如何是好？张合……他手里有自己的画像？她能确保，一定不是什么好的画像，多半……
没曾想到他胆子大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公然给后宫妃嫔递来东西，也不怕皇上发怒么？
小玉回御膳房放了未吃完的莲子羹回来，进殿便看见宁莞的脸色不好，关心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可是不适？”
听到声响她无力摇摇头，指了指殿外站立的宫女问：“那个宫女叫什么？”
小玉瞧了一眼道：“哦她呀？是小苹，她惹主子生气了？”小苹正是刚才传递纸张的宫女。
宁莞的语气冰冷无比，说出的话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气质：“她犯了事，贬出宫。”
贬出宫？小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才离开一会，主子这是怎么了？
“对，贬出宫。”为了确保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是最好的办法。宁莞不想见血，她不会平白无故夺人性命，就放小苹出宫，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情。
“好主子，奴婢这就安排。”
小苹就这样出宫了，跟她住在一起的宫女极其羡慕，能出宫跟父母团聚是多大的喜事啊？也不用再在宫里战战兢兢了。
宁莞又唤来小玉将有人来找她的事情讲了出来，宫里那么多双眼睛，都巴不得她会犯错会出事，突然出现一个宫外的男子来找她，即使到了皇上面前也不好圆话吧。
“你安排下去，就说来的那个男子，是宁国公府的侍从。此次前来，带来的是阿爹生病的消息。要把这事传大，尽量让玉欣宫里每一个人都知道。”
宁莞如此谨慎吩咐，可见事态的严重。小玉也懂得宫里的生存法则，私底下找了几个好友闲来讲话时便讲了出来，顺便还带着惋惜之意，说婉嫔身在宫中不能回府尽孝种种言语。
一时间，婉嫔有孝心的消息不胫而走，谁也没多想那日出现指名要找婉嫔的男子。
第402章 张合的意思？（）
雕梁画栋间，齐妃心情舒畅，正坐在亭子中央静读诗书。贴身的宫女端来热茶，将此刻婉心殿的消息传了过来。齐妃眉眼未动，亭中几个宫女先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看那男子也不像是宁国公府的人，举止甚至有些轻浮，还时常拿眼扫向奴婢们。”
另个宫女接话道：“宁国公府是大户，管教有方，出来的侍从一定也是正直不阿的才对。奴婢方才路过婉心殿外，就看见那人一双灰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
“诶，你们可曾知道，婉嫔在坊间的传闻？”又一宫女忽道。
婉嫔在坊间的传闻？既是传闻，肯定是以负面的为主，经她一说，亭中各个宫女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下来的话。她们身居宫中，外界鸡毛蒜皮的事情自是不知，又都是女儿家，对八卦传闻的事情更是上心。
齐妃被宫女们吵到了，手上的诗书怎么也看不下去，又不想听关于婉嫔的点点滴滴，斜眼道：“都闲了？收拾收拾，回殿中去。”
宫女们连连点头，个个麻利伺候她回殿。
婉嫔一事也就没人再敢多言一句。
齐妃望着沿途走过的景色，想起了从前在草丛中一瞥见的身影，那人身着厚重盔甲，自身样貌不凡，在人群中很是显眼。稍稍一抬眼就看得见他，沈大统领，沈立。
听说他已被罢官。齐妃心头有愧，却苦于无法诉说，只好暗暗将心绪压住。
皇上近日也不知是赌气还是什么的，频频往婉心殿跑，每每从她殿前路过，都只是一闪而过。
也罢，恩宠她已置之度外，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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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合为何派人进宫来找她，偌大的皇宫，偌大的后宫，难道他竟不怕皇上？还有，后宫之地，岂是外臣就能入内的？而且还是张合的侍从？
很显然她已经慌了，几日来只沉浸在皇上的恩泽中，她早已忘记张合这么一号人物。
张合的存在，很威胁她的地位，威胁她的将来。
思索半天，她好奇不明白的是，张合现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闲散官位在手，街坊上随意调戏良家妇女，日子还不够恣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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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沈歌的吩咐，小雪准备去一品堂稍作整顿，如今元旦已过，他们错过了最佳的赚钱时机，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溜走了。
算算日子，一品堂有两个月没有开张了，什么桌子板凳全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之前是因为宁莞之事才让一品堂暂时关门，后面沈歌怀孕肚子越渐大，一品堂的一应事宜都要她经手，肯定是顾不过来的，时问青因此宣布暂时歇业。
只因给沈歌好好养胎。
现如今，胎儿已出生，沈歌如释重负，再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她的了。她想，就依袖珍爷子所言，在最后的几年里，她要好好潇洒的过，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重新招募了新的伙计，小雪还得花费时间在他们身上，普及一下关于火锅的知识。好在大家都聪明伶俐，一顿教导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403章 奇怪的小玉（）
不到三天时间，一品堂内外全部整顿齐全。
这日，小雪按照沈歌给的清单去市场采购食材，走在菜市场的入口处，见到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她凝眸上前几步，走进一看原来是宁莞身边的丫鬟小玉。之所以对小玉的印象深刻，是因为宁莞失踪当天，她在一品堂外大声哭闹，更加深了对她的印象。
小玉背对着小雪，没有察觉到她。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那条巷子来往的男客特别多，小雪不会忘记那是哪儿，享乐阁。
她记起，有一回子好像也是看见小玉跟在宁莞身后来到了这个地方。
门外的老鸨跟小玉好像很熟识，小玉随手交给她两锭银子低声说了一句，老鸨脸上不住堆笑，吩咐人将她带了进去。又掂掂银子的重量，确认是真货无误后扭着水桶腰走进了享乐阁。
小玉来到享乐阁做什么？小雪想要跟上去看看，可那老鸨识得她，先前在享乐阁找过做舞姬的工作，但被老鸨拒绝了。凡是享乐阁里的女子，除了卖艺外还需要卖身，这一点小雪做不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玉从享乐阁笑脸盈盈走出来，跟老鸨告别后，揣着怀中的东西出了巷子。她去往的方向正是皇宫的方向，小雪还想跟她几步看个究竟，好像被她察觉到了，一个回头刚好对上小雪的眼神，慌不择路的小玉赶紧躲进一条巷子里。
小雪暗叫一声不好，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小玉慌忙的瞬间，更加急急想把手中的东西包裹住。那是一个方形小盒子，里面装了什么不知道，看小玉如此重视，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再没有跟下去的必要，小雪一路思索着小玉的事情，赶紧将清单上的物品采购好以后，匆匆赶回了时府。
“奴婢瞧见那个小玉遮遮掩掩的，好像抱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沈歌，虽说小玉跟她们没什么关系，但她的行为太过于奇怪，不得别人让人起疑。
沈歌在学习缝制小孩的鞋子，几针几线下去，鞋子的轮廓都跑偏了，完全不像样子。
听了小雪的讲述后，她蹙眉问：“小玉是宁国公府的丫鬟，去享乐阁做什么？那里可是青楼。”
“正是如此，奴婢才觉得好奇。小玉只是一个丫鬟，她胆子大到什么程度敢自己来到享乐阁？也不怕熟人看见？”小雪若有所思，沈歌猜到了：“你觉得，她是受了指使？嗯？受了谁的指使？宁二小姐？”
小雪也不确定：“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少夫人，宁二小姐不是已经入宫成了婉嫔么？小玉既是她贴身的宫女，一举一动，肯定在她的视线内。此次出宫，婉嫔不可能不知道吧？”
沈歌手上的针线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