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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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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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睡一会儿,景泰蓝便一个翻滚,滚入玉芽儿的怀里,闭着眼睛,小手习惯性往老地方掐去。

    太史阑站在阴影里,双手抱胸。

    景泰蓝手落在他的最爱处,睡梦中也满意地咂了咂嘴,随即往玉芽儿怀里拱拱,手指捏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他翻身。

    这一翻,却没翻过去,手指好像……被什么粘住了……

    景泰蓝张开眼,泛着淡淡婴儿蓝的大眼睛满是困惑,试探地抽手。

    咦……抽不出。

    玉芽儿红着脸,伸手捂住胸,这么硬拽,怪痛的。

    景泰蓝又拔。

    拔不出。

    手好像真的被黏住了。

    小流氓这回慌了,睁开眼四处寻找太史阑,一眼看见他那半路认来的没良心的娘就在对面,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他。

    迎上景泰蓝委屈求助的目光,太史阑抬抬下巴,“摸,继续摸。”

    “阑……阑……”小流氓知道不好,今儿挨整了,急忙换一脸委屈依恋脸色,把声音放软十倍,娇兮兮地唤。

    可惜他这点段数,遇上奇葩太史阑根本不够使,太史阑岿然不动,“让你一次摸个够,继续。”

    “不要了……”景泰蓝嘴一扁,他发现不仅自己的爪子被黏住,而且玉芽儿的胸衣还设计了一个袋子,他手伸进去后,袋子便被扣住,他根本没法拔出来。

    “你喜欢待这里,就待这里。”太史阑淡定地道,“睡觉。”

    景泰蓝无法,和太史阑相处一阵子,也知道他这半路娘是个狠人,说一不二的主儿,心软这个词就不在她的字典里,没办法,想着继续摸也没什么大不了,等会还不就放出来了?于是扁扁嘴,继续睡。

    睡不过一会儿,那一大杯水开始起作用,他开始折腾,“尿尿……尿尿……”

    “那就去尿。”太史阑说。

    景泰蓝手被困住,起不了身,就推玉芽儿,玉芽儿想起身,却被太史阑一个眼神吓得冻住。

    正常人在太史阑的眼神底下都是必杀死,玉芽儿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景泰蓝尿越来越急,想睡睡不成,推玉芽儿又推不醒,急得满脸涨红,泫然欲泣。哭兮兮地看着太史阑,“阑……阑……我要尿尿……”

    太史阑算着差不多了,孩子憋尿对身体不好,这点惩罚,大概也够景泰蓝记住了。

    “好。”她走近景泰蓝,“你觉得你需要对我说点什么吗?”

    “不摸……不摸了……”景泰蓝悲伤地道。

    太史阑摇摇头。

    “我只是告诉你。”她道,“摸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但得等到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摸;摸女人也不算什么事,但不能摸上去,就拔不下来了。”

    景泰蓝抽噎,似懂非懂地听着。

    “每个人都需要异性,但无需沉溺,因为有自己更多更重要的事做。”太史阑示意玉芽儿解开袋子,用湿巾擦去粘胶,亲自抱景泰蓝去解放,“成功的人,对任何事都不主观排斥,但也对任何事都不轻易沉迷。”

    “阑……阑……”景泰蓝一泻千里,心情舒畅,抱着她脖子喃喃道,“她说……女人是好东西……所有女人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她是谁?”太史阑盯着景泰蓝,眸子沉黑。

    景泰蓝扁扁嘴,玩着她的头发,不说话了。

    太史阑没有再问,抱他回去睡觉,景泰蓝折腾了半夜,也疲倦了,上床就呼呼大睡,这回也不要求侍女了,也不非得捏着个**不然睡不着了,自己抱床被子,抵死缠绵去了。

    两个侍女将屋子用一桶淡绿色的水清洗一遍,随即退出。这是容楚的要求,每天要用这种水抹墙洗地,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水,不过都认为大概是讲究的国公,用来清新空气的,太史阑闻着味道虽然有点涩,但不难闻,也便懒得管。

    太史阑等侍女出去,坐在床边,看着景泰蓝的睡颜,给他掖了掖被子,自己却不想睡,轻手轻脚出门去,背靠着墙,望天际那一弯冷冷月亮。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景泰蓝最后那句话上。

    她是谁?

    她是景泰蓝真正的亲人吧。

    但是,是无知庸碌不懂孩童教育的亲人,还是别有用心的亲人?

