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妻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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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妻负心汉-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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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啊,这葫芦街够长的?我们从清晨一直走到傍晚,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啊?”春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后,问着自己的小姐。

    “我也不大清楚啊?”景云说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她也流汗了。只是没有觉着累。

    她看着天边的夕阳,努力的寻找着和诗文走的路线。

    “我们先拐弯吧。”景云说着,和春喜拐了几道弯,可是仍然走不出去,好像这里已经是一片荒山了,似乎又回到了那次遇见诗文的那个夜晚,一切是那么的像。

    远处有着隐隐约约的茅舍的痕迹,自从严府里出来,景云还是滴水未进呢。春喜不知道路线,以为带上银两就可以,殊不知带上银两怎么吃啊。想买也没有啊。

    春喜也似乎有点口渴,带点水,在路上都喝光了。此时看着自己的小姐似有疲惫,不觉心疼起来。

    又过了几道弯,村子似乎又近了一些。

    “小姐,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春喜说着,看着前面的大石块,让景云在这里歇息,自己去买点吃的,给自己的小姐。

    景云点点头,痛快的答应了。她此时才感觉确实饥肠辘辘,可是无论对于什么都是没有胃口的。

    春喜快速的走了,她打算早去早回,最好是在太阳没有落山之前回来,她怕这荒山野岭的,自己的小姐害怕。

    春喜的担忧纯碎是多余的,景云毫无惧怕之色,她感觉她的目的地就要达到了。

    不过,也确实是累了,此时在这个石头上坐着,忽闪着自己的袖子,天气不是太热,可是疲惫下来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已经汗流浃背。

    景云坐在这里不时的看看天色,不时的看看四周,希望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在哪里的草丛中,诗文会凸地冒出来。

    景云就这么环顾着四周,忽然从不远处的上坡路的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大,直至完全出现在景云的视线里。

    那个人道士打扮,虽然有些年老,但是步伐矫健,脚落地而无声,精神奕奕。

    景云仔细地看着眼前走来的这个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大师。

    虽然她从未有见过张大师,但是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呢。况且人人都说过,见到张大师要看缘分的。

    景云觉着自己还算有缘,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可以碰见这么一个人。

    于是在道士还没有走近的时候,景云站了起来。

    道士看见前面站着一个女子,也忽然停住了。

    “张大师。”景云叫着。看着眼前的道士,眼里是无尽的期待,期待大师的救赎,就是声音里都是颤抖的。

    “施主,怎知贫道?”道士问道。

    “久闻大师的大名,在下诸葛景。”景云说着,故意做了一个男人的扮相。

    “施主不用装的,施主是个女子。”张大师说完,深施一礼。

    “你怎知?”景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施主脸上布满了阴气。”

    张大师说完,景云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之后是立即跪下。

    “请大师救赎。”景云眼泪婆娑的说道。

    “你我遇上只是缘分,况且在严府我们就应该有过交往。只是没有见到你。”张大师说着。

    “你此时顺着山路往上走,走到你上次你想要去的地方,那里有人在等你。”张大师说完离去。

    景云对着张大师的背影,扣了几个头,站起来顺着山路走去。春喜的事她早就忘了。

    她知道再这里遇见张大师是命之所使然。机遇可遇不可求。

    天色越来越沉,景云顺着小路往上走着,此时她脑中只有那日她和诗文的事情,别的事情荡然无存。

    果不出所然,景云在山顶发现了那座古庙,那座自己夜夜迷惑自己的葫芦庙。古庙依然如此,里面长满了荒草,到处杂草丛生。庙宇好像荒芜了很久,虽然可以看出它当时的雄伟和壮丽,但是依然有些潇凉。

    景云没有干什么,直奔那个小木窝。院子里似乎有着人走的隐隐的痕迹,好像是那日两人踩的,还有着诗文拽下的干草的痕迹,就在院子的一角。

    景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往日的景象,一边的落泪。

    小木屋的一角好像有一个通道,景云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这个位置阿常早就帮她查过,她当时只是没有在意,这时候忽然有了感觉。

