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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你可以试着挥挥手，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走路别超过两步，毕竟咱这里太窄了。”
突然，从宁宁的耳麦里传来了楚方的声音，失真比较明显，听上去有些像电影里那种从广播喇叭或步话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宁宁本能地寻找了一下楚方的身影，但随即便记起自己已经是在虚拟世界里了，于是她定了定神，按照楚方的指示挥了挥手，又试着站起来，走两步，返回，再坐下，然后稍微有些别扭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
“这已经和做梦没什么区别了——除了画面很差之外。
我在自己面前挥手，游戏里的我也同样在自己面前挥手，让我感觉我好像整个人都进入这个世界里了似的。
而且走路也是，我走出去之后，再返回游戏里的这个位子上，正好能够重新坐回电脑椅里，就是椅子的触感大不一样。”
“这就是最初级的虚拟现实啊。
如果是小说中那种让人躺在床上或游戏舱里，截断大脑与身体的部分神经连接，从虚拟现实头盔或游戏舱里直接向大脑发送虚拟的五感信息，那才是真正地整个人都进入了虚拟的世界里。”
“你说的那种也太科幻了吧？不过既然这个眼镜都已经被研究出来了，或许那种更真实的虚拟现实技术也同样能被研究出来。”
宁宁和耳麦里的楚方稍微聊了几句，然后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四个部下，一头雾水地向空气中问道：
“不过我除了坐在这里看风景之外还能够做些什么啊？这是个游戏吧？这个游戏怎么玩？”
“这个游戏是用语音控制的，当然也可以用键盘控制。
你只要说一句‘战斗开始’，你面前的大屏幕上就会出现画面，然后只要按照屏幕里的那个教官的指示，一条条地學习作战命令就可以了。
这个游戏上手很简单，你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根据战况下命令，不过想要战胜高级的敌人就需要动脑子了，在体验版的最后有一个中级ai的boss。”
0103 舰长宁宁的初阵（）
“战斗开始！”
“嗞……”
随着宁宁一声令下，舰长席正前方好似电影屏幕一样的巨大显示屏终于亮了起来，然后一个拥有金黄色头发、冰蓝色眼眸，容貌如同出自古代名匠之手的大理石雕像一般刚毅俊美的白人青年出现在了屏幕上。
他的身上穿着和宁宁相同款式的黑色军装，只是多出了一些华丽的金线装饰，以及让人感觉非常zhuangbility的白色披风，尽管他的图像边缘也全都是锯齿，但宁宁仍然为他的威严和帅气而惊叹不已。
“各位菜鸟舰长，欢迎你们从军事學院里毕业，成为一名光荣的基层指挥官。
我是你们的总教官，帝国一级上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伯爵。
为了你们的生命着想，我建议你们忘掉军事學院里學习到的一切，现在跟我从头學起。”
简单地说了两句场面话之后，屏幕中那个应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将军立即用冷峻而又充满霸气的声音开始了对货真价实的菜鸟指挥官宁宁的教导，不过令宁宁疑惑的是，给这个人物配音的人竟然是楚方，但楚方又怎么可能拥有这种让人感到难以匹敌的霸气呢？
——这便是初音的功劳了，楚方配音的时候虽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符合莱因哈特的身份和气质，但他本身不是这种霸气侧漏的类型，又不是學习表演或配音的专业人才，自然不可能将“黄金狮子”莱因哈特演绎得尽善尽美，不过等到初音把他的配音“加工”完毕之后，就连楚方自己也产生了自己仿佛已经化身成莱因哈特的错觉。
“……我所能教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则需要你们自己在战场上掌握。
不过在进行实战之前，我建议你们多多进行练习，免得首次出战就立即被击沉。
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次演习，你们将各自挑战一艘与你们同级的护卫舰，获胜之后再按照命令前往指定地点集合，每五人一队，共同对抗一支由一艘驱逐舰、四艘护卫舰组成的队伍。
下面演习开始，祝各位旗开得胜！”