    “你刚才的话,很了得。”忽然有个声音在她耳侧道,“我很喜欢。”

    一股淡淡酒气袭来,带几分芝兰青桂的香气,耳侧有些微微的痒,是因为被彼此的发丝搔动。

    “你喝多了。”太史阑道。

    “你刚才说……”容楚低低笑,“摸女人没什么了不起,但得等到拥有足够的能力去摸,你觉得……我能力够吗?”

    对面竹林唰拉拉地响,和他的笑声出奇地天人合一,低沉、**、充满和谐的共鸣,月光在竹稍刷一层淡银色的辉光,他在银绿色的竹影里微笑,皎皎如竹,神秘华光。

    “你可以试试你够不够。”太史阑不动,微微偏头让开他的呼吸,“还有,把你放在我腰上穴道的手拿开。”

    “我不想放。”微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你知不知道,女人倔强有时候也会引起男人的兴趣,她越坚决拒绝,男人越想看见她倾倒。”

    “何止。”太史阑道,“你们还想强吻、扑倒、占有、霸王硬上弓。”

    嘴唇刚刚接触到她后颈,正准备强吻的某人一停。

    “太史阑,”半晌他呻吟般地道,“天杀的你真会煞风景。”

    “谢谢夸奖。”她道。

    “我受了打击。”他往下一栽,好死不死地栽在她后颈,“需要点安慰……”

    后面这句是埋在她后颈里说的,呜呜噜噜不甚清楚,唇间的湿润渗入她肌肤,宛如一遍遍的亲吻。

    太史阑毛发倒竖,眼露凶光。

    这天杀的借酒装疯的流氓!

    她很想转身,抬膝,九十度高弹,用坚硬的膝盖骨,问候他柔软的海绵体。

    但可惜的是,整个后背乃至下肢都是麻木的,传说中的点穴,她终于明白滋味。

    果然是居家旅行把妹强占之必备法宝。

    “李扶舟怎么没把你灌死。”她道。

    “他哪里是我的对手,早灌死了。”他笑,并不实际接触她的肌肤,却近在咫尺微微挪移,用湿润的呼吸来呼唤她的反应,说话时微甜的酒气氤氲开来,那一片淡蜜色晶莹光润的肌肤,微微泛起了水光,像水晶酒杯外一层濡湿的水汽,朦朦胧胧。

    他笑起来,亦波光朦胧,“太史阑,我第一次发现,女人,不是肌肤胜雪才算美的……”

    “嗯,”太史阑点头,“男人肌肤胜雪也很女人的。”

    容楚又僵了僵,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古怪地道:“你是不是存心气我,好破坏我难得的心境?”

    “心境?别侮辱心境。”太史阑道,“你心里除了精虫,我看没别的。”

    又一阵静默,容楚似乎又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低低笑道:“行吧,你说吧,你说越狠,我闻着越香,我闻着越香,我看你……”他手指慢慢地移了上来,轻轻搁在她颈侧,“……也越心动。”

    太史阑连嗤之以鼻都省了。

    不过她也不想再说话,煞得了风景煞不了色心,某人酒品很差,借三分酒意爬头上脸,偏偏这人骨子里也和她一样,软硬不吃,一切看心情,威胁冷漠什么的,弄不好反效果。

    只是……不得不承认……这娘娘腔……确实是**高手啊……

    最细微的动作,拨动最旖旎的心弦。

    她心未动,情却微起,不是爱情,是春情。

    二十一岁年纪,毕竟正当好年华,就算天生冷感,有些事从未在意,但这般酒气氤氲里温柔挑拨,时间久了,也难免微微起了些骚动,像山风吹过了冰湖,携来山外的桃花春色,又或者坚冷雪白山石,被霞光照射,现一抹淡淡殷红。

    容楚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片微红,忽然便心动神移,挪转不开。

    原来……看那坚冷岿然的人儿,忽然化雪,竟有寻常所不能有的夺魄感受。像自黄沙弥漫的塞外刚入了关,驼铃声里听见呢哝软语,看见万里春光,忍不住便想膜拜。

    搁在她颈侧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上移,想要触一触那平常紧抿一线的唇,是否因他漾开一抹勾魂弧度?

