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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玄鱼嘴角噙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抹血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绽放出生命最后的颜色。
第281章 麻姑献寿（）
皇太后听闻陈媚娘的死讯时，悲伤之情倒没有太强烈，更多的是愤怒。
楼玄鱼这个贱人，竟然还是趁她不注意时要了陈媚娘的命。失了皇后，对于陈家来说，直接动摇了陈家的势力，是极为严重的打击。然而，皇太后再愤怒，皇后也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傻到为此去向皇上兴师问罪，只得旁敲侧击地表达下自己的愤满。与皇上真的闹翻，对陈家只会更不利。然而，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即便皇后薨了，她也不会让楼玄鱼坐上皇后的位置，只要她坐不上皇后的位子，二皇子凌瑞就是庶出，即便有祥瑞之说，也休想觊觎太子之位。
皇太后将大皇子凌渊接到她的宫中，由她亲自抚养。只要保住凌渊，助他成为太子，陈家在若城的地位仍有望稳固如昔。凌绝对此原本还有些微词，但想起陈媚娘临死时的悲凄，心中不禁有一丝愧疚，终是应允了皇太后亲自抚养凌渊。
皇后死去不久，后宫便又恢复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凌绝下了朝，走在路上，远远的便听见楼墨莺宫里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听得凌绝心中一阵酥麻。
凌绝走入宫中，只见那花团锦簇的院中搭起了戏台，楼墨莺领着一众宫女在台上排戏。只听楼墨莺唱着：瑶池领了圣母训，回身取过酒一樽。进前忙把仙姑敬，金壶玉液仔细酌。饮一杯来延寿令。愿祝仙师万年庆，愿祝仙子寿比那南极天星。霎时琼浆都倾尽，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
“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凌绝一边向戏台走去，一边咀嚼着这句话。
“见过皇上。”楼墨莺见到凌绝走来，连忙率众宫女内侍行礼。
“平身。”凌绝扶起楼墨莺，道，“你排的戏可是《麻姑献寿》？”
“回皇上，正是《麻姑献寿》。”楼墨莺道，“过几日便是姐姐的生辰，莺儿故排了这一出戏，欲给姐姐贺寿。”
“你有心了，鱼儿必定十分欢喜。”凌绝笑道，“你只管继续排戏，孤在一旁看着就好。”
“……是。”楼墨莺带着几分羞涩，遂继续与宫女们排起了戏来。
楼墨莺身姿曼妙，时不是看似无意地眼波流转，便瞥向了凌绝。凌绝回应她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心不在焉，“愿年年如此日，不老长生……”这句戏中词在他脑中不断地回响着。
看楼墨莺排了一会儿戏，他便起驾离开，向正宫走去。
到了正宫，楼玄鱼连忙上前迎驾。
凌绝下了步辇，偕着楼玄鱼一同步入殿内。凌绝见楼玄鱼眉眼之间似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双双坐下后，便问她：“鱼儿可是遇着了什么开心之事？”
凌绝以为她是因为寿辰快到了，若她说出来，他便为她备一份寿礼。然而楼玄鱼轻启朱唇，道：“确是有一件极为开心之事，妾身今日炼成了一种新的丹药，此丹药若长期服用，或许能有长生不老之效。”
凌绝听到“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心中颇为激动，然而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爽朗一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我还以为鱼儿是因为寿辰快到，故而心中欢喜。你可有甚想要的，孤作为寿礼，赏赐于你。”
楼玄鱼道：“妾身没甚想要的，若真要说想要什么，妾身只要想皇上能福寿无疆，让妾身陪着您永享这盛世繁华。”
第282章 仙山云雨（）
此言甚合凌绝的心意，他的笑容变得十分灿烂，朗声道：“若孤能长生不老，必少不了有你作陪。”
楼玄鱼立即献宝似地呈上一个玉盘，那玉盘上放着三颗丹药。楼玄鱼颇为殷切道：“皇上若是信得过妾身，不若试试妾身新炼的这丹药。只是此丹药与平日丹药不同，需一次服食三颗，方能凑效。”