在一种被楚方教育了的奇妙感觉中，已经掌握了基本指挥要领的宁宁舰长终于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战斗，她表情严肃地端坐在好像龙椅一样高高在上的舰长席中，右手向前一挥，很有气势地高声下达了出航的命令：
“战舰全速前进，锁定敌人后改为半速接近，武器听我命令发射。”
“噗~”
此时在虚拟世界之外，和艾萌、有希等人在床边整整齐齐地坐了一排的楚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可以通过电脑屏幕看到普通的第三视角游戏画面，所以很清楚宁宁现在的游戏进程，但是看到游戏里的那个身穿黑色女式军装的宁宁向部下发号施令，与看着身穿白色毛衣的宁宁对着空气大喊大叫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宁宁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样子，她也一定会觉得没脸见人。
“舰长，本舰已锁定敌人！”
在楚方等人忍俊不禁的注视中，游戏里的武器操作员头也不回地通过内部对讲器向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宁宁进行了报告，同时舵手也按照她之前的命令将速度放慢了一半。
宁宁双眼注视着在射击练习时已经打过一次了的护卫舰，不假思索地立即命令道：
“两舷所有导弹发射管，装填舰对舰导弹！”
“装填完毕！”
因为宁宁的舰员和她一样是新兵，所以她的补给及舰损管理员在五秒钟之后才完成了导弹的装填工作，而最顶级的舰员，则可以在舰长话音落下的一秒钟之内就完成操作，不过宁宁这次的对手也和她半斤八两就是了。
“进入射程后导弹立即发射，舵手准备回避敌人的攻击。
主炮充能，等我命令。”
从来没有玩过太空战斗游戏，也没有看过多少科幻电影的宁宁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了作战。
很快，在她面前的大屏幕上，位于深邃星海中的敌方战舰向这边发放出了一道细细的红光，接着屏幕的画面立即开始移动了起来，宁宁的舵手一边进行回避操作一边报告道：
“本舰已被敌舰主炮照准，开始回避！”
“敌舰主炮发射！”
舵手的话音还未落，大屏幕上的敌舰前端就射过来了一道明亮的光柱，声音甜美的女性通信员立即进行了报告。
但这道光柱具有破坏力的部分是中间的粒子，而粒子的速度跑得比光要慢得多，否则当光线传入宁宁的眼睛里的同时，她的战舰就已经被击中或已经躲过去了。
“本舰回避成功！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随着屏幕画面的移动加速，等到光柱接近的时候，它已经不在屏幕的最中央了，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宁宁的战舰好像是与逐渐放大的刺目光柱擦身而过似的，即使宁宁明知道只要被照准的同时立即进行回避就肯定不会被打中，却也仍然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我方导弹接近目标，敌舰试图进行回避！”
在大屏幕上，十二枚导弹分成左右两排，划出了规整的扇形轨迹线，敌方战舰虽然也开始了回避，但是因为发射主炮后所产生的反作用力——其实也就是“硬直时间”，它的回避速度稍微慢了一点，没能躲开所有导弹。
“三枚导弹命中！敌舰右舷受损！”
当爆炸的火焰从被拉近的画面中出现的同时，女性通信员略带兴奋地进行了报告，而宁宁则在导弹命中的瞬间立即大声喊道：
“主炮发射！”
“主炮开始照准……发射！”
武器操作员接收到命令之后，立即开始了主炮发射的操作，但是除了他本人的反应时间之外，从主炮进行激光照准到实际开炮，再到粒子束命中也还需要花费总计10秒钟的时间，因此在通常情况下，直接朝正面的敌人发射主炮是根本不可能命中的，即使对手在发射主炮后产生了一点硬直时间，同一级别的战舰主炮也“刚好”无法命中对手。
但是再加上三枚导弹命中的硬直时间就不同了，这些依靠战舰引擎所发出的巨大热量进行制导的导弹命中一枚会对敌方造成3％的伤害，并暂时降低10％的机动速度，直到对方完成紧急维修，三枚导弹可以暂时降低对方30％的机动速度，所以当宁宁这边的光柱到达敌舰面前的时候，敌舰的回避动作才进行了70％。
不过在粗大的光束柱即将轰上敌舰的时候，对方的防护罩发挥了作用，将这次能量攻击完全阻挡了下来——只有像导弹这样的实弹才能够顺利穿过防护罩，但是导弹飞行的速度较慢，对舰体的损害也较低。
“主炮被敌舰防护罩防御，敌舰防护罩能量下降50％！”