    指尖刚到唇边,忽然一痛,他反应极快,抬手点在她颊侧。

    “哎哟。”容楚装模作样叫一声,抬眼看太史阑,果然,这只母黑豹,正叼着他的指尖,一副准备狠狠咬下的姿势,如果不是容楚及时点了她的穴道,这一口下去,容楚日后八成就要改名九指怪咖。

    “这姿势怪美的。”容楚不抽手,悠然欣赏太史阑叼着他手指冷冷下视的表情,觉得很**啊很**。

    太史阑觉得天下男人最为恶质非此人莫属。

    不给她咬掉手指,也不给她吐出,如果她想吐,就得用舌顶……

    此时这男人微微倾身在她身前,一双带了酒的眸子含笑上望,奇妙地清冽又深邃,那一线微起的弧度,漂亮得神笔难描。

    太史阑却只想用九阴白骨爪把这个脑袋给乾坤大挪移。

    她干脆闭眼,不动,僵尸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记着。

    容楚又笑,他酒后似乎特别爱笑,凑头过来,轻轻在她耳侧一吹,又一吹。

    “太冷了……给你吹热些……瞧,这样不是更漂亮。”太史阑忽然觉得耳垂一痛,随即一凉,似乎给戴上了什么东西。

    耳环?

    太史阑下意识皱眉,她讨厌饰品,决定等下就扔了。

    “别想着取下来。”容楚猜到她心思,“这不是耳环,这是五越一种奇虫的遗蜕。这种虫据说生于龙体,沐天风掠电光,天生神异。死后躯体化为深红琉璃,有修补经脉,改善骨骼功效。花寻欢和你说的可以帮助你恢复的草药,其实只不过是这种虫生前会在那种草下排出体液而已,和这虫本身功效比起来,天上地下。你戴着,不多一会儿,便会和你的肌肉血脉长在一起。你脱也脱不下来了。”

    太史阑不说话,容楚又笑,“这是一对,还有一只,或者有一天,你会主动让我戴上……”他撩开她耳边鬓发,眯眼仔细看了看,满意点头,“单戴一只也挺风情,好了,今天就这样。”

    太史阑瞬间有种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感受……

    容楚完了自说自话,拍拍她的脸,轻轻道:“那个摄魄,你不要学。”说完衣袖一摆,回去了。太史阑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摄魄什么的,好像是老曹曾经提过要教她,后来又被她拒绝的啥绝学。这么分神一想,她便没有在意,自己的穴道,已经解了。

    等她发觉,容楚已经宽衣解带酣然高卧,太史阑平白失去第一时间报复的机会……

    在原地站了一会,等红潮和恨意微退,太史阑正要回身,忽然转首。

    竹影婆娑,有人立于婆娑竹影中。

    ==

    如果说容楚是涂抹在竹稍上的银白月色,泛着珠光;李扶舟就是那竿竹,挺拔,却又令人觉得起伏温柔。

    “容楚说你醉死了。”太史阑挑眉,“看来到底谁醉,很清楚。”

    李扶舟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她的耳垂,随即掠过。

    “他逢酒必醉。”他道,“不过,谁也不知真醉假醉。”

    太史阑心想当然假醉,所以更加罪不可恕。

    “你晚上陪景泰蓝吃得太素。”李扶舟坐到她身侧,解开一个纸包,“明天要开始课目,肉食不可缺,我给你带了些。”

    纸包里是蜜汁叉烧,醉风鸡,酱牛肉,胭脂卤鹅。用干净的桑皮纸一小包一小包地分开,干净清爽,李扶舟还细心地准备了两双筷子,一块湿手巾。

    他把筷子用湿手巾拭净,递给太史阑,又变戏法地从身后取出一罐汤,是清淡的笋片汤,清香宜人,热气腾腾。

    太史阑默不作声,夹了块酱牛肉吃着,心想文臻在这一刻必定大呼知音,求为女友;大波会立即大呼居家好男人求扑倒,但是绝不会嫁;君珂……君珂眼泪汪汪,只顾感动去了。

    而她……热气冲上来,遮没了她的眼。

    她只是有一点点……在意这样的家人般的体贴,家一般的感觉而已。

    “老曹虽然落魄,其实他们那类从丽京出来的助教,都很有些偏才。”李扶舟看出她喜欢吃酱牛肉,便将牛肉纸包往她面前挪,“你不要轻视他,好好学。”

    “嗯。”

    “他那个摄魄,你也别当玩笑。”李扶舟眼色平和,“虽说你未必适合修炼,但你不能学武技,学点偏门防身也好。”

    太史阑又点一点头,心中却掠过一丝警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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