    她慢慢地走进去。里面的阴气越来越重,直到底层她才发现,这里有着很多的陵墓。一座座宏伟壮观,气势绵延恢弘,占据着一大半北郊地盘。

    这里与其他的陵墓不同,这是一座后修的精妙地下墓室,分里外三间。

    寒玉为壁,冰水为池,这一小块空间一年四季都冷得让人发抖。

    墓室中央的冰水池之中放着一个雕有凤凰的玉石棺,棺内四周摆满了做工精细惟妙惟肖的冰玉莲花,莲花中间平躺着一名男子,那男子面容纯净,美得不似凡尘中人,更像是莲花化身的花童。

    景云静静地立在玉石棺前,一动不动像座雕像。他面容平静,唯有那双平日里聪慧的眼睛里此刻蕴含着深深的敬爱和怀念。

    离开了他已经有些时日了,也是该好好陪陪他了。她如是想着。

    看着他安详的容颜,她此时觉得心安。

    她的一生,走到今天,一共只深爱过一个人。

    她抬手轻触石棺,指尖在棺中男子的脸庞上方的玉石面上轻轻划过,墓室内的空气寒冷,几乎吐气结冰,四周高悬的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发出幽凉惨白的光,打在棺内棺外两焖目似的脸庞,不一样的阳引和静柔,却是一样的苍白如纸。

    景云的眼中有浓烈的哀伤肆溢而出,那些平常被极力压抑掩饰的情感总是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尽数流露,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她望着他的脸,在心中对他说着她埋藏在心底里那最深沉的不为人知的心事。

    “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爱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爱他。

    当我知道我爱他的时候,我再也找不见他。

    这就是我的爱情……”

    景云在这陵墓一待便是一个月,好在他多年来常用寒池之水练功,对寒气的抵御能力较强,若是换作一般人,待上一天就会受不住。

    终于有一天,景云身子微震,感觉到了痛彻心扉的疼痛!她太了解那种痛穿心骨生死不由人的滋味。她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结……

    封闭的地宫中,不知哪里来的阴风阵阵,她大吸气,任命地转身,朝着那地狱般的刑室而去。

    阴寒之外,酷暑当空,小木屋依然依旧,外面依然是池塘,依然竹子苍翠。屋子里的小木床矮矮的,依然在那个地方。上面铺着厚厚的杂草。这是诗文当日抱上去的。景云清晰的记得,而后他背着她离开了这里,来到了河边。

    此时这里一切依旧,依然没有诗文的影子。

    那张小木床上还留有诗文的气息。景云在木床边站了很久。景云落泪了。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陪着你一起走。

第74章 灵肉分离() 
一首歌似响在景云的耳边,景云看着那张床,轻轻地躺了上去,她不知道她将从此通往另一个世界。她熟睡了,再也不会醒来。

    那里,景云写了长长的一封信。

    当我的身体无法再负荷我的生命,当我的灵魂脱离了躯体,那一刹那,我突然对生命产生了强烈的怨恨。

    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屈服于这残酷的命运对我们无情的摆弄!

    我的爱人,爱我的人,我在这一世的父母和妹妹,还有那为我付出了一切乃至生命的诸葛景雷哥哥……我爱他们!

    这一世里,我最痛恨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骗和利用,可偏偏在这一世里,我始终未曾逃出命运的手掌心,依旧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碧水城十五年,使得凉薄个性的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唤醒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对于爱的渴望,我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所以我假如严府受到利用带给我的打击是那么的强烈。因此,我选择了一条对我来说非常艰难的道路。

    我走进了严府,成为了那里任人摆布的少奶奶。我的目的,等待有一天以少奶奶的身份和亲家成为严府的主人报答诸葛府上。

    诸葛府上的花四季常青。

    严府的生活,春日无繁花,夏日无温暖,秋日枯叶黄,冬日冰雪寒。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面对一群摆弄政治的高手,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将自己弄得也像一个疯子。

    白天躲在破落的屋子一角,晚上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睡着冷硬的地板,看着风中飘摆着诡异的白绫……再也没人问我饿不饿?冷不冷?那些关心我的、给过我温暖的人,都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我感到很孤单!