当主炮的光柱和防护罩的光幕都开始消失的时候，女性通信员向宁宁报告了对敌舰防护罩的观测结果，和能射击五次的主炮不同，防护罩只能够防御住两次主炮攻击，而且如果双方在中距离使用其它能量武器射击，防护罩的能量还会继续削减，无法再完全防御住主炮的第二次轰击。
而宁宁也正是这么做的，当己方的攻击硬直时间和敌方的防御硬直时间同时结束之后，她立即勇猛地向前冲去，利用己方的防护罩多出50％能量的优势，在中距离和敌人展开了炮战，以连绵不断的副炮火力强行击毁了敌舰。
“我方击中敌舰桥！敌舰已完全沉没！”
终于，靠着一记颇有运气的“致命攻击”，宁宁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声音甜美的女性通信员在欢呼雀跃地宣布了这一战果之后，“贴心”地给宁宁舰长留下了15秒的回味时间，然后才向她报告道：
“收到旗舰传来的新任务：到d7星域汇合并进行补给作业。
本舰第一阶段的演习积分是五舰中最高的，所以将在第二阶段的组队作战中担任旗舰，恭喜宁宁舰长！”
“是吗。”
尽管宁宁自己也很清楚这场演习战斗已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打赢是理所当然的，想要获得最高积分也肯定不难，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笑容。
和对着显示器用鼠标键盘玩的普通游戏不同，这个可以让玩家不停地挥舞肢体、喊话，甚至在舰长席前面站着指挥的虚拟现实游戏的确会让人有一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即使是宁宁也产生了一种“穿越”的错觉。
——只要习惯了这个充满锯齿的环境，玩家其实也很容易接受这个粗糙的虚拟世界，如果长时间生活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玩家出来后反倒有可能认为现实世界有些虚幻不实。
不过自控能力很强的宁宁只是高兴了一小会儿便重新恢复了冷静，她将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用略带威严的声音向她的舰员们命令道：
“全速前往d7星域！”
0104 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宁宁成功地指挥着四个npc队友歼灭了训练关的boss，结束了试玩版的所有游戏内容后，她在楚方的帮助下摘掉了虚拟现实眼镜，但却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闭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和边缘全是锯齿的世界比起来，还是这个世界更精致，真是可惜，如果虚拟世界也能做得这么真实的话，那么人类就真的能够在游戏里随心所欲地体验种种与真实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了。
——不知不觉地，对电脑游戏这种东西一直持否定态度的宁宁也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宁宁，你感觉这个游戏怎么样？”
看到宁宁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楚方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她的游戏体验，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楚方所制作的第一款游戏，尽管具体的工作是由三个万能天使执行的，但游戏的设计却完全出自楚方之手，如果宁宁对这款游戏表示肯定，她也就等于是肯定了楚方。
“……
很真实，就像科幻电影里一样。”
看到楚方那副满念期待的表情，宁宁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地点了下头，给出了楚方非常喜欢听的评价。
不过表扬了之后，她也立即一边回忆着刚才那恍如梦境一般的游戏过程，一边给楚方的游戏提出了意见：
“虽然里面的舰员能够准确地理解我下达的各种命令，就和真人一样，但是如果我和他们说命令之外的话，他们就只会回答我‘舰长，战斗期间请勿闲聊。’
当然遵守军队纪律是应该的，不过如果只能不停地下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