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司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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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女司农-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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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喊:”婶娘救命,婶娘救命!”

    用力一喊,腹内如绞,嘴里溢出一团污血。

    “疼救命”

    “快拿钱,不然必死无疑。”

    “钱在观音像后面。”

    张小九掀开墙上的观音挂画,见里面有个墙洞,一瓮钱就藏在里面。

    哆哆嗦嗦地抱在手里:“这下我不用流落街头了。后半生有救了。”

    抱着钱瓮要跑:“叔叔这就救你去。”

    刚出甄家,便撞见下工回来的甄氏。

    “张小九,你干什么。那瓮钱你是怎么找到的!”

    “贱婆娘,你的心肝肉现在病大发了,眼看要死。快去救她吧,要这钱做什么。”

    “婶娘救命。”甄氏听见家里丫头要死一般的惨叫,心如刀绞。

    钱是甄氏的命,但是张氏可是甄氏的命根子。

    以前要钱不要命,现在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张氏的命。

    撇了张小九,跑到屋里,见张氏七窍流血,已叫不出声了。知道被张小九下药了。

    “张小九,你这个畜生!”

    “婶娘,钱你的钱”

    “丫头闭嘴,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钱。什么都不如你重要。我的儿啊。”

    抱着张氏跑到路上,直奔田城,大呼救命。

    田城的守卫一看是甄家,一位去通知老板,一位去通知御药院,让药先生先做准备。

    “药先生,救命则个!”

    抱到药院时,张氏手脚虽温,但是身体已经硬成棍了,眼看没救了。

    药先生不愧是药疯子亲传,有药疯子亲传急救法。

    ”毒性尚未浸入血脉,我有师父所传’洗胃法’。现杀活鸡,取鸡肠冰水中洗净,再用专配药汤煮之,以杀秽毒。可作导管,以洗肠胃。”

    一面分咐咐手下制作导管,一面先用银针封住重要穴位,又用竹筷捣入深喉,令张氏作呕。

    又亲煎化毒汤九碗。

    “药先生,导管已经制好了。”

    药先生对甄氏道:“将此管续入病人体内,需由一人饮一碗化毒汤,顺管吹入,以和胃内烈毒,复又将混和物吸出。如此反复九次,将九碗化毒汤用尽,即可苏醒。只是风险极大,吹药者可能中毒身亡。”

    “我不怕死,我来。”

    药先生赶紧阻拦甄氏:“你不行。这药被你喝了,就不能用了。成人口浊,需要童子身吹药。”

    甄氏哭道:“谁家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来送死啊!这可怎么办啊!”

    药先生摇头道:“人事已尽,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老板,你不能去!老奴绝不能看着老板去送死。”

    “老管家,不要拦我。我要去救妹子。”

    “老板,死了一个张氏,世上还有第二个农家奇才!若是死了老板你,我大周的事业谁来承担。那是老奴的死罪啊!”

    “胡说,我从不相信庸才死了就没有第二个了。死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等着。我从不相信独一无二的妹子死了,世上还能有第二个。老管家不要拦我。”

    败子先生不顾老管家阻拦,冲到御药院。

    甄氏见了,跪在地上:“老板救救我儿吧。”

    败子先生道:“就是来救她的。”

    药先生见了,赶紧拦住:“老板,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让你为病人吹药!”

    老管家与其他田臣赶来,满屋皆跪在地上:“老板三思!”

第43章要报仇,要伸冤() 
眼看拦不住,群臣只能退让。

    药先生道:“老板若执意为张氏吹药,下官只能尽力周全。”

    药先生用银针封住老板大穴。

    ”虽然如此,仍有性命之虞。老板吸药时千万小心,气息万不可慌乱,以至于呛毒入胃!“

    败子先生来到九碗化毒汤前,先饮一碗,吹入张氏体内,随后又将混和物吸出,吐入药先生侍奉在旁的漱口瓶中。

    如此反复了九次,张氏僵直的身子渐渐回软,血液重新流转。

    张氏手脚不自觉抖动,渐渐苏醒过来。

    败子先生为救张氏,吹吸了九次,耗尽了身上的气力,只感觉一阵头晕。

    老管家赶紧命人:”快扶老板回去。“

    药先生赶来看了败子先生的嘴苔,又把了把脉:”脉相稳定,老板有苍天佑之,并未中毒。“

    老管家这才放心。

    刚服侍老板睡下,见有探子来报,示意探子噤声。

    ”老板睡下了,不要打扰。“

    败子先生起身道:‘老管家,这是我派去察凶手的。”

