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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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丑妇-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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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嗅到这股酒香。”

    *

    *

    转眼就到了代氏临盆的日子,由于女人年纪大了,又是头胎,生产本就如同在鬼门关前头溜一圈,甭提有多危险了。

    即便葛稚川的医术不差,盼儿仍旧提心吊胆,带着两瓶灵泉水坐着马车赶去了翟家。

    代氏身为大房的夫人,出身本就极高,肚子里怀着的又是翟家的嫡长子,自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盼儿与葛稚川刚一赶到翟家门口,就被翟恒的贴身护卫给请到了大房院中。

    只见向来镇定自若的翟恒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一见到葛稚川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几步冲到前头,冲着胡子花白的小老头深深一拜。

    “葛神医,还请您在一旁盯着,若我夫人有您在我也能安心些。”

    代氏早就找好了四名产婆,这几个产婆在京城里也颇有名气,接生过不知多少个孩子,四人齐齐上阵,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翟恒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而非那个还没从代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小东西。

    要是代氏真的难产的话,他定然是保大不保小。

    盼儿早就生过两个孩子,自然没有什么避讳的,直接进了屋里。

    代氏一见着盼儿,双眼霎时间亮了几分,她口中咬着白布,只能发出痛苦地闷哼声。女人身上出了不知多少汗,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将亵衣打湿了,呈现出半透明的模样,紧紧贴在身上。

    羊水早就破了,但胎儿的头还是没有出来,代氏根本使不上力气。

    四名产婆看着女人越发苍白的脸色,一个个也心慌的很,此刻躺在床上的这位,可不是那种常年下地做粗活儿的农妇,这高门大户中养着的妇人,身子最是娇气不过,根本吃不了苦,这孩子怎么能生下来?

    见着这种情形,盼儿也觉得有些不妙,赶忙打发了丫鬟出去,将葛稚川叫到外间,开口道:

    “先生,把催产药拿出来吧,要是不用那个,代姐姐怕是生不出。”

    平日里葛稚川总喜欢缩在药庐中炮制药丸,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瓷瓶,从中倒出了一颗深黄色的药丸。

    “让代夫人将药丸压在舌根下头,千万别咽下去。”

    盼儿点了点头,几步走到床边,附在代氏耳边小声道:“代姐姐,这是葛神医开出来的催产药,你含在舌根下头,千万莫要咽进肚子里。”

    代氏对盼儿再是相信不过,心中根本生不起一丝怀疑。也不知道女人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那颗深黄色的药丸抢过来,按着盼儿的话,压在舌根下。

    催产药很快便起了效果,腹部涌起阵阵疼痛,好像被人用钝刀子一下下将身上的筋肉割下去一般。

    代氏疼的无以复加,好在葛稚川的医术不差,折腾了许久之后,她听到稳婆欣喜的声音:

    “看见头了,夫人加把劲儿!”

    听到这话,代氏死死咬牙,猛地发力,她只觉得下身有东西突然被挤了出来,之后眼前便一阵漆黑,直接昏迷了过去。

    稳婆赶忙将脐带剪断,伸手在小孩屁股后头拍了几下,顿时屋子里就响起了婴孩的啼哭声。

    给代氏喂了些灵泉水,盼儿被产房中浓郁的血腥气熏得头昏脑胀,站在风口处,一阵清风吹过来,将味道驱散了几分,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代氏给翟恒生了个儿子,只可惜国舅爷对儿子没有半分关注,刚一进到屋里,便直奔床榻的方向走去,满心满眼只有自家老妻一个人。

    翟家因为添丁而忙活着,盼儿也不愿意再留在此处添乱,跟葛稚川一前一后往外走。

    哪想到刚刚走到翟家门口,就瞧见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扯着杨玉兰的袖口,手里头拿着一块艳红色的布料,看那大小,正是女子贴身穿着的肚兜儿!