凌绝虽信了楼玄鱼的丹药功效不错，但毕竟有先帝的前车之鉴，他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这丹药会有副作用，故而服用丹药的量一直以来并不大。这一次服用三颗，以往他从未有过。但那“长生不老”四个字让他心痒不已，他迟疑片刻，终是把心一横，将玉盘里的三颗丹药吞了下去。
巫峡迢迢旧楚宫，至今云雨暗丹枫。微生尽恋人间乐，只有襄王忆梦中。
凌绝服下丹药之后，意识渐渐模糊，眼前楼玄鱼的身影一点点淡去，忽见云雾缭绕，身子飘飘然坠入了另一方天地。他的面前，有一座山，山上绿阴浓叠，云雾缭绕，不似凡间。凌绝欲登临山顶，一揽天下之壮阔。他走到山脚时，面前便凭空显现了一段高耸入天的长长阶梯。凌绝心中诧异，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那山高耸入云，看着甚为高峭，然而凌绝没费什么力气便登上了山顶。凌绝拨开云雾，忽然豁然开朗，一座瑰丽宏伟的宫殿耸立在眼前。他推在宫殿，那殿里镶金嵌玉，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竟比他的皇宫更气派得多。他不由极为惊赞，东张西望地在殿里走着，不经意间走入一间兰室，那兰室散发着异香，闻之心旷神怡，室内的摆饰让他耳目一新，而且随意一样摆饰皆雅致而贵重，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凌绝见那绣着简单花样的屏风后面，摇曳着袅娜销魂的舞姿，立即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走到屏风后面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白色素纱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那女子见凌绝靠近，回眸一笑，顾盼生姿。
凌绝见那女子的模样竟与宇文溪别无二致，不禁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惊呼道：“小溪！”
那女子面露疑惑，轻启朱唇，道：“你是何人，竟然知晓本仙在凡间时的闺名？”
凌绝听她自称本仙，而此处又与凡间不同，遂极为谦逊地行个揖礼，道：“在下乃若城皇帝凌绝，不知姑娘可是神仙？”
女子道：“吾乃西山仙子。你既是凌绝，又能来此处，你我，注定有此情缘。”
仙子小溪说完，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一低头间，只觉恍若地动山摇，风情无限。凌绝顿时心痒难耐，血脉偾张，将那仙子小溪打横抱起，走了两步，双双滚到一旁的床榻之上。
凌绝的吻疯狂热烈地落在仙子小溪的脸上，并一点一点向下。仙子小溪面色羞红，却并没有反抗，倒隐隐似有几分邀请之意。凌绝大喜，连忙去解开她的素纱裙……
朝朝暮暮，几度云雨，凌绝在仙子小溪胴体之上纵情欢愉，如痴如醉，不知今夕何夕，从未有过的肆意陶醉，从未如此的酣畅淋漓。
他终于乐到困极，乐到趴到仙子小溪曼妙的胴体之上。沉沉睡去。
第283章 楼玄鱼解梦（）
凌绝醒来时，只见仙子小溪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悠悠道：“金风玉露一相逢，辗转梦醒与君别。妾在西山，唯盼君至。玉佩为信，莫失莫忘。”
说罢，仙子小溪便将玉佩递到凌绝手里，飘飘远去。凌绝张口欲唤住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而倾刻间兰室凭空消失，山色亦化作虚无，凌绝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不禁闭上了眼睛，揉了揉眉头，再眼开眼时，自己已回到楼玄鱼的寝室里，楼玄鱼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
楼玄鱼道：“皇上，您醒来了，可是做了个美梦？”
凌绝回味着，悠悠道：“确实是个极为美妙的梦。孤梦到孤入了仙山，还遇着了一名仙子。说来也奇，那仙子竟然容貌与宇文溪一模一样。那梦虽美，但却仿佛跟真的一般，仙子临走前，还赠了我一枚玉佩，那玉佩上还残存着仙子的余温，可惜，仙子匆匆离去……”
楼玄鱼指着凌绝手里的玉佩，道：“您看看您手里的玉佩，想来不是凡品。仙子既然肯将玉佩相赠，想是与皇上的情缘必定不浅，将来必能再相见。”
凌绝闻言，这才猛然发现自己手里竟真的握着一块玉佩，那玉佩正是梦里仙子小溪所赠。凌绝不由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做了一个梦吗？为何却能将梦里的玉佩带出来呢？”