    败子先生手下的探子:好似狄人杰,手到破案来。

    只去了一个时辰,便查到了凶手。

    “回老板,凶手是张氏的亲叔叔张小九。与一位叫香香的伎女,谋骗甄家的血汗钱。”

    老管家听了大惊:“什么,凶手是那丫头的亲叔叔。未曾想世上有如此恶毒之人。”

    败子先生道:“找一个常胜的讼师,帮甄家写了状子去告,追回香香和张小九所得脏物,让他们判死刑,以死谢罪。”

    探子道:“老板所有不知,香香常与表哥李四胡私会,李四胡县中有人,到时必然庇护,此事若经官,反而不好弄他。”

    败子先生闻言,直接写一道手谕,叫探子吩咐地下的刺客组织,怒道:“狗官无道,我替天道!传我手谕,今晚要让这对奸人剥皮填草!”

    老管家赶紧劝道:”老板三思。‘光复’(组织名)的刺客不可擅用,否则因此暴露了老板的身份,老奴恐复兴大业会半路崩败。”

    败子先生道:“难道就要任由这对奸人逍遥法外?”

    老管家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狗官能使奸人逍遥于法外,也能让奸人受到应有惩罚。全看当事人怎么利用这些狗官。”

    “老管家的意思是让妹子自己讨好官府,再利用官府手上的职权,以达到让这对奸人正法的目的?让她和官府打交道,将这些狡猾的官府弄得股掌之间,这种事情太为难她了吧。“

    老管家笑道:‘老板错了。我常观察这个丫头,望之有神农之气象。这个丫头不是一般人,难道只允许老板十二岁便能如战国的甘罗,不允许这个六岁丫头纵横官场吗?”

    败子先生沉吟道:’老管家所言有理。那这件事就让她自己解决吧。我只暗中帮衬。”

    张氏醒来,抱着婶娘痛哭。

    “婶娘,都怪我不好。把叔叔领进家,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傻丫头,说什么呢。家破了不要紧,钱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只要你没事,婶娘什么都放心。”

    “婶娘,咱们不能咽下这口气。明天到县衙里去告叔叔。”

    张小九和香香得了甄家的瓮钱,在镇上临街处买了一个许多瓦舍门面,与李四胡勾结,专门开办赌场伎院,赚取黑心钱。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真是: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张氏与婶娘到县里告官,县官看了诉状,宣张小九香香上堂。

    张小九香香辩称无罪,知县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面面有理,点头称是。

    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胆敢诬告良民。来人。轰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退堂!”

    纵使张甄二氏叫得撞天屈,也是无用。

    原来李四胡早就替这对奸人上下打点好,买通了知县,只等她们来告,知县便错判了事。

    出了县衙,甄氏安慰正在痛哭流涕的张氏:”丫头,打得疼了吧路上到药铺买些药给你上了。”

    “婶娘,我不是因为挨板子才哭,我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唉,那能怎么办呢民不和官斗这事我看咱还是算了吧。“

    好一句民不和官斗,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绝不能算!他们巴结上了官府便能横行法外,我也要结巴官府!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只有那样,才能让叔叔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承担他该承担的后果!“

    这便是:要报仇,要伸冤,血债要用血来偿!