第184章 选择() 
与杨玉兰撕扯着的那个男人年轻力壮,又生的十分高大,身子骨儿自然比女子要健壮不少,此刻因为男人用的力气过大,竟然将杨玉兰衣领撕开了些,露出了雪白的颈项与膀子,这样的场景让百姓一个个目瞪口呆,都看直了眼。

    只见男人额角迸起青筋,面色狰狞地咆哮。

    “杨玉兰,你怎能如此无耻?先前明明说好了要与我成亲,眼下竟然跟翟耀私通,他可是你的亲姐夫!”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

    杨玉兰急得双眼通红,口干舌燥地不断解释,她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偏偏周围的百姓根本不信,有好事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讶异的眼神落在女人身上,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

    “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连自己的亲姐夫都不放过,这副骚。劲儿比起窑子里的妓。女也不差什么。”

    “人家杨二小姐本事可不小,虽然克死了自家男人成了寡妇,但这样的女人竟然还能勾的翟二爷神魂颠倒,连自己怀着身孕的正妻都不顾,生生让大杨氏流产了。”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并不算小,杨玉兰也不是聋子,自然能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女人跟被煮熟的虾子似的,浑身上下都红的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好过让人这般肆意地用言语轻贱。

    眼前不知身份的男人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杨玉兰,他一手钳制住女人的双臂,另外空下来的大掌捏着细细的带子,绯红色的布料迎风拂动,上头纹绣的那一朵玉兰花娇俏鲜艳。

    正街上看热闹的人明显不少,听说有人把杨二小姐的肚兜儿都给拿出来了,更是恨不得挤破脑袋冲上前,好好瞧瞧这高门大户女子的小衣究竟是何模样。

    翟耀今日正好呆在府中,下人慌慌张张进去通报之后,这男人飞快地冲到前头,带着十几名护院站在翟家门口。

    来闹事的男人本就是怜琪找来的,见好就收,自然不会跟翟家的护院硬碰硬。眼见着这帮年轻力壮的护院要将自己团团围住,男人拔腿就跑,根本没有半分犹豫。

    临走之前他倒是没忘将手里头的肚兜儿扔在地上,口中叫喊道:

    “翟二爷,这就是你要纳的贵妾,头顶上怕是绿云罩顶了吧!”

    将那人猖狂的模样收入眼底,翟耀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杨玉兰,往日对这个女人的柔情,在此刻彻底被这场闹剧给毁的一干二净。

    盼儿跟葛稚川站在门口,等到围在翟家门前的百姓全都散了,这才坐上定北侯府的马车,往城外的方向赶去。

    坐在马车上,栾玉眉目舒展开,一边给盼儿倒茶,一边笑着道:

    “杨玉兰也是恶有恶报,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还想勾。引将军,这就是报应!”

    盼儿端起茶碗,掌心被瓷盏烫的有些发红,她本就不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清雅女子,喝茶时品不出好坏,但却喜欢那种残存在舌尖的苦味儿。

    “报应不报应的倒是没什么,只要她日后安安分分的,再也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车回到废庄之后,盼儿还没等回到小院儿,就碰上老侯爷身边的小厮了。

    这年轻面嫩的小厮冲着盼儿拱手,轻声道:“老爷子请您去池边。”

    从侯府中带回来的锦鲤,全都养在了水池中,废庄本就依山而建,这些年又有灵泉水的滋养,比起京城里的侯府不知要舒坦多少倍,老侯爷年岁大,在城中总觉得心口闷的慌,但来到废庄后,每日在水池边走一走,便觉得舒坦多了。

    盼儿伸手拨开垂落的柳条,空气中弥散着草木的清香,鸟鸣阵阵,让人身心舒畅。

    走到水池边上,盼儿看着那个脊背挺得笔直的老人,心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濡慕。

    老侯爷是整个大业的定北侯,年轻时保家卫国,几乎将半生都奉献给了边城,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死在沙场上的。

    这样的老人,是大业朝的顶梁柱,盼儿最初进到侯府,很怕老侯爷会厌恶她,连带着疏远了小宝这个曾孙。

    但出乎盼儿意料之外的,除了凌氏对盼儿的身份心存不满之外,老侯爷的反应十分平和,只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晚辈看待,并没有刁难的意思。