“古有庄周晓梦迷蝴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昔楚怀王梦游高唐，遇巫山神女，神女自荐枕席，自言旦为朝阳，暮为行雨。直至今日，人世间仍流传着神女的传说，谁又能说，神女只是楚怀王梦里的虚幻之神呢？皇上所做之梦，虽是虚幻，但却亦真亦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皇上服食了丹药，便能神魂出体，那达那西山仙境，与仙女仙会。不过皇上梦里所见的仙山是仙女灵力所化的幻境，所见的仙女也只是她的一个幻影。皇上可还记得梦里所见的山上的宫殿是什么样子？”
凌绝面露向往之色，道：“自是记得的，那殿宇云雾缭绕，气势磅礴，比之孤的皇宫更富丽堂皇。”
楼玄鱼道：“皇上不妨派人去寻找西山，然后在那西山之上建起如梦里所见的宫殿，待宫殿筑成后，自会引来西山仙女，皇上再亲自去到那宫殿，便能见到那位仙女的真身。皇上若长期服食此丹药，相信假以时日，必能修得长生不老的仙体，到时便能与仙女在西山之上，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万古长欢。唯怕那时皇上与那位仙女做着神仙眷侣，便不再记得妾身对皇上的情深一片了。”说着，楼玄鱼便露出了几分顾影自怜之色。
凌绝最见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又燃起了情欲之火，俯身将她压于身下，道：“你放心，孤若当了神仙，必定偕着你一同去那仙界，你我永世缠绵。”
“皇上，您可千万莫要忘了今日这一番话语，妾身可是会一直记……唔……”楼玄鱼话还未说完，便被凌绝封住了绛唇。自服食了丹药以后，他便觉得自己越发龙精虎猛，一夜几次欢愉，每次都让身下的尤物娇声求饶，他方感到身心皆极大的满足与骄傲。
因而凌绝在不知不觉间，对丹药的依赖越来越强。每次太医诊脉，都会提醒他，说他气血略有虚损，面容疲倦，夜里应节制一些。可是他自恃有丹药护体，一夜几次都能精神抖擞，身为男子的骄傲越发膨胀，因此对太医的话浑不在意，自己如此彪悍，精力旺盛，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第284章 卖官鬻爵（）
而楼玄鱼新炼的丹药，服食了还能神魂出体，飘去那幻境西山与仙女缠绵，凌绝遂将心底仅存的一丝顾忌都抛却，越发频繁和大量地服食丹药。每每太医来为他诊治，都是摇头叹自成，苦口婆心地劝他应保重龙体，不要过于纵情女色，凌绝听得烦了，遂不再让太医为他诊脉。
每日与仙女小溪梦中相会的时光总是那么地短暂，让凌绝意犹未尽。他心里也想派人去寻访西山，可是一想到那宫殿如此的富丽堂皇，若真要修练，必定要消耗极为庞大的人力和财力。可是如今百姓的税赋本就十分沉重，若再去征抓大量的壮丁去修建宫殿，只怕百姓会不堪重负，怨声载道。况且他继位这几年来，国库的钱财已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哪里还拿得出如此巨额的钱财去修建宫殿呢？
楼玄鱼见凌绝愁眉不展，柔声道：“皇上可是忧心国库空虚，没有足够的钱财去修建宫殿？”
凌绝望着楼玄鱼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遂欣然问道：“鱼儿可是有何妙计？”
楼玄鱼道：“想要充盈国库，并不难。这几年朝廷官员频频更迭，有多职位暂时空缺。而很多在其位者，不想着好好为皇上排忧解难，只会给皇上出难题。皇上不如召告天下，天下之人，想要为官的，只要向朝廷缴纳一定的钱财，便有机会为官。皇上又可以趁此时机将那些只会给您添堵的官员换下，然后让有财者居之。皇上不防想想，若城一直以来，官员选举凭的是才学，可是那些有才学之文大多穷酸迂腐，自恃甚高，是以为是，不通变故，很多都未必适合官场。而那些能拥有大量钱财之人，想来才是真正有能耐之人，他们处事圆滑，善于权横利弊，抱负远大，却大多因腹内草莽而不得为官。皇上若是肯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不仅可以充盈国库，而且那些有财之人必定会对皇上感恩戴德，唯皇上马首是瞻。得到富人的拥戴不比得到那些穷人的拥戴更利国利民吗？”
“妙！简直太妙！鱼儿真乃女中诸葛也！”楼玄鱼这一番言论让凌绝欣喜不已，立即命人按着她的意思拟好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同时又派几名心腹去为他寻访西山。
这样公然大肆的卖官鬻爵，虽然凌绝如愿地迅速得到了大量的钱财充实国库，但他却不知，如此造成官场混乱，就是杀鸡取卵，连连的天灾人祸，沉重的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