第44章好大雨,油纸伞() 
“丫头,你这条命可是老板救的。当时你是不知道,那么多人反对,老板还执意救你。按理说咱得好好感谢人家,可惜家中无钱。”

    ”婶娘,礼轻人意重,老板喜欢吃南瓜子,我炒这些南瓜子呆会儿给老板送去。”

    甄氏看着一锅正在翻炒的南瓜子,里面加了沙粒,便不再糊锅。

    “丫头炒瓜子的确有天赋,可惜学不到人家的秘方,炒得不正宗。上次你说你想学王婆炒货的手艺,要30两才肯教。我本打算拿钱送你去学,没想到被张小九这个畜生连窝揣了。”

    “婶娘,有句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等哪天我攒够了钱,学会王婆炒货的手艺,炒出正宗的济州南瓜子,拿去给知县的宠妾李夫人尝,到时候肯定帮我们告叔叔。”

    说着南瓜子炒好后,用筛罗筛净沙粒,找一个布袋装好,给老板送过去。

    轰!

    外面一声大雷。

    山雨欲来风满庭。好大的风。怎见得:打断树枝不见血,扯起河面要剥皮。

    ”丫头,外面风大,慢点。不要逗留,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

    张氏揣着布袋去田城,开门一外,远处有几个人指指点点,都是村里的泼皮。

    “就是这家。”

    张氏见他们不像好人,便提醒婶娘:“婶娘,把门关好。”

    怕他们找事,急步到田城去了。

    “你不能进去。东西我也不会替你交给老板。我们老板不需要你的感恩!“

    “为什么啊。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让进。”张氏奇怪,守卫的态度怎么突然那么恶劣。

    “为什么!还装呢!岳田正为了救你,现在在死牢里囚着。昨天老板为了救你,你看闹成什么样了,全不听我们的苦劝,给你吹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是你能赔得起的吗。快回去吧。”

    张氏一阵惭愧。

    喃喃道:“我的确连累了很多人,实在对不起。”

    说完伤心地回去了。

    还未到家,便看到刚才那群人正在砸门。

    ”臭婆娘,顶门不让我们进。砸开!“

    ”哎,没王法了吧。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砸我们家门。“

    光一声。

    那些泼皮将门砸开。

    张氏冲过去:“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

    那群泼皮言有凿凿地道:“看到了吗?这是这家男主人张小九下的休书。甄氏,张官人已经把你休了,所以张官人的房子你便没权力住了。说了要给我们住。”

    甄氏怒道:‘张小九这个畜生,说什么房子是他的!这可是老娘祖上传下来的地皮,自己花钱起的房子。怎么变成他的了。”

    “那你可有地契吗。把地契拿来我看看。”

    甄氏道:”老娘当然有地契。”

    地契拿出来,被那些泼皮一把夺过,撕个粉碎。又拿出一张新地契:“这是县太爷新开的地契,不要说我们骗你,看清楚,知县的大印红红的押着纸。你的那个旧契作废了。”

    甄氏气得哆嗦:’你们你们“

    “贱婆娘,再和我们争执,呆会儿连屋里的东西都要封住,休想再收拾。”

    张氏见了,知道争不过这些泼皮。

    ”婶娘,算了。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去吧。”

    甄氏收拾了一些衣服,家里的锅碗瓢盆要拿走,那些泼皮不让拿。

    “你们拿走我们做饭用什么。这些不能拿。收拾得差不多了,不要得寸进尺。”

    “丫头,你手上抱的是什么。”

    “是一筐南瓜子。大爷们要吗?”

    “什么南瓜子,我们又不种地,要这些种子干什么,拿了快走。”

    甄张二氏几乎净身出户。

    黑云压得两人走路喘不气,多不时下起雨来。

    好大雨,怎见得:雨赶如链缠人头,黑白无常索魂手。

    见雨下得紧,泥泞路滑,“丫头,我们到老板家避避雨吧。”

    张氏犹豫了一下,只好把真相告诉婶娘:“婶娘,田城的人说我害了老板,讨厌我们家,不让进。”

    甄氏没办法,想起那些泼皮愤怒难平,骂道:“这些畜生,收拾东西的时候连蓑衣也不让我们带,这个时候赶我们出来,让我们淋雨。”

    见前面有个凉亭,便进去躲雨。

    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人披油衣穿油鞋撑油伞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嬉嬉闹闹,原来是几个不三不四的伎女。

    “大官人触雨生情,要在这云雨世界同我们吃酒。叫我们先买酒食过来摆好。”

    说着,命小厮整治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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