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妻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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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妻负心汉-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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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童目光一变,惊诧地望着她。

    “景云,这,这匕首……怎么在你手上?”严童盯着那墨玉上特有的纹,半晌才问了出来。

    景云看了看严童震惊的神色,心中的猜测似有几分明确,她把匕首翻来覆去的转了几转,眼中灵光一闪,状似随意地笑道:“这把匕首,有什么特别吗?我前两天还想把它卖了来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严童惊得跳起来,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匕首,不测目信道:“你可别吓我!你要卖了这把匕首?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景云心愈发的沉了,嘴上却随口问道:“不就是一把打造精致的匕首吗?除了随身携带吃点水果,还能干什么?”

    严童噌的一下跳到她身边,拿出自己随身的那把匕首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们都可以看见的。”

    他说道这里,景云不解地看着他。

    他又说道:“而你这个,是集阴阳气所致,就是集了日月的光华而练就,可以通阴阳界。说的俗一点,就是有个妖怪,你的这把剑可以对付的了。与它相对的是一把鞭子,一个集了阴气,一个集了阳气。一个叫天乾剑,一个叫地坤鞭。这是世间仅有的一对,天生的绝配。”

    景云惊讶的看着她,以为他在看玩笑。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说了粗话,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干脆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把匕首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合适的时间你连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都可能感觉到。”

    景云心底一震,她想到了这把匕首不简单,却没想到不简单到这种地步,她拿起匕首,忽然感觉那扇子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压在了心头,严童在她耳边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它甚至可以穿越生死的!”

    景云双手一颤,手中的匕首瞬间滑出指尖,向地上落去,她心中一惊,严童也是一愣,眼疾手快,迅速接住,小心翼翼如捧圣物般的放到她面前。“主子下次一定要拿稳了。”

    景云看着那把匕首上精细雕刻的纹,那纹尾上翘,在质地上好的极品墨玉上张扬欲腾飞的气势与那个人的气质多么的吻合!

    她只是怔怔的望着,手指没再伸过去。

    难怪诗礼那日的反应会如此奇怪,他大概是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这般重要的物品,诗文为什么要给她?

    她真搞不懂,现在的诗文到底是怎么想的?

    “景云,景云……你不是吓傻了吧?”严童凑近嘿嘿笑道。

    景云回了神,将匕首往严童面前一推,“麻烦你帮忙把它交还诗文。就说,我没能力保管好这样贵重的物品,请他收回。”

    与它一怔,“那怎么行,东西是诗文亲自交给你的,要还也是你亲自交还给他。反正你总是要见他的,梦中之地你不是还想知道吗?”

    景云蹙眉道:“我出不去。”

    “没关系,我带你出去,看他们哪个敢阻拦?”说罢就拉起景云,直往园外去。

    刚出了门没走两步,便顿住步子,不远处,诗礼长身直立,看着她抓在手心的那把匕首,眸光中有什么轻轻滑过,一闪而道,无声无息的消失。他温和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严童这是要带本公子的夫人去住何处?”

    严童抬着下巴,道:“带景云出去走走,公子要不要一起啊?”

    诗礼笑得很官面,道:“多谢严童好意,但景云身子不适,不宜出门。望严童见谅!”

    严童也没那么容易妥协,“身子不舒服更应该多出去走走,不然没病也得闷出个好歹。”

    诗礼道:“等她好些了,本公子自然会陪她出去散心,就不劳烦严童了。严宇,替我送送严童。”

    “严童,请。”严宇尽职送客。

    严童拉住景云不松手,“本公子就要现在带她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诗礼淡然一笑,看上去仍是温和,道:“严童永远是严府的贵客,本公子自是不能把你怎样,但景云是在下的夫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利带走她。而且,严童如此拉住我夫人的手,似乎不合礼数。”

    “哈,你跟我讲礼数?不好意思,本公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数?”严童以惯有的无赖相对,诗礼也不着恼,只是看着景云。

    景云轻轻挣开严童的手,不容拒绝道:“严童,你先走吧,回头有空了再来陪我聊天。”

    严童见她都发话了,便不再说什么,斜眼看诗礼,路过诗礼身边时,他哼哼一声,很不屑的模样,高抬着下巴打着扇子大步离去。

    待他们走后,景云一言不发,也没看诗礼,就转身径直进了屋。

    诗礼跟在她身后,走得极慢,平常四平八稳的步子此刻看上去似乎踏地有些艰难。

    他进屋之后,屏退了春喜,就跟景云两今人在屋里默然相对。

    红木雕花菱格的窗子下,一张楠木精致小圆桑的两头,对坐着二人。

    景云拿起之前被扔在一旁的书,就当诗礼不存在般的自顾自的看着。

    诗礼也不打扰她,安静地坐在她对面,一直凝视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身上被尖利的侧钩刺穿脊骨的痛楚似乎轻了一些,但是心里的痛却剧烈的让人难以忍受。

    在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他不禁问自己:“他这样苦苦挣扎在两难的境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离开了那个阴寒的地下宫殿,这外面灼热的阳光为何还是不让人觉得暖。

    他坐在那里,身上层层冷汗一直在不停地冒,身后有热流涌出,淌过了背脊,将背后深青色的衣裳糊在身上。

    景云看书看得也不安,隐隐觉察到诗礼今日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也不知道诗礼到底为什么软禁她?想要软禁她多久?是等鸳鸯湖刺杀案了结之后吗?

    不行,这件事,她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不能让他知道她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做的。而且,谁都不能出事。

    她心念一定,放下手中的书,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忽然一震,那目光怎么那样复杂?复杂得让她看不清到底是哀伤还是绝望?