    从那时起,盼儿心里头就会老侯爷十分感念,一旦她弄出了什么稀罕物儿,第一时间就会送到老侯爷面前。

    “祖父。”

    老侯爷缓缓转过身,他眯着眼看着盼儿,嘴角露出一丝笑,虽然面上满是褶皱,但那双与褚良如出一辙的鹰眸却依旧清明。

    “盼儿,将你婆婆接回来吧,即使她千不好万不好,也是阿良的生母,万万不能一辈子留在颍川。”

    听到老侯爷提起凌氏,盼儿并不觉得意外,她从一开始就不觉得凌氏会在颍川老家呆一辈子,此刻面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点了点头道:

    “等将军回来,孙媳会跟他说的。”

    老侯爷也知道盼儿究竟是怎样的性子,他这孙媳但凡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反悔,毕竟生意人讲究诚信,盼儿能将铺子做的那般大,也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

    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老侯爷轻轻颔首,也没有跟盼儿多说别的,就将人放走了。

    夜里褚良从军营里赶回来,盼儿一边将男人脱下来的外袍挂在木架上,一边开口道:

    “将军,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将婆婆接回来吧,先前滴血验亲的事情,肯定将她吓得不轻,一个人孤零零呆在”

    话还没说完,男人浓黑英挺的剑眉便紧紧拧了起来,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小媳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褚良才开口道:

    “让我想想。”

    盼儿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两人将身上的外衫褪了去,小媳妇只穿着薄薄的肚兜儿给亵裤,依偎在褚良怀中。

    男人打着赤膊,结实的胸膛传来源源不绝的热度,莹白的手臂环住褚良肩头,柔软的发丝刮在脖颈处,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

    褚良平躺在被褥上,看着头顶靛青色的帷帐,心中思绪翻涌。

    说实话,先前将凌氏送走,他心里也难受的很,就算凌氏做了再多错事,到底也是他的生母,褚良也希望她能够改正,而非像是失了理智的疯妇一般,死死咬着盼儿不放。

    要不是凌氏伪造了休书送到忠勇侯府,恐怕褚良仍旧不会下定决心将她送走,如今已经过了整整半年,不知道她究竟想的怎么样了,是否有悔过之意。

    鹰眸盯着小媳妇恬静的小脸儿,看着盼儿眉目处透着几分娇憨,与她十四岁那年的狼狈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粗粝的食指按在了软嫩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因为常年习武,男人指腹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刺棱棱地十分磨人。

    两道弯弯的秀眉轻轻皱了皱,红唇中溢出了一丝咕哝声,褚良赶忙收回手,不再动弹。

    第二日盼儿醒来,身边的男人早就离开了。

    栾玉端了铜盆进来,一边将花皂递给主子,一边开口道:

    “将军让奴婢哥哥去了颍川,好像是要将老夫人给接回来。”

    说罢,栾玉稍稍抬了抬眼,打量着盼儿,心里头好似装着事儿一般,总是放不下来。

    先前老夫人是如何磋磨主子的,栾玉身为贴身丫鬟,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将军要将人给接回来,废庄里的安宁日子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盼儿一眼就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纤细的食指戳了戳栾玉的额角,笑着道:

    “你放心吧,老夫人回到京城也不敢生事,肯定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栾玉明显有些不信,想要从盼儿口中问出因由,但小女人的嘴严实地就跟蚌壳儿一般,无论如何都不开口,将栾玉急得不行。

    当初凌氏被送出京城之前,褚良跟她滴血认亲,仔细验证了一回,母子两个的鲜血根本没有融合在一起。凌氏本就相信滴血认亲的结果,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真以为褚良不是她的骨肉。

    要是血脉至亲的话,褚良还能继续容忍凌氏,但这母子之间的血缘都做不得数,凌氏整日里都被仓皇包围着,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来找盼儿的麻烦?

    盼儿的确答应了老侯爷,要将凌氏接回京城,好吃好喝的奉养着,但当初滴血验亲的真相,她也不打算拆穿。

    先前侯府中还有一些知情的下人,全都被褚良打发走了,送出了京城,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定北侯府,所以直到现在,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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