    我守着一架旧琴,对着乐谱不断的拨动琴弦,凉白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子,照在我身上,我偶尔回头看一眼地上的影子,我期盼它能听懂我藏在内心里无法说出口的悲痛。

    手指上幼嫩的肌肤被磨破,鲜红的血将琴身染了一片诡异的妖冶。我看着它,手上仍不肯停。

    我拿着黑衣人给我的剑谱,在深夜里踩着满园的枯叶反复的练习同一个动作,从高大的梧桐树上狠狠摔下来的时候,我忽然不想起来,就那么仰躺在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如同深渊下的黑洞,吞噬着世间的光明,感受枯黄的叶子落到我身上、脸上,将我小小的身子覆盖住。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一直这样躺下去,算不算得是一个解脱?

    我终于还是起来了!在这个冰冷的屋子里,我一个人,度过了漫长而孤独的几个春秋。

    十五岁那年春天的一个夜晚,我忍不住想出去看看墙外的世界。于是我第一次翻出了那高高的院墙,找了一套丫环的衣裳,去了一个传言闹鬼的僻静园子。

    那原本该是一处精致的所在,因为闹鬼的传闻而荒废,不过,对于待在这种环境的我,那种破败之处已长达八年的我来说,这里如同仙境。

    园子里清湖碧水,林木成荫,石阶层层往上是八角长亭,周围树木围绕,看不太清全亭之景。

    我见四周无人,异常安静,便在亭子对岸的草地上坐了,抱着双膝,背靠着树,目光望着倒映在湖水中的弯月。我想月亮也是寂寞的吧?就象我一样,每日每夜只有孤影相伴。

    我爱上了这个地方,每晚夜深人静便会过来,等到即将天明时又离去,就像游荡在暗夜里的孤魂,见不得阳光。

    突然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飞渡湖面,练习轻功。接近对岸的时候,忽闻不远处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我心中大惊,这里何时来了人?我竟不知!

    凝聚的内力一散,我跌入了湖中。

    虽然我从前懂水性,但十几年不曾游泳,已然生疏,加上这季节的水很凉,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冒出了水面。摸了把脸,一抬眼便看到了不远处那亭中披着满身月华的少年。

    他望着落汤鸡一般的我,低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温和,带了一股子儒雅之气,我却忘记了担忧,心中生了薄怒。

    我挑眉望着,在水里待着一动不动。

    他出了亭子,步下石阶,朝我走来。每一步,每一个动作,不慌不忙,优雅至极,显然是有着良好的修养和素质。他站到离我不远的岸边,我才看清楚他的脸,眉如远山,目若星子,面庞清俊温和,气质儒雅高贵,身材颀长,稍微有点瘦。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男子,不,应该说我很久没见过一个像样的人,更何况是如他这般俊美儒雅让人不设防的男子,我不禁愣了一愣。

    “你还不上来?水不凉吗?小心冻坏了身子。”他微微笑着,朝我伸出手。他手指修长,手上肌肤苍白。

    他略带关怀的清雅声音,令我那堵上心头的郁郁之气陡然散尽。我望着他伸来的手,怔怔发呆。十五年了,第一次有人将我当成是一个人来看,第一次有人关心我的身子,尽管那也许只是随口的一句,或者只是他习惯性的对于别人的关怀,无关于对象是谁。

    可我仍然止不住的心酸。我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我也知道我与他的距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微微转过头,避开他的手,自己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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