第48章 爱不后悔() 
诗礼见她望过来,便对她轻轻地笑了笑,再没了往日如面具般的温和,而是发自内心的苦涩,像是浸了苦胆汁遗留下的滋味。

    他没有告诉她,他派了大量的家丁守住这个园子是为了防止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知道她误会了,但他不想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

    而且,他知道,即使解释了,她对他的看法,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笑着问她:“怎么不看书了?我在这里,你觉得不自在吗?那你看吧,我先走了,晚饭时再过来陪你。”他站起身,就欲走。

    “公子。”景云叫住他,并伸手拉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绕过半边桌子,第一次主动地去抱了诗礼的腰。

    诗礼身躯一震,本不太稳的身子瞬间僵硬,如同他有伤的后背猛然撞上的墙壁,坚硬似铁。

    他将一声就要脱口而出的闷哼强压在了喉咙,心口翻滚的血腥气涌上来的时候,他昂着头又吞了下去。

    继而低眸诧异地凝视看她,不敢置信她竟然会主动抱他。

    景云敛去了所有的淡漠和清冷,对他展颜一笑,眸子里都是灿烂流转的光华,仿佛午夜天空里的烟花绽放,美得炫人眼目。

    诗礼目光一顿,痴痴地望着她这样难得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抚弄着她的鬓角,心里明知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却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那甜蜜混合着苦涩,痛并快乐着。

    罢了,难得她主动抱他一次,成全她又如何?他故作不知,温柔笑问:“怎么了?”

    景云仰着脸庞,那清丽脱俗的绝美面容有三分无助,三分彷徨,三分期望,还有一分藏得最深的狡黠,“我不喜欢被关在一个园子里,那会让我觉得,我像是别人因养的宠物。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喜欢。”

    诗礼愣了一下,后又温柔一笑,“你想出去,对吗?”他就仿佛在跟她聊着最温馨的话题,完全没有戳穿别人伪装的得意或者愤怒表情。

    今日的他这样温柔,温柔得让她胆战心惊。

    景云知道瞒不过他,却不料他会说得这样直接,他利用她那么多次,就不能假装着上她一次当吗?

    她顿时敛了笑意,就准备放开手,诗礼却突然抱了她,低头在她唇边落下温柔的一吻,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就已经放开了她。

    他轻轻笑道:“去吧。记得早些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景云一阵错愕,诗礼就那么转身走了,她还愣着没有回过神,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皱着眉,很是疑惑的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摇了摇头,准备去换衣衫准备出门,刚一抬手,竟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的颜色,她心中一惊,转头时,又见诗礼靠过的那面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片鲜艳。

    她怔住了,方才手上感觉到湿热,她还以为是他出的汗,没想到竟是血!

    他身后怎会流了那么多血?

    景云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门口的侍卫果然都撤走了。她快步追上前方走得极缓极慢的男子,拉住他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诗礼回身,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令他的心一点点回暖,她也不是完全像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漠无情,至少,她也会因为他受伤而担心。

    诗礼拉过她的手,随意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去办你的事吧。我已经叫人帮你备好了马车。”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转身离去,再没交代什么。

    景云站在原地,看前方那个深青色的身影缓缓走在苍翠的竹林边,仿佛刺眼的阳光不小心遗漏掉的一抹阴暗。

    景云上了马车,直奔城外敬慈庵。

    这里寂静而潇凉,不妨为人静心的好去处。

    景云此时心头极乱,似有千头万绪在脑子里纠成一团,怎么理也理不清楚,她干脆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去想,先把目前对她而言最要紧的事办完再说。

    她看了一下人,走了进去。

    进入敬慈附近,她让阿常留在外头,自己一个人去了文苑。

    这里的灯光若隐若现,仿佛早知道她要来似的,为她指明去路。不可否认,这里的建造必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从这里的每一草一木一石一阶,处处皆能看出建造之人对这里的珍视。

    她不由感叹,一个女子为一个男人付出了她最美的一生,但生的时候不能被更好的珍惜,得不到完美的爱情,离开之后,却把这里修得如此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在爱情面前,最大的伤害无非就是她爱的人不爱她,或者他嘴里说着爱她,却又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一次一次把别的女人娶进门。

    走进院子里,严童忽然现身,为她打开最里层的石屋之门。她一走进去,便觉一阵爽气袭来,瞬间将她层层包裹,就好像人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叫做广寒宫的世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空气中寒雾缭绕,隐隐透出浅碧色的玉石墙面,侧对着她的男子站在冰水池中的白色石桥之上,一身孤绝萧漠,寒凉透心。

    诗文的目光注视着脚下升腾着寥寥薄雾的冰水,心思百转,早已随着那人到来的消息而波涌耸动。他没有转头去看她,但知道她一步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景云迈步上了石桥,望着似是清瘦了许多的背影,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话语此刻她忽然说不出来了。

    是该先行礼吗?可她觉得那样真的很矫情。离他越来越近,她仍然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她面前,她凝息看向对面的女子,她只是那么端庄的坐着,似乎很多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让老天都嫉妒的静心实让人羡慕。

    “听说你被他软禁了!他怎么又同意放你出来了?”这是诗文的第一句话,听来有些不着边际。

    景云在他身后停住脚步,所答非问,轻声道:“我来还你匕首,这样贵重的东西,不适合放在我这里。”

    诗文回头看她,那张朝思幕想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看着她递过来的精致的匕首,再望着她的眼,他那深邃的眼中神色几转,复杂难言。

    最后说道:“有一天,你总会用到,你若不想欠我的,就当作是,我偿还……那一晚对你的亏欠。”

    景云心间一阵猛地刺痛,身躯一颤。

    诗文真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明明是帮助她却又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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